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因為被覆蓋在夏安身上感染者占據(jù)太多空間,它拱不到,就只能去舔夏安的臉,嗷嗚叫著撒嬌。
喪尸皇見了,死亡凝視了它一會,也跟著湊上去。
“夠了夠了!你們兩個”
夏安的聲音戛然而止,驀然瞪大眼。
感染者或許是怕他的唾液對她造成影響,他沒有伸舌頭舔舐,只是用唇在她臉上蹭。
這更像是一個個細(xì)碎的親吻。
夏安愕然張了張嘴。
她想說她有異能,并不怕接觸他的體.液。
但現(xiàn)在說這些似乎不太合適。
夏安的大腦空白了幾秒。
田埂周圍的草葉忽然茂盛生長起來。
原本隨處可見的低矮小草,瞬息間長成了一米多。
它們牢牢纏繞上感染者的身體,將他牢牢束縛住。
見慣了草木生長畫面的大黃狗,在一旁興奮地叫著,又叫又跳,激動搖尾。
而感染者動作停滯,愣愣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么把他綁起來。
喉中泄露的沉悶吼聲中透著些委屈。
“你我”夏安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
這樣的事,只能發(fā)生在關(guān)系親密的人之間。
而他們其實(shí)是醫(yī)生和病人。
雖然她已經(jīng)可以信任他,也在日復(fù)一日的相處中,漸漸把他當(dāng)做了如同家人一樣的存在。
但,被這樣一張俊美帥氣的臉懟臉親,還是讓人有些腦袋懵懵的。
夏安忽然想起來另一件事。
感染者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異能造成的。
過量的生機(jī)堆積在他身體中,從而誕生出了生命。
是她讓他懷上了孩子。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懷的其實(shí)是她的孩子。
“等、等等”夏安恍惚抱頭。
“我想,我需要重新梳理一下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她是他腹中孩子異能上的母親。
而他,是她孩子的孕父。
這是什么醫(yī)學(xué)倫理題嗎?
帶著感染者返回家中。
她沒再把他栓起來。
如果不是他不讓,她其實(shí)是想把他的項圈和狗鏈一起解下來的。
然后一轉(zhuǎn)眼,她就看到他把自己栓好了。
一如既往地綁在床頭柱上,位置都跟她以前栓的一樣。
夏安:“”
現(xiàn)在的心情就是很復(fù)雜。
尤其是考慮到對方肚子里還懷著孩子。
這個畫面怎么看起來那么像她把人綁回來給自己生孩子?
這個聯(lián)想太過恐怖。
已經(jīng)想去自首了。
不過末世可沒地方給她自首。
但狗鏈還是得解下來。
村里的其他感染者,治療到了一定階段,她都會放他們自由活動。
沒道理讓他一直被綁著。
更何況他還是孕夫。
夏安走到床頭坐下。
感染者平躺著,雙手規(guī)矩地交疊在腹部,抬眸靜靜注視著她,一副隨意她施為的模樣。
但當(dāng)她的手觸及鎖鏈,他的目光立刻變得警惕,身體也緊繃起來。
這是有多舍不得這條鏈子��?
夏安只能哄著他:“以后不綁鏈子了好嗎?你看,其他感染者都不綁鏈子的�!�
喪尸皇不為所動。
夏安想了想,又道:“大黃也不綁�!�
喪尸皇眼睛這才動了動,思索起來。
“不綁鏈子,你就能自由活動,想去哪去哪當(dāng)然,不能離開村子。不過可以來找我,隨時都行�!�
在夏安的又勸又哄下,感染者終于同意她將狗鏈暫時取下,但視線還是緊緊跟著,很在意的樣子。
于是,夏安將狗鏈交給了他,算是留作紀(jì)念。
但交代他不許自己把狗鏈又綁上去了。
喪尸皇看了看她,點(diǎn)點(diǎn)頭。
他只讓她綁。
終于不那么像自己把人抓回來生孩子了,夏安的負(fù)罪感減輕了點(diǎn),抬手揉了揉他的頭。
一如既往地手感很好。
想一只大型犬類。
喪尸皇主動把腦袋送到她手里讓她摸。
愜意地瞇起眼,喉中發(fā)出舒適的嗚嗚聲。
他算是知道那只蠢狗為什么那么喜歡被她摸了。
真的很舒服。
原來當(dāng)狗是這么舒服的事情。
只是被主人的目光注視著,被主人撫摸,就會讓狗很愉悅。
“你腹中的孩子”
夏安思索著該怎么跟他解釋。
“如果停下生機(jī)供養(yǎng),它們很可能會變成死胎,一直存留在你的身體里。只有繼續(xù)給你輸送生機(jī),它們才能活下來并長大,直到出生。”
“但這也意味著,你會經(jīng)歷真正的懷孕和分娩,你的肚子會一天天大起來”
夏安不確定他能不能接受這些。
喪尸皇能理解她說的每一個字,只是那些內(nèi)容連在一起,讓他有些茫然。
原來他肚子里熱熱的團(tuán)是孩子啊。
她往他肚子里放了孩子。
如果是剛被她帶回來的時候知道這件事,他肯定會很生氣。
會覺得這個奇怪的異能者,在利用他的身體,培育奇怪的東西。
但現(xiàn)在
塞了孩子就塞了吧。
他會好好懷著的。
只是往他身體里塞個幾個孩子而已。
又不是不要他了,或者把他貫穿了。
于是,喪尸皇繼續(xù)安安心心享受著她的撫摸。
并拉過她的另一只手握住。
這是讓她像以前一樣給他輸送異能的意思。
夏安猜測過他的許多反應(yīng),但沒想到他這么平靜,仿佛懷幾個孩子還沒有那條狗鏈來得重要。
夏安心情復(fù)雜地給他輸送著生機(jī),滋養(yǎng)孩子。
傍晚,那幾個追著外來者而去的感染者回來了。
意料之中的沒有追到。
不過料想那些外來者也不會再回來了。
這次的事也讓夏安意識到,小山村的防御力量太過薄弱,并不安全。
她決定去把山上的幾株變異植物移栽下來。
上山后,意外發(fā)現(xiàn)那群橫行無忌的野豬不見了蹤影。
她的紅薯地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難道它們終于肯挪窩了?
以那群野豬跑得比車還快的速度,搬個家也就分分鐘的事,她沒能發(fā)現(xiàn)也是正常的。
這也是件大喜事,終于不用天天看著紅薯地了。
有時候夏安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守護(hù)莊稼,還是給那群野豬定時定點(diǎn)地喂食。
終歸是做了這么久的鄰居,它們真搬走了還是會有點(diǎn)不舍
一天后,夏安看著光明正大地在她的地里刨食的野豬群,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禍害了三畝地后,個頭最大的雌性首領(lǐng)帶著它的亞成年幼崽們,昂首挺胸地從她面前走過。
那神氣的模樣,像是在說“我?guī)湍憬鉀Q了大麻煩,吃你點(diǎn)糧食怎么了”。
夏安:“”
這都是群什么祖宗啊。
要不是她有生命系異能,可以快速恢復(fù)地里的農(nóng)作物,哪個種地的供得起這群大神?
“吼嗚?”
感染者在她身后發(fā)出吼聲,像是詢問她要不要把這群家伙宰了。
“算了算了,”夏安擺擺手道:“那只雌性野豬肚子大了,應(yīng)該是懷孕了,它也不容易,讓它們吃點(diǎn)吧�!�
隨后,夏安忽地想起,野豬繁殖力驚人。
那只雌性野豬上一胎生了七八個,組建了這支野豬群,這一胎它又要生多少?
靠天塌了。
她身邊的怎么都這么能生?
感染者一胎三個。
野豬一胎七八個。
雞鴨鵝生起蛋來更是不計其數(shù)。
連種下的變異植物都生長得特別快,甚至自行分株了。
夏安難以想象,再過幾年,這個小山村里將是怎樣一副熱鬧的景象。
不過還是找個時間把野豬全絕育了吧。
它們的破壞力太驚人了,真不能養(yǎng)更多。
夜里,夏安照常洗漱完上床睡覺。
她比較喜歡陽光明媚的白天,一到夜里就容易犯懶,什么也不想干。
因此都是天一黑就上床睡覺,作息十分規(guī)律。
只是,夏安才剛美美躺下,就察覺不對。
有什么陰濕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存在感十足,讓她無法順利入睡。
她睜開眼,轉(zhuǎn)過頭,就見感染者蹲在她床邊,靜靜注視著他。
那張蒼白俊美的臉在夜里格外鬼氣森森。
“”
這些年下來什么大風(fēng)大浪都經(jīng)歷過了的夏安,瞪大了眼睛,克制住沒有尖叫出聲,只是深呼吸平復(fù)著過快的心率。
“你怎么在這?”夏安抬手按著被嚇得怦怦跳的心臟,坐起身問。
“吼嗚”
喪尸皇蹲坐在床邊,仰頭注視著她。
她說過,解下狗鏈后,他可以自由行動,可以隨時來找她。
所以他來了。
[45]她想太陽他
夏安以為他身體不適,開燈下床檢查他的情況。
并沒能查探出什么,只是她一碰他,他就往她手心蹭,特別黏著她。
很像是她家狗子平時撒嬌的模樣。
感染者會撒嬌嗎?
其他感染者或許會,這個感染者可是一直很高冷,呃昨天將她撲倒蹭時除外。
夏安思索了會,最終認(rèn)定是感染者懷著孕,需要生機(jī)滋養(yǎng),待在她身邊會讓他更舒服。
就像那些變異植物寧愿分株也要往她身邊跑一樣。
“是我考慮不周,既然這樣,就一起睡吧�!�
當(dāng)然不是同床!
夏安把往她床上爬的感染者拉了回來。
她怎么說也是二十出頭的健康女人,對方雖然不太健康、但也是個差不多年紀(jì)的年輕男人。
又沒有什么特殊關(guān)系,這躺一張床上是瘋了嗎?
雖說對方肚子里懷著她異能造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