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語激起千層浪,蘇凝將丹彤扶起來,鎮(zhèn)定道:"怕什么,不是沒事嗎?"
丹彤說話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最近流匪逃竄,不會是盯上我們了吧。"
馬車還在繼續(xù)往前走,蘇凝鎮(zhèn)定自若。
黑衣人在馬車前一閃而過。
蘇凝凝眸看去,又一隊的玄衣人從四面八方?jīng)_了出來,直接將黑衣人一刀解決。
外頭傳來黑衣人倒地,被殺的慘叫聲,刀光劍影的聲音。
她在馬車中卻靜得出奇,駕著馬車的車夫汗珠大顆大顆往下掉,聲音都在發(fā)顫。
"三小姐,看樣子有兩撥人,一撥殺你的,一撥救你的。"
蘇凝皺眉淡然開口:"繼續(xù)往前走,不要錯了方向。"
"是,三小姐。"
夜色中,馬車繼續(xù)向前,無數(shù)的尸體在馬車旁倒了下來,血水飛濺,血腥味撲鼻。
蘇凝沉眸,目光平靜,繼續(xù)開口。
"別回頭,繼續(xù)走。"
她知道,今日這些絕對不是流匪那么簡單,要么是定北侯世子,要么是羅氏。
可定北侯世子未從她身上拿到母親的梅花令。
也沒有通過她拉攏鎮(zhèn)國將軍府,不會對她下殺手。
可外頭提刀的人,一看就是奔著她這條命來的。
可是這另外一撥要救她的又是什么人?
難不成是璃王?還是阿姐?
將軍府的沁芳苑里。
嬤嬤走進來,笑臉盈盈的看著羅氏。
"夫人,都安排了。"
羅氏將手中燕窩放在桌子上,聲音淡淡。
"我就不信,這小賤蹄子能活過今晚。"
"將軍和二公子還有半年回來,若是這賤丫頭從中挑撥,定會壞我們大計。"
張嬤嬤恭敬上前。
"夫人想得周全,早在五天前就將流匪之事傳遍京都,這下若是三丫頭被殺了,也只能是流匪所為為。"
羅氏伸出一根手指,敲打著桌子,聲音冰冷:"哪有什么流匪,不過都是幌子而已。"
"當年老太君和將軍說是將這賤丫頭送去鄉(xiāng)下,我也曾派人去鄉(xiāng)下找了,并未找到她。"
"想必老夫人和將軍也聽聞了那個傳言。"
張嬤嬤詫異:"夫人說的是?"
羅氏笑道:"是真是假,今日見到蘇凝的尸體就知道了。"
"今日若是她死了,這傳聞為虛,若是她活了,就證明當年欽天監(jiān)預言的為實。"
"母親,這不是真的。"
坐在一旁的蘇婉有些不服氣,談及這事,蘇婉牙齒咬得死死的,偏偏蘇凝命大,幾次都逃脫了。
羅氏深吸口氣,眼里滿是算計。
"那賤蹄子,也配。"
"呵,什么命運多舛的鳳命,她也配!"
"等吧,等消息!"
第22章
受殿下所托,送姑娘回府
蘇凝的馬車繼續(xù)往鎮(zhèn)北將軍府趕去。
血霧染紅整個馬車,外頭馬夫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拼命的往前趕。
一路有另一撥黑衣暗衛(wèi)給她們開路。
蘇凝只覺得有些蹊蹺,她凝神往馬車外看去,最前頭的是一個身著黑衣的少年。
少年身材矯健,腰間掛上兩把短匕,手里還握著長劍,一劍就砍掉幾個刺客的頭顱。
四面八方的刺客沖過來,另一撥的暗衛(wèi)也沖過來,刀光劍影充斥著整個無名的官道。
墨蕭面色冷得不像話,鮮血噴濺在他臉上。
刺客被解決干凈后,一些暗衛(wèi)也消失在夜色中。
馬車停下來,一身黑衣的墨蕭從前頭走出來,臉上都是刺客的血。
他聲音泠然:"三小姐,受我們主子所托,來送你回府。"
馬車中的丹彤被嚇一下,他們主子是誰?
就見蘇凝撩開簾子看著墨蕭,聲音平靜。
"替我謝過殿下,轉告他一句,萬事小心。"
"行。"
墨蕭回答完,看了一眼身旁的暗衛(wèi)冷聲道:"看看有沒有活的,抓回去。"
他提步就準備走時,被蘇凝叫住。
"等一下。"
墨蕭回頭看著她:"蘇姑娘這是?"
蘇凝嗓音淡淡:"這些刺客的尸體,就讓他們在官道上,此事不報官嗎?"
"墨侍衛(wèi),蘇凝有個不請之情。"
墨蕭眉頭微皺,緩緩開口:"蘇姑娘請說。"
"報官。"
墨蕭點頭:"你放心,這事交給我們處理。"
"這些刺客有氣的會被抓回去,我們殿下的人會處理。"
"至于其他死了的,我們會通知官府處理,姑娘若是沒什么事,便回去。"
簾子放下時,蘇凝看著那群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丹彤有些不解的看著蘇凝,全身都在顫抖:"小姐,好險。"
她不知道保護他們一路回府的是什么人,也不好問。
蘇凝的馬停在鎮(zhèn)北將軍的側門,并沒有立刻進去。
她撩開簾子,看向那一段漆黑血腥味撲鼻的路后,對著前頭的馬夫開口。
"馬夫,調頭。"
馬夫完全被嚇傻了,顫抖道:"小姐,你這是?"
蘇凝繼續(xù)道:"讓你掉頭就掉頭。"
馬夫有些不高興,剛才那一幕還觸目驚心,怎么又回去,膽子真大。
他從馬車上下來,有些不高興。
"姑娘要去,你便自已去,我可不想送命,小人家里還有妻兒老小。"
蘇凝沉聲道:"算了,丹彤你下馬車,我自已去,你們在這里等我。"
丹彤滿臉擔心道:"小姐,你一個人去有危險,要不我隨你去。"
"不必了,我自已去,下車。"
丹彤無奈,只能下車。
蘇凝手握馬車韁繩,飛快的往剛才那條路趕。
她要等到官府來之前處理好一切。
墨蕭的人將還活的人帶走后,就去通知官府。
蘇凝到時,地上躺了好多刺客尸體。
她想也沒想,將之前從鐵鷹隊人身上拿下來的腰帶,換在幾個黑衣人身上。
又把原本的腰帶找個偏僻的地方燒掉,一躍上馬車,扯著韁繩就往鎮(zhèn)國將軍府趕。
鐵鷹隊是蕭逸的左膀右臂,若是刺殺之事鬧到官府,官府定不輕饒。
順藤摸瓜,將蕭逸的鐵鷹衛(wèi)暴露出來,豈不更好。
至少短時間內,蕭逸再不敢用鐵鷹隊。
沒一會的功夫,蘇凝就已經(jīng)回到府門前。
馬夫重新上馬,扯著韁繩就往鎮(zhèn)國將軍府正趕。
剛到將軍府。
馬車里,蘇凝就握著匕首,目光冰冷,毫不客氣狠狠扎在自已胸口。
鮮血順著胸口溢出來,她目光冷得嚇人。
"小姐……"一旁的丹彤完全看呆了。
"你這是?"
"快去叫人……"
"是。"
丹彤連滾帶爬的的下了馬車,帶著哭腔的上前。
"快點,快點去稟報老太君,我們小姐被刺客追殺,受傷了。"
一句話,如同驚天雷炸響。
蘇凝知道,這事與羅氏有關系,可是她怎么會輕而易舉放過羅氏。
聽到消息的玉衡,蘇老太君,以及羅氏二房,蘇婉等人紛紛跑出來。
不一會的功夫,就將府門圍得團團轉。
蘇凝故作痛苦,氣息微弱的被丹彤扶下馬車。
她看著前來的蘇老太君,聲音都在顫抖,撲了過去。
"祖母,有刺客要刺殺孫兒!"
胸前的衣裙被鮮血染紅一片,玉衡和蘇老太君心疼的跑過去。
"阿凝。"
"我的乖孫,快,叫府醫(yī),快。"
蘇老太君心疼的將蘇凝扶著。
羅氏假惺惺的上前
"我的寶貝女兒,到底是什么人,膽敢在京都城刺殺,你若是有什么好歹,母親該怎么辦。"
一旁的蘇婉淡淡道:"母親,會不會是流匪,前日里就聽說流匪在京都作亂。"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將蘇凝扶到了華庭苑的房間里。
床榻上,蘇凝淚眼模糊的看著蘇老太君。
"祖母,定是有人要害孫兒。"
"那群人穿戴整齊,訓練有素,絲毫不像流匪,更像是別人養(yǎng)的家丁護衛(wèi),他們膽子好大,都追到了鎮(zhèn)國將軍府門前。"
話音剛落,羅氏的手驟然一緊,咬牙切齒的看著蘇凝。
她沒有想到蘇凝命這么大,竟然活著回來。
老太君心疼的抱著蘇凝。
"三丫頭,不管是不是流匪,老身都要京都府衙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蘇玉衡上前,看著蘇凝。
"阿凝,此事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通知官府了,你是如何遇刺的?"
蘇凝故作柔弱道:"阿姐,刺客就在我們鎮(zhèn)國大將軍府門前。"
"這些刺客是有意在府門前蹲著,就等取我性命。"
"若真是流匪,怎會敢在將軍府門前殺人?還特地來將軍府門前蹲守。"
"父兄遠在千里之外,有人稱他們不在京都,欺負我們蘇府的女子。"
蘇凝話音剛落,羅氏眉頭一擰,她派去的人可沒有讓他們在將軍府門口殺人啊。
若是在將軍府殺人,這事就鬧大了。
這是皇城腳下,鎮(zhèn)國大將軍的府門前,誰都想得到,流匪不會有這個膽子。
蘇玉衡聲音冰冷,冷聲道:"不管是誰,若敢對你不利,阿姐都不會放過她。"
蘇凝抽了抽鼻子。
"還好只是小傷,若是阿凝死了,該怎么辦?見不到爹爹和哥哥了。"
羅氏的臉驟然一僵勉強擠出一個正常的表情來。
"三丫頭,沒事就好,母親擔心了一晚上。"
"如今你回來了,母親就放心很多了,傷好點了嗎?"
蘇凝冷笑,側眸看向羅氏。
"你說,你擔心了一晚上?"
"難不成,你早就知道,這流匪要來刺殺我?"
話音剛落,羅氏手微微一緊,她連忙解釋。
"不是,母親聽說流匪作亂,怕你出去,被人追殺,你若是有事,我怎么給將軍交代。"
玉衡默默的白了羅氏一眼。
蘇凝捂著胸口,氣若游絲道:"那我還得謝謝你,未卜先知呢。"
玉衡扶著蘇凝躺下,府醫(yī)開了一些藥。
蘇凝自傷時,特意注意了,只傷了皮肉。
"還好,是小傷,沒傷到要害,包扎幾日,過些日子就好了。"
見蘇凝沒事,老太君和玉衡一顆心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