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陸母揮起來的手又放下去了。
安曉曉露出勝利的笑容,一臉得意。
她賭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還真賭贏了。
婆媳pk,這一局,安曉曉完勝。
陸母臉色鐵青,嘴唇微微抖動,憋了一肚子臟話,還是全部吞下。
她活了一把年紀,哪吃過這種虧!
還沒進門就敢用孫子來要挾她,等著瞧吧,以后有她安曉曉的好日子!
安映眨眨眼,心中暗笑,果然還是吃瓜好玩。
果然,惡婆婆就要惡媳婦治。
以前她錯就錯在太善良。
看戲看到一半,忽然覺得哪里不對……
安曉曉不是一直和陸起耀呆在一起么。
剛才她怎么又從二樓下來?
她什么時候上樓的?
安映一愣。
那套禮服還在樓上。
她起身離開,小跑進連接宴會廳的走廊,走廊盡頭是樓梯。
卻一不小心撞進了一個男人懷里。
男人自然而然扶住了安映的后腰,幫她站穩(wěn)。
磁性又溫柔的聲線從頭頂傳來:
“慢點�!�
第34章
細腰盈盈一握
男人清新的木質(zhì)香氣襲來。
傅呈禮穿著一身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裝,修身的版型完美勾勒出他寬肩窄腰,周身散發(fā)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zhì)。
他身上的香水好像是什么迷藥似的。
安映有些迷糊了,她抬頭,和傅呈禮對視一眼。
傅海東從二人身邊經(jīng)過,高露一身淡藍色禮服跟在傅海東身后。
安映立即清醒了,后退幾步,規(guī)規(guī)矩矩站好,恭敬道:“二伯父,二伯母好�!�
她頓了頓:“堂哥好。”
四目相對。
傅呈禮歪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聲音寵溺。
“小堂妹好�!�
傅呈禮說完,朝她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轉(zhuǎn)身向宴會廳走去。
他的大長腿剛一踏進宴會廳,就吸引了全場的目光,好幾個企業(yè)的老板圍了上來,恭敬地和他打招呼。
他高挺的鼻梁下,薄唇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隨手拿起一杯香檳,輕松地和眾人攀談起來。
整個人從容地游走在社交名利場中。
平時習(xí)慣了他玩世不恭的模樣,這樣成熟穩(wěn)重的樣子,還真不多見。
安映收回了停留在傅呈禮身上的目光,轉(zhuǎn)身上了樓。
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
傅呈禮喝了一口香檳,腦海浮現(xiàn)著剛才她撲進自己懷里的情形。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剛好盈盈一握……
————
安映上了樓,卻發(fā)現(xiàn)衣帽間的門被撬開。
她抬頭看了眼走廊盡頭的攝像頭,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套了層黑色塑料袋。
估計是拍不到誰撬的門了。
推開門走進,剛才還掛著禮服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安映心中隱隱覺得不對勁,在衣帽間翻找片刻,到處都不見那件高定禮服的蹤影。
被拿走了?
不對。
安映打開抽屜和柜子翻找,在最底層的抽屜下方,被基本雜志蓋住的地方,有把剪刀。
她湊近細細端詳,剪刀的末端掛了一顆碎鉆,還扯住了一抹淺粉色的布料。
安映心下了然。
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得出是誰干的。
安映知道她有些蠢,沒想到這么蠢。
把犯罪兇器留在作案現(xiàn)場。
安映嘆了口氣。
那么美的裙子。
可惜了。
突然,衣帽間的門被推開。
傅詩靈懶懶倚在門口打哈欠。
“昨晚喝太多,我頭好疼啊,臉還是腫的,煩死了�!�
傅詩靈是傅老爺子三兒子傅明毅的女兒。
也是傅家唯一的千金孫女,從小被傅老爺子寵著長大,養(yǎng)成了一身嬌蠻跋扈性格。
傅詩靈穿著白色的浴袍,頭上還裹著干發(fā)帽,臉上貼著面膜,一副剛剛起床的模樣。
她又打了個哈欠,問道:“我的禮服呢?”
安映一臉悲痛惋惜。
她憂傷道:“可能……已經(jīng)消失了�!�
傅詩靈一個激靈,瞌睡徹底醒了。
她猛地抬手扯下臉上的消腫面膜:“��?你說什么?!”
“消失了是什么意思?禮服還能自己長腳跑了嗎?怎么會憑空消失?!
“那可是我千挑萬選,特地向二伯母要來的,她親自操刀設(shè)計,說是自留款,給她未來兒媳婦穿……”
哦不對,是前二伯母。
但是,傅呈禮一個萬年單身狗,鬼知道他猴年馬月才能找到老婆。
難道讓這件裙子永不見天日嗎?
傅詩靈急道:“我求了二伯母好久,才同意給我的��!我花了小半個月零用錢買的!怎么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安映,你到底怎么辦事的!我就是讓你取個禮服回來,怎么連這種小事都辦不好!”
傅詩靈委屈地癟嘴。
叩叩叩。
敲門聲。
段嫂在門口探頭探腦,她看了看傅詩靈,又看了看安映,小心翼翼道:
“剛才二樓沒人的時候,我看見安曉曉鬼鬼祟祟地在門口,不知道搗鼓什么。”
傅詩靈恨恨道:“她又來湊什么熱鬧!”
安映抿嘴笑了笑,走到大衣柜前,踮腳,從衣柜格子頂層的隱秘角落,拿出一個巴掌大的便攜攝像頭。
“她在干什么,看看不就知道了。”
安映調(diào)出剛才錄下的視頻,點擊回放。
視頻里的攝像頭拍到了衣帽間的全景。
視頻里顯示,安映走出衣帽間后不久,安曉曉撬鎖開門,徑直走到那間高定鉆石禮服前,從抽屜翻出剪刀一頓亂剪,一邊毀壞禮服,嘴里一邊罵人,然后把裙子揉成一團,塞進了裝垃圾的塑料袋,扔出了衣帽間的窗外。
安映拉開抽屜,指了指里面的剪刀:“喏,作案工具還在呢�!�
人證物證俱在。
傅詩靈幾乎是氣得渾身發(fā)抖。
“啊——啊——”
她捂著腦袋,一邊跺腳,尖叫。
心心念念盼了這么久,花了大價錢,好不容易空運回來的禮服,就這么毀在一個賤人手里!
她從小就被當(dāng)成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
從來沒人敢騎在她頭上發(fā)威作福。
安曉曉今天難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竟敢毀她衣服!
傅詩靈咬牙,握緊了拳頭,忽地轉(zhuǎn)身沖出了衣帽間。
走廊里回蕩著她怒氣沖沖的腳步聲。
安映怔了怔:“你干什么……”
傅詩靈渾然沒聽見,一溜煙就跑不見了,安映想攔都攔不住。
段嫂自告奮勇道:“我?guī)兔θフ艺�,看禮服還能不能找到!”
安映微微蹙眉。
這是發(fā)生什么了?
今天她進傅家大門的時候,段嫂的形象還是還對自己頤指氣使,叉著腰大聲罵我會怕你嗎。
現(xiàn)在卻一副恭恭敬敬、很好說話的樣子?
安映無語地笑笑:“您不是不怕我嗎?”
段嫂立刻明白安映的話,笑瞇瞇道:“哪的話,安小姐聰明漂亮,平易近人,我為什么要怕�!�
其實段嫂心里怕死了。
生怕得罪安映,害得自己在傅家混不下去。
早上傅大少爺那表情不是開玩笑的。
安映搖搖頭,笑道:“去找吧�!�
段嫂高興地哎了一聲,立刻找禮服去了。
果然,能在傅家混十幾年的人,都不是吃干飯的,眼力見都絕了。
衣帽間剩下安映一個人。
安映從自己的包里拿出另一套禮服。
這是一套手工定制的杏色旗袍,上面是精美的刺繡,領(lǐng)口比照著花紋繡著上了珍珠。
雖遠不及那條高定鉆石禮裙光彩照人,但端莊不失大方,用在這個場合里,完全足夠了。
旗袍的腰部有獨特的褶皺設(shè)計,正好凸顯她的細腰。
安映淡定地補妝,抿了抿紅唇。
將長發(fā)隨意挽在后腦,隨性又優(yōu)雅。
捏著口紅的指尖頓了頓,腦海里回蕩著傅詩靈剛剛的話。
那間禮服是傅呈禮媽媽設(shè)計給未來兒媳穿的……
這……
安映微微蹙眉。
啪——
從樓下傳來尖銳的巴掌聲。
安映收回思緒,快步走出衣帽間,聽見傅詩靈憤怒的聲音,在房子里回蕩。
“賤人!我打的就是你!”
安映輕靠著樓梯扶手,順著吵鬧的方向往下看。
一邊是暴怒的傅詩靈,一邊是嚶嚶嚶裝可憐的安曉曉。
安映挑眉笑了笑。
自作孽不可活。
呵,又有好戲看咯……
第35章
賤人,我打的就是你
一樓宴會廳里,一派熱鬧氣氛。
突然,從二樓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啊——啊——”
語調(diào)里不是驚恐,全是憤怒。
宴會廳里的眾人皆是一愣。
只見一個穿著白色浴袍,頭上裹著干發(fā)帽,素面朝天的女孩氣沖沖地從樓梯上沖下來。
她每下一步樓梯,把樓梯踩得咚咚作響。
仿佛都全身都帶著怒氣。
坐在傅老爺子身邊的傅明毅,忽地臉色一沉。
平時,老三傅明毅脾氣是幾個兄弟中脾氣最好的。
就算他脾氣再怎么好,此刻臉上也崩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