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蘇凝靜靜的看著玉衡上去,目光落在信王滿頭銀絲上。
她不敢想象這么兩個(gè)美好的人,三年前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可就在抬眸的一剎那,蘇凝見到趙家夫人目光落在玉衡身上。
玉衡坐下就開始撫琴,琴聲悅耳,喚人心魂,更多的是從琴聲中多出幾絲悲涼之意。
此刻,看臺之下,滿頭銀絲的男人垂下眸子,腦海中那些記憶碎片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融合。
那些記憶清晰可見。
火光沖天,他抱著奄奄一息的她,一夜白了頭。
耳旁響起悲憫的聲音,信王手中的茶杯瞬間落地。
眾人詫異看過去,看到信王神情復(fù)雜的看著玉衡,似心疼。
此刻,坐在他不遠(yuǎn)處的鐘王帶著陰冷玩味的聲音。
"這蘇家大小姐,倒是絕色,不知道這滋味?"
就此刻,信王眼中突見一絲厲色,目光冷得嚇人,他看向他。
"皇兄這是何意?難不成,你想從本王口中搶吃的?"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瞬間屏住呼吸。
信王金戈鐵馬,在整個(gè)大周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若是兩位王爺斗起來,兩敗俱傷。
而信王和玉衡的事情,只有幾個(gè)皇子公主知道。
鐘王面露一絲尷尬。
"皇弟莫不是也看上這蘇家大小姐?若是皇弟喜歡,我讓給皇弟便是。"
鐘王雖代表大周國運(yùn),只是虛有其名而已。
可信王不同,金戈鐵馬多年,手握朝中大權(quán)也多年。
早年是大周的攝政王,后面將手中大權(quán)交給璃王。
他冷嗤一聲,嗓音冰冷:"皇兄,話可以亂說,可是事卻不能亂做。"
"這蘇家,好歹也是當(dāng)今鎮(zhèn)國將軍府,你也要給蘇將一分薄面。"
"這蘇大小姐,你碰不得,你也不能碰!"
鐘王坐在椅子上,故作鎮(zhèn)定。
"世間女子頗多,沒想到當(dāng)真有一人落入你的眼,實(shí)屬難得。"
就此刻,坐在不遠(yuǎn)處的楚王也開了口。
"我聽聞,蘇家新回來一個(gè)小姑娘,生得也絕色。"
第48章
傅泠夜:難不成皇弟喜歡蘇凝
鐘王冷笑一聲,手指微微敲打著桌面,嗓音冰冷。
"這女娃,我還沒見著呢,若是真如幾位所說,本王倒是好奇。"
玉衡的琴音落下后,就看到信王的目光跟隨著她。
她從臺上下來后,這蘇婉便投來敵意的目光。
琴這一環(huán)節(jié)結(jié)束后,就由棋。
蘇凝善棋,卻未抽到棋,有些遺憾。
玉衡回來后,蘇凝也很乖,又是給玉衡倒茶,又是喂東西,活脫脫的一個(gè)小丫頭。
"阿姐,你的琴真好聽,不過就是太悲傷了。"
玉衡唇角微勾,看著蘇凝:"凝兒,阿姐什么不愿,只愿我們一家團(tuán)圓。"
母親如今有了下落,弟弟也有可能活著,于她而言,便是希望。
蘇凝捏著茶杯,微微垂眸,眼眶有些紅。
棋結(jié)束后,便是畫。
蘇婉和蘇錦柔抽了畫。
老太監(jiān)宣布后,蘇婉和蘇錦柔滿臉自信的走上去。
蘇婉是京都第一才女,這畫自然也不在話下。
宣紙被她拿到面前,她抬眸目光落在男眷席的蕭逸身上。
只此一刻,蕭逸便覺得全身都在發(fā)麻。
蘇婉提筆,緩緩落下,畫了一片梅林,林子里開滿梅花。
畫作完后,老太監(jiān)將她畫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大家附和拍手叫好。
"這蘇家,還得是這四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這四姑娘還是這蘇將的最小的女兒,才藝居然比這其他兩位嫡女更好一些。"
"別看這丫頭人小,也不看看她母親是誰。"
"當(dāng)今左相之女,還是蕭貴妃的外侄女,這身份地位豈是別的女子能比的。"
"我看這大房的兩個(gè)嫡女,哪能比得過?真是還不如這小的。"
眾人眾說紛紜,蘇凝和玉衡也聽在心里。
蘇婉在大家的贊揚(yáng)聲中下了臺,張政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蘇婉,唇角勾起一抹笑來。
畫的環(huán)節(jié)完成后,便是這詩。
蘇凝放下茶杯,捏著裙擺緩緩走上去。
一身紫色云錦披風(fēng),白色狐裘,頭戴九鳳珠釵,膚若白雪。
一雙清澈的眸子里,說不出的堅(jiān)定和冰冷。
青絲被風(fēng)吹起。
她上臺的那一刻,還能聽到底下與蘇婉交好的幾個(gè)公主和世家小姐口中傳來的諷刺聲。
"蘇婉,那便是你鄉(xiāng)下來的姐姐?我看也就那樣吧,長得是很漂亮,但是沒多少才藝。"
"就是,她母親好像是慕家大小姐,怎么能和你比,你的身份比她尊貴多了。"
蘇婉抿著唇笑。
"你們別這樣,她好歹是我姐姐。"
她低聲對著一旁的羅氏說道:"母親,舅舅那邊安排了嗎?"
羅氏點(diǎn)頭,眉眼帶笑。
"還是我們婉兒優(yōu)秀,且是別的女子能比的。"
"你放心,她逃不掉的"
"你姨母也知道那個(gè)傳聞,什么命運(yùn)多厄的天命鳳女,都是假的。"
蘇凝上臺后,墨蕭對著坐在椅子上的傅泠夜說道:"殿下,你猜這次蘇姑娘會嗎?"
傅泠夜挑了挑眉,薄唇微勾,手中的檀香木珠緩緩滑動。
"別小瞧了,她本事大著。"
辰王聞聲湊了過來。
"皇兄也覺得,這蘇凝不一般?"
傅泠夜薄唇微勾,他是想起來了,這蘇凝還女扮男裝去了辰王府。
他很好奇,蘇凝和辰王到底說了些什么。
他淡淡道:"皇弟不是喜歡蘇婉嗎?"
"怎么提到這蘇凝就湊了過來,莫不是皇弟喜歡她?"
一聽喜歡,辰王頓時(shí)臉色大變。
"皇兄說的什么話,這姑娘雖生得一副我見猶憐,楚楚可憐模樣,可心機(jī)太深了。"
"沒有女子該有的天真,哪里值得本王喜歡。"
他清咳兩聲:"送給本王,本王都不要。"
傅泠夜沉眸,輕笑:"我沒想到,在皇弟心里,這小丫頭竟然這么不堪。"
辰王看著臺上的蘇凝,面帶嘲。
"皇兄可不要被這蘇三小姐面容所騙。"
"這女子,城府極其深,我看呀什么心智未開,都是騙人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傅泠夜并未從這辰王口中試探些什么出來。
臺上,這詩的環(huán)節(jié)開始。
老太監(jiān)將紙條遞給各位小姐,到蘇凝的時(shí)候,老太監(jiān)一頓,滿臉笑容的遞給她一張紙。
"聽聞蘇三小姐,剛從清澤回來,也不知蘇三小姐可聽過五川四大公子云霖所提的一個(gè)對子,名為‘白馬素車愁入夢?"
蘇凝將手中紙條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便是這句話。
老太監(jiān)抿唇一笑。
"蘇姑娘,今日好巧不巧,你的這場比試就是對上這句詩的下聯(lián)。"
話音剛落,底下人開始竊竊私語。
"這個(gè)對子都已經(jīng)出了三年,至今無人對上,這養(yǎng)在鄉(xiāng)下的丫頭能會嗎?"
"就是,四公子之一的云霖至今沒有遇到這對下聯(lián)的人,她會?"
"我看今日,就是有人故意出題為難她吧,不然怎么會出這個(gè)。"
蘇凝面色十分平靜,聽著大家左一言右一語的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底下人都等著看這場好戲,等著看她今日的笑話。
"我看呀,這蘇將三女,就是草包,哪里會了。"
"這蘇家大小姐、三小姐就是不如這蘇將的四女兒蘇婉,人家好歹是京都第一才女,才貌雙絕。"
"若是她當(dāng)真對出來,這京都第一才女的名頭,怕是落她頭上?我看就是草包。"
老太監(jiān)面露譏諷的看著蘇凝。
"若是蘇姑娘不會,便下去吧。"
他的聲音很低,低到只有蘇凝可以聽到,甚至還帶著一絲嘲諷。
蘇凝冷笑一聲,手中拿著紙條靜靜的看著老太監(jiān),挑了挑眉。
"你們說得對,這對子是四公子之一的云霖出的,至今無人能出。"
"我若對上,這京都第一才女的頭銜豈不是落在我頭上了?"
底下的人哄笑,目光鄙夷的看著蘇凝,
"京都第一才女的名頭,可是你妹妹的。"
"你一個(gè)姐姐,還不如妹妹,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
男眷席上,一名青衣公子站起來。
蘇凝凝眸看了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喜歡蘇婉的張尚書的嫡子,張政之。
他的周圍五六個(gè)同齡男子,都與他在同一個(gè)學(xué)院讀書。
自然對這京都第一才女的蘇婉很是愛慕。
"也不知道,這蘇三小姐能不能對出來。"
"若是對不出來,就證明你一個(gè)姐姐,不如妹妹。"
第49章
傅泠夜:本王要親眼看他爬出郡主府
"大家說,是與不是啊。"
哄笑,譏諷聲傳來,那群喜歡蘇婉的男子也隨聲附和起來。
臺下,蘇婉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故作禮貌的起身,溫溫柔柔的看了蘇凝一眼。
"張家公子別這么說,蘇凝好歹是我姐姐。"
"她自小養(yǎng)在清澤鄉(xiāng)下,用這么難的對子考她,且不是讓她難堪。"
聽到蘇婉聲音的張政之,滿臉笑容。
"蘇四小姐說的是,只是這姐姐不如妹妹,實(shí)在是讓人無法理解。"
"這不如一點(diǎn)就算了,可是你們姐妹二人未必相差太多了。"
捧一踩一,蘇凝倒是聽出來了,這張尚書家這個(gè)公子,這馬屁拍得甚好。
她放下手中的紙條,轉(zhuǎn)身看著那群嘲諷她的人,面色平靜如水。
"張公子,你方才說,若是我對出來,這京都第一才女的頭銜就給我?"
張公子點(diǎn)頭,滿臉譏諷。
"那得看蘇三姑娘的本事,這京都第一才女的頭銜可不是浪得虛名。"
"蘇姑娘這般,我看啊,就是以卵擊石。"
"這三年都對不出的對子,我不信姑娘能。"
蘇凝冷笑,眉目淡然。
"可惜了,這京都第一才女的頭銜我不稀罕。"
話音剛落,底下一群人又開始哄堂大笑起來。
她繼續(xù)道:"若是我對出這個(gè)對子,京都第一才女的頭銜我不要。"
"我要張公子立誓,至此以后,每年的尋梅宴,張公子不來,你可做得到?"
"蘇凝,你怎么那么裝?你好歹先對出來呀,說什么大話。"
張家公子哈哈哈笑起來。
"你能對出來才怪。"
"若是你真對出來,我今日發(fā)誓,以后這尋梅宴,各種皇家集會,我都自動棄權(quán)不來。"
"可惜呀,我看蘇姑娘今日是對不上的。"
"若是今日姑娘對出來,我今日連滾帶爬的爬出這郡主府。"
蘇凝低笑:"張公子所言可當(dāng)真?連滾帶爬的爬出郡主府。"
"我若是對出來了張公子可要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