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不多時，徐玄風(fēng)將剛烤好的一盤五花肉串端來了，陸念文道了聲謝，抓起一根遞給許云白。許云白本來不吃肥肉，但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餓了，竟然一口就咬了上去，香噴噴吃起來。
陸念文笑了，也跟著一起吃。周穎、徐玄風(fēng)同樣吃得很香，像是已經(jīng)將查案的事拋諸腦后。
但實際上，所有人都在關(guān)注著此時幫著劉三叔、劉三嬸忙前忙后的付高高，方才開會，專案組已經(jīng)共享了所有情報，包括在外的酈學(xué)明和王明乾也通過視頻通話隔空參加了會議。
現(xiàn)在專案組每個人都戴上了隱藏式對講耳機，開始分組執(zhí)行盯梢和抓捕任務(wù)。張志毅也通知了省廳，調(diào)集其他區(qū)的巡警和特警，暗中包圍雙峰村，開始布控。任務(wù)優(yōu)先盯緊付高高，其次盯緊以村主任、付二一家、劉三一家等人組成的村內(nèi)小集團。前者如果有異動，立刻拿下！同時要警惕后者的所有行為，進行取證。
而此時，這個小集團的人，連帶著李國廉、冷凍車司機付冬、付高高一起圍了一個大圓桌，開了幾瓶酒，已經(jīng)喝了起來。其中付二、劉三、村主任三人，三番四次到張志毅那一桌敬酒，都被張志毅擋開了。晚宴的氣氛顯得有些微妙。
“這是個鴻門宴啊，這幫人沒安好心�！敝芊f端著果汁，一邊喝，一邊嘀咕著。
“見招拆招�！毙煨L(fēng)嚼著肉，從牙縫里擠出四個字。
這會兒他看上去干勁十足，因為方才開會時，張志毅大大夸贊了他在本次偵查中的突出表現(xiàn)，并許諾會給他請功。
當(dāng)然，會議時，付高高作為懷疑對象也已經(jīng)徹底放在了臺面上，其實這個結(jié)果與徐玄風(fēng)之前內(nèi)心的猜測不謀而合。張志毅此前確實為了防備他是與村內(nèi)勾結(jié)的黑警，才避開他與陸念文私下討論懷疑對象。不過張志毅在會上開誠布公，也消除了徐玄風(fēng)內(nèi)心的不舒服。
許云白悄聲在陸念文耳畔，用近乎氣聲的音調(diào)道：“梅花A把閆清菲約到雙峰村，是不是因為她本身對這里比較熟悉，以前來過這里？這是不是意味著……雙峰村背后的大佬，就是山里人……”
陸念文真是愛極了她的冰雪聰明，此時點頭悄聲回道：“我已經(jīng)發(fā)郵件問過，答案是肯定的�！�
就在這時，村主任突然接了個電話，起身離席，出了民宿。
“我去跟一下�！标懩钗奈孀燧p聲道，聲音傳入全組對講頻段。
“注意安全�！睆堉疽銢]反對。
“我也去！”徐玄風(fēng)道。
“我們兩人去目標(biāo)太大了，這樣，我和云白一起，我們倆女的，對方警惕心小。你留著，盯住付高高�！标懩钗膲旱吐曇舻�。
許云白點頭表示同意。
“你們都注意安全！”周穎再三強調(diào)。
陸念文打了個OK的手勢，便和許云白一起起身，假意去女廁，暗中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其實在黃子媛選定雙峰村與閆清菲見面時，就已經(jīng)可以確定這個村子是有問題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這下我算是賴上你了，你要對我負責(zé)�！�
許云白抱著陸念文的手臂，
緊貼在陸念文身側(cè)。寒夜里她呼出的白色水汽在村道橙黃路燈的照耀下，于口鼻前略急促地翻滾著。她在緊張，盡管不是第一次執(zhí)行抓捕任務(wù)了，
但她仍然無法完全適應(yīng)這種與嫌犯近距離斗智斗勇的緊張狀態(tài)。
陸念文沉著地走著，
腳步不快不慢，步伐很輕，
幾不聞聲。這帶給許云白堅強的穩(wěn)定感，
讓她不至于緊張到無法進行冷靜思考。
村主任腳步匆匆往村委辦走去，陸念文和許云白在后面遠遠綴著。路途不遠，很快前方村主任的身影一拐，就消失在了村委辦的大院里。
這農(nóng)村地區(qū)，也并無保安看守門庭，村委辦每到下班，
就會將閘門一拉落鎖。里面養(yǎng)了一條大黑狗，
見到有陌生人進來，
便會狂吠。此時這村委正大門是半掩著的狀態(tài)，大黑狗的身影在門后若隱若現(xiàn)。
陸念文帶著許云白直接路過了正大門，
不知道是不是陸念文的氣息大黑狗已經(jīng)熟悉，
雖然它敏銳的聽覺已經(jīng)捕捉到二人的腳步聲，
卻并未狂吠。
陸念文攜著許云白在村委前的一個路口轉(zhuǎn)彎，然后兜了一圈，來到了村委后院。遠遠的，
能看到大倉庫的輪廓，倉庫大門開了一道縫，
有光亮從那門縫之中透出。
她們迅速靠近后院，
隱蔽于后院出口旁的墻邊。陸念文點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開始錄像，
悄然將手機攝像頭探出墻邊，
控制好角度和探出幅度，觀察屏幕上拍到的畫面。
畫面因為光線原因不很清晰，噪點相當(dāng)多。但還是能看到兩三個男人正從倉庫往院子里搬運貨物。一輛熟悉的車停在院子靠近倉庫門的位置，正是付冬的冷凍車。那些人將一小箱一小箱的貨物運上車，粗略看上去大概有二十多箱。
就在冷凍車邊上，村主任和一個膀大腰圓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起，正在低聲說著什么。陸念文離得太遠了，聽不清。
“他們可能打算把蘭花運出去，那批蘭花應(yīng)該是初六的時候，剛從山里運出來的，就存在倉庫里。哼……這個村主任，之前帶我們進倉庫，一定是巧妙地避開了蘭花的儲存地，沒讓我們看到。”陸念文悄聲對身旁的許云白道。
“那個中年男人是誰？”許云白問。
“可能是付大武，村主任的親信，負責(zé)管倉庫的。還有那輛冷凍車，就是付冬的，我和你提過的。”陸念文道。
“奇怪，付冬不是正在民宿喝酒嗎？他們突然急著在這里裝車，誰來開車？”許云白不解問道。
“那應(yīng)該是障眼法，看到付冬還在民宿，而且喝了酒。咱們就會想當(dāng)然地以為冷凍車也在。但實際上他們換了司機，另外安排了人駕車把蘭花送出去�！标懩钗牡馈�
“現(xiàn)在該怎么辦？讓車開出去，我們說不定還能順藤摸瓜，摸到他們的交易對象�！痹S云白道。
“嗯，肯定得讓車開出去，但是咱們要用上GPS追蹤器�！标懩钗膹淖约旱难腥〕隽薌PS追蹤器，這玩意兒是兩天前入山時就帶來的，所有的警員都一人配發(fā)了一個。
本來的使用目的是為了防止車輛和人員會在山里出意外，諸如手機損壞丟失無法連絡(luò)，迷路遇險等極端情況，GPS定位器還能持續(xù)發(fā)射信號，以便定位搜救。
但如今，陰差陽錯用到了追蹤嫌犯的用途之上。
“我得找個機會靠近車子，把追蹤器吸上去�！标懩钗耐嗜プ钔獯┲臎_鋒衣，將腰包扎緊在胸前，里面的工具、鑰匙等都歸入小格子固定好。雖后將沖鋒衣翻面，絨面朝外穿著。拉緊所有拉鏈，避免身上的衣物發(fā)出不必要的響動。
“你怎么進去？一定會被發(fā)現(xiàn)的�！痹S云白急道。
“找機會，別急。村主任突然被一個電話叫過來，一定是出什么問題了，我猜他們短時間內(nèi)哪怕把蘭花運上車，也走不了。如果他們離開車邊，我就有機會了�！标懩钗牡馈�
說罷，她將剛才拍攝到的視頻，以及目前的狀況用微信匯報給了張志毅，并未選擇使用無線電口頭匯報。
片刻后張志毅的聲音在耳機里響起：“同意陸念文的行動申請，注意安全。此外，我們剛發(fā)現(xiàn)付高高離開了民宿，徐玄風(fēng)、佟嘉華已經(jīng)跟上。目前付高高正往村內(nèi)住宅密集的地方走，有情況我會在無線電實時通報。完畢。”
付高高居然也溜出去了！陸念文和許云白的心提了起來。
……
夜間7:30，孫雅盛穿了一身低調(diào)的黑衣服，戴了一頂漁夫帽，打車來到了省廳酒店附近。她步入省廳酒店的大堂，按照陸念文的吩咐，給前臺接待員看了陸念文留下的語音和文字委托。其實陸念文一早也打電話和酒店打過招呼，因而酒店工作人員并沒有任何意外。
接著，孫雅盛抵押了自己的身份證，便由一名酒店工作人員帶著上樓，進入了陸念文的房間。
她按照陸念文所給的密碼，打開了保險箱，取出了里面的電腦包。出酒店后，她又隨意招手打了輛車，前往世紀(jì)網(wǎng)吧。
等她到達世紀(jì)網(wǎng)吧門口時，時間還不到晚間8點鐘，距離交易時間9點還有一段時間。孫雅盛沒敢隨便進去，找了隔壁的一家面館，進去坐著等，順帶點了一碗面，解決自己的晚餐。
剛下完了單，手機一震，趙依凝來消息了。
【又和他們吵了一架……這個家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怎么又吵了？】孫雅盛蹙著眉，打字回道。
【我不知道，今天一回家，我爸就一直陰陽怪氣，問我是不是在外面交了什么壞朋友。我問他們到底什么意思，他們也不說清楚，好像就等著我坦白從寬似的。之后我回房，我爸媽又追上來，跟我說什么還是別出去住了，說我沒有能力應(yīng)付外面復(fù)雜的社會，之后又把我包給直接拿下樓去了，真的很氣人�！口w依凝不一會兒打了一連串的回復(fù)。
【如果不是今天情況特殊，你也沒必要回家受這個氣了……都怪我�！�
【有你什么錯，咱們都沒錯，錯的是他們！】
不等孫雅盛回復(fù)，趙依凝突然又打字道：【你等下，我堂妹來我房了�！�
孫雅盛擱下手機，恰好面來了，她開始吃面。一碗吃完，趙依凝的回復(fù)才來。但這一回是微信電話，孫雅盛連忙接起，就聽到了電話那頭，趙依凝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
“他們都知道了……”
“什么？”孫雅盛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知道我和你的事了。早上我堂妹撞見我上你的車了，晚上她比我早下班，回家后就和我父母提了一下。我沒想到我爸直接打電話給洛大熟人，詢問我的事。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打聽的，就知道了我和一個女交警……就是你……來往比較密切。剛才我堂妹過來和我談這件事，她說她不是故意的，她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他們都知道了……”
孫雅盛只覺得腦子里嗡嗡作響，半晌說不出半個字。
“他們……是什么態(tài)度？”孫雅盛好半天，才努力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回來時，他們什么態(tài)度，不是已經(jīng)很明顯了嘛。他們打算裝這件事不存在，要我繼續(xù)住家里，并且……我爸說他要開始開車接送我上下班，顯然他們要強行拆散我們�！壁w依凝道，“這些都不重要，我現(xiàn)在真的在這個家里待不下去，既然事情他們都知道了，我也沒有什么好顧忌的了。我一會就回出租屋……”
“等一下，依凝，你再忍忍，現(xiàn)在不能沖動。還是明天吧，明天搬過來。”孫雅盛嘗試勸說她。
“不行，明天就沒機會了。我車鑰匙在包里，被我爸收走了。但是現(xiàn)在他們在輪流洗澡，我有機會把鑰匙拿回來。我行李都收拾好了，到時候往車上一裝就能走。不能等明天了，等明天我必然要和他們直接發(fā)生肢體沖突，我不想那樣……”
趙依凝不希望和父母發(fā)生肢體沖突，做了這么多年的好孩子，一時半會兒要她叛逆，她真的叛逆不起來，和父母吵個架，她內(nèi)心都會產(chǎn)生自責(zé)情緒，別說肢體沖突了。她還是想要體面一點，不想鬧得太難堪，孫雅盛很能體會她的心情。
孫雅盛道：“那好吧，我支持你。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開車的過程中全程和我保持通話，我要知道你每分每秒的情況。路上不論出什么狀況都不要停下車子，一路筆直開回家。除非有歹徒敢在半路上撞你、截停你，否則這一路上開車我不擔(dān)心。
片刻后，她沉吟著道：“我最擔(dān)心的是你到家后，我怕有人埋伏在我們出租屋附近。你最好把車開到一個人比較多的地方等著。我們小區(qū)那里有個健身小廣場，有很多大媽跳廣場舞。她們要到9點鐘才散伙的，你就把車開到那里等著，有什么事你可以及時呼救，躲在暗處的人也不好下手。一定等我回來你再下車，如果一切順利，我9:15就能到那兒與你匯合�！�
“好�！睂O雅盛堅定沉著的話語，給了趙依凝莫大的勇氣。她應(yīng)了一聲，然后拿出了自己的藍牙耳機，將通話切換成了耳機模式，收起手機，空出兩手方便行動。
她們保持著通話，行動開始。趙依凝是極為聰明的，加之她對父母的行為模式非常熟稔，故而沒費多大力氣就避開了父母和堂妹，尋了一個空隙拿到了被放在客廳邊柜上的包。她檢查了一下，鑰匙、卡包等物品一樣不少都在里面。
“我拿到包了，這就去車庫�！彼吐曄�?qū)O雅盛匯報道。電話那頭的孫雅盛，此時緊張地盯著眼前的面碗，胃里在翻江倒海。
趙依凝躡手躡腳上樓，返回屋內(nèi)，取出了已經(jīng)裝好的大行李箱，再度下樓。最危險的路就是從客廳穿過這段路，此時她的母親正在廚房里忙碌，父親去了浴室洗澡。堂妹在樓上她自己的房里。通往車庫的門，在門廳旁的工具房兼?zhèn)}庫里，那工具房有一道門直接開向車庫。
提著一顆心的趙依凝，屏氣凝神，用力提起手中的行李箱，腳步飛快地穿過了客廳。一切出乎意料得順利，彼時廚房里的趙母背對著客廳，完全沒在意趙依凝穿過客廳去了旁邊的門廳。
趙依凝開了工具房的門，進去后返身就把門帶上了。喘了口氣，她穿過工具房進了車庫，按動拴在鑰匙上的遙控器，打開上翻式車庫門。她心里清楚自家車庫這個上翻式車庫門十分靜音，打開時家中人是聽不見動靜的。
接著她飛快地將行李箱放上后備箱，轎車解鎖的聲音非常大，她第一時間就跳上駕駛座，發(fā)動車子駛出。
此時她母親發(fā)現(xiàn)不對，連忙往車庫趕，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趙依凝一腳油門就開了出去。沒過多久，她一直保持著和孫雅盛通話中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提醒她有新的來電進入。趙依凝一邊開車，一邊單手操作，將父母親和堂妹全部拉入黑名單拒接。
駛出小區(qū)門時，她劇烈跳動的心臟才緩緩平復(fù)。走上夜路，趙依凝內(nèi)心雀躍與迷茫、喜悅與恐懼交雜，內(nèi)心五味雜陳，久久不發(fā)一言。
“依凝？怎么樣了，和我說說�！彪娫捘穷^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孫雅盛此時焦慮萬分，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道。
“我沒事……我出來了，正開在路上�！壁w依凝深吸一口氣，盡量平穩(wěn)情緒道。
“那就好……那就好……”孫雅盛長出一口氣。
趙依凝抿唇，唇角微微顫抖。沉默半晌，她咽下淚意，半開玩笑地對電話那頭的孫雅盛道：
“這下我算是賴上你了，你要對我負責(zé)�！�
“好，我求之不得。”孫雅盛答得很干脆，“時間快到了，我馬上就進網(wǎng)吧，保持通話，一會兒再聊�！�
“嗯。”
孫雅盛看了一下表，8:57分，她從餐館起身，提著電腦包走了出去。網(wǎng)吧就在隔壁，她一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個痞里痞氣的短發(fā)女生正在靠在網(wǎng)吧門口抽煙。
孫雅盛剛要走進去，就被她喊住：
“唉，你等一下。來送東西的？”
孫雅盛警惕地盯著她，沒答話，就聽對方笑了下道：“我姓萬，黃姐讓你找我的�！�
孫雅盛依舊有些猶疑，因為她無法確認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就是黃子媛指定的姓萬的女接待員，對方怎么不待在店里，反倒在外抽煙。
“怎么，不信我？”對方挑眉。
“你為什么不進去？”孫雅盛問。
“不好讓人看見，不巧得很，剛才水軍頭子帶人來了，都在里面呢。讓他們看見了我拿了個電腦包，一定會起疑，問東問西，我解釋不清的。”萬姓女子道，“你和我來吧，我直接帶你去見黃姐，這樣你總該信了吧。”
“在哪兒？”
“怎么，不敢去？夠謹慎的啊�！�
“在哪兒？”孫雅盛堅持問道。
“就后頭小區(qū)，3幢502，我家里。你不跟我走無所謂，要么你現(xiàn)在就把東西給我，要么你現(xiàn)在就離開，東西送不到是你的事�！睂Ψ綗o所謂地聳了聳肩。
孫雅盛斟酌了一下，道：“你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她，我要和她說話，然后才會跟你走�！�
“……”這萬姓女子似是看孫雅盛有些不爽，但最終還是不情不愿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然后她把手機丟給孫雅盛，繼續(xù)抽煙，斜眼乜著她。
“喂？出什么事了萬紅�！睂O雅盛聽到了黃子媛的聲音，終于安下心來。
“是我，孫雅盛，東西我拿過來了。”她回道。
“不要給我打電話，現(xiàn)在立刻把電腦包給她，然后趕緊走。”黃子媛丟下這句話后，就立刻掛斷了電話。
孫雅盛一臉莫名，最終還是把電腦包遞給了萬紅。萬紅一副“我說什么來著”的表情，看來最開始黃子媛就叮囑過，讓萬紅不要輕易打電話聯(lián)系她。
孫雅盛不再多言語，直接轉(zhuǎn)身離去。萬紅則提著電腦包，消失在了不遠處小區(qū)入口的夜色中。
作者有話說：
后續(xù)漸漸開始高能。
第一百一十三章
“Run！rabbit
run！”
趙依凝家驅(qū)車到出租屋，
大概需要20-30分鐘。因為已經(jīng)過了晚高峰時間，路上車流逐漸變少，一路上走得都很順利。
正如孫雅盛所說，
在路上只要一直開，
不停下來，就基本不會遇見什么危險。想來盯上趙依凝的黑幕還并不想從生命安全的層面上去謀害趙依凝，
這對他們來說并沒有任何好處，
只是會引火燒身。目前來看，他們是以盯梢、暗中恐嚇、搜集趙依凝黑料等方式在給趙依凝施壓，目的是要讓她暫停項目研究。
趙依凝這一路開過來，一直在不停地盯著后視鏡，試圖分辨出是不是有車子在跟蹤自己。好幾次，她都錯將某輛車當(dāng)做了跟蹤車輛，
但這些車輛總會在半途和她分道離去。
夜晚視線不好，
道路上的車都開著車燈，
這加劇了辨識的難度。趙依凝深呼吸，屢次安撫自己的情緒，
用她所學(xué)的心理學(xué)知識，
給自己做疏導(dǎo)。
她從家里出來的時間是8:35左右，
此間一直和孫雅盛保持著通話，大概到8:57分，孫雅盛不再和她說話，
而是去送電腦包了。由于她們一直維持著通話狀態(tài)，所以趙依凝其實能聽到孫雅盛那里的動靜。孫雅盛送出電腦包時，
趙依凝瞄了一下車內(nèi)的時鐘，
9:01分。
而此時趙依凝距離出租屋小區(qū)已經(jīng)不遠了。
“依凝，
我已經(jīng)送完東西了，
這就走回去。你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