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居然咬舌自盡了,兩個爛東西。"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面前的兩人,沉聲道:"五川冊都沒有找到,怎么會就咬舌自盡了。"
一旁的北影開口。
"世子,那現(xiàn)在這兩個東西要怎么處理,難不成讓他們爛在這里。"
"說實話,這真的怪嚇人的,要不我們把他們埋了。"
"若不抓緊時間,怕是老侯夫人和大公子他們發(fā)現(xiàn)了,告到圣上面是,大理寺若是查出來。"
"恐怕,世子和楚王殿下都會……"
"住嘴!"蕭逸大怒。
"天黑的時候,找?guī)讉人將尸體運出去,找個地方好生下葬。"
"記住,事情完成之后,一個活口都不要留下,若是這事捅出簍子來,你我都得死。"
"是,世子。"
"五川冊到底在哪里?"他幾乎咬牙切齒。
"我問了半年,半年都沒問出來。"
"世子,現(xiàn)在扶夙公子已經(jīng)收入楚王麾下,一本五川冊又算得了什么。"
蕭逸沉了沉眸子,面色冰冷。
"罷了,趕緊離開這里吧。"
夜半時分,北影安排人,讓人將兩個木桶從祠堂運了出來,從蕭府側(cè)門就出了門,直往一個深山去。
與此同時,一隊暗衛(wèi)也緊隨其后。
天黑漆漆的,兩個約摸四十幾歲車夫?qū)⒛就袄锏臇|西抱下車時,木桶滾落下來,露出里面的東西。
兩人嚇得連忙后退了幾步。
"這是……這是什么東西?"
"好像……好像是被砍了四肢的死人。"
"鬼呀……"
另一個男人聲音傳來:"不管了,先埋吧,要是事情沒做成,我們拿不到錢。"
"這深山半夜的,太嚇人了。"
"趕緊埋了離開這里,真是倒半輩子霉了。"
兩人忍著惡心,就將木桶重新掩埋起來。
一切完畢后,兩人剛想抽身離開,便看到一個黑影直奔而來。
黑影長劍猛然一揮,兩人便倒在地上,看著那黑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此刻,漆黑的月色下暗衛(wèi)走出來,將地上奄奄一息的一個仆人扶起來,消失在密林里。
第131章
傅泠夜死了?
蕭逸和蘇婉的婚期訂在一月后,所以蘇凝在將軍府里也并不著急。
等時機成熟。
只是,這僅僅是個開始。
微黃的燭火微微顫抖,蘇凝坐在窗前,打開青凰遞來的消息。
"將人安頓到別處,別安頓在慕寧小院。"
"等到下個月,蕭逸大婚,將人親自接出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青凰點頭,淡淡道:"對了,小姐,這定北侯府的文書已經(jīng)送到慕寧小院了。"
"蕭大公子說,想讓小姐去一趟,看看這文書怎么寫。"
"而且如小姐所愿,蕭大公子找人去了蕭逸房間,里面當(dāng)真是有毒藥,不過他沒有碰。"
蘇凝眉頭驟然一緊,看向青凰。
"這毒不能讓人碰,到時候新婚當(dāng)天太醫(yī)好驗證。"
"此毒名為葵瑾,只要碰過這毒的人,一年之內(nèi)用另外一種毒涂上去,手上就會顯現(xiàn)出青紫色。"
"這也是坐實蕭逸罪名的關(guān)鍵。"
蘇凝沉下眸子:"你去告訴蕭大公子,改天我會親自傳信給他,讓他慕寧小院一敘。"
"還有告訴他,蕭世子房間里的毒任何人不要碰。"
"好。"青凰轉(zhuǎn)身消失在房間里。
寂靜的房間里,燭火微微顫動。
蘇凝坐在窗前,看著外面的已經(jīng)初春的夜晚。
零零散散的下了一場小雨,丹彤和扶瑤推門進來,將她房間窗戶關(guān)上。
"小姐,北疆來的消息你收到了嗎?"
蘇凝捏著茶杯搖頭。
"北疆的我沒收到。"
"是殿下他們要回來了嗎?"
扶瑤笑臉盈盈的走過去,走到蘇凝身旁坐下。
"時宴哥哥現(xiàn)在是驃騎大將軍,在軍隊里立下戰(zhàn)功。"
"我剛才過來時聽將軍說,北疆失了三座城池,殿下他們好生威風(fēng)。"
"北疆皇帝嚇得與我們大周求和,自愿退兵。"
"殿下他們在回來的路上了,應(yīng)該明天早上就會到京都。"
扶瑤話音落下,蘇凝就從椅子上站起來。
"我終于可以見到二哥了。"
扶搖抿唇笑起來。
"你說,璃王殿下和信王殿下他們回來,陛下會怎么封賞?"
蘇凝搖頭。
"不知道,不過他們這次立下戰(zhàn)功,實屬讓人難以想到。"
"我看這次北疆現(xiàn)在要收斂了。"
"北疆鄰近兩國,北洲和我們大周,偏偏這北疆皇帝猖狂至極。"
蘇凝垂下眸子,嘆了口氣。
她想到上一世,傅泠夜和信王在北疆有去無回的場景,不由得心口一緊。
這一次,雖然是讓北疆退兵,簽訂協(xié)議,可是他們一日不入京都,她的心就難安。
春雨越下越大,蘇凝的心也跟著揪緊。
"他們一定要平安回來。"
這或許是對他們唯一的期許,更不想舊事重來。
"小姐,夜晚涼,小姐該上床睡覺了。"
"或許明日起來,就能聽到璃王殿下他們?nèi)刖┒嫉南⒘恕?quot;
丹彤給蘇凝梳洗,聲音溫柔。
"小姐是想璃王殿下了?"
蘇凝眉眼微微帶著笑,嗓音溫柔。
"我心里總是不踏實,不知道怎么回事。"
"小姐,你就是太過擔(dān)心了,有句話說得好,關(guān)心則亂。"
"越是關(guān)心一件事情,越是會亂。"
蘇凝點頭,轉(zhuǎn)身上了床榻。
一個月后蕭逸和蘇婉大婚,信王和姐姐的婚事也快定了下來。
只是,她今夜莫名其妙的,心里難安。
直到深夜,蘇凝才緩緩入了睡。
……
翌日,天亮了,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將她傾城的臉顯得格外的好看。
蘇凝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丹彤就端了水進來。
洗漱完畢后,她給自已倒了一杯茶,坐在窗前。
外面陽光明媚,可她心里還是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帶著哭腔的喊聲。
"小姐……小姐。"
她立馬走出去,入目就是滿臉淚花的扶瑤。
"怎么了?"
扶瑤哽咽道:"出事了,出事了……"
"到底怎么了?你先不哭,你鎮(zhèn)定一點,慢慢說。"
扶瑤拉著她的袖子,抽泣道:"剛才有人來將軍府傳消息,璃王殿下他們在回來途中,遭遇刺殺。"
"璃王重傷,尸體已經(jīng)被運回到璃王府了,時宴和墨蕭不知所蹤,怕是自已遇難了。"
‘碰!’手中茶杯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在整個房間響起。
蘇凝身子在微微顫抖,不可置信。
"不可能,怎么可能。"
"我不信,他不會有事的。"
顧不上那么多,她直接出門往璃王府沖。
"我不是讓時宴保護他了嗎?怎么可能。"
"傅泠夜,你別嚇我。"
京都零零散散的下著小雨,馬背之上,她的衣衫已經(jīng)被打濕了。
她不相信璃王會和前世一樣的結(jié)局,她不信。
他是紫霄殿的殿主,黑市的主人,怎么可能被刺殺。
蛇女已經(jīng)死了,蛇毒沒有種上,為何還會?
他不是大周的小戰(zhàn)神嗎?連奪北疆三座城池,怎么可能死。
雨越下越大,馬蹄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她拍打著馬背,往璃王府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身后也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菀菀。"
"妹妹。"
這個哥哥和父親的聲音。
蘇將和蘇洵得知女兒聽到璃王消息后,出了蘇府,轉(zhuǎn)身就上了馬追了上來。
蘇凝眼尾很紅,眼淚也不爭氣的落下來。
前世,傅泠夜的前世,一想到這個,她心口就揪緊了。
馬匹終于在璃王府停了下來,她翻身下馬,直接就往璃王府沖去。
璃王府聚集了很多人,一具尸體就從外面抬進來。
蘇凝凝眸看去,那具尸體上上上下下全是傷口,血肉翻滾,黑血凝結(jié)。
那張臉流出血水,被白布包裹著,看不清面容。
可是那身鎧甲,她記得。
是傅泠夜的,他出征時,蘇凝親自摸過。
"為什么連墨蕭都不在了,信王呢,信王是否還活著。"
她抬眸就見馬匹上的信王翻身下馬,直接跪在皇帝面前。
辰王,楚王,乃至大周皇帝,還有幾個公主都來到了璃王府,還有京都黎明百姓將整個璃王府堵得水泄不通。
場面混亂不堪。
蘇凝眼淚模糊正準(zhǔn)備沖過去,身后一個有力的手臂將她拉住。
她回眸看過去,正是滿頭銀絲的信王。
"五皇叔,你告訴我,他不是璃王,對不對。"
"你告訴我,他不是傅泠夜。"
信王垂下眸子,嗓音平靜。
"蘇凝,別哭。"
"你們都在騙我,你們都在騙我哄我,他怎么可能是傅泠夜。"淚眼模糊。
信王面無表情,右手一揮下,直接將蘇凝敲暈了。
玉衡走過來,將人扶在懷里。
信王沉聲,嗓音平靜。
"無論如何,這死的人就是璃王。"
玉衡和蘇洵將蘇凝送回府時,天色漸漸黑了。
蘇凝醒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
玉衡坐在她的身旁,滿目溫柔的看著她。
她道:"阿姐,五皇叔騙我對不對?那不是傅泠夜,怎么可能傅泠夜。"
"阿凝……。"
蘇凝苦笑,眼角還噙著淚。
傅泠夜明明那么厲害一個人,怎么可能被刺殺,連時宴和墨蕭都跟著不在了。
她剛準(zhǔn)備出去,人就被玉衡拉住。
"父親說了,不讓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