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狼狽為奸
天啟的手懸在半空,指尖微微顫動,仿佛在權(quán)衡著生死的重量。
他的目光掃過殿內(nèi),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
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但大明江山、皇后、魏忠賢……這些牽掛讓他無法安然閉眼。
殿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皇爺,殿外信王殿下求見�!币粋低沉的聲音傳來。
天啟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像是回光返照的火焰,但很快又黯淡下來。他無力地?fù)]了揮手,聲音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魏大伴,你先出去,讓信王進(jìn)來�!�
魏忠賢躬身退下,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他心中明白,天啟的時日無多,而自己的命運(yùn)也將隨之改變。
魏忠賢看了一眼床后的密室,心中暗自盤算:“福王世子……或許是個變數(shù)。皇爺此舉,究竟是何用意?是試探,還是托付?”
天啟轉(zhuǎn)向床后的密室,低聲說道:“由崧,你秘密進(jìn)京,不宜露面。床后有間密室,暫避片刻�!�
曹操緩步走入密室,心中卻如驚濤駭浪。
他隱約感覺到,魏忠賢的舉動并非要取他性命,而是另有深意。
密室內(nèi)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蘭花香氣,曹操聞香識人,嗅覺異常敏感,這香味似女子的體香,香味很淡很淡,不過仍舊被曹操察覺,這乾清宮隱藏著無數(shù)未解的秘密。
他靠在墻邊,眉頭緊皺,心中暗想:“天啟為何讓我避于此?難道他早已察覺信王的野心?還是……他另有安排?這密室,究竟是庇護(hù)所,還是囚籠?”
天啟躺回床上,閉上雙眼,長舒一口氣,嘴唇微微顫動,似乎有許多話未曾說出口。
一滴淚珠悄然滑落,映照出他內(nèi)心的掙扎與無奈。
他心中默念:“大明江山,終究要交到五弟手中。可他……真的能擔(dān)此重任嗎?朕一生護(hù)他,他卻如此回報……是天意,還是朕的過錯?”
信王朱由檢身著淡黃龍袍,緩步走入殿內(nèi)。
他的眉眼與天啟有七分相似,高大挺拔,英氣逼人。
信王重重跪在天啟床邊,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聲音哽咽:“皇兄,臣弟來晚了。若那日臣弟未離京,若在西苑湖,皇兄或許就不會……”
天啟緩緩睜開眼,目光中滿是寵溺與不舍。
虛弱的輕聲道:“這是天命,與五弟無關(guān)。五弟,皇兄撐不住了�!彼穆曇粼絹碓轿⑷�,仿佛隨時會消散在空氣中。
他心中卻涌起一股不安,感知到危險,“為何五弟的眼神如此復(fù)雜?他的悲痛……似乎有些刻意。難道……他真的……”
信王朱由檢原本止不住地流的淚水,當(dāng)他俯身靠近天啟耳邊時,臉上的悲痛瞬間被猙獰取代。
他壓低聲音,冰冷刺骨:“皇兄,你我是兄弟手足,多年情感,我不忍讓你死得不明不白。你落水、喝下靈露飲回光返照,今夜我入宮,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只有你死,大明才會是我的�!�
天啟的瞳孔猛然收縮,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自己護(hù)佑一生的弟弟。
他的喉嚨動了動,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朱由檢拿起長被的一角,死死捂住他的口鼻。
他的心中充滿了絕望與悔恨:“為何……為何會如此?我一生護(hù)他,他卻要取我性命……大明江山,終究要毀于手足相殘嗎?朕……終究是看錯了人�!�
密室內(nèi),曹操屏住呼吸,耳中傳來天啟微弱的掙扎聲,隨后是死一般的寂靜。他的心跳如擂鼓,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帝王家的無情、權(quán)力的殘酷、人性的扭曲……這一切,竟如此真實�!�
曹操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心中暗想:“信王弒兄,魏忠賢權(quán)傾朝野,這大明……果然有趣。而我,或許正是這場棋局中最大的變數(shù)。”
殿外,魏忠賢推開殿門,目光如鷹隼般掃視四周,強(qiáng)忍著悲痛,魏忠賢走到床邊,輕輕擦拭天啟的臉龐,動作溫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珍寶。
魏忠賢的心中卻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皇爺,您一生信任我,可如今……我該如何自處?信王登基,我的命運(yùn)又將如何?是繼續(xù)做他的刀,還是……另尋出路?”他看了一眼床后的密室,心中暗自盤算:“福王世子……或許是個機(jī)會�;薁斉R終前的安排,究竟是何深意?”
緊咬著牙,魏忠賢對著信王恭敬道:“殿下,陛下駕崩,讓老奴給陛下穿衣,整理遺容,留下的遺旨,大臣到后,奴婢便會宣讀,您先到偏殿休息�!�
神情哀傷的信王,只是微微點頭,便緩緩走向偏殿。
半個時辰后,京師內(nèi)閣、六部尚書、勛貴們齊聚乾清宮外,跪地聽旨。魏忠賢展開天啟遺旨,聲音沙啞卻威嚴(yán):“奉天承運(yùn),皇帝詔曰:朕疾彌留,儲嗣未建,朕皇親弟信王朱由檢,年已長成,賢明仁孝,倫序當(dāng)立……”
朱由檢跪地接旨,臉上悲痛難掩,但眼中卻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得意,心中暗想:“終于……大明是我的了。魏忠賢、皇后……這些人,一個都不能留。朕的江山,絕不容他人染指�!�
眾臣無人反對,乾清宮內(nèi)只剩下魏忠賢與天啟的遺體。
魏忠賢手持眉筆,為天啟畫眉涂抹胭脂,動作輕柔,仿佛在完成一場莊重的儀式。他的心中卻充滿了矛盾:“皇爺,您一生信任我,可我……終究只是個奴才。如今您已去,我又該何去何從?是繼續(xù)做這大明的九千歲,還是……另謀出路?”
“世子殿下,還不出來,咱家便掀了這乾清宮。”魏忠賢的聲音冰冷刺骨,打破了殿內(nèi)的沉寂。
曹操從密室中走出,目光掃過天啟的遺容,落在魏忠賢身上。
“九千歲,果然跋扈。”他冷笑道,“本世子真想問,在大明,還有你魏忠賢不敢干的事?”
魏忠賢瞇起眼,袖中匕首寒光閃爍�!笆雷�,你很聰明,但太聰明的人都死得快�!彼従徴f道,刀鋒抵在曹操的脖頸上。
曹操卻面不改色,淡淡道:“你就不想知道,天啟死前與信王說了什么?信王登基后,最忌憚的人是誰?是你,魏公公�!�
魏忠賢的手微微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他心中暗想:“信王……果然不會放過我。或許,福王世子……是個機(jī)會。皇爺臨終前的安排,究竟是何深意?”
突然冷聲問道:“世子,給老奴一個不殺你,改變心意的理由,不然本就染不少朱家人血的手,不介意再多些。”
曹操淡淡笑著,趁勢附身,在魏忠賢耳邊,低聲道:“我可以做你的抬棺人,保你壽終正寢,安葬天啟身側(cè)。”
殿內(nèi)陷入短暫的沉默,隨后二人相視一笑,笑聲在乾清宮內(nèi)回蕩,再無后話,仿佛一場無聲的博弈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