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林神!”
門在這一刻卻已經(jīng)開了,明天就要走上婚禮禮臺的女人在此刻終于推門進來。她一眼就看見了正中間的林致遠,夸張的站在原地捂臉笑了起來,“林神!”
穿著白襯衫和牛仔褲的女人捂臉挪著小碎步跑向了這邊,一邊尖叫,“林神居然真的從美國回來參加我的婚禮!我年少的夢想終于實現(xiàn)了!碧荷!”
林致遠就在她面前,古詩卻跑過了他,一把抱住了碧荷,往她臉上啪唧親了兩下,又去香她的臉,“碧荷你對我真好!你真的把林神帶過來了!”
包房里響起了一陣哄笑,眾人紛紛看了過來。
林致遠坐在一邊,笑吟吟的看著這兩個女人在自己旁邊親熱。他握著酒杯的修長手指舒展,小拇指卻又不著痕跡的敲了兩下酒杯。古詩卻毫無所覺,似乎很興奮強行在碧荷和張為為之間擠下了。
“古詩祝你新婚快樂�!�
碧荷笑著拿起了桌上的酒杯敬她,這里面是剛剛張為為給她倒的酒。
“謝謝你碧荷~”古詩伸手去找酒杯,張為為趕緊指了指一個,古詩端起來聞了聞,又笑,“我懷孕了,這里面其實是礦泉水”
“可以可以�!北毯牲c頭,又瞄了瞄她平坦的小腹。上兩個月她們才在夏威夷的海島上歡聚,這孩子算起來,就是那段時間懷上的吧?
懷孕了,還穿牛仔褲。
“感謝�!本票慌�,發(fā)出叮的一聲輕響,古詩笑了笑,抬頭飲水,無名指上碩大的鉆戒在燈光下晃過,折射著五顏六色的燈光。
“林總敬你~”又有同學端著酒杯過來。
“客氣�!北毯傻募缟弦怀�,是林致遠已經(jīng)笑吟吟的把胳膊搭在她的肩上,碧荷似乎明白了什么,也拿著酒杯和過來的王嶺碰了碰。
“最近那次油桶事件,林總是不是又把我們割了一刀?”
王嶺也是金融業(yè)從業(yè)者,算是林致遠的圈內(nèi)人。據(jù)說她以前是哪個知名投行干,最近是跳槽去了藍嶺資本就是天意版圖下,也就是天意小季總治下的一個知名的投資基金�,F(xiàn)在這位女同學正拿著酒杯在笑,“這次國內(nèi)不少投資人可是傾家蕩產(chǎn)”
“油桶那次?是��!”這個事件國內(nèi)好像還挺大的,儼然已經(jīng)出了圈,搞機械的老班長也接過了話,“我有個同事也虧了三十多萬二胎的奶粉錢都沒了�!�
“這個我還真的不清楚,”林致遠一手攬著自己的太太,一手拿著酒杯。黑色戒指在他修長的手指上低調(diào)又暗沉,他薄唇微勾,嘴角帶笑,聲音溫和,“不過干這行么,都是有風險的,盈虧都正常。”
似乎不欲多說,男人只是舉起了酒杯微笑,“祝大家都好。”
“都好都好。”酒杯輕碰。
“王嶺現(xiàn)在可是社會精英了。干你們這行,少說年薪百萬”
“哪里有?我這種也只能算是高級打工仔,給林總和我們季總這樣的資本家打工,求他們賞口飯吃”
“老同學這話說的,要是大家都愿意賞臉,”是林致遠靠在沙發(fā)上微笑說話的聲音,“天盛自然也樂意掃榻相迎”
“林總豪氣!”
說是慶祝古詩結(jié)婚,可是自從林致遠來了,好像大家都圍到了他旁邊來。碧荷坐在男人身邊陪著喝了幾杯酒,古詩輕輕的拉了拉她的裙子,然后站起了身往外面走。
碧荷也跟著站起了身,絲毫沒有察覺后面某個被人環(huán)繞的男人含笑的目光。
“股權(quán)書我今天也沒帶,碧荷你看你什么時候有空去公司看看,我順便把股權(quán)書給你�!�
兩個人找了一個清凈的地方,古詩開始說話。
“都可以�!北毯烧痉(wěn)了,也說。
那次夏威夷相聚之后,兩個人不知道怎么聊的,越聊越投機。古詩說讓碧荷拿一百萬來參她的股占額10%,算是個小股東。碧荷掂量了下自己的私房錢,同意了。
這幾年家里有事都全找林致遠拿錢,碧荷心里其實也覺得很羞愧的她也是有自尊心的;這回投資,她又怕林致遠說她笨被人騙上次李梅那次是真丟人,最后還是他找律師去把錢要回來的。林致遠這個人精明得很,什么都懂。所以碧荷這次回國前,還專門叮囑古詩,不要在林致遠面前說漏了嘴。
這是她自己的決定。
其實,她還想拉著連月姐入股的找個人一起投,心里不慌。她找了連月姐,說一人出個五十萬入股,就當掙個零花錢,虧了也不心疼。
當個小股東,平時其實也不用做什么,運營都是古詩管理,她們就負責帶點朋友去玩,參加參加活動,轉(zhuǎn)發(fā)下朋友圈什么的,然后就等著年底分紅這個要求對于連月姐應(yīng)該也是小case,小季總的朋友圈也都是高大上的人物可惜連月姐說她是公務(wù)員,不能參加這些投資。
碧荷覺得好可惜。
“下個月店面就要裝修好了,我去選了個日子,就是10.18開業(yè),碧荷你回不回來?”古詩又問。
“應(yīng)該回來不了誒,”碧荷表情猶豫。
林致遠這次都不想回來的,她磨了他好久屁股痛。
下個月更不用想了。這么頻繁的回國,他肯定不樂意的。
他樂意,她屁股也受不了。
“也行。”古詩默了默,點點頭,倒也沒有勸她。
“你今晚怎么還在外面玩?”碧荷忍著摸屁股的沖動,又問她,“你要不早點回去吧對了,叔叔阿姨來這邊了沒?”
“他們來了,在酒店,”古詩笑了笑,燈光下她的笑容那么的明媚,碧荷看著她又吸了一口氣,“我也不用準備什么,都準備好了你和林神千里迢迢的過來,我怎么也要陪好你們��!”
碧荷十年(中)
十年(中)
十年中
兩個女人前后回了包房,又有男人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在身上微微瞄過。碧荷坐回了林致遠旁邊,又抿了抿嘴。熟悉的體溫又包裹了過來,他就在她旁邊,嘴角含笑,側(cè)臉英俊,喉結(jié)分明,襯衫領(lǐng)口雪白。這里是夜里的浮華酒意微醺,男女調(diào)笑。她悄悄的往他身邊靠了靠。那邊的老班長還拿著酒杯,和他低聲說著什么
男人笑吟吟的拿著酒杯,一動不動,對于女人突如其來的小小依賴似乎毫無所覺。
“碧荷你點的歌到了,你來唱吧,”
正好一首歌畢,張為為看起來是切了歌,又遞過了話筒。熟悉的旋律響了起來,就連拿著酒杯的俊美男人都含笑抬望,大屏幕上女歌手的臉慢慢消退,又有歌名浮現(xiàn),是《慢慢》。
果然是碧荷會唱的歌。
碧荷手里被塞了話筒,懵懵懂懂。卻是來不及推卻,屏幕里節(jié)奏已經(jīng)響了起來,提詞器響起,她已經(jīng)跟著唱了起來,“書里總愛寫到喜出望外的傍晚”
聲音清脆,好似童音。聽了幾秒,男人回過頭,拿著酒杯和老班長碰了碰,抿了一口,又含笑放下了手里的酒杯,靠在沙發(fā)上看向了太太。
老班長也知趣的放下了酒杯。
這邊聲音還在響起,“晚餐甜點就點你喜歡的吧”
“高中的時候碧荷就愛唱這首。”房間安靜了很多秒,然后有人低聲笑。
“可不是?”又有人說,“那時候陳媽讓每天來個人表演一個節(jié)目,每次輪到碧荷她都唱這首”
“我記得劉軍那時候最搞笑,表演孫悟空”
“劉軍你還喜不喜歡你的小澤瑪利亞?”
大概是古詩新婚在即,一向喜歡插科打諢的劉軍今天難得沒有亂開玩笑,只是笑了笑,端起了酒杯。
同學們的低聲說話聲和女人唱歌的聲音混合在一起,男人靠在沙發(fā)上看著屏幕上的歌詞,笑意吟吟,沒有說話。
一曲終了,大家掌聲雷動,給足了今日首次嗓的華爾街闊太太的面子。
就連林先生自己都含笑靠在椅子上,不吝賞臉,給了自己太太的掌聲。
“謝謝謝謝�!�
好久沒有K歌了米國人不玩這個,或者林致遠圈子里的米國人不玩這個,碧荷把話筒放在了小幾上,又紅著臉端起了酒,那邊張為為已經(jīng)端起酒杯敬了過來。
還好張為為記得自己的拿手曲目不然今天可丟人丟大了呀。
一片熱鬧。
米國的貴客來了,新娘子的風頭似乎已經(jīng)被搶走。全部同學現(xiàn)在都在圍著這對華爾街夫婦轉(zhuǎn),古詩似乎也毫不在意。她坐在碧荷身邊接了兩個電話,碧荷在旁邊聽得模糊。一個好像是問公司的裝修另外一個好像就是明天的新郎。
“我還在陪同學呢,”碧荷聽見她捂著嘴的聲音混合在歌聲里,“回來了,都在十幾個。”
“瑪格麗特。格桑花”
“知道,知道,好。我已經(jīng)訂好酒店了。”
“你老公要來?”等她掛了電話,碧荷湊過去問。
她還沒見過這個新郎呢除了照片。男人那略帶成熟的臉又在腦海里掠過。
比他們都大了好多,都快五十了。
古詩就算33,不年輕了。碧荷又看過了她的臉,可是她依然還算貌美。
“他那邊也有朋友來了,來不了,”古詩掛了電話,又笑了起來。面前有人晃過,是李芷霞出去了古詩笑著端起了她的白水酒杯,“他和我們有代溝,來了也玩不了一起。不要他來,今天我負責把你們陪好!”
李芷霞出去了。
沒過了一會兒,李芷霞又微笑著回來了面色如故。只是回來之后,她就坐在了角落里,和她旁邊的張為為交頭接耳碧荷看了一眼,李芷霞捂著嘴,在張為為耳邊低聲說了什么,神神秘秘的模樣。
張為為的臉色慢慢變得驚訝,她俯身看了看這邊,欲言又止然后又靠回了沙發(fā),似乎是不準備說了。
“祝古大美女新婚快樂。”
嚴肅起來的劉軍終于也端著酒杯過來了,“希望你年年月月都開心夫妻恩愛,兒孫滿堂。”
“謝謝你�!惫旁姸似鹆司票椭锩娴陌姿退χ隽伺�,“祝你早日脫單�!�
劉軍笑了笑,一飲而盡。然后默不吭聲的,又坐回去了。
李芷霞又在旁邊扯張為為胳膊。
張為為一臉便秘的表情,又想把胳膊扯出來。
碧荷又瞄了她們一眼。
“你倆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古詩坐在她們旁邊,把杯子一撂,側(cè)頭笑了起來,“你們倆還有什么秘密?讓我們都聽一下?”
張笑現(xiàn)在也在這里。
李芷霞剛剛出去上洗手間看見了他。他好像也在這里K歌,還是應(yīng)酬來著?入裙]叩叩七一靈無吧吧無_九+靈.
“我說我們在格桑花他說他待會來。”話說開了就行,似乎也沒什么好避諱的。李芷霞笑著,似乎又看了一眼碧荷旁邊的女人,“我還說林總和碧荷也都回來了,都在這里,他說他在這邊陪客戶,待會一定過來�!�
“來就來吧,”古詩坐在旁邊,碧荷看著她的笑容。她笑得那么的云淡風輕,毫無芥蒂,是往事隨風的模樣,“還神神秘秘的做什么?今晚我是開門廣迎天下客,地址都發(fā)同學群里的誰都可以來。誰來都是貴客,我都敞開大門歡迎他!”
一點小插曲罷了。
包間里一片歡樂�?廴筟珥。三_棱{餾]久+珥三·久#餾
可是不知為何,酒盡人散,張笑一直沒有出現(xiàn)。說是他要來,一直到了大家散場,也一直沒有等到他。
碧荷跟著大家一起站了起來,李芷霞提著包紅了臉,又囧又迫,倒是古詩安慰她,“不用管他可能他走不開都是有的。今晚我已經(jīng)給大家訂好了酒店,大家都請移步到富貴年年地址我已經(jīng)發(fā)到微信群了啊!”
有幾個同學是外地趕來參加婚禮,古詩自然要安排住宿。
碧荷自然是不用她安排。?-?@?⒉:#⒊>0㈥.九⒉⒊九㈥
林家的房產(chǎn)到處都是。
古詩站在路邊打了幾個車,送走了所有的同學。然后她又站在旁邊,等著林致遠打電話剛剛出來的時候,米國那邊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你也走吧,早點把他們安頓了休息,”碧荷趕她走,“我們家里的車也在路上了,馬上到了,堵著呢。”
“我再等等。”古詩笑,又挽起了碧荷的手,親親熱熱,“林神回來了,我真的是蓬蓽生輝我送你們上車�!�
“別等了。”碧荷伸手去推她,“你還是孕婦呢。你看林致遠那樣子,電話沒半個小時打不完。明天還有你勞累的呢。古詩你先走吧,隔兩天我再來約你�!�
“我再等等。”古詩只是笑。
又等了一會兒,林致遠的電話似乎真的沒個完。碧荷又催了碧荷幾次,那邊的同學似乎都到了酒店碧荷又催她走。
“那行�!�
古詩已經(jīng)等了很久,似乎也是沒法。她看了看還在打電話的林致遠,又對碧荷笑了笑,“那我可真走了”
“走吧走吧�!北毯纱咚�。
“那你們明天要來婚禮?”她又笑,又看了看一邊打電話的男人。
“不然我回國干嘛來的?”碧荷笑著回答。
古詩點點頭,吐了一口氣,又笑著再次揮了揮手。
碧荷目送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車庫門口,又轉(zhuǎn)過了頭。
一個熟悉的身影。1394.9.4.63.1還.有.硬菜
就在對面的街角。
碧荷十年(下。你來遲了)
十年(下。你來遲了)
十年下(你來遲了)
3.
“你來遲啦,”碧荷走了過去,對著這個人笑,“古詩剛走。大家都散了誒�!彼帜闷鹗謾C,“古詩可能才剛走到車庫。要不我打電話”
話語未落,碧荷又猶豫了。這樣好嗎?古詩明明明天就要結(jié)婚了。
要是又出了點什么事,大家都難看的。
生活畢竟不是電視劇。
“不用�!�
對面的男人穿著一身灰色的polo衫,笑了笑,“我就是剛剛?cè)チ烁裆;情g沒看見人�!彼戳丝幢毯桑挚戳丝茨沁吪ゎ^過來的林致遠,抬手打了招呼。
林致遠拿著電話,也抬了抬手。
張笑低頭笑,“我聽說An回來了,想著怎么都要見一見的�!�
碧荷看著他熟悉的臉。
男人笑嘻嘻的。有些清瘦了。穿的倒是有模有樣。休閑的polo衫,C家的褲子。手上的幾十萬的腕表。是個富二代他也經(jīng)常去米國的,一年總是要來上紐約,和他們約上幾次。
是唯一一個還和林致遠保持聯(lián)系的老同學。
當年也是他,才聯(lián)系得到林致遠。
“也是,明天見也是一樣,”碧荷說,“明天我們都要去參加婚禮的”
想起了什么,她抬起頭,“你也要去吧?”
他會去嗎?
“我就不去了,”張笑低頭笑,“我還有事。公司客戶來了”
哦。
碧荷點點頭。
不去。
“嗯,”張笑又嗯了一聲,看著女人抬頭看他的圓眼睛,又笑了起來,臉上都有了酒窩,“其實也沒人給我發(fā)請柬啊哈哈哈�!�
古詩居然沒給他發(fā)請柬嗎?
碧荷看著他臉上的笑容沉默了,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些事,總不好她越殂代皰
“林總還在打電話呢�!睆埿πα藥茁�,又抬頭看了看林致遠。
“是啊一個臨時的什么會議,他一天到晚忙得很,”這里還算鬧市,晚間人潮涌動,碧荷站的腳疼,她看見了不遠處的露天咖啡店,“不如我們?nèi)ツ沁吅缺Х鹊人俊?br />
“好�!蹦腥苏f。
“卡布奇諾�!�
“摩卡�!�
“一杯卡布奇諾,一杯摩卡?”
“再來杯拿鐵。嗯,”碧荷說,“再給我一份提拉米蘇。”
咖啡要配甜點。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