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安映的指尖微微顫抖。
房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住。
突然,蘇季勛一個跨步上前,猛地奪下安映手里的煙灰缸。
男人的力氣很大。
安映的手腕被他扯得生疼。
疼得她想哭。
她手里的煙灰缸咚的一聲摔在了地毯上。
”武器“沒了。
蘇季勛抬手用領(lǐng)帶捆住安映的手腕,把她往床上一推。
又摁住她的腳腕。
蘇季勛冷聲道:“我直接說了吧,我是想睡你,從上大學看見你第一面我就想睡你,以前礙于陸起耀的兄弟面子,我不好碰你,現(xiàn)在你拿什么跟我反抗?”
“我好好跟你表白,你不接受,還非要鬧,這都是你自討苦吃�!�
“你拿煙灰缸砸我的時候,怎么沒想到自己會被我捆在床上羞辱?”
安映的手被領(lǐng)帶捆的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她嗚咽著哭了。
后悔啊。
第一次拿煙灰缸打人,沒經(jīng)驗。
剛才太害怕了,手里收著勁兒。
應該直接把他腦袋上砸個窟窿才對。
蘇季勛伸手摸了摸安映的臉頰,笑得近乎變態(tài)。
“你哭什么?待會有你哭的,就算你求我……..”
他說著,一邊伸手拉安映的裙子,一邊解腰帶。
突然,蘇季勛感覺自己后脖一緊。
一股力道猛地將他拽起,往墻上一甩。
咚——
蘇季勛被這股強大的力道拖著,整個人往墻上一撞。
流血的下頜正好磕到墻上。
疼得他頭昏眼花。
蘇季勛從地上爬起來,罵道:“他媽的是誰不長眼壞老子好事……..”
話還沒說完,他抬頭看見眼前的人,瞬間臉色煞白。
傅呈禮定定地站在床前。
撇頭看了眼床上的安映,抬手扯了被子蓋在她身上。
他的視線緩緩移開,鋒利的眸子往四周一掃。
房間里有拉扯打斗過的痕跡。
低頭看見地上掉落的帶著血跡的煙灰缸。
又看向蘇季勛流血的下頜。
瞬間什么都懂了。
他彎腰撿起煙灰缸,淡淡看向安映道:“看好了,煙灰缸是這么用的�!�
下一秒,他猛地揮手,把煙灰缸砸在蘇季勛的腦袋上。
哐當——。
厚實的煙灰缸底部裂出一條細縫。
蘇季勛痛苦地悶哼,鮮血從腦袋上流出。
眨眼的功夫,他整張臉都是血。
他撲通跪在地上,白眼一翻,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安映嚇得語無倫次:“他……你怎么…….他,死了?!”
第110章
你以為我很在意?
傅呈禮才懶得管地上的男人死沒死。
他神色波瀾不驚,把沾滿了血的煙灰缸隨手一扔。
又瞥了眼衣衫不整的安映,俯身幫她解開捆住手腕的領(lǐng)帶。
也許死了最好。
扯了領(lǐng)帶,看見她手腕被掐紅的痕跡,傅呈禮眸色暗了暗,心底很不爽。
他把領(lǐng)帶像揉垃圾一樣團成團,往垃圾桶里一丟,挑眉道:
“怎么,還心疼上了?”
安映臉上掛著淚痕。
哪里還有心情和傅呈禮開玩笑。
她揉了揉發(fā)痛的手腕,撐著坐起來,低聲道:“你看我這個慘樣,像是會心疼他的樣子嗎?”
傅呈禮冷哼一聲。
又把掛在椅背上的淺色外套拿過來給安映披上。
他拖了把椅子,坐在床前,一臉嚴肅看著她。
安映的裙子剛才被扯松了。
她把身上的被子攏了攏,蓋住裙子和腿,輕輕把裙子扣好。
傅呈禮就這么盯著她整理衣服,盯得她有些不自在。
安映猜出他嘴里說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話。
她開口道:“你有什么想嘲笑的,只管說。”
傅呈禮呵呵一笑:“還會搶答了?”
安映抿嘴不說話。
傅呈禮雙手懶懶搭在椅子扶手,直勾勾盯著她,一字一句道:
“安映,你選男人的眼光真的很差,不管是陸起耀,還是蘇季勛,一個比一個垃圾�!�
安映揚起小臉,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我和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種關(guān)系。”
傅呈禮抽了張紙巾,低頭自顧自擦拭手上沾到的血跡,漫不經(jīng)心道:
“你們什么關(guān)系關(guān)我屁事,你以為我很在意?”
安映:“……..”
手擦完了,他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老杜,你找?guī)讉人過來,有點事,是的,見血了,嗯�!�
寥寥幾句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傅呈禮不再說話,默默看著她。
安映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個球,撅著小臉,也不說話。
房間陷入沉寂。
安映精神狀態(tài)緊繃了一晚上,此刻終于忍不住。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顆一顆從臉頰滑落。
傅呈禮本來還憋了一肚子揶揄她的話。
看見她這個樣子,話到嘴邊,又全部咽了回去。
好在安映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哭了不到一分鐘,眼淚就止住了。
傅呈禮起身,淡淡說道:“你今晚睡我那兒�!�
安映擤完鼻涕,淚眼婆娑望著他。
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被子。
傅呈禮睨了她一眼,知道她肯定想偏了。
“給你換個住處,房間這副鬼樣你怎么睡?”
安映點點頭。
她起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跟在傅呈禮身后,直接去了酒店頂層的總統(tǒng)套房。
套房門口站著兩個保鏢。
進了房后,傅呈禮像個沒事人似的,沒有搭理安映,獨自坐在沙發(fā)上,接了幾個電話。
他坐姿慵懶地靠進沙發(fā)背,翹著二郎腿,不緊不慢地抽煙。
“嗯,清理干凈,不要留麻煩�!�
“謝了哥們�!�
聽他說話的內(nèi)容,好像有人進了她那間房打掃。
安映沒再打擾,默默進了套間的臥室里洗漱。
浴室里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
傅呈禮有點無語。
她是沒把他當男人嗎?
這個時候膽子倒大起來了?
她就這么放心他?
手機響起,傅呈禮接通。
電話那頭簡單說了三個字:“他醒了�!�
傅呈禮嗯了一聲,起身出去。
等安映洗完澡出來,整個套房只剩下她一個人。
不見傅呈禮的身影。
聯(lián)想到剛才他對電話里說的內(nèi)容…….
他肯定是幫她善后去了。
蘇季勛腦袋被砸得鮮血涌出的畫面又浮現(xiàn)。
安映脊背升起一股涼意。
他會對蘇季勛做什么?不會鬧出人命吧……..
雖然明知道這個房間是安全的。
明知道門口還有兩個保鏢守著。
安映心底還是止不住地害怕。
她思考片刻,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
酒店外不遠處的一個廢棄倉庫。
杜昀身后跟著一幫小弟,聚眾抽煙。
看見傅呈禮的身影,杜昀招了招手。
“我讓手下的人修理了一頓,沒問出什么,你再看看�!�
蘇季勛一副神志不清醒的模樣,五花大綁捆在地上。
傅呈禮掃了眼一旁擺著的冰水,抬了抬下巴示意。
陳秘書立刻明白,舀了一桶水,往蘇季勛身上一潑。
蘇季勛冷的一激靈。
傅呈禮面無表情,抬手抽出一根煙,放進嘴里,緩緩點燃。
蘇季勛睜開眼,見眼前抽煙的男人,哆哆嗦嗦道:
“傅少,我錯了,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傅呈禮慢悠悠吐了一口煙。
他居高臨下看著蘇季勛,眼底盡是淡漠薄涼。
沉著嗓子開口:“為什么這么做?”
蘇季勛啞聲道:“一開始我只是想表白,是賴羽薔,她告訴我,安映喜歡我,所以我才跑到她房間跟她表白的……..”
又是賴羽薔。
傅呈禮皺眉。
以前是看在傅海東和賴父兩個長輩的面子上,對這個女人一忍再忍。
她卻屢次得寸進尺。
這次完全踩到了他的底線。
傅呈禮:“表白之后?她怎么說?”
蘇季勛此刻乖得跟孫子似的,問什么答什么:
“她拒絕了,說她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不想跟我在一起,叫我滾開….….”
傅呈禮聞言挑眉:“哦?”
蘇季勛見傅呈禮面色緩和了些,伏在地上磕頭道:
“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今天喝了酒,我太喜歡她了,滿腦子都是她,一時糊涂,我錯了,我不該強迫她,我不該親她,我不該扒拉她的裙子,傅少饒了我.…….”
強迫…..…扒拉裙子…....
想起安映用被子擋著整理衣服,又委屈地流淚的模樣。
傅呈禮臉色越來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