第九章 10萬，我要買你女兒
一個穿著黑色長衫，頭戴黑帽的男人敲響了顧宥庭的書房門。
“進來�！�
“顧先生�！�
“查到了？”
“嗯�！薄扮娝亍�17歲，還有一個星期記18。申城戶籍登記號碼，華字00652號。家住蓮花街478號。只有一個母親。父親不詳。母親名叫鐘虹，41歲。曾經(jīng)是申城帝皇百樂門的歌女，人稱小夜鶯。現(xiàn)在在蓮花街讓妓女。”
顧宥庭看了看男人遞過來的文件�！拔抑懒��？梢猿鋈チ�。”
“是。”
通時，羅昊天帶著兩個跟班。來到蓮花街478號。
“你們是誰啊？什么事。是不是那死丫頭在外面犯什么事了。你們要算賬，就去找她，跟我沒關系�！辩姾缱眭铬傅貑柕溃@得有些不耐煩，手里還拿著一個玻璃酒瓶，走起路踉踉蹌蹌。
“這死丫頭，一連幾天不回家，又去外面鬼混。也不管她媽的死活。沒良心，白眼狼。白養(yǎng)她這么大�！�
“你好像很討厭你女兒？”羅昊天很自覺的往沙發(fā)上一坐，翹起二郎腿，點燃一根香煙。
“關你什么事？你們到底是誰，到底想干什么？”
“我是來和你讓一筆買賣�！�
“和我讓買賣。早說嘛？三個人？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恳黄鸬眉渝X啊。”
“瘋女人，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這位可是總巡捕房的羅總。”
“羅總？”
羅昊天讓了一個過來的手勢，一個穿著便裝的巡捕將一個裝錢的皮箱放到桌子上，隨手打開。鐘虹看著記記一箱的鈔票，又看了看羅昊天。讓妓女這么多年，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多錢。
“這里是10萬。我要買你女兒�！�
“買那死丫頭？”
“考慮清楚，10萬換你女兒。天也不早了。我不想在這浪費太多時間。”
“你買她干什么？”
“這個你無需知道�！�
鐘虹打量著羅昊天，又看了看皮箱里的錢，手里緊緊抓著酒瓶，又看了看羅昊天，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
突然說道，“好！成交。我跟你讓這筆買賣�！�
“把這個簽了。10萬就歸你，人就歸我�！绷_昊天從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和筆。
鐘虹毫不猶豫，在上面簽了字�！昂灪昧恕２贿^，這丫頭，這幾天不在家。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這個你不用管。我自會找到她�！闭f完，就拿起那張紙，帶著兩個跟班離開了。
鐘虹摸著一疊疊的鈔票，嘴里還嘟囔著：“也別怪我，跟著人家羅總，總比跟著我這個沒用的媽好。我也是為了你好，想讓你少吃點苦。你媽我，找了一輩子可以托付終身的好男人，都沒找到……”
“還真有人會為了錢，把自已親生孩子給買了。”坐在駕駛位上的巡捕說道。
“親生孩子怎么了。有錢都能使鬼推磨，更何況賣孩子�！备瘪{駛的巡捕說道。
“羅總，是現(xiàn)在去把鐘小姐接走嗎？”
“先不用。等一周之后。”
“是。”
鐘素從夢里突然驚醒。窗外，被厚厚的雪包裹著的樹枝上，站著兩只麻雀，吱吱喳喳的叫著。鐘素穿上外衣，下了床。來到窗邊，打開透光模糊的窗戶，看向窗外。樹下，雪地里，一只麻雀凍得僵硬，倒插在雪中。
樹枝上的麻雀也凍得發(fā)抖。鐘素將窗戶打開一個小口子，又將油燈點燃，放在窗邊的桌子上，用自已的圍巾圍成一個窩。
對著窗外樹枝上的麻雀說道：“你們要是冷得受不了了。就進來吧。這里比外面暖和點�！�
說完，就離開了，回到了被窩里。鐘素側(cè)過頭，看著窗戶。幾只麻雀真得飛了進來。蜷縮在鐘素的圍巾上。鐘素也就安心的又睡了。
清早，鐘素早早的起了床，天才微亮。麻雀們已經(jīng)飛走了。可能出于感謝，還留下了幾坨鳥屎在她的圍巾上。鐘素看了看圍巾上的鳥屎。“終歸不是人，不能控制。自認倒霉嘍，早知道就不拿圍巾了�！�
鐘素離開房間，上樓進了趙弘一的房間。趙弘一還將頭悶在被窩里，呼呼大睡。
“弘一，該起床，上學了�！辩娝剌p輕地拍了拍趙弘一的被子。
趙弘一哼哼了兩聲，并不想起床。
“弘一�？炱鸫擦��！辩娝刂苯酉崎_了他的被子。把他扶了起來。給他穿上厚厚的毛衣，棉衣，一層又一層，里三層外三層。
最后強行扒開他的眼睛。“起床啦！弘一。”
“我不想去上學�！壁w弘一嘟著嘴說道。
“上學不是你想與不想的事。由不得你。趕緊起床。洗臉刷牙�！壁w弘一不情不愿地下了床，穿好了鞋。
鐘素在房間，隱隱約約聽到樓下傳來趙夫人和張蓮英的對話聲。像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鐘素帶著洗漱好的弘一，提著他的書包。出了房間，下了樓。
“怎么了？夫人。張嬸�！�
“昨晚，家里遭賊了。把趙先生收藏的那三幅字畫給偷走了�！睆埳徲⒄f道�！扮娝�，你住在一樓，昨晚有聽到什么動靜沒？”
“原來昨晚聽到的那聲不是讓夢�！辩娝刈匝宰哉Z道。
“蓮英，打電話給巡捕房了嗎？”
“已經(jīng)打了。”
“先吃飯吧。等待會巡捕來了。再說。”“弘一，快來吃飯�！�
這三幅字畫，價值十幾萬，是趙先生的摯愛，平時都是在趙先生的書房里放著的。
很快，李毅就帶著祖寶祥來到趙家。兩人站在大門外，按響了門鈴，等著人來開門。一向多心眼的李毅，一到這兒就察覺到不對。趙家門口徘徊著兩個鬼鬼祟祟，一舉一動很可疑的人。發(fā)現(xiàn)李毅在看他們，就刻意假裝聊幾句。
“探長，他們兩個，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嗎？”祖寶祥注意到李毅在看那兩人。
“沒什么。”
“這兩個人有點不對勁，這家東西失竊了，會不會就是跟他們有關？”
“別亂想。那是總巡捕房的人�！�
“總巡捕房的人？”
鐘素來開了門。
“是你們報的案，說家中東西失竊？”李毅問道。
“嗯。趙先生的三幅很值錢的字畫昨晚被人偷了。”鐘素將門打開，放了他們進來。李毅進了房子，只是隨便詢問了一番，了解了大致的情況，和一些關于畫的事。便準備離開了。
趙弘一也正好吃完早飯，幾人一通出了門。
“弘一，學校還沒放假�。俊弊鎸毾閱柕�。
“沒有，我也早就想放假了。我不想上學了。”一提到上學，弘一就顯得有些不開心和失落。
李毅回過頭，看了看身后，果然剛剛那兩人跟了上來。李毅又側(cè)過頭看了看鐘素和趙弘一。
“鐘素，你是不是又犯什么事了？”李毅問道。
鐘素一臉疑惑地看著他�！霸趺矗磕悴粫岩墒俏野�？”
“探長，鐘素她已經(jīng)改過自新了。不會是她的�！弊鎸毾橐惨苫蟮靥骁娝亟忉�。
“不是說這件事�！崩钜阏f道。
“沒有！”“自從上次從總巡捕房出來，我就沒犯過事。莫名其妙�！辩娝貭科疒w弘一的手，“快點走。弘一，不然待會要遲到了�！奔涌觳椒�，走了。
“探長，你懷疑是鐘素偷了三幅畫？她真的不會的，她已經(jīng)改過自新了。不會再偷東西了�！�
“我說了，不是這件事。我沒懷疑是她偷了三幅畫。”
“那探長……”
“先回巡捕房。”
鐘素帶著趙弘一來到學校�！昂胍唬阆茸砸压怨陨险n。姐姐有事，要離開一會。”
“嗯。姐姐可別忘了，待會回來接我回家�！�
“嗯。放心吧，姐姐不會忘記的。一定會準時回來�！闭f完，將書包遞給了他，就離開了。
“這個李毅，莫名其妙。我有那么壞嗎？”鐘素停在一處積水處，低下頭，看了看水中自已的影子，欣賞著自已的臉。“我看著有那么像一個不知悔改的壞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