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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于是便起身給皇帝換了一杯茶,笑道:“妾一切都好,皇后慈愛,姐妹們和睦,沒有什么。何況您也是知道妾身這個性子,閑來不愛出門,又去哪里受委屈?”

    其實他就算不出門,消息也還是靈通的。何況他畢竟也是唯二的兩個婕妤,上頭除了薛充容,就是皇后,地位不算低,有什么賞花會,品茶會,都少不得請他去。不過……就算皇后慈愛仁厚,如那等侍寢后不曾冊封,也沒機(jī)會再見皇帝的人,在宮里只有籍籍無名的份,便是受一些苦也是必然的,他就是知道,也沒有必要提起,于是自然說一切都好,自己所見一片太平景象。

    這點細(xì)枝末節(jié),沒人會放在心上的。

    皇帝點了點頭,又是一陣安閑的沉默后,問道:“你冷眼看來,覺得羅真此人如何?”

    妙音略覺詫異,但又不是那么吃驚。

    羅真與他同為婕妤,又是個謹(jǐn)慎的人,有什么事都來同他商量,一來二去,兩人的來往確實不少,也算是交上了朋友。但說到底,對皇帝而言,雖然寵愛羅真,喜愛對方的美貌,卻不會輕易斷定一個人的心性,多方求證,長久觀察,才能落定對這個人的安排。

    這一點上說來,妙音雖然出身比不得羅真,但身份卻因只是奴婢一流出身,反倒更容易得到皇帝信任。畢竟他除了效忠皇帝,讓自己變得更有用,還有什么辦法?說不定連個孩子都生不出,自然長遠(yuǎn)看來是比不上羅真的了。

    于是他沉吟片刻,答道:“雖然略顯軟弱,但本心不壞,更守規(guī)矩,一片赤誠,不是個愛惹是生非的人。”

    不要看宮里如今人不算多,但底下小妃嬪也不算少了。羅真妙音以下,怎么也有十幾個人。這十幾個人就算無寵的時候,也是暗潮隱隱,不可能一直寧靜。人嘛,都想往上爬,做那人上人,這無可厚非。

    羅真貌美,滿宮里都是出眾的,又一連晉升,薛充容那里時常閉門謝客,誰的面子都不給,于是妙音與羅真這里,就少不了人趨奉,甚至言語暗暗擠兌,希望他們能提攜自己。妙音還算清靜的,他長得妖嬈,看起來就像是不好相處,何況和皇后走得近,就是故意露出幾分驕橫,也無人敢說什么,反而更怕他,不會糾纏不休。羅真卻是不能,他年輕,又沒經(jīng)歷過什么,自然很容易被人拿話架住。

    妙音確實存了暗中觀察他的心思,但也發(fā)現(xiàn)羅真雖然言語不算犀利,但卻守得住本心,被人趨奉也不見滿足,反而更喜歡安靜,也不知成天悶在宮里是做什么。若是有人酸言妒語,羅真雖然性子綿軟,但也能冷下臉來呵斥。他畢竟地位更高,恩寵比起旁人更是只多不少,有時候妙音也不如他,所以偶然發(fā)怒,倒也嚇得住別人。

    所以,妙音對他的評價也不低。

    他知道皇帝的性情,對宮里所有人都不像是真正上了心的樣子,也就這幾個月皇后那里聲勢烜赫,看起來是有了幾分纏綿悱惻的意思。對于其他人,能夠受得住本心,耐得住寂寞,安分守己在自己位子上待著,就是皇帝眼里最優(yōu)良的品質(zhì)了,于是倒也實話實說。

    妙音拿不準(zhǔn)的是,馬上就要進(jìn)新人了,不知道皇帝此舉是不是在給皇后籌謀班底。他自己自然是其中之一,毋庸置疑,但羅真要是在皇后麾下……未必能夠使喚得當(dāng)啊。

    沉吟片刻,妙音仍舊什么都沒說。他看似囂張,誰的面子也不會給,活活一個妖姬做派,但實際上深知謹(jǐn)言慎行的重要,絕不可能在皇帝面前隨心所欲說話的。

    過了一陣,皇帝也不再多想,吩咐道:“再彈一兩首曲子,唱歌給我聽吧�!�

    妙音看看天色,心知也差不多是該到榻上去了,這一次撫琴,就是真正助興,于是抱了鳳首箜篌上來,坐在皇帝身側(cè),信手撥弦,樂聲泠泠如泉,想了想,唱起久違了的淫詞艷曲。

    “蜀錦地衣絲步障,屈曲回廊,靜夜閑尋訪。玉砌雕闌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熏爐溫斗帳,玉樹瓊枝,迤邐相偎傍。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

    妙音少年時,沒少學(xué)勾引男人的諸般手段,真論起來,他雖知道自己比不過真正閱歷無數(shù)的那些,但好處是天然一種肆無忌憚的妖嬈風(fēng)流,抱琴撥弦,綴著明珠的鞋尖自裙下伸出來一點一點伴隨節(jié)拍輕晃,彈完一曲就掄指炫技變調(diào),往飲酒的皇帝懷里靠去,輕柔歌喉如綿似霧,漸漸纏綿悱惻,又唱一曲。

    “婷婷裊裊,款款依依,昔昔戀戀惜惜。一朵陽春清雨,笑淺風(fēng)清。韶光作流水,似夢里,遙相輝映。說不盡繾綣風(fēng)致,誰人解,此中意。香暖金猊,被翻紅浪,最是旖旎。卻向蜜河柔波,深處去。無限盈盈香貼金縷衣,聲聲瀲滟弄玉笛。那光景,怎銷得醉到如今!”

    唱到一半,他的腰就被皇帝把住,往懷里摟去。妙音始料未及,手下一連撥錯幾個音,氣息也亂了,強(qiáng)自忍耐,仍舊往下唱,到底身子悸動,難以維系。他的技藝雖然精湛,卻有一陣子不被臨幸,身子忍耐不住,皇帝著意挑逗,自他腰間伸手,自下而上解去坦領(lǐng)衣帶,又來扯他上襦系帶,原本這身衣裳就會露出一大片頸間胸前肌膚,如此更是頃刻間就讓他胸懷大敞。

    妙音豐乳一跳,被皇帝從下一托,整個人就酥軟了,倒進(jìn)男人懷里,胡亂撥弦,低低吟唱,眼神纏綿,紅唇開合,不似聲色娛人,反而是在聲色豁人,直如一條艷麗蛇妖,身子柔軟,便如蛇一般在皇帝懷里翻滾。

    他太知道這詞唱的是什么滋味,酒力漸濃春思蕩,鴛鴦繡被翻紅浪,無限盈盈香貼金縷衣,聲聲瀲滟弄玉笛,唱到極致,聲調(diào)婉轉(zhuǎn)纏綿,嬌柔嫵媚,更是顫顫巍巍,被皇帝輕柔撫摸挑弄就徹底打敗,漸漸將胸乳往皇帝手中送。

    好不容易耐住性子唱完,妙音來不及安置好原本寶貝的箜篌,隨手一推,任其從裙上滑落下去,就隨手拿起桌案上一枝梅花橫在赤裸胸前,撩起裙帶松松,越發(fā)礙事的長裙,踢了鞋子往皇帝身上爬去,美艷無雙,主動湊上去在他耳邊低語:“妾不曾好好讀過書,這樣,算不算無限盈盈香�。俊�

    此時他點的那篆香正是燃到清幽繁盛之時,滿室如水波般蔓延涌動的幽甜,妙音身上胸前更是梅香隱隱,幽冷清發(fā),襯出他的艷妝也有孤標(biāo)傲世的意味,格外勾人�;实垡话褜⑺穑妥呦蛄藘�(nèi)室。

    妙音摟著他的脖頸,還沒進(jìn)門就不管不顧吻住皇帝嘴唇,妖精般高聲淫浪呻吟起來,一面替他寬衣,一面將自己往他身上蹭,寬闊裙幅下一雙長腿使勁絞纏,像是餓瘋了的蛇妖。皇帝居然沒法把他拉下來,到了床邊就一起滾進(jìn)床帳里,都來不及放下帳子,就去撩起妙音的裙子。

    他是個知情識趣的人,下面穿的居然是脛衣。所謂脛衣者,自然也是褲子,但只有左右腿各一條褲管,中間是空的。從前宮中倒是很流行這種古衣,為的是方便皇帝掀開裙子就能干,只是皇帝后宮不似從前一樣人多且荒唐,所以倒是很少見到。

    如今見了,皇帝也忍耐不下去,松開了妙音的裙帶,勾起他的雙腿架上肩膀,就抓著妙音雙乳,頂在穴口。

    妙音被他握著腳踝架上去,再也不能用力纏他,頗覺不便,但被他上下磨蹭就一陣顫抖,呻吟了一陣,聲調(diào)越來越浪�;实巯騺韾勐犓纳胍鳎吒叩偷�,起伏不斷,聲音好聽,調(diào)兒也稀罕,弄他不同的地方,他的叫聲也自有不同,好似一張艷麗妖嬈的琴,任憑撥弄,因此對妙音一向是出盡手段挑逗玩弄。

    但這次不同以往,他想盡早吸奶,于是不再循序漸進(jìn),雙手揉著妙音豐滿雙乳,就在他腿間胡亂頂弄起來,也不圖迅速進(jìn)入,只是一頓亂蹭。妙音空曠了不知多久,到了這一刻自然是忍不了了,被他蹭得戰(zhàn)栗發(fā)抖,哀聲懇求,連聲亂叫,什么陛下,好人,郎君……

    皇帝就喜歡他叫的浪,好幾下之后,終于蹭開妙音簇?fù)碓谝黄鸬哪廴�,挨到了穴口。妙音閉著眼喘氣,一幅還沒進(jìn)去就快要撐不住的樣子,從前只有操的狠了才會溢出的奶現(xiàn)在就涌了出來,被皇帝手下一捏,立刻飆射而出。

    妙音又痛又爽大叫一聲,皇帝趁此時機(jī)立刻一頂,嘰一聲就進(jìn)了里面。

    這穴濕熱,如泉眼般汩汩流水,雖然緊窄,可承受并不勉強(qiáng),才進(jìn)去妙音就拉長了聲要高潮般浪吟起來,頭高高揚(yáng)起,整個人似乎要被折成兩半一般,雙足繃緊痙攣,下身更是緊致非常。

    即使是已經(jīng)把他操熟了的皇帝,一時間也覺得寸步難進(jìn),如花般層層合攏夾緊的嫩穴雖軟,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突破。

    不過皇帝并不急著索取,而是一低頭,咬住妙音一顆乳頭,將汩汩流出的乳汁一掃,又一吸,雖然下面沒動,但妙音也尖聲浪叫,下身又是狠命一縮。他的聲音唱起靡靡之音能把人骨頭都唱酥了,何況是床上?

    這樣一個艷麗美人被你一舉一動弄得蹙眉哀叫,又哭又求,輕輕一下就讓他欲仙欲死,又有幾個男人可以不動心?

    皇帝換著邊的吸了他量極少但噴涌得十分急迫的奶,兩人都已經(jīng)停頓下來一段時間,妙音不再如方才一樣發(fā)緊,肉穴開始慣性地一吞一吐,張張合合,顯然漸漸放松�;实蹞ё∷�,正好二人都身處床帳里頭,燈燭照耀不到,一片蒙昧昏暗中,呼吸相聞,聲響曖昧,不一時就都春情大熾,激烈起來。

    妙音百般迎湊,二人胡亂翻滾,皇帝也是被他勾得理智全無,盡根猛搗,將妙音緊巴巴攏在一起的子宮再次捅開,在里面盡情翻攪,直攪得妙音蹙眉掉淚,要死了一般痙攣抽搐,淫艷無雙。

    待子宮被射滿之后,妙音雙腿這才被放下。他的裙帶早已徹底松開,皇帝不幾下就扯開了礙事的青紅兩色長裙,又扯去妙音下面所穿的脛衣,撈起妖艷美人,令他坐在自己懷里,自己用后穴納入自己那根東西,又是一場酣戰(zhàn)。

    皇帝后宮中,若說誰最得他意,自然是瑞香無芋ū圓瑪,麗蘇誤,可論肉體侍奉誰最在行,卻只有妙音能夠勉勵逢迎,與他一夜間戰(zhàn)個旗鼓相當(dāng),所謂技藝嫻熟,當(dāng)真不是說說而已。

    幾次三番改換姿勢,妙音其實已經(jīng)覺得神倦力乏,但卻不得不奉陪到底,一面躺在男人胯下吸舔那根精神奕奕的巨物,一面發(fā)出嗚嗚嗯嗯色情濕潤的聲音,好一陣后終于令皇帝再次射出。他一時吞咽不急,差點嗆到,只好躲閃,卻弄得一臉都是濃精,紅唇微腫,唇脂凌亂,甚至他自己身上還印著自己的胭脂,可見承幸之激烈。

    妙音已是再也不能,連下頭雙穴都紅腫不堪,一動就淌出一片湯湯水水,皇帝也已經(jīng)發(fā)泄完全,見他媚眼迷離,伸出手指刮去臉頰上一處濃精,送進(jìn)口中含吮,也不由喉嚨一緊,小腹一熱,罵了句妖精。妙音不以為意,爬上他懷里趴好,二人靜靜相擁,享受酣暢淋漓之后的余韻。

    皇帝握著他的手,呼吸規(guī)律,胸膛起伏。

    次日妙音醒來,已經(jīng)日上三竿,他慵懶擁被坐起,先要一杯蜜水喝了,這才起身要水沐浴。他愛洗澡,早晚一次,這已經(jīng)人盡皆知,不算什么。

    皇帝已經(jīng)走了,但妙音這里的宮人卻是知道昨夜一場酣戰(zhàn)有多激烈,難免還要做夢:“陛下沒陪您用早膳呢�!�

    多少是有點失落的意思。

    妙音嘩啦一聲出浴,示意宮人過來給自己擦身,聲調(diào)略帶沙啞,抬手戳了女孩兒額頭一下,似笑非笑:“用不用早膳,有什么要緊?你家主子我,圖的是一時榮寵嗎?我這等身份,向上爬不易,落下來卻輕松,穩(wěn)扎穩(wěn)打,站穩(wěn)腳跟,陛下心中始終有我的一席之地,這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圖做那解語花,也不想去挑戰(zhàn)一番能否得到真情,只要皇帝想起妖嬈嫵媚,心頭第一個人永遠(yuǎn)是他,那么不管離開多久,就總有再來的時候。

    “昨天那些人,見了陛下,也有不少心思動了吧?呵,與其在這里嫌你家主子我懶得爭寵,不如幫我看這些。”妙音擦完身,自己走出來穿衣,肌膚如玉,潤骨豐神,身上更是落滿了被疼愛的痕跡,回頭只看一眼,就讓這宮人臉紅心跳,立刻低頭:“知道了�!�

    他雖然與自己的宮人說話時不愛擺架子,但莫名就是拿捏得住所有人。

    人走后,妙音自己穿好衣裳轉(zhuǎn)出來,神清氣爽。

    他今日是不必用裹胸了,昨日剛被狠吸了奶,今天不會再有了。想著,他搖了搖頭:“唉……相思來相思去,是癡,也是命啊�!�

    當(dāng)年與他一同受訓(xùn)的人多了去了,可命卻未必有他好。有的人早早香消玉殞,有的人癡心不改被人騙走,更有的人受了刑杖被打爛了也不肯供出偷的東西到底給誰了。

    妙音自己從未動心,更受公主看重,未曾伺候過客人,當(dāng)時在公主府,也是艱難,示范遭人嫉妒。如今他倒是入宮了,算飛上枝頭,一朝翻身,但怎么還要看別人人生自古有情癡的悵惘?

    妙音嘆息一聲,坐下叫人傳膳。

    【作家想說的話:】

    妙音工作態(tài)度和技能那是沒的說。下面應(yīng)該是羅真和皇后的三劈場合,小萌新乍進(jìn)競技場,仰望前輩的目光充滿了崇拜那種畫風(fēng)。本章前面兩首詞,作者都是張先,應(yīng)該一首浣溪沙,一首西江月,記錯不負(fù)責(zé)任,我都挺喜歡的。淫詞艷曲第一首應(yīng)該是柳永,第二首沒找著作者,但是不重要。要找個符合我審美的清麗,香艷,又略帶哀愁但是不酸唧唧身份不放太低的閨怨詞,真他嗎難。淫詞艷詩呢,又好多套話。我實在受不了動輒金蓮,冰肌雪膚,或者就夸這里香那里香,或者特別直白但是毫無興奮感的形容做愛現(xiàn)場,純屬堆砌。對柳永露出崇拜的目光,嘖嘖。我覺得這幾首都算纏綿風(fēng)流但是不惡心,就很美很春天的感覺。

    皇帝的名字起了,但是現(xiàn)在不會用(和劇情有關(guān)系惹),但是給他起了個外號,叫菠蘿,因為又兇又黃又壞,就很像沒削皮還帶扎手葉子的菠蘿。

    正文

    第33章33,議瑣事見人心,歷風(fēng)雨出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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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人入宮,定在了三月,不過此前,瑞香要做的事也不少。這二人身份不低,將來前程也是遠(yuǎn)大,他要先收拾出兩座宮室,填補(bǔ)家具陳設(shè),再選擇仆役,雖然不用自己親自動手,前后去看過幾遍也就是了,但其中能做的功夫不少,自然也不能輕忽。

    首先是選址。

    本朝宮城是在前朝基礎(chǔ)上再行擴(kuò)建,當(dāng)時百廢待興,也是多年累積,逐漸擴(kuò)建,最后越來越多�;屎蠼y(tǒng)攝六宮不過是個虛指,實際上如今宮苑,以三座宮殿群為主,統(tǒng)稱西內(nèi),南內(nèi),京大內(nèi)。除了這三者之外,宮里若有地方以宮稱呼,則一定是前朝遺留,有不少時日了,譬如成玉所居的云意宮。

    本來皇帝起居,前朝議政,甚至許多官署以及近臣夜里入值都在稱作京大內(nèi)的太極宮。妃嬪起居則多數(shù)在稱作西內(nèi)的大明宮,宴飲節(jié)慶,則在稱作南內(nèi)的興慶宮。后來皇帝所居變成了大明宮前殿,瑞香作為皇后,京大內(nèi)是沒什么機(jī)會去,但大明宮前殿還是能夠去一去的,但有權(quán)管理的只有西內(nèi)后宮與南內(nèi)。

    所以,他給貴妃開了昭陽殿,打掃清理,一一查驗修葺。昭陽殿臨近太液池,一開窗就看得見池上煙波浩渺,是個極好的住處,主人向來不是有極貴出身,就是有無上寵愛。入宮就封貴妃,確實算得上榮寵了。

    又開了仙居殿,一樣檢查修葺,灑掃清理,移栽花木。仙居殿雖比不上昭陽殿,但也不差了,景致奇佳,占地也不小,且因地勢冬暖夏涼。

    這兩處都是瑞香擬好單子之后交給皇帝圈定的,沒什么波折就循序漸進(jìn)地修整了。

    除新人入住,冊封這件事之外,其實還有幾件事,幾乎是等著瑞香趕緊來辦。

    第一件事是年前就說過的,皇帝夏日要去行宮避暑,這就決定了春天一應(yīng)事務(wù)全都要趕著辦,畢竟新入宮的人總要冊封禮后才能帶去行宮,又不能不帶?

    第二件事是皇帝有一天來看嘉華的時候忽然想起,說大公主如今是宮里唯一一個能讀書的孩子,但也不可輕忽了,于是準(zhǔn)備重開宮學(xué)——以后孩子多了,事涉皇子教育,這事也不小。不過現(xiàn)在大公主還小,就先只選宗室女子與大公主一同入學(xué)——這是給準(zhǔn)備的同學(xué),再選顯宦豪族女子伴讀——這是玩伴。

    瑞香聽了,算一算,覺得自己這里倒也不是做不過來,皇帝再給他列了個必須入宮的名單,再說明何等人家之下不予考慮,剩下的全交給瑞香拿捏。至于課程,因?qū)砑稳A也是這樣,瑞香追問下,皇帝倒是多說了一些。君子六藝,先全部粗淺地學(xué)一學(xué),他的女兒,總不能什么都不通?

    何況早先大公主其實在王府,也是十多個師傅輪著教,身邊還有王妃給的四個嬤嬤,進(jìn)宮這些日子顧不上她,恐怕還只是讀書刺繡,倒是慢待了。

    按理說這事瑞香應(yīng)該有責(zé)任的,即使他不知道該怎么做也沒有人提過,但他是繼母,總不可能推脫,于是站起來請罪,皇帝并無怪他的意思,只是把這件事交給了他,又說,等到行宮避暑時,宮學(xué)至少要初見規(guī)模,里面何人跟著去,交由大公主決定就好。

    “她也不小了。”

    瑞香算一算,不免心驚。畢竟不是他親生的孩子,何況初次見面的時候大公主看起來小小的,他也想不到。如今大公主已經(jīng)快十歲了,若以十五歲出嫁論,十一二歲其實已經(jīng)可以考慮定親的事,那現(xiàn)在對大公主來說,確實時間緊迫。

    于是他就鄭重地應(yīng)了,第二日就叫人去請大公主來。

    他出月子之后,請安的規(guī)矩就差不多定下來了,皇后忙碌,還要養(yǎng)孩子,五日一次就行,倘或下雨下雪,天氣有變,那就不用來了。

    瑞香不愛擺這個排場,也無需用這個排場把自己撐起來。

    但大公主不同,她與繼母之間如何相處不重要,但她不能不孝,否則不說皇帝不悅會怎么樣,就說若是傳出去了,她就是跋扈,不敬。所以來的更勤,三兩日就來一趟。

    前一日才請過安,大公主早起后只扎了個辮子就坐著喝粥,才拿起一塊糕點,就聽人稟報皇后宮里來人了,于是連忙放下,叫請進(jìn)來。

    這人她認(rèn)識,是皇后的女官,對方和善,態(tài)度又恭敬蘭ˇ生ˇ更ˇ新,傳達(dá)了意思就走了。大公主也顧不上慢慢用膳,只喝了一碗粥就起身換衣服梳頭,準(zhǔn)備去見皇后。

    她身邊宮女八人,嬤嬤四人,內(nèi)監(jiān)八人,這是慣例內(nèi)的人手,但除此之外,整座宮殿所有人其實都是她的下人。這幾十號人里,只有嬤嬤是當(dāng)年王妃所賜,有半個師傅的名頭,還是長輩給的,可以名正言順勸誡管教她。

    雖然皇帝入宮后對大公主也一向很好,但確實沒什么機(jī)會見她,娶了皇后之后就更是將養(yǎng)孩子的事交給了瑞香,所以一直以來,這四人都旁敲側(cè)擊,或忠言直諫,不想讓大公主忘了王妃,與繼母親近起來。

    此時見大公主神色沉沉,挑選衣服頭飾,又親自戴上一對里頭藏了明珠可以滾來滾去出聲響的金絲絞花鐲,真的準(zhǔn)備平平靜靜去見瑞香,這幾個嬤嬤就有嘀咕起來,眼神閃來閃去,最后終于推出個人,湊上來小心道:“公主還沒用完早膳呢,何況昨日也請過安了,皇后叫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熙華神色平靜,看著宮女給自己梳頭,道:“他是母后,叫我去,我去就是了�!�

    這嬤嬤見她說話無一絲煙火氣,似乎并不生氣的樣子,便故作沖動,似乎強(qiáng)壓著怒意,道:“公主待他可一向恭敬,他倒好,不過生了個宗君,就抖起來了!您可是元后嫡出的長嗣,要不是前頭皇后去的早,您哪至于……”

    熙華淡淡掃了她一眼,壓下一股深藏在心的恥辱與痛恨之意,輕輕道:“嬤嬤是怕母后磋磨我么?”

    就算是這個意思,這嬤嬤也是不敢如此直白說出來的,只是在熙華面前,終究還是放肆許多,一噎之后脖子一梗,道:“老奴看著公主長大,當(dāng)年先皇后曾經(jīng)叮囑老奴們,要護(hù)著公主,老奴只是不忿公主受委屈!陛下如今有了新人就……哪還管您這嫡出長女!”

    說得倒是情真意切。

    熙華默然不語片刻,回憶起當(dāng)初在王府的時候,倒不覺得有她說得那樣榮耀。她是發(fā)妻嫡出長嗣不假,放在幾百年前這個名頭倒是響亮,可她母親的門第其實不如現(xiàn)今的皇后,她母親也確實沒有做過皇后,就連追封,也只是循例而已。

    何況,她的母親從來沒有與丈夫有過什么水乳交融的好日子,何來有了新人,忘卻舊人?

    熙華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這嬤嬤,眼神不知怎么寧靜深寒:“既然嬤嬤是怕我受了委屈,不如……就陪我去好了。”

    見無論怎么說她都不動情緒,這嬤嬤也沒有辦法,咬了咬牙,應(yīng)了聲是。

    熙華一路出來,往皇后宮里行來,只覺得心緒復(fù)雜難平。她本是皇帝之女,她的父皇英明神武,睿智非凡,她在這宮中,本該是名正言順的主人,可偏偏身邊有這許多母親留下的桎梏,讓她不得自由。

    原本,她與瑞香也并不親近,更沒有什么感情,只是做個恭敬的樣子即可,可宮中生活不易,就算是公主也有受寵與不受寵的區(qū)別。她是唯一的皇嗣的時候,也沒少被嬤嬤們營造出凄風(fēng)苦雨的氣氛,還明里暗里反復(fù)告訴她后娘是何等可憎可厭的人,莫說將來生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會對她好,就是沒有自己的孩子,也不會對她真心實意。

    每回瑞香那里稍有動靜,她們就圍著她分析,總之皇后一定是沒安好心,他越是盛寵,就越會進(jìn)讒言,越是表面和善,就越會暗中拿捏她,就連送來的點心,布料,衣裳,也翻來覆去檢查,死活不肯讓她入口,上身,直等到翻來覆去看遍,找出所謂疑點,就來邀功似的跟她說,果然不出所料。

    熙華先前入宮,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她也知道父親又要另娶,更早就知道母親不得寵愛,遲早宮里要住滿了她不認(rèn)識的人,生下許多孩子,把她取代——在王府時,熙華一直在王妃那里,早聽膩了這種話。

    她偏偏又只是個女兒,否則嫡長子名位一占,形勢就要好的多了……

    自母親到嬤嬤,全都異口同聲,一面將她這天潢貴胄貶低得如旁人腳下塵泥,一面說自己這些為她好的人是多么難得,外頭人人臟心爛肺,只有他們才是可信的好人。

    熙華卻不覺得自己該怕。

    她記得自己三歲開蒙,五六歲還在父親那里讀書,他說她生而尊貴超凡,將來更有旁人都沒有的福氣,他說她生為自己的女兒,做父親的自然要給她一條坦蕩通途。

    那時她自然不知道父親已經(jīng)有了登基的野心,但如今想來,當(dāng)時端倪已經(jīng)明顯,可母親……母親竟然臨死都不知。她做女兒的不能說父母的不是,可也對聰明一世又糊涂一輩子的母親不知道該說什么。

    宮里雖大,但瑞香入宮后,每每有機(jī)會就叫她過去用膳,給她見到父親的可能,也從不在物質(zhì)上克扣短缺——本來,后母磋磨前房子女,也實在容易,口甜心苦,熙華自己就親眼見過母親的手段。

    瑞香待他,雖沒有十分親熱,可從來都是和顏悅色,或許怕她覺得難受,從來不曾強(qiáng)求什么,說句話也是商量的口氣。可這樣在嬤嬤們看來,就都是要害她,要背后作妖的前兆。

    本來這些人是母親所賜,如今母親又已經(jīng)故去,熙華實在不愿輕易落得個不孝,不容亡母所賜奴仆的名聲,但天長日久,也是忍耐不下去了。

    她到了皇后宮里,就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不管皇后叫自己來是為什么,一定要想個辦法說明自己絕無與他作對的心思,更要求個辦法,處置一番身邊這些人。然而瑞香開口說宮學(xué)的事,她就吃了一驚,來不及想心事了。

    “真的么?等開了宮學(xué),父皇還叫先生教我?”

    熙華在王府時,讀書用的是皇帝的人,雖然讀的不深,但那段日子卻是最快活的時候。后來王妃眼見自己備受冷落,于是借口女孩子還要學(xué)些女紅之類的東西,就把她要回去了。

    讀書的事,漸漸也就不提了。

    如今進(jìn)宮來,熙華連堂姐妹都沒機(jī)會見上,也是頗覺孤單,如今聽見這個消息,自然高興得雙眼發(fā)亮。

    瑞香含笑點頭:“這是陛下近日安排下來的,除了給你尋幾個年紀(jì)相當(dāng)?shù)墓媚镒霭樽x外,宗室里有什么相處得好的姐姐妹妹,也都可以陪你讀書,到時你就快活了�!�

    熙華極力端莊,但仍忍不住心潮澎湃,扭著帕子,雙眼發(fā)亮,仰著頭問瑞香:“那……不知要學(xué)些什么?女兒也好早日準(zhǔn)備起來�!�

    瑞香倒是第一次見她如此天真可愛的模樣,越發(fā)柔軟:“陛下對你的課程,也是極為用心。他說了,你原來在王府時學(xué)的東西不可丟了,除此之外,騎射也該學(xué)起來了,今年要去行宮避暑,到時天地廣大,騎馬看看,可比一直在行宮要暢快多了�!�

    聽見要騎馬,熙華到時興奮,雙眼一亮就要起身謝恩。然而她還沒說話,背后的嬤嬤就跳了出來,連聲哎喲,好像抓住了皇后的什么把柄:“哎呀,這可不成啊,恕老奴多嘴,公主眼看著就是議婚的年紀(jì)了,還出去跑馬射箭,要是曬黑了,那可怎么辦?皇后仁慈,不如替我們公主回了吧?先皇后在世時,也曾說過女子還是以貞靜守拙為要,不可……不可拋頭露面……”

    說著說著,瑞香臉色慢慢變得冰寒刺骨,靜靜放下手里的茶杯,冷眼看著這嬤嬤。那嘈雜喧囂的聲音,也慢慢輕了下來,終于靜了。

    熙華雖然知道身邊老奴張狂,但也不知道會到這個地步,才說到她盼望許久的事,居然被如此打斷,唯恐瑞香誤會是她教唆,立刻起身請罪:“請母后降罪,這嬤嬤原是個糊涂的,只因是母親賜下,女兒只想養(yǎng)著她就是了,未料她居然當(dāng)著母后的面胡言亂語……”

    瑞香搖搖頭,起身將她扶起,拉著手叫她坐在自己這里,輕輕安撫一兩句,這才對那已經(jīng)變了臉色,也跪在地上的嬤嬤說道:“本宮與公主說話,豈有你插嘴的道理?先皇后何等貴重,豈有你掛在嘴上,成天說來說去的道理?你是先皇后所賜,本該恪盡職守,忠心勤謹(jǐn),只要你伺候公主好,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可如今……你欺公主年幼,倚老賣老,假借先皇后之名拿捏公主……我若是罰了你,只怕你還要哭天喊地,說我對先皇后不敬,對公主不慈?”

    熙華立刻起身:“女兒不敢,女兒也不會做此想法,母后……”

    她向來是個能繃得住的孩子,要不然瑞香初入宮時她也不能與皇帝互相別著勁,現(xiàn)在卻有了幾分凄楚惶然。

    瑞香的帽子扣得太大,誰也擔(dān)不住啊。

    瑞香又拉她坐下,握著她的手捏了捏,看向地上已經(jīng)變了色的嬤嬤:“也罷,罰了你,未免失了公主的臉面,你既然是先皇后所賜,就去給先皇后請罪吧,伺候公主如此不用心,先皇后若是不肯原諒你,你也不必回來了。公主身邊,不缺你一個�!�

    此言一出,不管這嬤嬤是什么反應(yīng),要哭要求要喊,瑞香都一概不管,一垂眼就有人立刻出來,把她給拉下去,堵了嘴。

    瑞香示意重新上茶后,這才對殿內(nèi)一群侍從道:“好了,你們都出去吧。”

    熙華每次來他這里,都是從人一堆,前呼后擁。大公主貴重,瑞香也知道他們難免多心,所以從來不管,現(xiàn)在卻是不管不行了,只好屏退從人。見熙華垂目不聞不問,這些人即使心中無奈,也不敢造次,都下去了。

    內(nèi)殿立時一靜。

    熙華站起身,又跪下了:“女兒有一請求,還請母后答應(yīng)�!�

    瑞香知道她不是糊涂的人,于是頷首:“你說�!�

    熙華沉默片刻,攥緊拳頭,狀似十分難堪:“女兒身邊,這四個嬤嬤皆是母親所賜,身份非比尋常,還曾教過兒臣針黹,因此往常兒臣都敬重她們。如今她們年事已高,人也糊涂,不大中用了。雖是母親所賜,兒臣必要保她們安享晚年,所以,就想請母后賜下幾個嬤嬤,來兒臣宮中,做這教養(yǎng)嬤嬤�!�

    雖然她話里已經(jīng)遮掩了,但到底怎么糊涂,瑞香方才還是親眼看見了的。

    他也不說到底如何,只靜靜讓熙華在極度激烈的情緒里緩了緩,不再那么緊繃,這才慢慢道:“你的意思,我已經(jīng)明白了。這些嬤嬤年紀(jì)大了,你與她們,也是夾纏不清,留著已不堪用了。何況,她們是教養(yǎng)嬤嬤,留著說那些糊涂話,難免教壞了你,這可就不好了�!�

    熙華默默垂頭,身子不由一顫。

    瑞香又嘆息道:“不過,你想過沒有,你的宮里,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嬤嬤轄制所有人,一宮都稀里糊涂,若是我再賜給你幾個嬤嬤,不是叫她們打擂臺?到那時你還過不過清凈日子了?難道天天斷官司不成?要多久,我那嬤嬤才能壓得服這些嬤嬤?何況,你只想著我的嬤嬤總會聽我的話,就算她們對你不是十分忠心,卻也堪用了,卻不想人也是會變的,若是她們見我安插了人手顯然是不信你,你又管不住自己宮里的人,等趕跑了這些嬤嬤,又一模一樣來壓著你,你怎么辦?”

    他說得太淺顯,熙華立刻就懂了,臉色慘白。

    她想到求皇后賜人,只想著一方面是示以誠意,日后也親近一些,另一方面皇后現(xiàn)在如日中天,借勢了解了這攤子事,卻沒料到,這還不算完。

    瑞香見她猛然醒悟,又道:“其實,你又何必弄這些心機(jī),費這些心思?你是公主,生來尊貴,大勢盡在你手,先皇后的人又如何?她們是來伺候你的,若是不好,一樣讓她滾蛋就是了,何必考慮那許多?就是出了事,有我,有你父皇,沒有你受委屈的時候。你也大了,教養(yǎng)嬤嬤一職,以后裁了就是,多出來的缺,給你挑好的宮女補(bǔ)上,有些舊例,何必做成例?”

    熙華本以為瑞香司掌內(nèi)職,不動聲色就是手段不彰,全沒想到他全力支持自己的時候居然會說出這么一番話,立時醍醐灌頂,泣道:“女兒多謝母后指點�!�

    瑞香點點頭,這才伸手扶他起來,把她帶去親自給她洗了臉,重新梳了頭,這才領(lǐng)出來,待情緒平復(fù)后,再來商量宮學(xué)的事。

    這日大公主回去后,不多時在外的宮女就聽見里頭嘈雜的聲音,是嬤嬤們七嘴八舌,說什么就是死了也不出宮門,沒法和先皇后交代的話,倒是聽不見大公主的聲音。

    不一時,一隊兇神惡煞的侍衛(wèi)拿皇帝的令牌進(jìn)來,甲胄鏗鏘,對大公主行禮,只說任憑吩咐。

    宮里一時萬分安靜,人人噤若寒蟬,大公主素著一張臉在簾內(nèi),不曾露面,只是站在窗邊道:“嬤嬤們侍奉本宮日久,年事已高,何況又是母親所賜,本宮也從來當(dāng)做長輩看待,怎忍心看她們勞碌?所以才求父皇,請你們將嬤嬤們送回故鄉(xiāng),好生安置,待你們回來后,也不必與我說什么,到父皇那里復(fù)旨就是了�!�

    侍衛(wèi)們大聲應(yīng)了,如狼似虎一般,就將剩下的三個嬤嬤帶了出去,絲毫看不出是要榮歸故里的樣子。

    半晌后,大公主在里面叫人:“端水來,把這屋里好好擦洗一番,再開庫房,換幾樣擺設(shè),春天了,咱們也該有點新氣象,過幾日母后補(bǔ)上四個宮女,你們也就輕松些了�!�

    外頭的宮女壯著膽子進(jìn)去,發(fā)現(xiàn)大公主神色怡然,面帶微笑,幾乎被嚇破了膽子,忙不迭按照吩咐行事,好一陣才明白:從此大公主這里,不會有嬤嬤了。

    【作家想說的話:】

    大公主成長記。她雖然要強(qiáng),性情剛直自傲,但古代孝道逼得人喘不過氣,何況這些嬤嬤是大人,比她大四五十歲惹,奶過她教過她,身份不同,如果沒有外援和上面人的支持,很難破局的,她那想法不算錯了,但只能說缺點也很明顯。(想想迎春那奶娘多囂張,就是因為迎春跟她根本掰扯不清,上面也沒人罩迎春)

    大公主的優(yōu)勢:長女,皇女,明面上沒人敢虧待她,皇帝寵愛。

    劣勢:喪母,舅舅家不如瑞香娘家而且暫時沒有渠道聯(lián)系,年紀(jì)小嬤嬤話語權(quán)更大,有后媽(瑞香),親媽當(dāng)年也不得寵,皇帝沒太多時間。

    就,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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