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此前許云白撇下董宛出了醫(yī)院，本想就在街邊等著陸念文，卻見到了馬路對面的異常景象。正踟躕間，董宛卻找人暫時代了急診的班，回了自己辦公室，套了羽絨服從醫(yī)院里溜出來，準(zhǔn)備打打牙祭。她好像習(xí)慣于每次夜班，都在這旁邊的砂鍋店吃一碗砂鍋粉絲。
于是二人又在醫(yī)院門口撞上了，這回董宛沒輕易放過許云白，拽著她就進(jìn)了小楊砂鍋。許云白說她在等人來接，馬上要走。董宛卻說外面冷，在店里坐著等更舒服。到最后許云白也沒拗過表姐，只能無奈落座，等陸念文過來。
“哦，您好，幸會�！标懩钗念D時非�？蜌馄饋�，面龐也掛上了標(biāo)志性的漂亮笑容。
董宛眼睛發(fā)亮地盯著她，道：“我聽許云白說你們有嫌疑人出了車禍，送到我們院搶救了�！�
“對，是有這回事。”
“這個病人我來幫你們看護(hù)吧，有什么情況我直接聯(lián)系你們�！彼�。
“那就太感謝您了。”陸念文的標(biāo)志笑容帶上了幾分真誠。
于是董宛拿出了手機，對陸念文道：“加個好友？”
陸念文愣了一下，她以為要聯(lián)系也是董宛和許云白聯(lián)系，怎么突然要起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了？視線瞟向許云白，就見許云白面無表情地望著她，一般她的這種神情有兩種情況，要么是不在乎，要么是不高興，陸念文直覺認(rèn)為是后者。
不過陸念文想了想，這節(jié)骨眼上也不好拒絕人家，到底是許云白的家里人，能爭取一個是一個，搞好關(guān)系，以后如果她和許云白必須要出柜，阻力也能減少一些。
于是爽快地取出手機，和董宛互相加了好友。
許云白抿唇，不悅已經(jīng)溢出了眉眼。
陸念文收起手機道：“董醫(yī)生這是要吃晚飯？”
“對，我想和懶貓兒……啊，我是說，我想和許云白約著吃個飯的，但她說馬上要等你來接她走，我就想讓她陪我先在店里坐一坐，在這里等你�！倍鹱炜�，把許云白的小名喊了出來，許云白頓時漲紅了臉，素來淡然的神色突變，眸中燃火、雙唇緊抿，一副要掐死她表姐的表情。
董宛連忙往外側(cè)挪了挪，抱歉地笑。
陸念文卻像是啥也沒聽見，啥也沒看見，平靜應(yīng)道：
“是的，真不好意思，我們正在查案子，馬上就要走。許法醫(yī)，要不你們該改天再約？”陸念文此時在董宛面前，與許云白只是普通關(guān)系，她不好代許云白說話，只能提議式地說道。
“好，改天再約�！痹S云白帶著怒氣，當(dāng)即附和起身，從座位里出來。恰逢此時，董宛點的那份砂鍋粉絲也送上來了。
“你們忙你們的，注意安全啊。”董宛笑瞇瞇地拿起了筷子，另一只手向她們搖動以作告別。
許云白急匆匆就出了店里，陸念文連忙在后面追。她一路往陸念文的牧馬人車上走，走到車門邊作勢要拉車門，陸念文急急忙忙在后面掏車鑰匙配合解鎖。前者坐進(jìn)副駕，用以往根本不會用的力氣大力關(guān)上了車門。
陸念文連忙一溜小跑上了駕駛座，卻沒急著開車，扭頭看她。見她氣鼓鼓地撇著臉往車窗方向看，也不看自己，陸念文小心翼翼問了句：
“生氣了��？”
“沒有！”
還說沒有，這氣的都開始大聲說話了……陸念文憋著笑，覺得生氣的她好可愛。
她清了下嗓子，決定避一避許云白的怒火，于是掏出手機架在手機架上，剛要去拉安全帶系上，寇大海來電話了。
她立刻接起，并開了公放：
“小陸啊，我聯(lián)系了郭韜帶了兩個市局的新人過去，他在洛城警隊里面生，那幫人看不出他的身份。你放心，他們就在附近，很快就能趕到，等消息就好�！�
“好，謝謝師傅。”
電話掛斷了，陸念文系好安全帶，視線轉(zhuǎn)向馬路對面的那家“王道KTV”，瞇了瞇眼。
隨即她扭頭，對許云白道：“人安排過去了，我們先去東前門派出所和小雅她們匯合。那個女殺手掐準(zhǔn)時間跑了，我和派出所的人同時到的，小雅和趙老師嚇壞了，我決定讓她們暫時從出租屋搬出來，先到省廳酒店住下，避一避風(fēng)頭。”
“嗯。”許云白點頭。
二人一路沉默地驅(qū)車趕往東前門派出所，這個節(jié)骨眼上，實際氣氛是凝重且緊張的。她們被案子和圍繞在孫雅盛、趙依凝身邊的危險困擾著，壓力越來越大，不論是哪件事，都暫時沒有找到解決的途徑，仿佛被牽著鼻子走，疲于奔命。
以至于，方才董宛對她們二人插科打諢的那段經(jīng)歷，也并不能讓陸念文和許云白的注意力完全被轉(zhuǎn)移，精神也始終沒有放松下來。
“你放心，我一會兒就把你表姐刪了。”開車途中，陸念文還是打起精神，決定哄一哄許云白。
“那倒也不必，反正……你別理她太多，她要找你，你就聊重點。這個家伙不安好心�！痹S云白現(xiàn)在可是在氣頭上，對她表姐沒有一句好話。
陸念文失笑：“她怎么惹你了？”
許云白抿唇，本想忍耐，但最終沒忍住，道：“從小到大，她就喜歡欺負(fù)我玩兒，把她的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
有沒有這么夸張啊……陸念文腹誹，不過這話她不敢說出來。
“你小名叫懶貓兒？”等車子快開到東前門派出所了，陸念文也沒忍住，終于還是問出口了。
許云白咬唇瞪她。
陸念文笑出聲來：“我終于知道為什么當(dāng)初我問你小名是什么，你不肯說了�！�
“你不許喊我小名�！痹S云白給她下命令。
“為什么？我覺得這名字簡直太貼切了，超可愛。”陸念文反抗。
“你要是喊我懶貓，我就喊你笨狗！”許云白威脅道。
“��？”陸念文一聽差點把油門當(dāng)剎車踩了，“我怎么就笨狗了？！”
“反正你就是個笨蛋。”許云白今天仿佛要跟陸念文撒氣似的，說的話里充滿了小女孩的任性。
“好好好，我笨蛋。”陸念文只能讓著她。
她在派出所門口停好車，下車時許云白在前面走，她報復(fù)性地突然從后抱住她，在她面頰上飛快一吻。許云白嚇了一跳，捂著臉急著打她：
“你干什么，這里是派出所！”
“派出所怎么了，我親你又不犯法，他們還能抓我啊。”陸念文理直氣壯。
不過她也就仗著沒人看見才敢這么做。于是，她們的心情到底還是放松了不少。
陸念文帶著調(diào)取的監(jiān)控，見到了已經(jīng)在會議室里與東前門派出所分管刑偵的副所長交談的趙依凝與孫雅盛。事情的原委，趙依凝和孫雅盛基本都解釋給這位副所長聽了，只不過不雅視頻的內(nèi)容她隱去了，只說是隱私視頻，曝光出去會影響高校教師的事業(yè)前途。
陸念文一來，寒暄幾句，便立刻步入正軌。她們就在會議室里，借著會議室的筆記本電腦和投影儀，把剛拿來的監(jiān)控視頻一起看了。
畫面上果真出現(xiàn)了趙依凝所說的那個女子，她的行動軌跡都是很清晰的，從育德里三區(qū)出來后，沿著育德街一路快步來到了育德里一區(qū)，進(jìn)來后直奔出租屋所在的樓棟，徑直爬上了四樓敲門，說明她有著明確的目標(biāo)。
敲門大概持續(xù)了七分多鐘，她突然就下樓離開，又徑直從小區(qū)離去，離開的方向與此前奔跑兔子所走的路線完全一致。
而她也是在那個拐彎路口，于監(jiān)控的死角處上了一輛黑色的大眾車。雖然車牌還是被擋住了，但陸念文幾乎可以肯定這輛車就是那輛屢次進(jìn)入她們視野的黑色大眾車。而這輛黑色大眾車很快就駛離了派出所管轄的監(jiān)控范圍，這使得她們又不得不聯(lián)絡(luò)省廳網(wǎng)監(jiān)處進(jìn)行大數(shù)據(jù)追蹤，否則一個一個交警大隊地跑，早就把目標(biāo)弄丟了。
這三人組——一個強壯的大漢，一個精悍的小個子男人，一個略高的長發(fā)女人，猜測是目前犯下多起惡性殺人案件的殺手組織。這個殺手組織之中，有一個網(wǎng)名叫做“奔跑兔子”的成員，尚不能確定具體是這三人中的誰，從目前獲取的情報來看，可能那個精悍的小個子男人可能性最大。
他們對洛城異常熟悉，尤其和一些市井商鋪熟稔，這使得他們能夠靈活地制定犯罪路線，規(guī)避監(jiān)控探查，如同三窟狡兔，一下就消失在了警方的視線之中。
這一回也是一樣，那女人上了黑色大眾車，車子一路向東北方向行駛。最終拐入了一條無監(jiān)控的斷頭路，消失不見。這斷頭路連接著一處工地，工地附近則是大片剛剛翻整出來的土地，與大學(xué)城旁的雁臨湖毗鄰。
省廳得出這個大數(shù)據(jù)分析結(jié)果，耗費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這還是非工作時間的效率，其實是很快了。而此時，時間已經(jīng)來到了夜間十點多。
顯然這個案子，并不是東前門派出所能夠管的，他們能做的只是加強對洛大育德里地區(qū)的監(jiān)控巡邏。而對這幾個人的抓捕，還得靠省廳專案組來做。
陸念文四人離開了派出所，驅(qū)車返回省廳酒店。這一天奔波下來，陸念文基本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奔跑兔子犯罪集團(tuán)，正在肅清萬峰內(nèi)部的叛徒和隱患，他們動作迅疾果決，狡猾難測，具備高智商犯罪的特征。
同時他們還在嘗試用恐嚇的方式鏟除外部最大的威脅力量，也就是盯上他們的省廳專案組成員。他們選中的突破口，恰恰正是趙依凝，以及與趙依凝有密切關(guān)系的陸念文等人。
自己等人，已經(jīng)徹底成為了他們的目標(biāo)。
第一百四十章
“我真不知道你是客氣，還是不客氣……”
當(dāng)晚10點多，
牧馬人駛?cè)肓耸d酒店停下。
陸念文和許云白如今本就住在一間房內(nèi)，她們干脆就將空出來的那間房讓給了孫雅盛和趙依凝臨時過度。酒店并不在乎房間里住的是誰，因為省廳干警的住宿費用都是廳里全包的，
按月結(jié)算。
陸念文和許云白幫著她們把行李箱拖出電梯時，
問道：
“對了，我差點給忘了，
你之前打電話給宋希求救的吧，
怎么后來也沒看到她人？”
“電話沒打通，你第一時間接了，我就沒再打給她。她畢竟還是個學(xué)生，我不想她冒險。”孫雅盛解釋道。
“沒打通？奇了怪了，宋希應(yīng)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标懩钗泥洁炝艘痪洌矝]太在意。她轉(zhuǎn)而責(zé)備孫雅盛，
“我讓你不要沖到樓上去，
你根本不聽。這回那女殺手提前撤了，
如果她沒撤，你正面和她遭遇了，
你打得過她嗎？太危險了。”
“不是……我沒有沖上樓去，
我一直和依凝保持通話的，
她告訴我那女人走了，我才上去的�！睂O雅盛解釋道。
陸念文“哦”了一聲，道：“還算沒被沖昏頭腦，
以后機靈著點，可能咱們以后遇上各種緊急情況的時刻會變得更多，
遇事千萬要冷靜。”
孫雅盛終于笑了，
道：“你別光說我，
你自己也是，
別整天腦子發(fā)熱，橫沖直撞的。啊……可惜了我買了一袋子的吃的，被我自己給丟了……”
陸念文無語：這人竟然在懊悔吃的？這是重點嗎？
她們身后，許云白正在安慰趙依凝：“你也別多想了，事情肯定會有個結(jié)果的，現(xiàn)在到省廳酒店這邊來住，會安全很多�！�
“可是，我還得去學(xué)校上班，來回的路更長了，小雅接送也不方便，宋希也鞭長莫及。我感覺這樣變數(shù)會更多�！壁w依凝道。
許云白道：“只能先臨時過渡一下，我們一定盡快把人抓住�！�
“對不起小白妹妹，我不是責(zé)怪你們，我只是……”趙依凝有些疲憊地捋了一下長發(fā)，她這些日子精神太緊張了，負(fù)面情緒也更難控制了。
“我懂，你很累了，今晚別多想了，好好睡一覺�！痹S云白撫了撫她的肩膀。
“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向?qū)W校請假吧�！壁w依凝道。
“這也是個辦法�！�
陸念文把自己房間里的行李飛快收拾好，全部搬進(jìn)了許云白的房間里。這間房便騰了出來，她們又幫著孫雅盛和趙依凝收拾東西。忙前忙后，好不容易收拾停當(dāng)，已經(jīng)是深夜快12點了。
四人圍在屋子里，快速商定明天要做的事。
此前，陸念文抽空查看了一下自己手機上積攢的消息。
針對辛露露案的偵查還沒進(jìn)展，主要就是卡在了程翔于宿北三院消失的事情之上。雖然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辛露露案的兇手，就是奔跑兔子犯罪集團(tuán)，但陸念文直覺認(rèn)為直接追蹤奔跑兔子犯罪集團(tuán)，可能是破獲辛露露案的捷徑。
她決定等明天和組里提一下今天的發(fā)現(xiàn)，然后到雁臨湖旁的那個工地去查看一下，也許能找到那輛黑色大眾車的蛛絲馬跡。
他們到底玩的什么把戲，程翔在宿北三院憑空消失，黑色大眾車在工地也憑空消失，包括殺害辛露露的兇手，也是在一個相對封閉的大樓空間內(nèi)憑空消失，這種逃脫追捕的手法非常相近，感覺都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還有，令她十分掛懷的是陳玉祥，陳玖之所以會突然從自家對門翻窗出逃，多半就是因為被陳玉祥警示后才這么做的。這說明，陳玉祥這個人很警覺敏銳，竟然能察覺到便衣民警的暗中盯梢。
雖然有可能是自己前一日上門時打草驚蛇了，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陳玉祥本身就對陸念文家知根知底，且對他兒子在做的事也心知肚明，所以自己一上門問詢，他立刻就知道暴露了。
這個人一定知道些什么，必須要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云白，你幫我個忙，明天去醫(yī)院和陳玉祥談?wù)劊纯茨懿荒軓乃炖飭柍鳇c東西來。”陸念文對許云白道。許云白現(xiàn)在被撤下前線偵查，暫時又沒有驗尸的任務(wù)，她如此迫切地想要幫忙，陸念文便想著交給她一點事情做。
“我嗎？”許云白有些踟躕，她社恐也不大會說話，套話這種事她實在干不來。
陸念文本想說讓你表姐董宛幫個忙，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許云白似是覺察到了什么，于是話鋒一轉(zhuǎn)，道：“好，我試試看�！�
陸念文對她揚起一個無懈可擊的笑，許云白的回應(yīng)卻是挑眉瞪眼。陸念文轉(zhuǎn)而對孫雅盛和趙依凝道：
“我明早開車送趙老師上班，小雅，你明天能請假嗎？”
“應(yīng)該可以。”
“好，那你和云白一起行動，陪云白去一趟醫(yī)院，幫忙套一下陳玉祥的話。
“還有就是，留意一下王道KTV，云白說她看到撞了陳玖的司機和郭飛在那家KTV里面，我已經(jīng)找人去里面盯梢了，現(xiàn)在還在等結(jié)果。
“明天，我會去宿北三院和雁臨湖偵查，等搞清楚KTV里的情況，我再看看你們明天該怎么查這件事。至少陳玖出事時的道路監(jiān)控，你們要仔細(xì)看看，看看是否存在蓄意撞人的傾向�！�
眾人點頭，孫雅盛隨即道：“那我明天再去找一下宋希，看她那邊什么情況。另外黃子媛怎么辦，她現(xiàn)在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也聯(lián)絡(luò)不上�！�
“不急，耐心等吧�！标懩钗牡�。
孫雅盛嘆息，然后終于把自己的心里話說了出來：“老陸，我一直都有所保留，這個黃子媛真的可信嗎？雖然她確實幫了我們很多，可我總感覺她還藏了很多的事不肯告訴我們。而且近些日子，我給她發(fā)消息，她總是遲遲不回復(fù)，所以我才這么著急，想要直接去登門找她。要不然……我也不會犯這種錯誤。”
陸念文蹙著眉無奈道：“你說的我都知道，看著辦吧，至少她本性并不壞，這一點我不會看走眼。只是……辛露露的死，可能意味著幕后黑手要對付黃子媛了，她現(xiàn)在自身難保，我們就要開辟更多的信息渠道�！�
就在這時，郭韜的電話來了，陸念文立刻接起：
“陸隊你好，我是郭韜�！彼@得非�？蜌�。
“你好，麻煩你了，情況怎么樣了？”
“我們查了每一間包房，但并沒有查到郭飛，或者疑似那個車主的人。你們是不是看錯了？”
“看錯了啊……哦，那可能真是看錯了，不好意思了，這么晚還麻煩你們跑一趟�！�
“沒事，大家都是為了查案嘛。不過，我們沒敢查監(jiān)控，因為查監(jiān)控肯定會打草驚蛇。也許人已經(jīng)走了也說不定，這做不了準(zhǔn)的。”郭韜道。
“好，我知道了，謝謝。”
電話掛斷了，陸念文看向許云白，許云白秀麗的雙眉卻蹙得緊緊的。她很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她的視力可一點也不差。
陸念文一看她這個表情，就知道她不服氣，于是道：
“你明天和小雅再去查一查。如果明面上每一間包房都查不到人，那說明這家KTV可能有暗包，KTV本身就有問題。問他們要監(jiān)控，必然會打草驚蛇，引火燒身。你們就不要進(jìn)去了，查KTV外面的監(jiān)控，這個他們控制不了�！�
許云白憋了股勁兒，用力點了下頭。
……
宋希不知道一個人可以粘人粘到這種地步，她真是服了莫秋韞了。
自從自己一時心軟，帶著莫秋韞去見了趙老師和孫雅盛，這個人就認(rèn)定了自己是她的保鏢，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側(cè)。
宋希作為一個大四即將畢業(yè)的人，她的寢室已經(jīng)基本搬空了，只剩下她一個人還在住。沒想到的是莫秋韞竟然打了包袱，卷起被褥，就擠進(jìn)了她的寢室，也全然不管她的意見。
宋希真想學(xué)著自己當(dāng)兵時的女兵班長一樣，一腳把不聽話的莫秋韞踢出宿舍去罰站。奈何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軍人了，這里也不是軍隊，何況莫秋韞也確實遭遇到了人身威脅，她只能萬般無奈地接受自己多了個跟屁蟲的現(xiàn)實。
好在這莫秋韞話并不多，不會動不動就騷擾她。做事也挺有調(diào)理，又愛干凈，宋希和她住了一天，覺得一切都還在接受范圍之內(nèi)。
唯一讓她覺得不便的是，不論是自己出門，還是她要出門，她都必須要問個一清二楚。而但凡是她自己要出門，宋希就一定得陪著了。
這一天四點多送趙依凝返回家中后，宋希也返回了寢室，莫秋韞一直跟在旁邊�；貙嬍液螅蜗＞偷戎程瞄_飯，然后去吃晚飯。結(jié)果莫秋韞卻點了外賣，并要她陪著去取。而且她不只點了自己的，還有宋希的份。
“你不要去食堂吃了，陪著我吃吧�！蹦镯y面無表情道。
宋希忍不住道：“你現(xiàn)在在女生宿舍里也沒有危險啊，我去吃個飯怎么也不行了？”
“不是……我是想感謝你，請你吃飯。但是……外面的餐館可能會撞見邵志軒的人，所以……”莫秋韞解釋道。
宋希無奈了，她只得坐回自己椅子上，看著眼前這個在人情世故上顯得十分笨拙的冷漠女孩，吐槽道：
“我真不知道你是客氣，還是不客氣……”
她們沉默了下來，宋希也不是個多話的人，她做什么事都力求精簡高效，快準(zhǔn)狠是她的信條。這兩天相處下來，沉默是她們的常態(tài)。
宋希發(fā)現(xiàn)這女孩是真的喜歡音樂和舞蹈，在宿舍里，沒事兒也會戴著個耳機自己練街舞動作，還會鋪瑜伽墊做一些基礎(chǔ)的體能訓(xùn)練。
這倒是很對宋希的胃口，因為她也是每天鍛煉不輟，宿舍里有相當(dāng)多的健身器械。
等外賣來了，宋希發(fā)現(xiàn)這女孩點的吃食也很對自己的胃口，一問才知道這是她自己愛吃的，原來她們的口味也很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