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誰讓他叫我虞同學!
不想喝。阮江月聲音低低地說罷,頓了頓又問:你想喝
我也不想。
阮星瀾輕吸了口氣,將阮江月?lián)淼木o了兩分,寬大袍袖完全蓋在阮江月身上,會不會冷
不冷。
事實上還有點熱。
心里燥,身子也燥。
只是這熱情的吻過之后的寧靜,實在是有點讓人不那么自在。
二人便如此你來我往地尬聊了幾句。
片刻后,阮江月說:看不出來你是這樣的人,好是大膽!
阮星瀾尷尬地輕咳了兩聲:抱歉……對不起……有些失控,你可還好
他想起方才親近到后面,她已有些抗議,唇也有些紅腫了,便俯身低下頭,我看看。
阮江月哼道:你看什么看,該是我看看才好,你下午嘴巴被我撞出傷口了。
不害羞地說,剛才親近過火時她甚至嘗到了血腥氣息。
阮星瀾微頓,舌尖抵了抵傷處,一點點疼,在先前那般熱情交纏之時根本考慮不到這個。
現(xiàn)在自然更不在意。
阮江月卻從他懷中退出,起了幾許身子,也不避諱,手指輕碰他嘴唇查看,我瞧一下。
沒事。
阮星瀾抓住她的手腕,我懂得一點醫(yī)術,自己會處理好的。
阮江月盯著他看了會兒,想想一點小磕傷的確沒什么大問題,便將視線從他唇上移開,慢半拍地去看他的臉。
他臉頰上先前被李青梅劃了一道。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長好了。
她又想起他手臂和肩胛上的傷口,抬手碰了碰,這里好的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快大好了。
阮星瀾回著,一抬手將她重新攬入懷中擁著,便是覺得兩人貼近很是溫暖舒適,所以下意識地伸了手。
把人抱住了才反應過來,這樣老想纏粘在一起,多少有些輕薄之意,不是很妥當。
可既已做了,自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抱緊。
阮江月輕輕笑:你這么愛動手動腳,以前我是看錯了你。
阮星瀾面色尷尬,沒有出聲。
阮江月自然也不是真的與他生氣。
畢竟這樣的親昵依偎她也覺得身心舒適。
她伏在阮星瀾身前,安安靜靜地待了會兒,輕聲說道:你一點兒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來嗎
想不起來。
宋先生醫(yī)術不錯,不然讓宋先生幫你看看阮江月問。
其實那時救下他,她是想讓崔神醫(yī)給他看看的。
但是崔神醫(yī)行跡飄忽那時沒在京城,后來他忽然到京城,也只給她把了脈下了將死通知又不見了人影。
所以便沒那個機會。
阮星瀾說:感覺我這種情況應該并非藥石能醫(yī)。
畢竟他自己就懂一些醫(yī)藥之事。
阮江月說:看看無妨,沒用再說。
好。
阮星瀾應了,沉吟了一會兒,他問道:你會介意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嗎沒有記憶,沒有身份,甚至沒有名字。
這個……
阮江月亦沉默了一會兒。
片刻后,她從阮星瀾懷中起身,看著他道:坦白講,如果我說不介意,肯定是不可能的。
你沒有過去、身份乃至是姓名。
你的家中人事一直是未知,我心中便免不得會去琢磨——
萬一你原本的身份與我難有以后呢你為何會落水,是否有什么仇家或是你其實有喜歡的人,甚至妻小——
阮星瀾忍不住打斷:我確定自己沒有喜歡的人,沒有婚約,沒有妻小。
好吧。
阮江月笑了笑又說:這些假設我都曾暗暗想過……其實我以前是個喜歡把凡事往最壞處想的人。
我想到了最壞處,也會做好最壞的準備,那么如果事發(fā)之后是好的,自是喜悅,如果果真是最壞的結果,也在意料之中。
我先前做好了準備,便可以妥當應對。
我不喜歡不確定。
任何不安全的人和事,我能避則避,避不開就盡快解決。
我不喜歡把自己吊在半空中的那種感覺。
所以,若是在我沒有發(fā)生‘命不久矣’這件事情以前,你這樣的,我絕對會離的遠遠的。
可現(xiàn)在不同了,我‘死’過一次,更明白‘生’的難得。
人生在世,當今朝有酒今朝醉。
假設那么多都是杞人憂天,任何事情只要那一刻想做,能讓自己開懷,不害人性命,不損人利益,便可以放手去做。
阮江月坦然說罷,又笑著說道:沒過去不要緊啊。
你不是說了嗎只當是新生就好。
姓名嘛,我的‘阮星瀾’暫時可以借給你用,或者你覺得不好,我們重新想一個也可以。
你剛還說沒有身份,這也沒關系。
人活一世,身份都是自己掙給自己的,以你的能力,想走商、入仕、開館授徒或者行醫(yī)我覺得都游刃有余。
至于渠道門路,我有啊,可以幫你打通。
你要覺得是占了我的便宜,你可以等混出名頭還我些好處便是。
話到此處,阮江月忽然湊近幾分,與阮星瀾眼對著眼,鼻對著鼻,笑瞇瞇地說:或者這些你都不想做也沒什么。
前面姑姑曾念叨過我,說我這性子實在不好嫁人,可以娶個男子回家來,這樣的話,你若嫁了我,便成了我的夫婿。
身份有了,便是什么都不做,那吃穿用度也不用發(fā)愁,我不缺銀子,你在我身邊便不會缺銀子用。
阮江月的眼神亮晶晶的,說著這般離經(jīng)叛道的話,語氣還頗為得意,沒有半分羞怯不好意思的模樣。
阮星瀾聽出她語氣里的真心真意,從她的眼睛里更看到了直白和熱忱。
他相信她說的都是真心話。
她這樣的性子,別看表面有些冷漠不好親近,但若能得到她好感,她必會回以十二分的真心相待。
從青鴻青梨,還有孟星衍身上,他都看的分明。
怎么不說話阮江月瞧他沉默,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揚眉說道:你不會是被我嚇到了吧
照理說你不該這么膽小才是啊。
當然。
阮星瀾露出溫和的笑容來,抬手扶了扶她發(fā)髻上歪掉的流蘇簪子。
我在想,既然留你身邊吃穿用度都一應俱全,為何還要去走商、入仕、開館授徒、行醫(yī)那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