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你之前不是還說要讓他當(dāng)伴郎來著,這么關(guān)鍵的場合,他可不能缺席啊,畢竟當(dāng)時我能求婚成功,也多虧了他的福�!�
傅言邊說邊笑著,卻沒看到旁邊臉色越來越不對勁的周竹清。
周竹清的臉此刻陰沉的可怕,黑的宛如墨水一樣。
她第一次對傅言起了厭煩的沖動,她開口說道:“我們家的事情,你少打聽�!�
傅言聽到后,臉上竟是不可置信,他不明白自己是哪句話說錯了,才讓周竹清這么生氣。
在一起兩年,周竹清一向話不多,但是從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過話。
傅言切著牛排,小心翼翼的開了口:“竹清,你和小風(fēng)鬧矛盾了嗎?”
周竹清黑著臉,緊抿著唇一言不發(fā),她知道自己的語氣不好,但她不打算道歉,她也沒有辦法強(qiáng)裝大度的繼續(xù)回應(yīng)。
周竹清在這句話說出以后,拖出椅子站起了身,她冷冽的開了口:“我吃飽了,你繼續(xù)吃。”
傅言看到后,慌亂的放下了刀叉,他起身說道:“竹清,我送你�!�
“不用了�!�
“對不起,竹清,我是不是哪里做錯了,我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么話,對不起,你別生氣,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傅言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一下子亂了陣腳,他只能用話語不斷的安撫著周竹清。
周竹清看著傅言討好的模樣,滋生出了愧疚的情緒,她忽的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傅言也沒有做錯什么,她看著傅言,捏了捏眉心說道。
“不,你沒錯,讓我自己靜靜吧,我好累�!�
說完以后,周竹清不顧原地呼喊的傅言就離開了,她抬腳進(jìn)了一家酒吧。
說起來,她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但是她還是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走了進(jìn)去,宛若是酒吧的老熟人一般。
她去了包廂,點(diǎn)了這里最烈的酒,一嗓子下肚,胃里翻涌滾燙。
她一杯酒一杯酒的喝著,喝到她的閨蜜秦琳都來勸酒。
秦琳一來看到這一幕,張大了嘴巴,周竹清可是她們那一圈人里最自律的一個,除了生意場上必要接觸酒精,其他時間,周竹清從來不去酒吧這些場所。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又怎么會不震驚。
秦琳當(dāng)下猜到了什么,她開口生氣的說道:“是不是傅言惹到你了?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他當(dāng)初可是向我們保證,一輩子都不會讓你不開心的�!�
她一來就斷定了是傅言,畢竟除了傅言,她實在想不到其他人了。
哪怕傅言平時看起來有多么正人君子,不像是那種渣男,她也會絕對的站在她閨蜜的這一邊。
周竹清聽到后,沒有回應(yīng),只是踉踉蹌蹌的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
秦琳看到周竹清這樣,就更加斷定了是傅言,她當(dāng)即拿起手機(jī),準(zhǔn)備給傅言打電話。
周竹清看到后,制止了她,她輕飄飄的開了口:“不是他�!�
秦琳聽到后,捂住了嘴巴,她詫異的看著周竹清,最后不可置信的大叫:“周竹清,不會吧,你出軌了?”
周竹清閉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秦琳卻越發(fā)篤定自己剛剛的猜想是真的,她看著周竹清吼道。
“周竹清,還有幾天你就要結(jié)婚了!你怎么可以還在想著別的男人?!”
她吼的很大聲,試圖用這種方式讓周竹清清醒,但周竹清卻笑了。
笑著笑著,她就哭了,她自嘲的說著:“是啊,我怎么會喜歡他?怎么可以喜歡上他�!�
說完,一行淚水灼燒在周竹清的鎖骨上,周竹清痛苦的把臉掩蓋在了手臂上,最后,放聲的哭了出來。
她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讓秦琳看著止不住的心疼,她頓時沒有了再指責(zé)她的力氣。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周竹清這副樣子,她哭的這樣狼狽,讓人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作為周竹清最好的閨蜜,秦琳對她的事情都多多少少有聽過。
據(jù)說,周竹清十五歲的時候,她的爸爸和后媽一起死在了火災(zāi)里,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掉過一滴淚水。
周圍的所有人都驚訝的看著她,更有甚者說她骨子里就是個冷血的人,是個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連自己父母死了都沒擠出一滴眼淚,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冷漠無情的人?!
但了解周竹清的都知道,周竹清是最重情義的了,她特別珍惜在她身邊的所有人,念舊的連年邁的保姆都舍不得開掉,每次吃飯也只吃同樣的菜品,對朋友,她也愿意無盡的付出,不求回報,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會冷血?
只不過是,她從小就擔(dān)負(fù)著撫養(yǎng)弟弟長大成人的責(zé)任,她不是不會哭,她也不是冷漠。
她只是從那一刻起喪失了哭泣的權(quán)利。
家里總要有一個人扛起重?fù)?dān),這個人不能是她才十歲的弟弟。
這個人,只能是她,也必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