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太君滿臉擔(dān)心的看著蘇凝,嘆了口氣。
"三丫頭,你放心,此事,祖母定不能這樣算了,這皇城腳下,鎮(zhèn)國將軍府,那些人好大的膽子。"
蘇凝窩在老太君的懷里。
"祖母,阿凝命苦,娘親去得早,爹爹和哥哥又在邊塞。"
"我剛回來一個月,就發(fā)生這么多危險的事情。"
"不是衣服上有皇后所用的金絲線,就是被人刺殺,孫兒命苦啊。"
"誰會那么歹毒,趁父兄不在,就要孫兒的命。"
老太君看到蘇凝這樣可憐巴巴的模樣,頓時心疼不已。
"傻丫頭,他們還有半年,這半年,祖母定護(hù)好你。"
蘇凝抽了抽鼻子:"祖母,孫兒回來一個月就多災(zāi)多難,我們蘇府,是要找大師來算算,有什么臟東西在府上。"
老太君拍了拍蘇凝的肩膀,安慰她。
"傻丫頭,祖母知道,你受苦了。"
羅氏見蘇凝這般,覺得十分厭煩,緩緩開口。
"母親,如今三丫頭的傷沒事,那我也下去了,榮兒還等著我哄他睡覺。"
"去吧。"老太君面上有些不高興。
見羅氏走后,老太君緩緩道:"早知道,與你父親說,讓你十八歲才回來呢。"
"你現(xiàn)在回來早了,讓你受這么多苦。"
玉衡沉聲:"祖母,這要刺殺阿凝的人,恐怕沒那么簡單。"
第23章
傅泠夜:刺客絕對沒那么簡單
老太君吩咐府醫(yī)。
"一定要將三丫頭身上的傷治好,不能留半點(diǎn)疤痕。"
"雖是小傷,但這女子身上若是多了傷疤可不好看。"
府醫(yī)連忙點(diǎn)頭。
正當(dāng)老太君和玉衡要走時,玉衡看到蘇凝桌子上的一把臘梅。
"阿凝,這臘梅……"
蘇凝笑道:"阿姐,祖母,這是菩提寺的。"
"我聽說阿姐喜歡臘梅采了一些回來,順便也給祖母采了一些。"
老太君看著桌上的臘梅,倒也很欣慰,她吩咐旁邊的嬤嬤:"拿幾支回去,插在房間吧。"
幾人說完,便離開了蘇凝的房間。
翌日,刺殺之事就鬧得滿京都沸沸揚(yáng)揚(yáng)。
皇帝在朝堂上大怒。
"鎮(zhèn)國大將軍在外鎮(zhèn)守邊疆,他的女眷在京都卻遭此劫難,京都府衙查,好好的查。"
"這刺殺都跑到將軍府門前去了,好大的膽子,目無王法了嗎?"
站在文武百官最前頭的璃王開口:"父皇,此事恐不是流匪所為。"
"若真是流匪,怎會從菩提寺一直到鎮(zhèn)國大將軍府門前追殺一個剛回來的小姑娘?"
"這些人更像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并非流匪那么簡單。"
皇帝怒氣十足,流匪膽子那么大?這可是皇城腳下。
他看著傅泠夜面色平和很多。
"夜兒覺得不是流匪,會是什么?"
傅泠夜唇角微勾,緩緩開口:"回稟父皇,據(jù)抓回去的尸體來看,這些刺客有兩撥人。"
"一撥穿軍靴身上并沒有其他特征,另一撥穿軍靴,這腰帶背面有一個鷹的圖案,更像是別人豢養(yǎng)的殺手。"
"這幾日京都在流傳,京都有流匪。"
"可據(jù)兒臣所知,這幾日京都并未發(fā)生流匪作亂的事。"
"偏偏昨日,蘇家三小姐就遇上了,說來好巧不巧。"
"蘇將軍和蘇公子,以及蘇府的男丁,遠(yuǎn)在千里之外守護(hù)邊疆,他的女眷們卻在京都遭遇刺殺,此事要是傳出去,定然引起軒然大波。"
"父皇,此事定要給鎮(zhèn)國將軍府一個交代。"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
"這鎮(zhèn)國大將軍的這三女兒不過才回來一個月,誰會莫名其妙的去殺她。"
"就是,我看此事不簡單。"
站在璃王旁邊的楚王手微微拽緊,神色驟然一沉。
鷹?
他百思不得其解。
皇帝瞇著眼,看向底下的文武百官。
"軍靴?這流匪怎么會穿上軍靴?"
"查,好好的給朕查,到底流匪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京都府衙若是查不出來,這事就交給大理寺去查。"
聽到大理寺,左相眸中神色微變,卻又不敢多言。
本來想著府中幾人去把蘇凝殺了,這事就完了,可是沒想到?jīng)]殺成,還被人逮到把柄。
下完早朝后,楚王就派人將朝堂上的事情,傳到定北侯府。
此刻,一間雅致的書房里,蕭逸一拳打在桌子上,咬牙切齒。
"我不是讓鐵鷹隊的不要傷及她性命嗎?怎會追殺到府門前去了?"
北影連忙開口:"世子,恐怕這事沒那么簡單。"
"派出去的幾個鐵鷹隊的人早被璃王抓了,沒死的都已經(jīng)咬舌自盡的,怎么會去追殺。"
"恐怕,是有人想禍水東引,把此事鬧大,讓大理寺順藤摸瓜,查到我們鐵鷹隊上來。"
蕭逸半瞇著眸子,眼中戾氣橫生,嗓音也冰冷。
"這鐵鷹隊是我私下的一支暗衛(wèi),從未有人察覺,誰會知道?"
"且腰帶,又怎么會莫名其妙的到殺手腰上,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
他撐手扶額,情緒有些復(fù)雜。
"眼下這樣一鬧,這鐵鷹隊的若想再出來做些什么,被大理寺抓住,就會徹底暴露。"
北影蹙眉,像是想到什么,繼續(xù)開口。
"難不成是璃王,璃王發(fā)現(xiàn)世子和楚王的這支暗衛(wèi),還是說是蘇三姑娘?"
蕭逸緩緩站起身子,眸色帶冷的看著外面,聲音冷淡。
"這支暗衛(wèi)極其隱秘,而且都是死土,璃王怎么會知?"
"除非……"
他沉了沉眸子
除非有人已經(jīng)知道,這支暗衛(wèi)是他的。
可是這么隱蔽的一支暗衛(wèi),除了他和楚王幾人,誰會知道?
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下去告訴楚王,這鐵鷹隊這段時間不必出沒了。"
北影抱拳:"是,世子。"
此刻,蘇府。
沁芳苑里,羅氏聽完前來報信的人話后,整個人從凳子上站起來。
"大理寺?這怎么能行?"
報信的小廝面露難色。
"夫人,若是這京都府衙查不出來,就會移交給大理寺,此事恐怕是鬧得有些大。"
"陛下大為震怒,說刺客殺到蘇將軍府門前去了。"
"說蘇將軍常年在外,只留女眷在京都,更有一些朝中大臣替蘇將軍打抱不平。"
"所以,這事就得嚴(yán)查。"
羅氏緊緊攥著拳頭,眼神冷冽的看著來報信的小廝。
"去給我父親傳信,讓他一定要斬草除根。"
小廝抱拳:"是,夫人。"
人走后,羅氏才重新坐下來,還沒從剛才的情緒中緩和過來。
"母親,這事若是查到外祖父的身上,恐怕就麻煩了。"
羅氏冷嗤道:"查不到,你放心。"
"這些侍衛(wèi)嘴里都藏著毒,事情沒辦成,身份暴露,便會吞毒自盡。"
"大理寺再厲害,死無對證。"
她眼神帶著陰毒:"沒想到,那小賤蹄子竟然能活過來,真是小看她了。"
"看樣子欽天監(jiān)當(dāng)年算的,果真是真的,她更不能活。"
"她母親當(dāng)年留下的梅花令,也不知是在誰手中。"
蘇婉開口,咬牙切齒道:"母親,那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做?我們損失那么多人"
"什么欽天監(jiān)算的,都是假的。"
羅氏眼神微瞇,淡淡道:"婉兒放心,我們要等,等一個契機(jī)。"
華庭苑,靜謐的房間里燃香煙。
窗前擺了一盤棋,棋盤上的棋子黑白分明。
玉衡坐在蘇凝床前,滿臉擔(dān)憂的看著她,嗓音有些哽咽。
"阿凝,都怪姐姐不好,你才回來一個月便遭受這么多。"
蘇凝手拍了拍玉衡肩膀,嗓音溫柔道:"阿姐,我不是沒事嗎?"
"其實(shí),就算再多人來我都不怕。"
玉衡抹著淚看著蘇凝。
"那昨夜,那些刺客,是誰護(hù)你回來的?"
蘇凝沉默,不想將璃王的事情告訴玉衡,怕玉衡罵她。
見蘇凝不說,玉衡嘆了口氣道:"你不說,阿姐便也不問。"
"人心復(fù)雜,不要寄希望于別人,不然你就會像阿姐這樣。"
蘇凝抿了抿唇,將玉衡抱在懷里,心疼得很。
"阿姐,你放心,你和信王殿下的心結(jié)會解開的。"
"這信王……"
蘇凝垂眸,想到前世阿姐和信王凄慘的結(jié)局,心口刺痛。
玉衡眸色黯淡,苦笑一聲。
"都過去了,我再也不想提了。"
第24章
夜探閨房
冬日的風(fēng)吹得有些冷。
蘇凝的房間里燃上炭火。
雅致的房間里,窗前擺放的是一盤棋,棋盤旁是靜靜放著一瓶臘梅,香味淡雅。
丹彤從外頭進(jìn)來,拍了拍自已身上的雪。
"小姐,外面好冷,吹了好大的風(fēng),要不你去床上坐著,你傷口才愈合。"
蘇凝搖了搖頭,嗓音淡然道:"都是些小傷,能將事情鬧大,這點(diǎn)傷算什么。"
丹彤走到她身邊,將暖爐推近她。
"昨日多虧了璃王殿下的護(hù)衛(wèi),否則我們都得死在那條路上了。"
蘇凝捏著棋子的手頓時停頓下來,聲音平靜。
"此事,是多虧了他,我欠了他好多人情,找機(jī)會將人情還了。"
她皺著眉,看著棋盤上的布局。
今日京都府衙的人來過蘇府,問了她一些情況便離開。
府衙的人,親自在蘇府側(cè)門看到刺客尸體,自然不會懷疑她身上的傷。
畢竟她是真的被刺殺。
只是她這奇怪的舉動,璃王定然會懷疑。
她看向丹彤,聲音平淡道:"去給我拿珍藏的楊梅酒來。"
丹彤點(diǎn)頭,把北面的窗戶關(guān)上后,便出門去拿楊梅酒。
蘇凝看著丹彤出去的背影,凝神將黑子下在棋盤上。
"一顆棋子的利用價值沒了,就是棄子。"
這句話,是蕭逸前世親口說的,她記得真真實(shí)實(shí)。
一股冷風(fēng)吹來,門吱呀一聲推開,丹彤端上已經(jīng)溫好的梅子酒進(jìn)來,放在棋盤旁。
"小姐,梅子酒來了。"
"若是被老太君和大小姐發(fā)現(xiàn),定又要罵丹彤了,你少喝些,不要喝多了。"
蘇凝拿過梅子酒倒在杯子里,看著她。
"怕什么,這梅子酒不會醉人,你若是怕你去休息。"
"好。"丹彤回答完轉(zhuǎn)身就出了門。
房門關(guān)上后,蘇凝一邊品著梅酒,一邊下著棋。
微黃的燭火映襯著她白皙的鵝蛋臉。
她本就生得好看,眼睛圓圓的,鼻頭小巧,又高挺,渾然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