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另一個參軍則反對。
趙素撩起簾櫳,楚洛入內(nèi),趙素低聲道,“大人,祁帥心情不是很好。”
楚洛應(yīng)道,“我方才聽到了�!�
楚洛入營帳的時候,軍醫(yī)也被祁玉轟了出來,早前軍醫(yī)囑咐祁玉這兩日一定要趴在床榻上靜養(yǎng),但祁玉眼下業(yè)已起身,雙手撐在沙盤前,目不轉(zhuǎn)睛盯著營帳中的沙盤。聽到腳步聲,祁玉抬眸看她,他雙手這般支撐著,背部的傷口處能好受些,不會太過吃痛。
軍醫(yī)被轟了出去,大帳中便只剩下了祁玉和楚洛。
祁玉收回目光,低聲道,“趙路知率了駐軍北上馳援,應(yīng)當今明兩日會到,宋關(guān)還算安全,趁這兩日,楚洛,你帶我母親返京�!�
在來的路上楚洛就有心理準備,祁玉讓人叫她來帳中的許是讓她同大長公主一道離開宋關(guān)的,剛才在大帳外又聽到了祁玉同幾個參軍的話,楚洛心中其實已經(jīng)猜到十之八.九,但聽祁玉開口說起,楚洛眸間還是微微滯了滯,既而輕聲問道,“不是說趙路知已經(jīng)率軍北上馳援,今明兩日就會到嗎?”
祁玉似是也并未準備瞞她,繼續(xù)低聲道,“方才你應(yīng)該也聽到了,即便趙路知來,宋關(guān)也很難撐得住,但我不準備從宋關(guān)撤軍……后幾日的宋關(guān)不比當下,表嫂,勞煩你帶我娘先回京,旁的事就不要說與她聽了,我信得過你……”
祁玉欲言又止,最后斟酌道,“請表嫂一路上照顧好我娘,我怕她擔心……”
楚洛聽得出他的弦外之音。
只有宋關(guān)被破,血流成河,才會讓大長公主擔心到讓人照顧好……
楚洛眸間氤氳,“那你呢,準備死守宋關(guān),戰(zhàn)死沙場嗎?”
祁玉微怔,良久都未出聲,許久之后,才沉聲應(yīng)道,“失了的國土容易收復,失了的人心和軍心卻不是。退了一個宋關(guān),還會有北關(guān),退了北關(guān),便步步是退,即便日后北關(guān)再能收復,也是斷壁殘垣。若是死守都未死守過,怎么知道守不��!一人守不住,還有第二人來守,第二人守不墜有其他人,但身后的故土不能失!我見過在故土廢墟上抱著親人尸首痛哭流涕的人,也見過一個繁華的城市數(shù)千年的歷史在朝夕間毀于一旦,這些都不是一個收復可以還回來的,留給后人的只有千瘡百孔!宋關(guān)不能退,北關(guān)更不能退!”
楚洛愣住。
祁玉抬眸看她,眼底猩紅,“楚洛,我之前不是同你說起過嗎,我同你娘都是一類人,我們來這里之前都有各自的人生,雖然我花了很長的時間都未想明白,為什么我一睜眼會到這里,也時常想,要怎么才能回去,但到此時此刻,我才忽然想通透……維和時,我親眼見到很多難民在眼前炸死,一棟一棟的建筑頃刻化為齏粉,但是不得不撤離。很長一段時間,我腦海中都是孩子的哭喊聲,爆.炸.聲,還有身邊的人中.彈的聲音……”
祁玉哽咽道,“所以你明白嗎?我不能走,我要留下來……宋關(guān)不破,北關(guān)才不會破,北關(guān)身后十幾萬的海奇百姓才不會流離失所,這也許是我來這里的意義……”
楚洛垂眸哽咽,“我知道了……”
“多謝你聽我說這些話,楚洛。”祁玉忽得低聲,“除了你,我應(yīng)當也找不到第二個人能說這些了,說了旁人也不會信,但說出來,我心里舒服多了……”
楚洛抬眸看他,“我會照顧好大長公主的,祁玉,你也要安穩(wěn)回京……”
祁玉亦看她,“好�!�
***
“什么?明日就返京?”營帳中,大長公主有些急了。
祁玉哄道,“老娘,你總在這里,我也會分心啊,我眼下都好了,總要上戰(zhàn)場的,你在這里我還得時時想著你,想著巴爾有沒有偷襲宋關(guān),你要是又被抓走了怎么辦!”
“你!”大長公主語塞,又不好反駁,只得輕聲道,“可這宋關(guān)不是人手不夠,洛洛還在幫忙照顧傷患嗎?”
大長公主知曉說旁的都立不住。
祁玉從伸手攬住她肩膀,嘆道,“趙素已經(jīng)調(diào)了不少軍醫(yī)和大夫來,軍中不缺人手了,再說了,陛下還擔心表嫂呢,若是因為我的緣故,像上次一樣,表嫂出事,陛下可不得扒了我的皮!再說了,趙路知馬上就率援軍到了,到時候,我們還得商議怎么將巴爾給打回去,你在這里又做不了什么……”
大長公主惱火。
祁玉看向楚洛,求助,“對吧,表嫂?”
楚洛遲疑一分,頷首道,“姑母,我們回京中,祁玉反倒牽掛更少,這是幫他�!�
大長公主慣來聽楚洛的話,只是當下眼眶便紅了,遂朝祁玉道,“你給我好好的!”
祁玉擁她,“知道了,老娘!等巴爾退兵,兒子就回來�!�
大長公主本是沒想哭得,最后哭得一塌糊涂,怎么也停不住……
楚洛撩起簾櫳,出了帳外,讓他們母子多呆些時候,心中也因為早前祁玉的一番話,似是綴了一塊沉石一般,又正好在帳外見到童貫。
童貫拱手,“楚大人�!�
童貫應(yīng)是來尋祁玉的,楚洛看了看身后的大帳,輕聲道,“大長公主要返京了,他們母子二人在道別。”
楚洛言罷,童貫便會意,只是有軍情在也不好延誤,遂請示入內(nèi)。
童貫入內(nèi),大長公主便撩起簾櫳出了帳中,楚洛伸手扶她。
敲,童貫朝祁玉拱手,“祁帥,趙將軍聽說了前線的軍情,派了斥候提前來同祁帥知會一聲,說不在宋關(guān)做停留了,要直接去要塞處和葉將軍,譚小將軍匯合�!�
楚洛剛好聽到這一句,目露詫異。
祁玉是北關(guān)駐軍主帥,援軍快至卻不經(jīng)主帥首肯,只是知會主帥一聲?
楚洛腳下遲疑,放下簾櫳的手遲了些,又正好聽童貫的聲音道,“趙老將軍素來喜歡自己拿主意,眼下,應(yīng)當已經(jīng)繞行宋關(guān),直接去要塞處了。”
第115章
目標
補……
祁玉先前就吩咐了趙素安排人手,
稍后送大長公主和楚洛返京。
趙素是祁玉的副將,在宋關(guān)負責后勤和駐守,趙素走不開,
便安排六子領(lǐng)一隊人馬送大長公主和楚洛回京。宋關(guān)在北關(guān)西北,眼下宋關(guān)附近都在交戰(zhàn),
怕有巴爾人出沒,
從北關(guān)折回京中是最安穩(wěn)的。正好松石,路寶和阿五等人也都在北關(guān),
可以從北關(guān)一道回京。
出發(fā)前,
六子在做最后的準備和檢查。
趁著空閑,楚洛再去了趟傷患安置處。
在宋關(guān)的時候,
楚洛大多時間都在同惠滔和北關(guān)的軍醫(yī),
大夫在傷患安置處救治傷患,
如今要返京,應(yīng)當?shù)绖e。
巴爾這一波攻勢再來,
寧化帶了好些人匆忙去了前線,前線的救治大都千鈞一發(fā),
宋關(guān)此處只有有惠滔幾人留守。
安置處的布都是早前的病人,雖然眼下人手也能應(yīng)付得過來,
但前線的大批傷員還未送回安置處,人人眉間都有凝重。
楚洛的身份特殊,
都清楚她在宋關(guān)逗留的時日就不會長。只是忽然道別,
惠滔等人都有些不舍。早前不少楚洛救治過的傷患,還有軍中留守的士兵也都來同楚洛道別。
“大人保重,后會有期�!被萏铣硇辛苏Y,周遭的軍醫(yī)、大夫和士兵也都紛紛效仿。
“快起來,楚洛受不起。”楚洛伸手去扶惠滔,
惠滔卻道,“宋關(guān)許多傷患因為止血藥而得以保命,這些人背后都是千千萬萬個家庭,宋關(guān)駐軍會永遠記得大人�!�
周遭紛紛響應(yīng)。
楚洛根本扶不過來……
馬車上的時候,楚洛的目光還一直空望著一處,她是沒想到在宋關(guān)的短短幾日,能得這些人的記掛。
早前在建安侯府的日子仿佛白駒過隙一般,恍惚間,她好似能記起的,真的沒有多少。
但在宋關(guān)的每一日,卻都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她想起祁玉、譚源、葉亭風、趙素、童貫,還有惠滔、甚至寧化……
她想起每一個在宋關(guān)她有印象的面孔,都還在宋關(guān)拼命死守著。
楚洛垂眸。
馬車在路上飛奔疾馳,楚洛斂了思緒。
大長公主原本想再見祁玉一面再離開的,但趙路知貿(mào)然去了要塞,祁玉不得不去追。
趙路知在軍中多年,本是一方駐軍的主帥。眼下要塞處是葉亭風和譚源等人,趙路知素來心高氣傲,也很少拿軍中這些年輕后輩放在眼里過,祁玉是北關(guān)駐軍副帥,暫代主帥之職尚且還如此,更可想象要塞處,趙路知一去,葉亭風和譚源都是來馳援的人,很難能壓得住趙路知。趙路知原本該告老還鄉(xiāng),頤養(yǎng)天年,這次是主動請戰(zhàn),就是想在告老之前打一場漂亮的仗,光彩離開,所以必定急功近利。但這次巴爾人不光大軍壓境,勢在必得,而且有勇有謀,不似早前野蠻進攻,祁玉是怕要塞出事。
這是臨行前,趙素相送時,告訴楚洛的。
所以大長公主還是沒來得及再見祁玉一面,馬車便往北關(guān)駛?cè)ァ?br />
若是急行軍,宋關(guān)到北關(guān)大約大半日可抵,駐軍護送大長公主和楚洛同行,走官道去北關(guān)大約要兩日左右的路程,隨行士兵大約百余人,安穩(wěn)抵達北關(guān)只是時日問題。
宋關(guān)到北關(guān)之間并無城鎮(zhèn)和關(guān)卡,這也是祁玉堅持要守宋關(guān)的原因,若是宋關(guān)破,巴爾鐵騎可長驅(qū)直入北關(guān)。
祁玉會死守宋關(guān)。
夜里,隊伍宿在途中。
馬車中置了碳暖,楚洛和大長公主各自宿在馬車里,也不冷。轉(zhuǎn)眼已是正月下旬,馬車窗外,一道彎月如鉤。馬車內(nèi),楚洛想起離京時,李徹擁她在懷中,同她說三月春暖回京時,記得取齊山的雪水。她喜歡靠在他懷中入睡,他身邊很暖,人也溫文柔和,同他一處時,她總是莫名心安,又能輕易驅(qū)散心中的寒意……
她想李徹了,在宋關(guān)去往北關(guān)的路上。
她不知何時入睡的。
但夢里,仿佛還是東昌侯府的時候,李徹拎著燈籠在她跟下半蹲下,臉上是溫和笑意。
“李徹……”睡夢里,楚洛開口喚他的名字。
***
翌日晨間,正準備繼續(xù)往北關(guān)去。
敲官道沿途有斥候經(jīng)過,見了六子等人便上前招呼。
六子說了幾句話,等斥候走的時候,六子臉上似是還有喜色,也向楚洛和大長公主處跑來,“大人,好消息,趙將軍突然帶援軍出現(xiàn),打了巴爾軍中一個措手不及,擊潰了巴爾的攻勢,又乘勝追擊,將巴爾擊退到了南棗一帶,斥候先去北關(guān)傳信了。聽說,趙將軍還在和祁帥商議,是否要繼續(xù)帶兵北上,直接在閔洋一帶逼退巴爾大軍!”
楚洛意外。
早前祁玉是說趙路知的援兵來也不一定能保住宋關(guān),眼下,不僅擊潰了巴爾的攻勢,還乘勝追擊將巴爾擊退到了南棗一帶?
南棗和閔洋一帶……
楚洛印象中似是在何處見過這個名字,忽得,目光僵住,南棗和閔洋一帶……百余年前曾是巴爾的天險,后來是因為與臨近諸國通商與貿(mào)易增多,才逐漸弱化了地位,現(xiàn)在很少還有人能記起南棗和閔洋一帶,早前都曾是易守難攻的地方。
對方被擊退到南棗?趙路知想率軍在閔洋一帶直接擊退巴爾大軍?
楚洛總覺何處不對。
忽然,楚洛眼前微僵,南棗和閔洋就在齊山附近,河流改道前,是通北關(guān)的。
齊山后的湖泊結(jié)冰,可通過……
楚洛腦海中忽得清明,似是一切都竄了起來,對方的目標是北關(guān)!
被擊潰,退至南棗和閔洋就是一個絕好的借口,他們是名正言順從南棗和閔洋借道,其實目標是繞過宋關(guān)直接攻取北關(guān)!
眼下北關(guān)駐軍大都駐守在宋關(guān)。
楚洛臉色微變,背上都寒透,遭了!
***
宋關(guān)營帳內(nèi),趙路知正同祁玉爭執(zhí),“為何不可乘勝追擊!許是就這一次乘勝追擊,就可解北關(guān)燃眉之急,擊退巴爾!”
葉亭風盡量平靜,“我們在宋關(guān)浴血奮戰(zhàn)十余日,若是巴爾這么好對付,怎么會傷亡這么重!”
趙路知輕哼,“那是你們年少,不懂如何帶兵!這次是因為老夫出了奇兵,才將對方殺了措手不及,兵貴神速,眼下若是追擊,對方根本來不及喘息,眼下再磨蹭下去,待巴爾修整好,又是一番惡戰(zhàn),那才是自討苦吃!”
“趙老將軍……”祁玉剛開口,趙路知已有些不耐煩,“世子!軍情再耽誤下去,誰來負這個責!”
大帳中都是一怔。
祁玉是駐軍主帥,而此時,趙路知卻喚的一聲“世子”,是明顯對他不滿,借這一聲“世子”將他和一軍主帥區(qū)隔開來,也是諷刺他這個主帥是因為是大長公主的緣故。
這已是戳中了祁玉底線。
趙素惱意,“趙老將軍慎言!”
趙路知惱道,“軍中可還有軍規(guī),什么時候輪到一個副將說話!”
趙素語塞。
祁玉伸手攬住趙素和童貫,沉聲道,“我不同意,我覺得有詐,趙老將軍,如今還在北關(guān),本帥說了算�!�
趙路知氣得按住佩刀,“黃口小兒,貪生怕死!不就……”
祁玉凌聲,“我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人呢,我比你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怕死,我只是不想見軍中的人白白送死!”
趙路知冷笑道,“好,既然世子不想軍中的人送死,老夫帶前來增援的駐軍追擊即可,不用動你一兵一卒。”
一直沒有開口的譚源此時才道,“老將軍,援軍也是歸駐軍主帥管轄,眼下在北關(guān),是應(yīng)當聽祁玉的。”
“放屁!老夫帶自己軍中的人,管祁玉何事……”趙路知話音未落,大帳撩起,一道溫和聲音將他的話打斷,“各處駐軍都聽令于天子,何時起,駐軍成了趙老將軍自己軍中的人?”
大帳中突然安靜,是女聲……
帳中紛紛轉(zhuǎn)眸看向簾櫳處,楚洛正好放下簾櫳,帳中目光皆是目瞪口呆,楚洛?
她不是去北關(guān)了嗎?
怎么回來了?
祁玉、譚源、葉亭風和趙素,童貫幾人都似是愣住,方才那句話,從楚洛口中說出,一針見血,趙路知果真攏緊了眉頭,冷哼道,“什么時候這大帳中有女子說話的份言亂語,搬弄是非,世子,你是如何治軍的!可還要老夫教你?”
祁玉沉聲道,“成明殿秉筆侍書,代陛下體察軍情,不在本帥管轄范圍內(nèi)�!�
秉筆侍書?趙路知才忽得反應(yīng)過來楚洛的身份,還有楚洛先前那句話的意思。
趙路知也忽得臉色一變,惱羞成怒道,“好!你們幾個無知小兒,非要老夫看你們延誤軍情,錯失良機才作罷嗎?”
楚洛踱步上前,篤定道,“不能追擊,追擊才是延誤軍情�!�
“你!”趙路知先前已經(jīng)算是給文帝面子,才沒有直接反駁她,眼下楚洛又撞了上來,趙路知也顧不得那么多,心中早就一口惡氣憋住,頓時發(fā)泄了出來,“軍中之事,要你一個女子來說話!”
祁玉等人愣住。
更愣住的是,楚洛深吸一口氣,平靜道,“我說的若是對的,為何不可以說話?”
帳中一時鴉雀無聲,就連趙路知都愣住。
“六子�!背鍐玖寺�。
六子趕緊上前,將手中的地圖鋪開,趙素上前幫忙。
在折回路上,楚洛便圈住過地圖,眼下,都是軍中將領(lǐng),地圖鋪開,都下意識上前。
楚洛指著其中兩處道,“南棗和閔洋百余年前都曾是巴爾的天險,后來是因為與臨近諸國通商與貿(mào)易增多,才逐漸弱化了地位,現(xiàn)在很少還有人能記起南棗和閔洋一帶,但若是翻閱早前的地圖和書冊,這兩處都曾是易守難攻的地方,我替陛下整理書冊的時候,剛好整理過,所以有很深印象。前幾日我一直在宋關(guān)救治傷患,傷患之多,戰(zhàn)況慘烈,絕非忽然一個出奇兵就能將對方擊潰到南棗,更或者是閔洋一帶……”
聽她說完,帳中確實都安靜下來,都是帶兵打仗的將領(lǐng),一眼便能看出端倪。
楚洛又道,“南棗和閔洋就在齊山附近,很早之前河流在河流改道前,是通北關(guān)的,后來河流改道,才徹底棄用�!�
祁玉忽然臉色一變,“齊山的湖泊結(jié)冰,可以通過人,我和楚洛早前親眼見過……”
祁玉也似腦海中忽得清明,將一切都竄了起來,凌聲道,“對方的目標是北關(guān)!假借被擊潰,名正言順退至南棗和閔洋,實際是從南棗和閔洋借道,目標是繞過宋關(guān)直接攻取北關(guān)!”
眾人聽得背后一涼。
北關(guān)駐軍眼下大都在宋關(guān),若真是如此,北關(guān)會失手��!
趙路知也不說話了,一臉驚異反復看向地形圖。
葉亭風也聽明白,“這是陷阱,我們?nèi)羰浅藙僮窊簦銜麄兡限@北轍,北關(guān)現(xiàn)有的駐軍抵御不了多長時候;但我們?nèi)羰茄巯埋Y援,還能趕在巴爾前抵達北關(guān)!”
祁玉不遲疑,“傳令,所以關(guān)卡和要塞士兵退回宋關(guān),留一支駐守宋關(guān),其余所有人,立即修整,即可返回北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