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他昏死在了泉水之中,直到某一日,銀翼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將他從泉水中駝了出來。
然后,銀翼死了。
等到終于能動了的時候,他安葬了銀翼,然后帶著自己煉制好的蠱毒走進(jìn)了村子。
當(dāng)晚,所有村民死于一場蟲災(zāi)。
第二日一早,燕飛塵放火燒了整個村子,然后拿著銀翼帶回來的令牌,踏上了離鄉(xiāng)的路。
他知道,這個令牌是裴拓的東西。
所以慕云桓會活著的,哪怕只有一點可能,他也想試著去尋找,哪怕他只是個從地獄歸來的怪物。
他的身體已被食人蠱的毒浸透了,醫(yī)者不自醫(yī),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
可他想和慕云桓道歉,卻又怕自己丑陋的模樣會被慕云桓厭惡。
身心痛苦交織,他就這樣靠著要見慕云桓一面的信念,一路走到了京城。
“然后,我便聽說了太上皇回京的消息,我主動向裴玖投誠,他雖憎惡我,但又缺會易容的人,于是便將我送入了宮中。”
說到這兒,他苦笑一聲。
“只是沒想到我做得還不夠好,還是被人識破了�!�
慕永思輕嗤道:“說得一副多深情的模樣,你對他也沒少下毒手啊。”
燕飛塵苦笑道:“我現(xiàn)在唯一所求,就是留在云哥哥身邊,盡我所能地補償他,哪怕哪怕戴一輩子的面具�!�
“呵,可惜了,他現(xiàn)在已然是階下囚了,他能不能活尚且看朕的心情,更何況你了,朕可沒忘了,當(dāng)初是你給朕下了毒�!�
燕飛塵說:“你要殺我我無話可說,但云哥哥待你不薄,哪怕是這次他也沒想要你的命”
“夠了!”慕永思冷聲打斷道,“朕和他的事情無須你多言,現(xiàn)在朕只有一個地方要用得到你,那就是你要好好看看他的身體,告訴朕怎么玩才能不把他玩死�!�
東宮的密室之中,一片漆黑,慕云桓蜷縮在角落里,手臂微微一動,便碰到了墻上掛著的刑具,令人發(fā)冷的叮當(dāng)聲回蕩在這空寂的刑房之中。
慕云桓曾經(jīng)被裴玖關(guān)過好幾次箱子,對黑暗本能地恐懼,他抱緊著膝蓋,瑟瑟發(fā)抖著,思緒一片混亂。
忽然,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微弱的光亮從門縫灌了進(jìn)來,慕云桓的呼吸變得急促,等到門打開時,他閉上了眼,這才沒被夜明珠的光灼傷眼睛。
下一刻,一塊黑布便蒙上了他的眼。
充盈著滿滿惡意的低語在他耳邊響起:“父皇,這幾日,您過得怎么樣��?”
慕云桓張了張唇,半晌后,才發(fā)出了聲音:“永思”
“別這樣叫我�!蹦接浪济腿黄×怂牟鳖i,“你親手給我下的毒、親手將簪子捅入了我的脖頸!你怎么敢這樣叫我!”
慕云桓的臉因窒息而漲紅,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出些氣音。
可慕永思還是聽到了慕云桓在說什么。
“那你殺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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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怒
慕永思的手逐漸收緊,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想殺死慕云桓。
滔天的恨意不是因為慕云桓是他的仇人,而是因為慕云桓欺騙了他,用最甜美的誘餌讓他掉入了陷阱之中。
為什么為什么慕云桓要玩弄他的愛!他明明已經(jīng)想好了要和慕云桓相守,為什么一切都是騙局!
他此刻的心里充滿怨恨,但更深一點的,是委屈。
他感覺自己被慕云桓拋棄了。
“住手�!�
燕飛塵刻意變換過的聲音將他喚回了神來,手也按在了他掐人脖子的手上,他這才注意到慕云桓已經(jīng)幾近窒息昏厥。
他一怔,慌忙松開了手,慕云桓脫力地倒在了地上,脖頸上的掐痕在昏暗的光線之中依舊清晰可見。
燕飛塵將慕云桓抱在了懷中,用熟練的手法為其順氣。慕云桓歪著頭靠在他的懷中,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伸向了慕云桓被鎖在身后的腕,仔細(xì)地把了脈,而后壓抑著怒氣對慕永思道:“解毒后,他的身子還沒養(yǎng)好,現(xiàn)在又是寒氣入體的脈象,陛下若不好好照料他,他怕是活不過三年。當(dāng)然,陛下若是現(xiàn)在將人掐死,也算早點讓他解脫了。”
慕永思的心驟然一顫,滔天的恨意被這一刻的恐慌澆滅,反應(yīng)了片刻后,他才意識到燕飛塵可能是把話往重了說。
他可沒忘記,燕飛塵也是覬覦著慕云桓的。
他粗暴地從燕飛塵手上將人搶了過來,然后命令道:“朕知道了,你可以滾了�!�
燕飛塵臉色一青,想要辯駁,然而慕永思的手指已經(jīng)搭上了慕云桓腦后的結(jié)。
燕飛塵此刻沒戴人皮面具,若這結(jié)一解開,慕云桓便能看到的他那張丑陋的臉了。
于是,他只能深深地望了慕云桓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離開了這件密室。
終于,這間密室中只剩慕云桓和慕永思二人。
慕永思摘下來遮擋在慕云桓眼前的黑布,慕云桓的眼眸被光刺得瞇了半天,淚水也不受控制地流下。
慕永思指尖微抬,為其拭去了那幾滴淚。
慕云桓也終于緩過神來,抬眼看向了他。
“除了讓我殺你,你就沒有什么話想對我說的嗎?”慕永思緩緩開口問道。
慕云桓輕咳了一聲,低聲道:“你想聽什么?”
“狡辯的措辭,說不定你說得好聽些,我就不會太過折磨你了。”
慕云桓勾唇一笑,笑容中滿是嘲意:“你若真的愿意聽我狡辯,便不會派云奴來凌辱我了。況且也沒什么可狡辯的了,這次的事本就是我一手安排的,是我算漏了人心,我認(rèn)輸�!�
“算漏了人心哈,你是指云奴的背叛是嗎?那我呢?你也在算計我的心嗎?”
慕云桓疲憊地垂下了眸:“是啊,無論是我的示弱、妥協(xié)或是主動,都不過是為了讓你放松警惕好對你下手的準(zhǔn)備罷了�!�
慕永思顫抖著眼眸,眼里蓄著淚。
“所以什么都是假的”慕永思的聲音已然不成調(diào)了,“喜歡我是假、長壽面是假只有面里的毒是真的!”
“嗯。”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慕永思猛然將慕云桓推到在了地上,眼眸赤紅,蓄著幾近爆發(fā)的恨意。
相較之下,慕云桓的眼神格外平靜,平靜地注視著眼前的瘋子,眼底是絕望的死寂。
“有些答案你分明明白的,為什么還要再問呢?永思,你希望我如何回答你呢?還是說,你覺得我不該恨你?”
慕永思的臉色驟然滯住。
慕云桓繼續(xù)說著,語氣平淡,卻讓人徹骨生寒:“慕永思,你為什么一副無辜的模樣?你忘了嗎,我最大的厄運是從你逼我退位那時開始的,你讓裴玖帶走了我,從那時開始,我就陷入了比往日凄慘百倍的深淵之中�!�
慕永思瞳孔驟縮,按著慕云桓的手已然繃出了青筋。
“其實從我離京起,你的眼線就應(yīng)該跟著吧,我過得如何,你大抵心里有數(shù)。回京后,你又設(shè)下騙局,深夜里的奸淫,你敢說不是你的手筆?”
慕永思怔然許久,此刻,他竟不知該如何辯駁。
慕云桓自嘲一笑:“我并不是怨你什么,成王敗寇,不外如是,可你奢求著我愛你,是不是太天真、太傲慢了些�!�
“我”
“慕永思,你配嗎?”他傾身靠到了慕永思的耳邊,“你恨我,我也恨你,你配跟我談愛嗎?”
話音剛落,慕永思還沒反應(yīng)過來,耳畔的一陣劇痛便將他從詛咒般的話語中拖了回來。
他一把推開慕云桓,耳朵便傳來了撕扯般的疼痛,他踉蹌著后退了一步,晃動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慕云桓被血跡沾染了的面容。
他捂著被咬掉一塊肉的耳朵,腦子嗡嗡作響。
慕云桓吐掉了嘴里骯臟的肉,躺在地上,露出了暢快的笑容。
此刻的他,顯出一副如鬼魅般妖冶的美,仿佛浴血而生的魔。
慕永思怔怔地盯著他看了片刻,直到血流到了他的肩頭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用黑布匆匆包扎了傷口。
他閉上了眼,再睜眼時,已是一片冷寂。
他走近了慕云桓,然后俯下身,攥住了后者的頭發(fā),然后吻上了那滿是血腥味的唇。
慕云桓拼命掙扎著,可慕永思的力氣太大,迫使他只能仰頭接納著這個吻。
半晌后,慕永思松開了他,慕云桓冷眼瞪著他。
慕永思抹掉了美人唇上的血跡,笑著問:“我的血,好喝吧?”
慕云桓厭惡地嗤笑道:“怎么,還想被我咬一口?”
“這次怕是沒機會了�!币贿呎f著,慕永思一邊將他翻過身來,令其跪著背對自己,“因為這次,我要從后面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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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籠
聽到慕永思的話后,慕云桓臉色驟然變得狼狽,但眼下他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只有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發(fā)出難堪的聲音。
盛怒之下,慕永思依舊記得燕飛塵的話,沒敢直接進(jìn)去,免得傷了慕云桓。
但他的耐心也并不剩多少,粗暴地將穴口擴張到了三指寬時,就迫不及待地侵入了其中。
這場性事的開始,慕云桓咬著唇強忍著,慕永思也擺足了氣性,只埋頭操弄著,沒說一句調(diào)情或是讓步的話。
偌大的密室之中,只回蕩著鎖鏈碰撞與皮肉交合的聲音,連喘息聲都微不可聞。
可漸漸的,慕云桓就支撐不住了。
他有一日未進(jìn)食了,如今面對來自身后的侵犯又全靠一雙膝蓋在支撐,慕永思雖然沒把他弄傷,但也是用了狠勁,每次都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撞碎了般。
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喘息聲已經(jīng)重了許多,甚至還帶上了點泣音。
很疼很累很難受
身體在疼痛的鞭笞下被迫攀上欲望的高峰,卻又被束具堵著不得解脫。
直到慕永思將元陽盡數(shù)射入了他體內(nèi)時,他才松了口氣,仿佛以為這就是結(jié)束。
可慕永思早已將慕云桓的神情盡收眼底,結(jié)束?怎么可能?現(xiàn)在他不是在宣泄欲望,而是在報復(fù)、懲戒,他會和慕云桓慢慢熬,直到對方徹底妥協(xié)。
他抱住了幾近脫力的慕云桓,解開了手銬,然后令其仰躺在了地上。
慕云桓的眼眶泛著紅,微微抬眼看向慕永思時,那倔強而冷漠的目光成了最好的催情劑。
慕永思笑了一下,撫摸著慕云桓的臉道:“第一次從后面操你只是為了把你操開,我還是喜歡親眼看著你崩潰地向我求饒的樣子�!�
慕云桓的眼神漸漸從漠視轉(zhuǎn)為驚恐,但最后,他依舊是一言不發(fā)地別過頭,不愿說一句軟化的話。
這讓慕永思狠下了心。
第二次,在慕永思更殘忍的操弄下,慕云桓幾近昏厥,把唇咬破了也沒發(fā)出一聲呻吟。
與此同時,他的手不再被束縛,于是更激烈地掙扎,甚至還扇了慕永思一巴掌。
這徹底激怒了慕永思。
于是,他用上了鈴衣的妙處,他再次從后面進(jìn)入了慕云桓,然后在慕云桓再次攀上高潮之時拔出了那堵了許久的銀針。
霎時間,精關(guān)失守,慕云桓被他操射了,被拽入了極致的快感之中。
可這并不是結(jié)束,在慕云桓射完之后,他更不知節(jié)制地操弄著,慕云桓終于哭出了聲,求他停下。
“不要了不要”
他從背后掐著慕云桓的脖頸,去吻那已經(jīng)紅透了的耳垂,于此同時身下加大力道。
“不要!”
終于,那個如玉般的美人,在他百般折磨之下射出了淅淅瀝瀝的尿液。
他掰過慕云桓的臉,去親吻對方的唇,可卻摸到了一臉淚水。
他看到慕云桓的眼神從失措變?yōu)樗兰拧?br />
慕云桓怔怔地望著眼前的一片空茫,思緒仿佛碎成了沙礫,隨風(fēng)揚散。
他倒在了慕永思的懷中,他聽到慕永思問他后悔了嗎。
那孽根還埋在他的身體里,仿佛他一給出不合心意的回答,屈辱而殘忍的懲罰便會再來上一輪。
他遲鈍地張了張唇,許久后,才沙啞著聲音道:“后悔了”
后悔引狼入室,后悔沒聽母妃的話斬草除根。
“放過我”
話音未散,他暈倒在了慕永思懷里。
慕永思收拾了殘局,然后抱著慕云桓出了密室。
裝著熱水的浴桶早已準(zhǔn)備好了,他把慕云桓身上的東西一件件拆下來,然后將人放到水里仔細(xì)地清洗著。
一切都做好后,他將慕云桓放到了柔軟的床榻上,坐在旁邊沉默著注視著。
睡著的慕云桓依舊美得動人,比清醒的時候少了幾分銳意,多了些脆弱。
也只有在這樣的時刻,慕永思才能說服自己暫且放下心中的恨,心安理得地去靠近慕云桓。
許久后,他撫上了慕云桓的臉頰,苦笑道:“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就這么不值得你愛嗎?”
約摸半個時辰后,孔舜突然求見,說是要匯報關(guān)于攝政王的消息。
慕永思在偏殿召見了他,他呈上了裴拓剛送來的信。
信中,裴拓說沿途州郡整軍一事已經(jīng)辦妥了,會加緊趕回來。
“無妨,回來就回來吧,總不能將這樣一個大功臣擋在城門外。”慕永思淡定道,“人在我手中,他不敢輕舉妄動�!�
孔舜應(yīng)下了,不過隨即又露出猶疑的神色。
“怎么?還有其他事?”
孔舜沉了口氣,將一個錦囊呈了上去,說:“公子剛被抓住那日,身上帶著這東西�!�
慕永思想起來了,剛抓到慕云桓那時,他命云奴脫下了他身上的衣服,為他換上了鈴衣。
孔舜解釋道:“那日換下的衣物昨日才處理,然后發(fā)現(xiàn)了這個錦囊,屬下審過戲班子的人,他們說這是一種平安符�!�
慕永思把玩著手中的錦囊,輕輕一捏,清楚地感受到里面放著紙。
拆開后,他發(fā)現(xiàn)那張紙其實是一封信。
當(dāng)看完信的內(nèi)容后,他算是明白,為什么孔舜面露糾結(jié)了。
“呵”他輕笑一聲,語氣中多有嘲弄,“重逢自由原來如此啊”
說著說著,他便大笑了起來,幾乎要笑出淚。
“哈哈哈我倒真希望他暗算我是為了這皇位!可沒想到都是為了裴拓!”
笑聲戛然而止,慕永思的眼神突然變得陰狠,緊接著,他便將那封信撕成了碎片。
孔舜想再勸些什么,可慕永思已然闊步朝著寢宮走去,然后抱起了昏迷的慕云桓,朝著密室走去。
他不該對慕云桓心存半分憐惜的,他就該把慕云桓當(dāng)成個可以隨意玩弄的臠寵,這樣,才能再也不被傷到。
于是,密室里那座偌大的金籠派上了用場,慕云桓被重新鎖好了手腳關(guān)在了里面,還戴上了柔軟的項圈。
鎖鏈被藏在了溫暖的被褥之中,但依舊冰冷而堅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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