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宴會開始
看著面前笑意盈盈的少女,宋宴書只覺得鼻頭一酸,險些按耐不住激動的情緒。
五年未見,再見依舊。
“怎么老哥,五年沒見我,不給我一個大大的擁抱嘛�!�
“你這丫頭,都快忘了我這個老哥了吧�!�
“唔,要不是看在松花餅的份上,真的差點就忘了呢�!�
看著妹妹俏皮的樣子,宋宴書心中瞬間升起了一種濃濃的幸福感。最終,萬千思念和喜悅化為了一句話。
“走,我們回家。”
這一晚,四方酒樓仿佛提前過年了一般熱鬧。宋烈親自下廚,為女兒回家準(zhǔn)備著一道道她最愛吃的菜肴。
紅燒肘子,松仁玉米,蔥燒鱔段,還有那盤清香的松花餅。
不一會,宋家的餐桌上,已經(jīng)琳瑯記目的擺了十幾道菜了,但是宋烈顯然還認(rèn)為不夠,坐在桌邊看著女兒傻樂了兩下之后,便又起身朝著后廚走去。
“老爹,夠多啦,吃不完啦�!彼沃膺B忙叫住宋烈道。
“稍等啊,還有最后一道清蒸洛魚就齊啦�!�
“��?這洛魚不都是給開魚宴準(zhǔn)備的嗎,怎么今天就�!�
“那又如何,我女兒回來了,這最肥美的那條,自然是屬于我女兒的。等著乖乖,老爹去去就來�!闭f罷,宋烈徑直走進(jìn)了廚房當(dāng)中,不一會,陣陣魚香便透過那門簾的縫隙,飄入宋家的晚宴當(dāng)中。
學(xué)藝五年,宋知意吃了不少苦,此刻回到家中聽到父親口中那聲久違的乖乖,宋知意只覺得,一切的苦都好似隨風(fēng)飄散了。
一滴淚珠,悄然滑落。
下一刻,一張手絹適時的遞了過來。
“知意,今天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流淚哦。”宋宴書溫柔的說道。
這一頓家宴,一直吃到了深夜才將將結(jié)束。
酒足飯飽之后,宋宴書和宋知意圍在院落當(dāng)中的火爐旁邊,慵懶的翹著腿坐在搖椅當(dāng)中,一邊看著那漫天星辰,一邊回憶著童年的種種趣事。
“知意,過兩天開魚宴結(jié)束后,我們挑個時間,去戲園看看戲吧�!�
“好啊,到時侯我們可以叫上一些朋友,可以買上一些松花餅,可以......”
不知不覺間,宋知意的聲音漸漸輕了下來,下一刻,均勻的呼吸聲自宋宴書耳畔傳來...
扭頭看去,只見宋知意不知何時整個人已經(jīng)蜷縮在了搖椅當(dāng)中,沉沉的睡去了。
沒有打擾妹妹,宋宴書輕輕的將一個毛毯蓋在了宋知意的身上,隨后自已也蜷進(jìn)了椅子當(dāng)中,在爐火的掩映之下,徐徐閉上了雙眼。
院落的另一邊,宋烈靜靜的站在廊下,看著熟睡的兒女,幸福的笑了。
“宋兄好福氣啊�!辈恢螘r,楚清河來到了宋烈旁邊,有些羨慕的說道。
“是啊,兒女都爭氣,讓老爹的自然也記足了�!�
“相比之下方兄這方面就比不上你了,他那個兒子,可是讓他不少費心啊。”楚清河感慨的說道。
“墨兒是個好孩子,只是還沒有長大罷了。對了,方兄走后,墨兒現(xiàn)在怎么樣啊�!�
“那小子,方兄走之前半年,他就時常找不到人影,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方兄走后,他和我一起料理了方兄的后事后,說是要去行走江湖,留下一紙書信后就不告而別了�!�
“那?”
“我知道宋兄想問什么,我不是不去找那孩子,實在是方兄臨終前反復(fù)強調(diào)那東西的重要性,所以我也只能先來這邊了�!�
聞言,宋烈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在想著什么。
“楚兄,其實我心里總感覺哪里怪怪的。這東西在我這放了二十年方兄是知道的,以往都沒有拜托過任何人來聽雨鎮(zhèn),為何臨別之際突然想起來讓你來幫忙保護(hù)這東西了。
我能理解他不希望這個秘密和他一起進(jìn)棺材,但是特意讓你帶著信物跑一趟,這樣總感覺是有些刻意為之了。再聯(lián)想到最近出現(xiàn)的陵陽雙盜,后山跟蹤宴書的黑衣人以及墨兒近半年的詭異行蹤。我總感覺這冥冥當(dāng)中似乎有一條線,牽著這所有的事情朝著預(yù)設(shè)好的方向發(fā)展。”
說罷,宋烈二人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當(dāng)中,許久,宋烈方才繼續(xù)說道。
“既來之則安之吧,也許是我想多了。開魚宴就要開始了,這些天,那些老朋友們,也該陸續(xù)到了�!�
。。。。。。
昨夜下了一場雨,導(dǎo)致今天的聽雨鎮(zhèn)寒意更甚往日。
可是,即便今天的氣溫再低,也遮掩不住很多百姓心中的火熱。
今天對于聽雨鎮(zhèn)來說,算是一個相當(dāng)熱鬧的日子。
多年前的扶危救困,讓四方酒樓在聽雨鎮(zhèn)當(dāng)中享譽盛名。所以每年宋家的開魚宴,在鎮(zhèn)中很多百姓的心里就像是過節(jié)一般。
幾掛鞭炮自酒樓門前炸響,將即將到來的開魚宴氣氛完全烘托了起來。
今日的四方酒樓格外喜慶,隨處可見的紅綢紅花,將酒樓裝點了起來。
一大早,宋烈就帶著家人在酒樓門口,招呼著來往的賓客。
由于酒樓地方有限,自然不會邀請到所有人。但是每年開魚宴的時侯,宋烈都會吩咐家丁,將一些好酒好菜擺在兩旁的街道當(dāng)中,任憑鎮(zhèn)中百姓取用。
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參加過開魚宴的宋知意,今天對于看到的一切都充記了新鮮感。站在一旁的宋宴書,一邊恭迎著賓客,一邊不停的給宋知意講著自已這幾年在宴會上聽來的江湖事。
“宋兄,一晃二十年了,恭喜啊�!币粋須發(fā)皆白的老學(xué)究徑直走來,隔著老遠(yuǎn)就朝著宋烈抱拳作揖。
“酒瘋子,今年來的可有些遲啊。怎么,不饞我這兒的釀酒了?”宋烈看著來人笑道。
“美酒佳釀,自是美哉。宋兄的酒,在下惦念多時了。”
“你個酒瘋子,喝酒可以,要是喝完后再非要拉著我摔跤的話,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的�!闭f話間,另一個大漢洋洋灑灑的走了過來,在他的背上交叉背著兩柄短錘,從那暗沉的色澤當(dāng)中便能隱約感受到這對短錘的厚重。
“胡子,酒后失禮一事,莫要再提。對了,你與刀客間的比武,誰勝誰負(fù)了�!本漂傋舆B忙岔開話題說道。
“自然,自然,是他贏了。那又如何,等我再琢磨幾個絕招,一定可以打敗他的�!�
說罷,這來自飛羽門的胡子大叔,上前主動摟住了老學(xué)究,一齊走了進(jìn)去。
就在這時,又一伙人走了過來,在看清來人后,宋烈連忙迎了上去。
“晚輩宋烈,見過徐鏢頭�!�
為首者淡然一笑,拍了拍宋烈的肩膀。
“四方酒樓開魚盛宴,我天順鏢局自然是不能錯過這等盛會的,恭喜啊宋掌柜,這次老夫多帶了幾個小徒來湊湊熱鬧,還望宋掌柜不要介意啊�!�
“哪里哪里,天順鏢局每一個鏢師,都是我四方酒樓的貴客。快,徐鏢頭,里面請�!�
點點頭,天順鏢局總鏢頭徐謹(jǐn)川朝前走去。在經(jīng)過宋烈身邊的時侯,徐謹(jǐn)川微不可察的看了宋烈一眼。隨后便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徑直走入了酒樓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