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凌薇姐,你們……要結(jié)婚了?”
身后傳來一個弱弱的聲音。
沈凌薇猛然放開裴南序,轉(zhuǎn)過身去。
正對上賀川含淚的目光。
“凌薇姐,你真的要嫁給南序哥嗎?那我怎么辦,沒有人要我了……”
賀川一臉痛苦地捂住胸口,眼淚一顆顆落下來,哭得肝腸寸斷。
沈凌薇一把將裴南序推開,上前攙住賀川。
“小川,你聽錯了,我們不會結(jié)婚的,你別害怕�!�
“答應(yīng)過你的事,我絕不食言。”
裴南序被沈凌薇使勁推了一下,失去重心朝后仰去,頭重重地磕到了墻角。
他感到一陣鈍痛,摸了摸后腦勺,手上一片粘膩。
沈凌薇護著賀川,冷冷地看向他,聲音威嚴:“南序,這次是你說錯話了,給小川道歉。”
裴南序咬了咬牙,抬起頭看向沈凌薇:“我為什么要向他道歉?”
沈凌薇眼神中是駭人的冷峻。
“裴南序,做我沈凌薇的未婚夫,服從命令是第一位。如今你做錯了事情,不但不知悔改,居然還敢出言頂撞!”
“我會去和食堂打招呼,罰你一天不許吃飯,好好反思自己的錯誤!”
沈凌薇帶著賀川頭也不回地走了。
裴南序掙扎著站起來,突然瞟到地上有個東西。
他撿起來,是一個沾血的編織手繩,剛才在他撞上墻的瞬間斷開了。
這是沈凌薇在與他訂婚之前,親手為他織的。
“南序,戴上這手繩,我們要一輩子都綁在一起。�!鄙蛄柁痹H手為他戴上。
他和沈凌薇本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感情。
但自從賀川被裴家收養(yǎng)以后,沈凌薇便逐漸被這個身世可憐的弟弟吸引。
直到三年前,沈凌薇在一次外出任務(wù)時,感染了罕見病毒。
賀川在照顧沈凌薇時被傳染,導(dǎo)致了嚴重的心肌損傷。
從那時起,沈凌薇對他幾乎百依百順。那年沈凌薇剛剛和裴南序訂婚,正在籌辦婚禮,賀川說不想看到凌薇姐結(jié)婚,沈凌薇便將婚禮無限期推遲,至今已是三年。
“南序,一紙結(jié)婚證有這么重要嗎?你既然要做營長丈夫,就應(yīng)該有海納百川的氣度。不過是區(qū)區(qū)幾年而已,等小川身體恢復(fù),我們再談結(jié)婚的事�!�
現(xiàn)在,無論是手繩,還是送手繩的人,他都不要了。
第2章
裴南序來到衛(wèi)生室,給自己簡單包扎了傷口。
傍晚,他餓著肚子剛回到家門口,便聽到了四個人輕快的笑聲。
他們似乎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自己不過是無人在意的孤魂野鬼。
自從父母將賀川帶回家,裴南序便越發(fā)顯得多余。
因為賀川父母舍命救了裴父,所以他便要處處讓著賀川。小到玩具衣服,大到房間甚至工作機會,如今連父母和未婚妻,他也要失去了。
裴南序推開門,說笑聲戛然而止,大家齊刷刷地抬頭看向他,面露不悅。
裴南序視線落在堂屋的桌子上,他們顯然已經(jīng)吃過了晚飯,留給他的只剩殘羹冷炙。
裴家收養(yǎng)賀川以后,裴南序被迫將口糧份額讓了出來。
家中若是買到了肉或者稀罕的糕點,那定要先緊著賀川吃。
裴母說,賀川身世可憐,又在長身體,需要營養(yǎng)。
卻沒有注意到,只比賀川大幾天的裴南序,身形越發(fā)瘦削。
沈凌薇抬眼看到了裴南序頭上的繃帶,她有些不悅。
“裴南序,不過是撞到墻而已,怎么這么嬌氣?”
隨即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是沒什么大礙,小川卻被你害得心口疼,快給他賠禮道歉!”
裴南序輕聲開口:“我也受傷了�!�
裴父將手中的搪瓷缸重重放在桌子上。
“你受的哪門子傷?沈營長都告訴我們了,你為了娶她不擇手段,甚至去求她的領(lǐng)導(dǎo)!我和你媽一輩子剛正不阿,怎么養(yǎng)出你這樣不知羞恥的兒子?”
裴南序剛要解釋,賀川紅著眼圈搶先道。
“爸,你別怪哥哥了。畢竟他才是你們的親生兒子,任性點也是應(yīng)該的,不像我沒人疼愛……”
賀川說著,再次一臉痛苦的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