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嗯,我知道�!边@方面許云白是專家。隨即她詢問孫雅盛:
“你找念文什么事?”
“哦,嗨,你不提我差點都忘了我為啥要打電話了。是這樣的……”孫雅盛又把她和趙依凝的事說了一遍。重點說了趙依凝車窗上出現(xiàn)的涂鴉,而沒有明說她和趙依凝已經(jīng)在一起的事,最后提了一句趙依凝今晚會在出租屋過夜。
許云白認真聽著,最后道:
“好,我知道了,等她醒了,我和她說,到時候一起去查查。”
迅速溝通完畢,許云白掛了電話�?粗谝慌詭兔謹Q熱毛巾給陸念文擦臉的宋希,她感激道:
“謝謝你小宋,今天實在是麻煩你了。”
“許姐您別這么客氣,有什么事兒盡管和我說,我一定隨叫隨到�!彼蜗5�。
“謝謝,今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一會兒把打車費轉(zhuǎn)給你,你要收下來�!�
“這……不用的……”
“不不不,這錢你一定要收,不能讓你白做事。你師傅肯定也是這個意思�!�
……
二人互相客氣,推拉了半晌,宋希到底臉皮稍薄了點,最終沒再推辭。許云白送她到了電梯口,目送她離去。
她回到房間,看著癱倒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陸念文,輕輕嘆了口氣。
她先將陸念文的外套、外褲、鞋子都脫了下來,努力把她擺正到床的右側(cè)。這床平時許云白并不睡,床很寬,為了方便照顧陸念文,她讓她盡量往床的邊沿躺。
她做完這一切時,已經(jīng)累得氣喘吁吁。
陸念文這會兒死沉死沉的,雖然其實她的體重并不很重,但沒有她的配合,許云白一個人還是很難搬動她。她嘗試過公主抱陸念文,失敗了,只能采取上半身挪一下,下半身跟著挪一下的策略。
這讓她感到挫敗,陸念文那樣輕輕松松就能抱動自己,可自己卻如此的柔弱無能。
我真的要鍛煉了,她心想。
她給陸念文蓋了一層稍薄的被子,喝過酒的人要散熱,她不能蓋太厚,不然一定會踢被子。
最后她再幫陸念文擦了擦臉,湊近她口鼻輕輕嗅了嗅,濃郁的酒氣混合著胃部反酸的味道,著實難聞。不過這對許云白來說,算不上什么刺激性氣味。
她又跑下樓,去了藥店買解酒藥,順便買了一些檸檬和一罐蜂蜜,陸念文如果醒來,喝點檸檬蜂蜜水會很舒服。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去陸念文的出租屋,她就有給自己調(diào)制過檸檬蜂蜜水�,F(xiàn)在雙方立場輪轉(zhuǎn),有種說不出的奇妙感。
回想起來,她和陸念文認識后,幾乎都是她在照顧自己,自己很少會有機會照顧她。陸念文在感情里確實很強勢,很主動,許云白不討厭她這樣,她很享受這種被寵溺的感覺。但這不意味著許云白就會成為養(yǎng)尊處優(yōu)、被寵壞的大小姐,她知道感情需要相互作用,在陸念文需要她的時候,她永遠都會在。
她也許做不到那樣的主動強勢,但她希望自己能是陸念文生命中最不可或缺的給養(yǎng),靜謐安然、潤物細無聲地滋養(yǎng)著她。一如春雨,一如冬陽,一如秋露,一如夜月。
她回來后調(diào)了蜂蜜檸檬水,用保溫杯裝好。然后湊到陸念文身邊,看能不能喊醒她,讓她吃藥。這個人喝醉后的酒品還是不錯的,不鬧,也幾乎不說胡話,就是悶頭酣睡。就像是回到了嬰孩時期,只是有些依賴人。
“念文,念文,醒醒!”
“嗚~”陸念文蹙起眉頭,她其實醒了,能聽到許云白的聲音,但又不算完全醒來,因為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
許云白努力把她上半身扶起來,讓她靠住自己,一邊不停喊她,一邊掰開她的嘴,把藥片飛快塞了進去。緊接著她小心將蜂蜜檸檬水喂了進去,陸念文下意識吞咽,還算聽話地把藥吃了下去。
許云白沒有讓她再躺下,而是讓她就這般靠躺在自己懷中。許云白需要過一段時間就給她喂一點熱的檸檬蜂蜜水下去,促進她的酒精代謝。
今天白天睡多了,許云白這會兒一點也不困。她有些無聊地看了一會兒手機,突然懷中陸念文身子微微一顫,許云白側(cè)頭去看她,就見她咬緊牙關,像是在做什么噩夢似的蹙著眉,雙拳也下意識攥緊了。
“念文?”她輕聲喊道。
陸念文發(fā)出了一串含混不明的音節(jié),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但她說了好幾遍。許云白仔細聽,好半晌才分辨出來她在說:
“你們不許欺負她……云白快跑……云白……數(shù)學題我不會做……”
許云白頓時哭笑不得,她這都夢到了什么呀。但不管她夢到了什么,似乎自己永遠都是她夢里的主角。這是夢到了學生時代了嗎,是夢到她在保護被校園暴力的自己嗎?
如果她們真的曾經(jīng)是同班同學,那她的人生還會是現(xiàn)在這樣嗎……如果她們早就相識,自己是不是也會這般一下就陷進去了呢?還是說,她們會因為太過年輕,經(jīng)不起風浪而分道揚鑣。
許云白暢想著,眸光已然濕潤。
但不論如何,她都不會后悔與她相識相愛。她認為她們在最好的年歲相遇,這是命運的恩寵。她環(huán)著陸念文的肩臂,輕輕吻上了她的額頭。
作者有話說:
這章稍微緩一緩節(jié)奏,寫一寫感情。后面,大批劇情將襲來。
第九十九章
“栗副廳真是深得兵法精髓啊�!�
陸念文在一陣撕扯頭皮般的疼痛中醒來,
痛苦地蹙眉,緩了半晌才睜開眼睛。眼前景象晃了一下復歸原位,她一瞬間沒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方。
片刻后她發(fā)覺自己枕在一個人肚子上,
于是忙支起身子,
一抬頭就看到了許云白優(yōu)美的下頜線。她呼吸輕柔地睡著,側(cè)身靠在床頭,
像個柔軟恬靜的天使。
丟失的記憶片段緩緩回歸,
陸念文漸漸想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探身抓住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是2月11日(初七)上午的十點鐘了。
昨晚她們?nèi)チ搜┥教斓卣{(diào)查趙朗下落,遇見了辛露露,她自己被迫喝了很多酒,醉得一塌糊涂。她后來只隱約記得自己吐了,
被誰抽了一巴掌,
打得臉上生疼。還有就是不停被人灌水,
灌了一肚子的水,以至于總是要跑廁所,
她都記不清自己跑了多少趟廁所。
現(xiàn)在她明白了,
是許云白在給她不停地喂水,
照顧她上廁所,以盡快代謝掉體內(nèi)的酒精。
“云白……”陸念文想喊她,但看到她眼底淡淡的青色,
又不忍心了。她嗅了嗅自己身上,一股味兒,
于是整潔癖犯了,
干脆悄然下床,
拉起被子輕輕蓋在許云白身上。
接著她沖進了浴室,
看著洗漱臺上略有些陌生的布局,不屬于自己的牙刷與毛巾,陸念文才反應過來自己身處許云白的房間里。忙又返身回去,抓起自己的衣服和物品,迅速回了自己的房間,臨走時還帶走了許云白的房卡。
她忙不迭地洗漱,洗去一身污穢酸臭,吹干頭發(fā),出來后換了干凈衣服,感覺渾身清爽了許多。她將臟衣服全都丟進洗衣機里轉(zhuǎn)著,又迅速拿著許云白的房卡回了許云白的房間。
許云白還在睡,陸念文站在浴室旁的過道里,查看了一下手機消息。
大約一個多小時以前,張志毅給她們發(fā)了消息,讓她們中午之前先到省廳去見他。他不是很著急,似乎預料到她們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此外,張志毅還在專案組群里發(fā)了一個閆清菲綁架案的最新搜查情況。
那輛接應兩名歹徒的車追蹤到了,就是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下的那三輛車之中的那輛黑色沃爾沃XC90。車子被發(fā)現(xiàn)時,停在興洋水庫旁的道路上,經(jīng)過追索蹤跡腳印,判斷車上的人全都落入水庫了,目前正在進行打撈。
車子的主人名叫鄒成貴。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鄒成貴,是高新開發(fā)區(qū)派出所副所長鄒立陽的堂弟。而鄒立陽與城西分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長馮保國、銀瀾路派出所分管治安的副所長魯建軍、大學城派出所所長劉鋒屬于同一個小集團的人,且都與萬峰集團牽扯不清。
“落入水庫……”陸念文輕聲念叨了一句,眸光微凝,心下有所猜測。
接著她又查看了一下昨晚孫雅盛給她發(fā)的一連串消息,解釋她和趙老師經(jīng)歷了什么。陸念文看到她們在一起的照片時,心中真心實意替她們高興。但看到那車窗上的涂鴉時,心又揪了起來。
微微嘆了口氣,陸念文收起了手機。她走到床邊,打算先輕輕將許云白放平身子,讓她繼續(xù)好好睡,自己中午去見張志毅就行。
她剛攬住許云白的腰際,護住她的頭部,準備將她抱起來。許云白就醒了,探手勾住她脖頸,道:
“……念文,你起來了?”
“嗯,起來了。”陸念文沒有松開懷抱,依舊溫柔地抱著她。
“感覺怎么樣,有沒有頭疼?”許云白問,抓著她衣襟的手繼續(xù)向上探,摸了摸陸念文的面頰,溫度正常,并不發(fā)燙,她安下心來。
“有一點,但不嚴重。”
“那就好……你身體好,酒精基本代謝掉了�!痹S云白放下心來,又不可抑制地打了個呵欠。
“你再睡會兒�!标懩钗膶⑺Я似饋恚腿ピS云白慣常睡的隔壁床。
許云白卻制止她:“不用,我睡了幾個小時,夠了。我不困,你放我下來�!�
“那怎么能行,你陪我折騰了一夜,我都心疼死了�!标懩钗拿碱^皺得緊緊的。
許云白總覺得她這話說得怪怪的,面龐染上一絲緋色,轉(zhuǎn)而道:
“你現(xiàn)在讓我睡我也睡不著了,真的,你讓我倒個時差,不然我就會習慣白天睡晚上醒了,這可不行�!�
“好吧。”陸念文拗不過她,只得放她下來,找拖鞋給她穿上。許云白正低頭穿拖鞋呢,陸念文卻突然又將她擁入懷中,探首深吻住她唇瓣。清新的牙膏味取代了昨晚的酒氣,許云白被吻得一瞬缺氧,心頭像是脹開了一團棉花般,酸澀又甜蜜。
“我沒刷牙呢,別鬧�!彼ゎ^,躲開陸念文的進一步索吻,半是羞赧半是抱怨地說道。
陸念文笑著看她,并不說話,眸中翻騰著洶涌的情海。
二人靜靜擁抱了一會兒,許云白能感受到陸念文身上散發(fā)出的那濃得化不開的情愫。這是前所未有的。因為昨夜的變故,她二人的感情反倒進一步加深了。
但時間不允許她們繼續(xù)互訴衷腸,許云白去洗漱,陸念文幫忙收拾許云白的房間。看著桌面上切開的檸檬和蜂蜜罐,還有買回來的藥片,狼藉一片,絕對不是許云白這個有潔癖的人的做事風格。她該是有多在乎自己,才會忽略這些細節(jié)。
陸念文心頭漲得滿滿的。
等許云白洗漱出來后,二人飛快地各吃了一桶泡面算作早飯,便急匆匆趕往省廳去見張志毅。
沒想到她們在張志毅辦公室還見到了酈學明和周穎,他們都穿著制服常服,應該是剛出席過比較正式的場合。
張志毅示意她們進來后將門關好,二人照做。此間,她們心頭浮起一陣猜測,這是要商量什么保密的事?
確實如此,張志毅開門見山道:
“昨晚,栗副廳和省紀委的朱書記連夜找我談話,要我盡快落實一件事。今早有大會,會一結束,我就把你們都找過來了。
“我們專案二組的五名組員,也就是現(xiàn)在在場的五個人,組成紀委安插在公安內(nèi)部的秘密工作專班,完成紀委分派下來的秘密調(diào)查任務。
“這調(diào)查任務,涉及到一系列的刑事案件,其中包括葛從軍非法養(yǎng)犬導致的惡犬傷人案、Vagus酒吧老板反應的銀瀾路派出所腐敗案、臉譜案中涉及到的銀行高管莊正明案、還有現(xiàn)在的閆清菲綁架案。
“我們要負責查清楚這背后牽扯到了哪些人,組成了怎樣的利益網(wǎng),并掌握實證。全程也都會有紀委的同志在暗處給我們打配合。他們不方便明著出面,所以我們這次的行動是內(nèi)部督察性質(zhì)的�!�
“那積案,我們還要查嗎?”陸念文問道。
周穎笑了,道:“你覺得我們查這些積案是為了什么?”
陸念文愣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了,驚道:“難道給我們二組分配的案子,都是栗副廳故意安排的?相當一部分牽涉到了萬峰?”
張志毅點頭,酈學明則一臉苦笑:“我也是十幾分鐘前才知道這事兒,我的驚訝一點也不亞于你們�!�
張志毅進一步解釋道:
“栗副廳這些年組織了相當多次的命積案調(diào)查,其中很多案子阻力很大,且顯示出專業(yè)殺手犯罪的特質(zhì)。經(jīng)過一番艱苦的疏理和歸類,栗副廳將有疑點的案子分成了三組,然后又借著這次云劍行動的機會,重整調(diào)查。
“這些案子雖然都是刑事案子,但我們這一組承接的主要是一些更為瑣碎的邊角,就像是一副拼圖之中特征最不明顯的那些碎塊。一組抓了一個主線,就是7·28,他們的難度是最大的。三組的案子,更多涉及到經(jīng)濟犯罪,有經(jīng)偵的人跟著他們一起辦案。
“如此分組還有另外的目的,因為一組、三組一個主抓7·28,一個主查經(jīng)濟犯罪,所以他們是最容易進入敵人視野的。而我們二組相對來說,游離在外,反倒隱蔽。因此,內(nèi)部督察的任務就落在了我們頭上�!�
周穎笑道:“栗副廳真是深得兵法精髓啊�!�
許云白卻顯出疑惑來:“雙面佛案和校園獵殺案,與這次的內(nèi)部督察任務有關嗎?還是說只是單純放到咱們積案名單里混淆視聽的?”
張志毅眸中閃過一道精光,道:
“有關系。雙面佛案中的那個被害者周康盛,這家伙所參與的盜墓走私團伙之所以長時間沒有落網(wǎng),是因為當時負責他所在轄區(qū)的公安和地方官都是有問題的。
“那時的秀州有一股邪風,盜竊古墓、佛頭被縱容,才會助長各類盜掘犯罪活動。當時在秀州當?shù)負慰h委書記和縣公安分局局長的人,現(xiàn)在都在洛城擔任高官�!�
他沒有直接點名,而是點了點桌上擺著的一張A4紙,上面有一串人名和對應的職務名。陸念文驚訝得發(fā)現(xiàn),自己師傅寇大海給自己的名單,也有相當一部分在這張A4紙上。這張紙應該是省紀委給的名單,兩相映照,可靠性更高了。
魏克武,時任秀州市南明縣公安分局局長,現(xiàn)任洛城市(副省級城市)公安局副局長,副廳級,負責公安行政服務審批、技術偵察、網(wǎng)絡安全、警務效能監(jiān)察方面工作。
彭展翼,時任秀州市南明縣委書記,現(xiàn)任洛城市發(fā)改委主任,副廳級。
張志毅再道:“校園獵殺案中不是涉及到多年前發(fā)生在大學城的流竄犯侵犯女大學生的案子嗎?這個案子比我們想象得要嚴重許多,其中不少女學生,在之后都淪落風塵。這件事,城西分局與大學城派出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有重大問題。”
張志毅隨即又點了點A4紙,下面出現(xiàn)了馮保國和劉鋒的名字。這兩人都是案發(fā)時管轄大學城的公安機關主官。當時馮保國是大學城派出所的所長,劉鋒還只是他手底下的治安中隊的隊長。
許云白和陸念文一時間沉默,看著這份名單,仿佛看到了一座灰暗的大山,沉甸甸地擋在眼前。
“你們倆昨晚去查了什么,現(xiàn)在能和我們說說嗎?”張志毅抬眸詢問,眸光銳利。
省廳的酒店里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專案組的組員做了什么事,張志毅還是有能力大致把握到的。昨晚陸念文和許云白傍晚出去,陸念文大醉而歸,這瞞不住酒店里的人。而從昨天搜山開始,陸念文就像是在隱瞞什么,這引起了他的注意。
許云白看向陸念文,用眼神詢問她是否應該把黃子媛的事說出來。
陸念文懂她的意思,既然自己和許云白都被拉進督查專班,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了,而且她師傅寇大海也給她吃過定心丸,省廳專案組的人是值得信任的。
于是她將黃子媛的事情說了一下,但隱去了黃子媛的真實姓名,用了一個代號——梅花A。這得到了張志毅等人的理解,張、酈、周三人見過黃子媛的長相,這也算是掌握一層信息源。梅花A是陸念文的線人,那就單獨和她聯(lián)系,其余人沒有必要知道線人的身份。
陸念文順便將昨晚在雪山天地的事,也一并報告了。
“郭飛……我用省廳權限查一下。”張志毅用自己手邊的電腦直接進入警務系統(tǒng)查詢。
郭飛這個名字太多見了,篩掉了相當一部分人后,他們最終鎖定了一個人物。
“嚯,尋釁滋事、聚眾斗毆、非法經(jīng)營,犯的事兒挺多,進去過兩次,都是在里面待了一兩年就被撈出來了�!贬B學明捏著下巴道。
“這只是個高級打手,但也算是個線頭,可以繼續(xù)摸�!敝芊f道。
“還有一個男的…當時和他一起出現(xiàn)了,那人我應該是認識的,但我一直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郭飛很聽他的話,當時如果不是他阻止,我們很難走出來�!痹S云白道,“此人地位比郭飛高很多,穿衣打扮很考究,戴眼鏡,身材高大強壯,看起來有種……”
說到這里許云白突然眸光一閃,面色白了一分。
“怎么了?”陸念文問她。
“我想起來一個人,但我不確定是不是他�!痹S云白道,“春節(jié)期間,家里親戚介紹我和一個男的相親過,此人名叫袁啟明。我感覺那個口罩西裝男,和袁啟明很像�!�
作者有話說:
這章信息量也很大,注意留書簽回看。
第一百章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啊?不會吧�!标懩钗某粤艘惑@,
“他是你大姨介紹的,你大姨她……”
“我大姨應該不知情,但他明顯是有政府方面的關系背景的。我大姨本來只是應付一下人情世故,
沒指望我和對方能成,
甚至都沒和我明說他是哪位老同事家的兒子,我這就問問�!痹S云白一邊取出了手機發(fā)消息,
一邊解釋道。
此時,
張志毅順手就又查了一下袁啟明,此人沒有任何犯罪記錄,連一張交警罰單都沒有。
“這人是個青年才俊。今年30歲,國外名牌大學金融管理學碩士,目前任職于全國排名前五的風投公司——綠杉基金�!标懩钗陌阉赖男畔⒄f給所有人聽。
“聽上去和郭飛風馬牛不相及�!贬B學明道。
“但是不能排除萬峰高層和綠杉基金之間的生意往來�!敝芊f敏銳地指出了關鍵之處。
許云白此時看著自己的手機,道:“我大姨回復了,
袁啟明的父親原來就是她的直屬上司,
現(xiàn)在是省醫(yī)保局的副局長——袁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