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小姐,信王殿下的聘禮送來了。"
"讓小姐去一趟,信王就在前廳里。"
玉衡看著鏡子,有些手足無措。
"五哥……"
她看向海棠。
"五哥來了,你說什么?聘禮?"
海棠點(diǎn)頭:"對,聘禮很多很多,有一間屋子都裝不下來。"
蘇衡沉了沉眸子,將梳子遞給海棠。
"給我梳頭。"
"是。"
海棠走到梳妝臺前就開始給玉衡梳頭。
"小姐,你和信王,也算是苦盡甘來。"
玉衡唇角勾起一抹笑,當(dāng)年之事記憶猶新,她也知道信王是不得已。
他為她失去記憶,傷害了她。
也為她一夜白頭。
前堂里,信王一身金貴紫袍,滿頭銀絲,面容俊郎,手中握一杯清茶漫不經(jīng)心的喝起來。
老太君笑臉盈盈的看著信王,笑道。
"這將軍還未回來,信王何不等將軍回來,再提及你與衡兒的婚事?"
手中茶杯輕放,滿頭銀絲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笑來。
"老太君,這次實(shí)在是唐突,我鐘情衡兒許久,本意早些來府上提親,奈何身邊事太多。"
"明日,便是北征,我與衡兒的婚事,若是不定下來,我心難安。"
"今日先定下這婚事,等我凱旋之日,便來娶衡兒。"
信王對玉衡的寵愛,光從送的聘禮就能看出來。
光聘禮就裝了一屋子了。
老太君笑道:"只是,將軍尚未回來,這如何能定?"
古往今來,這訂婚是要雙方父母在場,信王生母早逝,先帝也不在。
這玉衡生母也不在,父親遠(yuǎn)在邊塞,老太君也是怕落人閑話。
信王唇角勾起一抹笑,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的意思我懂,今日我也是奉旨前來。"
一道圣旨被他從袖子中拿了出來,這是他昨夜親自去請的。
羅氏坐在椅子上,面露不悅之色。
本就想玉衡嫁去中書令家算了,怎么突然還蹦出一個(gè)信王來。
她故作禮貌,抿唇一笑。
"既然是圣上賜婚,也算是衡兒的福氣。"
"如今,我們蘇家有兩門婚事,一門是先帝賜婚,一門是當(dāng)今陛下賜的婚,雙喜臨門啊。"
老太君,心中難免高興。
這信王好歹也是金戈鐵馬多年,還當(dāng)過幾年的攝政王。
若是玉衡嫁過去,定然享福。
她笑道:"既然是陛下賜婚,今日殿下又送來如此多的聘禮。"
"這婚可以先訂,我找人傳信給將軍,讓他也知曉此事,他還有半月就回來,如今北疆戰(zhàn)事又緊,怕是等不到他們了。"
玉衡到前堂時(shí),聽到的就是老太君和信王的談話。
一進(jìn)前堂,就迎上羅氏意味不明的目光。
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走過去,給信王殿下行了一禮。
"參見殿下。"
"衡兒,不必多禮。"
第100章
逸哥哥你還記得半年前那個(gè)晚上嗎?
信王看到玉衡的那一刻,克制住想要靠近她的沖動(dòng)。
畢竟這個(gè)地方,蘇家人那么多。
老太君笑得合不攏嘴。
羅氏越看越覺得信王和玉衡,怎么早就認(rèn)識。
若是讓玉衡嫁去信王府,將來就更不可能弄死她了。
她笑臉盈盈的看向玉衡,將玉衡拉過去。
用兩個(gè)人只能聽到的聲音低聲道:"若是你不愿意,可以現(xiàn)在就拒絕信王。"
"這個(gè)圣旨,等將軍回來,可以去圣上面前,讓圣上取消賜婚。"
玉衡唇角微勾,淡淡的吐出幾個(gè)字來。
"我自然是愿意的。"
信王看出羅氏表情的不正常,索性笑臉盈盈的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今日是元日,既然圣旨和聘禮已經(jīng)到了,本王帶著衡兒出去逛逛。"
衡兒?
叫得倒是很親密呀。
老太君笑臉盈盈,連忙點(diǎn)頭。
"好,好好好,你們年輕人愛湊熱鬧,既然如此,你們?nèi)グ伞?quot;
蘇玉衡憋著一口氣,才走出前堂。
看著兩人前去的背影,羅氏有些不高興的看向老太君。
"太君,將軍都沒回來,怎么就答應(yīng)下來呢。"
老太君閉了閉眼,只道:"難不成,陛下賜的婚還不作數(shù)?"
"我是看出來了,這信王滿眼都是我們衡兒,我們衡兒有福氣。"
"他們兩人,應(yīng)該早就認(rèn)識了。"
"剛才吃飯,你還說中書令家的夫人。"
"哼,那中書令家的老夫人是個(gè)什么德性,你以為老身不知道?"
"羅氏,少耍些心眼對付這兩個(gè)孩子,多花點(diǎn)心思把婉兒,榮兒教好吧。"
"如今,婉兒和定北候世子的婚約,人家侯府規(guī)定了,先懷孕后結(jié)婚,你想過怎么辦沒有?"
"別整天搞這些有的沒的,多關(guān)心自已的事情。"
"母親……"羅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兩個(gè)字來。
"母親這是冤枉兒媳,兒媳都是為了將軍府著想啊。"
老太君不悅,拿著拐杖便回?cái)堅(jiān)麻w。
出了府門后,信王和玉衡就上了馬車。
剛上馬車,玉衡人都未站穩(wěn),人就被男人拉得抱在懷里。
"衡兒,對不起,現(xiàn)在是不是太晚了?"
"五哥明日就要出征,你在將軍府等我回來,五哥一定回來娶你。"
蘇玉衡掙脫開,看向信王。
"我問你,阿凝和璃王殿下,他們是定情了?"
"這璃王對阿凝,我感覺不太一樣,從尋梅宴我就看出來了。"
"若是我嫁給你,阿凝以后嫁給璃王,那她豈不是要叫我皇嬸?"
信王低低一笑,看著玉衡,將她那張傾國傾城的臉捧起來,十分珍視。
"我們衡兒這樣好可愛。"
"你想什么呢?阿凝怎么會(huì)叫你皇嬸,你放心不會(huì)的。"
"璃王身份非凡,我如何能當(dāng)他親叔叔。"
玉衡手一僵看向信王,有些不解。
"璃王身份?"
信王點(diǎn)頭。
"你放心吧,阿凝將來若是真的嫁給璃王,不會(huì)叫你皇嬸的。"
他將玉衡抱在懷里。
"你母親,我找人打探了,你弟弟還活著。"
玉衡手一抖,眼眶有些紅。
"我想去找她,我把母親弟弟找回來,我和凝兒也需要她。"
信王嘆氣:"她不回來,自然有她的道理。"
"我找人打聽了,聽說她半年前逃了出來,到明川便沒有消息。"
"若是要找,等五哥回來,我們成了親,再去找好不好?"
玉衡在他懷里點(diǎn)頭。
"好。"
……
京都最大的酒家,如意軒。
蘇凝和傅泠夜吃完飯后,兩人就去放花燈。
對面的閣樓之上,蕭逸坐在窗前,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一群人,熱鬧非凡。
"蘇府的信傳了嗎?"
身后北影緩緩開口。
"公子,丹彤拿去給了蘇三小姐,三小姐沒有拒絕就證明她會(huì)來。"
蕭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嗓音也異常平靜。
"大哥呢,大哥今日出府了嗎?"
北影點(diǎn)頭。
"出府了,帶著小公子,說是這幾日該找個(gè)先生教他讀書寫字了。"
"只是,這幾日還是未找到五川冊。"
蕭逸放下茶杯,眸光微沉,余光瞥見下面繁華街道上的一個(gè)紫衣少女。
少女一身紫色綾羅裙,宛若仙女下凡,她捧了一個(gè)花燈,笑臉盈盈的朝對面的一個(gè)男人跑去。
他眉頭驟然一緊。
"世子,那不是蘇三姑娘嗎?"
身后的北影看到連忙開口。
蕭逸手氣得微微顫抖,看著今日這般漂亮的蘇凝撲進(jìn)一個(gè)男人懷里。
"那個(gè)男人,好像是璃王。"
"難怪,難怪到現(xiàn)在還沒有來。"
"原來是和璃王約會(huì)去了。"
"你瞧她笑得多開心。"
北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句話。
"我看這蘇姑娘就是攀上這璃王這根高枝,所以才不愿意待見世子的。"
"這個(gè)水性楊花的女人,當(dāng)初來京都時(shí),還說喜歡你,現(xiàn)在居然……"
蕭逸一拳打在桌子上,咬牙切齒的看著街道上的兩人。
"夠了!"
繁華街道上,蘇凝手捧一個(gè)兔子花燈,往傅泠夜懷里撲去。
"泠夜,好看嗎?"
男人修長的手撫摸著她的腦袋,低聲笑道:"好看,菀菀今日很好看。"
"泠夜,你明日就要北征了,這個(gè)花燈送給二哥,愿二哥早日回來。"
花燈被傅泠夜拿在手里,他眼里全是對蘇凝的寵溺。
"好,二哥收下。"
蘇凝抿唇笑得十分燦爛,柔軟身子被傅泠夜扣在懷里,往前走。
"今夜你想買什么,二哥都給你買。"
"那就再要一個(gè)兔子花燈,與你的是一對。"
傅泠夜修長的手,落在少女發(fā)梢上,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好。"
……
‘砰!’茶杯摔在地上的聲音,在整個(gè)房間響起。
北影被嚇了一跳。
"世子,要不我們回去吧,三小姐應(yīng)該是喜歡上璃王了。"
"她就是個(gè)水性楊花的女人,惡心至極。"
"住嘴!"蕭逸大怒。
"你先去跟上二人,到時(shí)候來與我匯報(bào)。"
"好,世子。"
北影走后,房間里就剩下蕭逸一人。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街道上的兩人,將桌子上的酒喝了幾杯,面色痛苦的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