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那張臉,正是他的臉。
落款處,寫著筆跡溫和的幾個字:“于巖席客棧贈古籍”。
慕云桓確定這畫上的人就是自己,但為什么為什么這里會有這樣一幅畫。
他將畫收好,繼續(xù)翻動其他的書信,果然,找到了其他相關(guān)的書信。
一封寫的是給“云桓”的情書,但寫信之人似乎并沒有打算給出去,因此哪怕寫了許多含蓄的情話,結(jié)尾之時也道出了只能將愛慕藏于心中遺憾。
一封寫的是給爹娘的書信,用的文字慕云桓有部分看不懂,但半猜半蒙,能看出似乎是提到了和“祭司”相關(guān)的事情。
還有一封信似乎是絕筆信:
“今日一去,是因?yàn)槌贾罅x,亦是成全難言之愛慕,此行艱險,成敗難料,只愿有一線希望能救云桓于水火,成其所念�!�
什么意思什么是“為臣之大義”?還有寫信之人是想要救他離開嗎?離開哪兒?離開這個村子嗎
就在這時,“嘎吱”一聲,門開了。
119
埋伏
慕云桓以為是燕飛塵突然回來了,急忙將東西收拾起來,可沒想到,銀翼對著來人吼了一聲。
他一愣,轉(zhuǎn)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進(jìn)房的人并不是燕飛塵,而是一個年過四十的婦人。
慕云桓覺得她眼熟,思索了會兒后,才想起來她是他現(xiàn)下借宿的這間房的主人。
見到慕云桓,她似是有些緊張,況且還有白虎在一邊警惕地盯著,她更是不受控制地發(fā)起抖來。
慕云桓摸了摸銀翼的下巴,然后示意它收起殺氣,它發(fā)出了舒服的低吼,心不甘情不愿地退后了一步。
見此一幕,婦人終于松了口氣,鼓起勇氣走到慕云桓面前,深呼吸道:“敢問公子可認(rèn)識我家源兒?”
慕云桓搖了搖頭:“我不知�!�
婦人又道:“可源兒應(yīng)當(dāng)是認(rèn)識公子的。半月前,他回了家,告訴我他考上探花了,但那副低落的神情卻半點(diǎn)不像是來報喜的。之后幾天,他又像是交代遺言似的同我說了許多話,然后就說要去找祭司大人,說是要從他手下救出一個重要的人。”
慕云桓驟然瞪大了眼:“什么”
“我當(dāng)時勸他,祭司大人哪是咱們能惹得起的,可他說他說”說到這里,婦人已情不自禁地落了淚,“他說那人對他很重要,說一定要去,叫我不要掛心可沒想到他再也沒有消息了”
“所以,這些書信是”
“是他走前留下的。”
慕云桓啞然,他真的沒想到這背后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更想不到自己和那人有過什么交集。
但看這些書畫,他和那個名為燕觀源的人應(yīng)當(dāng)是相識的,為什么他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抱歉,我沒見過他�!蹦皆苹傅穆曇魸M含歉意。
婦人訝然:“怎么會祭司大人抓人那一出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公子那時渾身是血,所以我才擔(dān)心源兒是不是出了事,所以現(xiàn)在才想來問問公子�!�
慕云桓怔住了,他完全不記得有這回事了。
不對應(yīng)該說,從燕飛塵的屋子里醒來后,他對此前發(fā)生的事情的印象就十分模糊了。
就好像,他的過去,只是由寥寥幾筆的敘述勾勒而成,想不起更多的細(xì)節(jié),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情感。
太奇怪了可他居然從來沒有細(xì)想、從來沒有懷疑過。
他的思想仿佛被控制住了一般,一睜眼便念著要如何疏解身上時不時勃發(fā)的情欲、如何討好他的主人,可明明這并不一個正常人該想的事情。
漸漸的,慕云桓感受到針扎般的疼痛涌了腦袋,他狼狽地捂住了頭,銀翼焦急地將他護(hù)在自己的毛發(fā)之中,尾巴不安地拍打著地面。
見狀,婦人想要上前看看情況,可她又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有巡邏的村民向這兒靠近,于是只能快聲道:“源兒的事拜托公子多加留意了,還有村里的人似乎在謀劃著對祭司大人做些什么,大人畢竟曾經(jīng)救過源兒,我怕他出事,所以也請公子勸祭司大人留意些。”
慕云桓勉強(qiáng)恢復(fù)了些力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婦人這才安心帶上門離開了。
人走后,慕云桓脫力地靠在了銀翼的身上,雪白的毛充滿了他的視野,恍惚間,他仿佛看到了一片雪原。
燕飛塵將采來的藥草放到了溫泉之中,泡了半天后,才回去接了慕云桓過來。
慕云桓似乎是沒睡好,神情懨懨,燕飛塵以為是昨天自己操得太過火,于是還放軟了聲音哄道:“云哥哥,我這次采了許多靈氣豐盛的草藥,可以更好地幫你除蠱蟲,估摸著再泡個兩三次,蠱蟲就會死掉了,哥哥夸夸我吧!”
慕云桓抬起疲憊的眼,溫和一笑,道:“很厲害,謝謝你�!�
“嘻嘻,那我們開始吧�!�
燕飛塵神秘兮兮地勾了勾嘴角。
慕云桓以為這次如往常一般,只是泡個溫泉,或許還會被燕飛塵蹭著來一回,但他沒想到,沒進(jìn)藥池多久,他的心跳便逐漸加快,灼熱的紅意也從心口處蔓延開來。
他慌亂地拽住了燕飛塵的手臂,問:“我做錯什么了嗎?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
燕飛塵微微一愣,隨即安撫般反握住了他的手,道:“沒有,這只是因?yàn)樾M蟲回光返照了,沒關(guān)系的,我會幫哥哥疏解的。”
言罷,在慕云桓含淚的目光下,燕飛塵親了他的胸膛,舌尖挑逗般撩過那點(diǎn)紅櫻,在感受到不安的顫抖后,他反而惡劣地輕輕咬了一下。
“嗚”
慕云桓緊咬的唇瓣之間漏出了惑人的呻吟,那處曾經(jīng)穿了孔,如今雖然愈合了,但也在長期的調(diào)教以及藥物的作用下變得敏感至極,這也是燕飛塵最偏愛的一處。
“不要”
慕云桓仰著頭嗚咽道,他想要制止,可他不知道的是,他這副引頸就戮般的姿態(tài),恰恰是最勾人沉淪的模樣。
“不能不要。”燕飛塵迷戀地望著此刻墮落情欲的美人,呼吸急促,“云哥哥,你應(yīng)該說‘飛塵,給我,操操我’,知道嗎?”
說這話時,燕飛塵按住了慕云桓的后腦,迫使他與自己對視著。
慕云桓的眼神也從一開始的驚惶,逐漸變得渙散。
可忽然,他的眼眸一顫,短暫地從燕飛塵蠱惑的目光中脫離了。
因?yàn)椋既黄骋�,不遠(yuǎn)處的草叢中,一條蛇正悄聲游離而來,沿著溫泉的邊緣靈活地向他們靠近著。
“飛塵,那啊”
就在慕云桓想要提醒之時,燕飛塵終于將他的后穴擴(kuò)張開來了,也正是這時,燕飛塵突然侵入了那脆弱的一處,突如其來的疼痛將慕云桓未盡的話語打斷,令他發(fā)出了一聲哀吟。
“好舒服呀�!毖囡w塵迷戀地侵襲著,拽著慕云桓濕潤的發(fā),親吻著他發(fā)上的水珠,“哥哥,我真的好喜歡你呀�!�
心口處的蠱蟲在情欲的澆灌下發(fā)作得愈加厲害,慕云桓就這樣被燕飛塵拉入了欲海之中,不斷沉淪。
120
偷襲
水蛇靈巧地穿梭過草地,在溫泉邊觀察了片刻后,吐了吐蛇信子,然后鉆入了溫泉之中。
水面因二人纏綿的動作而泛起道道波浪,漆黑的蛇鱗宛若一道隱匿的影子,若隱若現(xiàn)地沒入了水中。
慕云桓后知后覺地從令人窒息的快感中回過神來,眼眸半睜著投向燕飛塵身后,氤氳的霧氣模糊了他的視線,讓他再也找不到方才那條蛇的身影了。
是錯覺嗎?
但他依舊感到不安,因此,他安撫般靠著了燕飛塵的身上,燕飛塵也因此放緩了動作,讓他有了喘息的間隙。
“飛塵好像有蛇”他道。
燕飛塵此刻正沉迷于這場混沌的交援,一時沒聽清慕云桓的話,此時他又奮身一入,慕云桓攀著他的肩膀的手因此用力,在他后肩處劃過了一道抓痕。
“哥哥說什么?”燕飛塵作弄般握住了慕云桓硬得要射精的性器,惡劣地逼問道。
后穴的敏感處被死死抵著,前頭幾近釋放的快感又被牢牢控制住,這樣不上不下的浴火將慕云桓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大口喘息著,用淚水乞求燕飛塵的憐憫。
“嘶”
然而,就在這時,燕飛塵突然發(fā)出了一聲痛哼,他扭過頭看了一眼肩頭,目光所及之處只看到抓痕,于是以為剛才感受到的痛楚只是慕云桓抓出來的。
“云哥哥好生厲害”燕飛塵調(diào)侃道,“將我的背抓得這樣花。”
慕云桓渙散的目光逐漸凝聚,落到了燕飛塵身后的水面上。
他驟然睜大了眼。
這次,他又看到了那條蛇。
“飛塵”他沙啞著聲音道,“讓我看看你的后背。”
難得被這樣關(guān)心,燕飛塵興致勃勃地將精液盡數(shù)射入了慕云桓的體內(nèi),然后戀戀不舍地抽身而出,這才把后背轉(zhuǎn)過來給慕云桓看。
他哼哼唧唧地賣慘:“哥哥好過分,把我漂亮的背都抓花了,要賠我才是啊,疼!”
慕云桓收起了按住燕飛塵那兩孔傷口的血,不安地道:“這傷口似乎是被蛇咬出來的,飛塵,你沒事嗎?”
燕飛塵一愣,急忙扭頭去看,這次他多用了幾分力,順著慕云桓指尖所落之處看到了那處被蛇咬的傷。
他愣住了。
“怎么被咬?”燕飛塵疑惑不解,接著便抱著慕云桓上了岸,然后匆匆穿上了衣服,“雖然我也算百毒不侵,但待在溫泉里總歸會加速毒素滿眼,云哥哥,我們先回去吧,先容我處理下傷口�!�
見燕飛塵這樣從容,慕云桓也松了口氣,可還沒等他這口氣松完,他就眼睜睜地看到燕飛塵站起身時身體一僵。
“飛塵?”
他連忙去扶,可燕飛塵卻直挺挺地倒在了他懷中。
“飛塵?!你怎么了?”
燕飛塵的瞳孔渙散了開來,嘴唇也變得青紫,這時,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對,死死地握住了慕云桓的手臂。
“是誰是你嗎”他沙啞著聲音問。
慕云桓搖了搖頭,急忙將燕飛塵抱在了懷里,道:“你撐住,我去村子里找大夫�!�
燕飛塵收緊了手,想要制止他,可還沒說出什么話,樹叢中就走出了幾人。
其中領(lǐng)頭的,正是村長。
他道:“不必找大夫,這村子里唯一的大夫便是祭司大人了,只是,醫(yī)者不自醫(yī)啊。”
燕飛塵怔怔地盯著村長,似是不敢相信這件事竟和村長有關(guān)。
察覺到了他的疑惑,村長開懷大笑道:“大人,您不必這樣看著我,您早該成為獻(xiàn)給仙人的祭品了,都怪這外來者拖延了幾年,但無論如何,總歸是到了您為村子獻(xiàn)身的時候了。”
燕飛塵不明白這一切是怎么回事,但不妨礙他用憤怒的眼神盯著村長,他想破口大罵,或是威脅,甚至引來蠱蟲教訓(xùn)這些人。
可他驟然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都麻痹了,動也動不了,甚至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他什么也做不了了。
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慕云桓的懷抱。
“你們要做什么?”慕云桓將燕飛塵護(hù)在了懷中,警惕地盯著來人。
說來荒唐,他明明白日里還在試圖找到脫離燕飛塵的方式,可在這危急關(guān)頭,他居然依舊想要護(hù)住燕飛塵。
因?yàn)椋X海中的聲音一直在控制著他。
“你會一直愛著我,永遠(yuǎn)不離開我�!�
慕云桓理解的愛很簡單,就是要護(hù)著他所愛的人,不讓其受一分一毫的傷害。
心里扎根的那個詛咒讓他執(zhí)行著愛燕飛塵這一使命,他必然不會退卻。
“要做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嗎?”村長說著,身后的幾名壯漢走了上來,“當(dāng)時你都聽到了吧?還是說,祭司大人真把你變成傻子了,所以你什么都忘了?”
他們將慕云桓和燕飛塵強(qiáng)行分開,然后架起了渾身無力的燕飛塵。
這時,村長身旁的一個長老不安地上前問道:“祭司曾說過最近有不速之客妄圖侵入村子,在這關(guān)頭動手是否有些不妥,至少祭司能抵抗外來者。”
村長不以為意:“現(xiàn)在都八月了,就算真有不知死活的人來,也只會葬身于雪山,不必杞人憂天。”
言罷,他瞥了慕云桓一眼:“帶走吧,儀式后日便開始,還能讓他陪著祭司大人走這最后一程�!�
隱世源雪山之中,燕觀源站在帳篷前,整個人蜷縮在虎皮制成的斗篷之中,不斷發(fā)著抖。他的鼻子被凍得發(fā)紫,眉毛上都凝了冰霜。
他的手上拿著一個司南,跟著他的手一起發(fā)抖,然后亂七八糟地轉(zhuǎn)了幾圈。
“唉又要迷路了�!�
說著,燕觀源摸了摸口袋里為數(shù)不多的干糧,倍感前路艱難。
這時,裴拓拎著一個黑布袋回到了臨時搭建的營帳之中,風(fēng)雪將他的五官覆上了一層冰霜,襯得他的面容更加凜冽。
“看看這東西,你認(rèn)識嗎?”
說著,他將布袋丟在了地上,散開之后,幾只黑色的蟲子哆哆嗦嗦地爬了出來。
燕觀源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些亂爬的蟲子,只覺得渾身發(fā)麻。
121
后悔
地窖內(nèi),燕飛塵靠著慕云桓的懷中,渾身發(fā)著抖,額上不斷冒著冷汗。
自他十二歲以來,就沒有體會到病痛是何滋味了,如今猝不及防被人陷害,那蛇毒居然讓他連動都難以動彈。
被村民關(guān)入地窖之時,燕飛塵聽村長說道:“祭司大人可莫要掙扎了,這蛇可是從祖上傳承了多代的蛇王,專門對付歷代的祭司,保證能讓您在儀式開始前都提不起半分反抗的力氣。況且,您也不希望我們對您的奴隸下手吧?”
一聽村長用慕云桓威脅自己,燕飛塵頓時怒了,但在這地窖之中,一直都有村民看守著他們,他根本沒法找機(jī)會帶慕云桓離開。
更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村長口中所說的“儀式”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只知道,所謂的儀式將在兩天后進(jìn)行。
慕云桓守在了燕飛塵身邊,說來可笑,他手腳上的鏈子還未取下,如今卻要去看護(hù)另一個囚犯。
但扎根于心底的聲音讓他時刻守護(hù)著燕飛塵,他也如此做了,不僅向村民們討要了稀粥一點(diǎn)點(diǎn)地喂燕飛塵喝進(jìn)去,還要來了干凈的被褥。
過了一夜,燕飛塵終于恢復(fù)了說話的力氣,一邊哭著,一邊對慕云桓道歉道:“云哥哥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對不起連累了你”
慕云桓嘆了口氣,用衣袖輕輕為燕飛塵擦著眼淚:“不用同我說對不起,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哪怕是陪你一起死�!�
這話是慕云桓的“真心話”,或者說,是慕云桓并不認(rèn)可的“真心話”,他不能理解自己為什么一看到燕飛塵遇到危險就想義無反顧地與其同生共死,但他依舊將所謂的心里話說出來了,因?yàn)樗蚕虢璐藱C(jī)會試探燕飛塵的態(tài)度。
果然,當(dāng)聽到這句話時,燕飛塵的反應(yīng)很是復(fù)雜。他先是微微睜大了眼,眼中的淚要掉不掉的,像是感動極了,又驀然臉色一白,接著艱難地抬起無力的指尖,攥住了慕云桓的衣角。
“不要死�!八f,“我們都好好的,不要死,好不好?”
慕云桓沉默了半晌,避重就輕地問:“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們想做什么,但看村長說的那些話,為什么我似乎應(yīng)當(dāng)知道些什么?”
這本是燕飛塵應(yīng)當(dāng)問慕云桓的話的,可當(dāng)慕云桓問出口時,他頓時啞然。
是啊,聽村長所言,慕云桓應(yīng)當(dāng)是知道些什么的,可那些記憶已經(jīng)被完全塵封住,而罪魁禍?zhǔn)拙褪茄囡w塵。
他突然意識到,難道當(dāng)初慕云桓堅(jiān)持要帶他離開隱世源,就是因?yàn)檫@個秘密嗎?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便令他渾身發(fā)冷。
是啊五年前,慕云桓帶他出隱世源的手段堪稱拙劣,雖然那時他已經(jīng)動了心,但最穩(wěn)妥的方法還是循序漸進(jìn)引誘他離開,可某一天晚上慕云桓回來后,卻突兀地說要帶他離開,可以算得上是居心叵測了。
若非當(dāng)時太過迷戀慕云桓,他才不會這么不清不楚地就和人家走了。
可現(xiàn)在回頭看,難道那時候慕云桓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一切的不對勁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如果是這樣的話
那他這次回隱世源,豈不是辜負(fù)了慕云桓的心意,將他們二人一齊送入虎口了?
“飛塵,飛塵?怎么了?”
慕云桓的聲音將燕飛塵喚回了神來,他怔愣地望著眼前的心愛之人,忽然覺得自己錯得離譜。
就在這時,地窖入口處傳來了腳步聲,以村長為領(lǐng)頭的一行人涌入了地窖,慕云桓擋在燕飛塵身前,警惕地盯著來人。
村長陰惻惻地笑道:“放心,你若是想陪祭司大人,我們也不攔著�!�
言罷,那些人就圍住了他們,用刀劍頂著他們,迫使他們往外走。
慕云桓不得不架起燕飛塵,而燕飛塵則破口大罵道:“你這老畜生到底要做什么?別忘了我的身份!若是剛傷害我,你們一村子人都不得好死!”
村長笑道:“祭司大人說的是,咱們村子靠得自然是祭司大人的庇護(hù),放心,您去了之后,馬上就會有另一人繼承您的衣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