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身紫色白狐皮毛披風(fēng),加上梅子酒的作用,讓此刻的她眼尾多了一絲小女人的嬌媚。
一杯杯梅子酒下肚,蘇凝眼神迷糊。
丹彤給的梅子酒不是很多,蘇凝喝完后,沒有繼續(xù)。
手上的一顆黑子沒拿穩(wěn),就落在棋盤上,打亂整個(gè)棋盤。
臉上不知何時(shí)多了一抹紅暈,在她膚若凝脂的臉上像一朵開的芙蓉花。
酒香味混著淡雅的花香撲鼻,蘇凝有些醉醺醺的倒在棋盤上。
聽著外頭寒風(fēng)刮過院子的聲音,她渾渾噩噩。х00
她撐起身子,搖搖晃晃的從棋盤上站起來,剛準(zhǔn)備上床睡覺時(shí),北面的窗戶吱呀一聲打開。
"誰!"
面色一擰,模糊之間就看到一個(gè)人影從窗戶進(jìn)來。
她雖有些醉,可腦袋還有些清晰。
玉手猛然一揮,銀針?biāo)查g飛出。
剎那間,男人手中檀香木珠一彈,銀針便盡數(shù)落在地上。
蘇凝目光落在黑衣人手腕上露出的一根紅線上,眉頭微蹙。
"你……殿下。"
"唔……"
她剛要開口說話,嘴就被前來的男人伸手捂住。
"鬧出動(dòng)靜,外面的人進(jìn)來看到,你我可就解釋不清了。"
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來,沉水香縈繞在她鼻息之間,蘇凝幾乎能猜到身后是誰。
見外頭沒動(dòng)靜,傅泠夜將手松開。
小姑娘臉頰紅彤彤的。
他嗤笑:"小丫頭,還偷喝酒。"
蘇凝抬眸看著傅泠夜,眼角帶著淺淡的笑意。
"我沒想到,殿下還是個(gè)喜歡夜探女子閨房的……小。"
傅泠夜眉峰微挑,看著她。
小姑娘身上沾染一絲酒氣,眼尾有些紅暈。
"你想說什么?說本王是小人?"
"看不出來,你還會(huì)一點(diǎn)武功。"
"昨天本王還特地叫暗衛(wèi)送你回來,看樣子多此一舉了。"
蘇凝笑了笑:"殿下,小女子只會(huì)一點(diǎn)點(diǎn)皮毛而已,就一點(diǎn)點(diǎn)。"
傅泠夜很自然的往蘇凝房間椅子上慵懶一靠,像是在自已府邸。
他挑了挑眉,打量著蘇凝。
"呵……皮毛。"
"我今夜前來,只問一句。"
蘇凝側(cè)眸,看著一副慵懶姿態(tài)坐在椅子上的傅泠夜。
只覺得這個(gè)人怎么在女子閨房坐得如此自然。
"殿下想問什么?盡管問?我定如實(shí)回答。"
傅泠夜起身,緩緩走近她,眼神邪魅卻又深邃。
"我很好奇,你的一番舉動(dòng),到底是為什么?"
"你早就知道,這刺客身后是何人?"
蘇凝眸色平靜,抬眸看著他,淡淡道:"殿下想問的就是這些?"
傅泠夜繼續(xù)開口:"若是我沒猜錯(cuò),在梅林里的人,并不是想殺你。"
"你回鎮(zhèn)國將軍府的那群人,才是真正想要你的命。"
"你把事情鬧大,想必這鷹殺手背后的人,你早就知道了。"
"這個(gè)人,你恨之入骨?"
蘇凝身子微微往后退,走到桌子旁給傅泠夜倒了一杯茶,溫柔遞給他。
"殿下,給。"
傅泠夜凝眸看著她,小姑娘一雙眼睛黑葡萄似的。
蘇凝淡淡開口:"殿下什么都知道,為何要為我隱瞞?"
傅泠夜接過茶杯,冷笑一聲。
"我只是好奇,你心里到底在盤算什么?"
"聽說你養(yǎng)在鄉(xiāng)下,不學(xué)無術(shù),心思單純,我看你倒是心思緊得很,會(huì)盤算得很。"
蘇凝輕笑。
"殿下放心,你是我蘇凝的救命恩人,我蘇凝就算再盤算,也不會(huì)算到殿下身上。"
第25章
羅氏設(shè)計(jì)毒殺老太君和玉衡
傅泠夜側(cè)眸看著她,小姑娘鎮(zhèn)定自若,眉眼十分好看。
他唇角勾起薄笑。
"蘇凝,我倒是想問你一句,兩年前,你可收到過一封信?"
"信?"蘇凝眉頭微皺。
"什么信?"
傅泠夜垂下眸子,輕嗤一聲,緩緩開口。
"罷了,想來你是沒有收到。"
他淡淡道:"提醒你一句,別自作聰明,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
"今夜,我要說的話就這么多,后會(huì)有期。"
他轉(zhuǎn)身就往北面窗戶走去,走了幾步停住腳步。
他回眸,看著站在那邊身子輕薄的姑娘,手腕微微舉起,露出那根紅線。
嗓音低沉磁性,眼眸深邃:"這根紅線還不錯(cuò)。"
蘇凝剛想問信的事,就看到傅泠夜縱身一躍,消失在夜色中。
暗黃色的房間里,還彌留著他身上淺淡的沉水香。
蠟燭被吹滅,蘇凝也緩緩上了床,只是這一次,她卻難眠。
翌日,雪停了。
丹彤端了熱水進(jìn)來,打著哈欠。
"小姐,這華庭苑里的丫鬟婆子們昨夜都睡得好死。"
"我還以為就我一個(gè)人,結(jié)果大家都是一覺睡到天亮。"
蘇凝睜開眼睛,從床上起來。
她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這傅泠夜進(jìn)來之前,肯定有動(dòng)手腳的。
可是,任她也沒有想到,這個(gè)男人居然夜探女子閨房?
"能睡好,也是福氣"
蘇凝起身洗漱,剛洗漱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從遠(yuǎn)處跑來。
緊接著,海棠帶著哭腔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
"三小姐,你快去一趟華清苑吧,大小姐出事了。"
轟的一聲,猶如驚天之雷。
蘇凝心口不安,帕子都來不及擰,匆忙丟下,就往門外跑去。
"阿姐怎么了?"
海棠抹著淚,搖了搖頭。
"不知道,大小姐的癥狀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怎么可能?"蘇凝面色一僵,匆忙的趕到華清苑里。
一進(jìn)玉衡的閨房,一股香味撲鼻而來,她側(cè)頭看向房間里的臘梅,總覺得這味道與昨日聞的不同。
玉衡躺在床榻上,一口鮮血就吐在痰盂之中。
蘇凝面色大變,立馬撲了過去。
"阿姐,阿姐怎么會(huì)這樣?"
"中毒了?不對(duì)呀,你體內(nèi)之前的毒我給你解了很多,怎么會(huì)中毒?"
海棠帶著哭腔的開口:"三小姐,大小姐昨夜就開始這樣了。"
蘇凝鼻子嗅了嗅,臘梅的香變了,和前日的不一樣。
她臉色驟變,看向海棠。
"趕緊,將這花拿出去,快。"
說完,又迅速拿出手中的匕首,將玉衡手腕割開,將毒血放在痰盂中。
海棠迅速走過去,將花拿著就準(zhǔn)備往房門外跑,剛出門就遇到羅氏帶著蘇婉幾人進(jìn)來。
"這是怎么了?急急忙忙的。"
海棠支支吾吾的,不敢開口。
羅氏立馬呵斥一聲,海棠立馬跪了下來。
"回夫人,大小姐好像中毒了,三小姐懷疑是這花的問題。"
羅氏皺眉:"這花不是三丫頭給的嗎?"
她故作緊張沖到玉衡面前,看著蘇凝正在給玉衡放毒血時(shí),將她推開。
"賤丫頭,你好狠的心,你下毒害死你親姐姐。"
"割什么血!"
蘇凝來不及反應(yīng),差點(diǎn)摔地上,看著玉衡正在流血的手腕,她顧不上尊卑有序,將羅氏狠狠推開。
"滾開!"
羅氏身子一沉險(xiǎn)些摔在地上。
"臭丫頭,你敢推我!"
蘇凝冷嗤一聲。
"推你怎么了?"
"若是敢做些傷害阿姐的事,我還會(huì)殺了你。"
蘇凝手中拿著匕首,目眥欲裂的看著羅氏,嗓音冷得讓人發(fā)麻。
"羅氏,你若是再往前一步,我割的就是你的血,不信你給我試試!"
羅氏身子微微顫,這樣蘇凝她還是第一次見。
"你……你好大的膽子,敢這般與我說話!"
蘇凝顧不上其他的,一把抓住玉衡的手腕,眼中怒色沖沖的看著羅氏。
"事情都沒弄清楚,就說是我下的毒?"
"你今日倒是來的巧得很,這華清苑你百年不來一次。"
羅氏冷嗤一聲,聲音冰冷道:"蘇凝,你敢這樣對(duì)我,我是你嫡母!"
"好啊,簡直翻天了!"
"嫡母,你不配!"蘇凝冰冷的聲音落下后,羅氏簡直要被氣瘋了。
"這梅花不是你給玉衡的嗎?"
"你還敢狡辯,如今毒害她不夠,還想割她的血,你個(gè)小賤蹄子好狠心。"
玉衡有氣無力的開口:"不關(guān)妹妹的事情。"
她說完,給了丹彤一個(gè)眼色,丹彤隨即偷偷出去,去找老太君。
羅氏冷笑道:"還不承認(rèn),敢謀殺自已親姐,天理難容。"
"來人,把這狠毒下賤丫頭拉出去!"
蘇婉在一旁面帶嘲諷。
"想不到,三姐姐小小年紀(jì),竟然這般歹毒心思,連長姐你都得禍害。"
"你不就是,記恨長姐前日里責(zé)罰你。"
蘇凝不想和他們吵,眼下最主要的事情,還是先給玉衡放血止毒。
血?jiǎng)偡诺揭话�,羅氏看著面前的家丁護(hù)衛(wèi)。
"愣著干嘛,趕緊將三丫頭拉開,她這是要害死玉衡!"
"誰敢!"蘇凝猛然回頭,惡狠狠的瞪著羅氏。
"羅氏,今日你敢動(dòng)我,我讓你走不出這個(gè)房間!"
"你……來人!"
"將這個(gè)下賤丫頭抓起來,大逆不道到這種地步,暗害自已長姐,還意圖殺害自已嫡母!"
就當(dāng)兩個(gè)仆人準(zhǔn)備拉蘇凝時(shí),蘇凝手握匕首,猛然揮下,一個(gè)仆人的手腕直接被扎出血,鮮血滴嗒嗒的流了下來。
仆人慘叫一聲,連忙后退一步。
蘇凝眸子猩紅,像一個(gè)怪物,拿著帶血的匕首。
"羅氏,今日你也想嘗嘗流血的滋味嗎?"
"若是你想,我讓你見見血!可以嗎!"
羅氏被她這一幕完全嚇到了,她沒有想到,前日里還什么都聽她的小姑娘,今日竟然這般對(duì)她。
蘇凝手中帶血的匕首在燭火下,還滴著血,鋒利的尖端讓房間里的人心口發(fā)麻。
鮮紅的匕首在她手中,她目眥欲裂,一步步的往羅氏緊逼過去。
"來,來呀!"
"想死嗎?我成全你,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