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流產(chǎn)
轟隆隆,窗外響起驚雷,直劃天際。
同時照亮了屋里躺在床上沉睡的小臉,帶著一絲蒼白緊皺著眉頭。
小腹隱隱的疼痛慢慢的變成了劇痛,隨著轟隆隆的雷聲逐漸加深。
最終恐懼將蘇音驚醒,與此同時,一股溫熱的液體從身下緩緩地流了出來。
蘇音捂著小腹,一開始還以為是月事來了才會引發(fā)的疼痛,艱難的起身想去廁所處理。
劇痛前所未有的襲來,痛得蘇音跌倒在地,蜷縮成龍蝦一般。
可是痛覺從小腹處一陣接一陣的襲來,隨著劇痛留下的熱流也無法停歇。
她總覺得不是來了月事那么簡單,難不成是什么絕癥。
“陳漾,陳漾,好痛,救我�!�
蘇音的聲音隨著痛苦逐漸變得虛弱,漸漸被雷聲淹沒,體力不支的昏厥過去。
再次醒來,落入眼眸的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熟悉而刻意壓抑的嗓音從廁所傳來。
“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孩子沒了,她還在昏迷。等會我就過去陪你產(chǎn)檢�!�
“當然了,我心里只有你,也只愛你,等過段時間我就找個理由和她離婚,讓她凈身出戶,這回滿意了吧寶貝�!�
蘇音手指泛白的捏著床單,一股冰涼刺骨的涼意直達心底,陳漾的話如同當頭一棒,打得她腦袋發(fā)懵。
從來沒試過這么絕望過。
所以昨天晚上那種劇烈的疼痛是因為孩子從她的身體里面漸漸消失。
難怪,難怪昨天晚上他會突然下廚做了那么多的螃蟹和龍蝦,還讓她一個人全吃完了。
蘇音的身體本來就是宮寒的體質(zhì),吃了這么多寒性的東西怎會不流產(chǎn)。
陳漾啊陳漾,你還真是好心機。
可是蘇音怎么都不明白,那么深愛她的丈夫。
從他一無所有,伴隨著5年的青春陪著他,直到現(xiàn)在的功名利就。
他怎么可以那么狠。
他明明知道她是難以懷孕的體質(zhì),這幾年更是被他媽逼著喝了不少的中藥。
蘇音甚至還沒有感受到孩子到來的喜悅,就已經(jīng)被他無聲的剝奪了當母親的權(quán)利。
一種恨意從蘇音的心底拔地而起,陳漾怎么會這么狠。他可以不愛她,可是他為什么要奪去她的孩子。
“好了,先不跟你聊了,待會我就去找你,你好好的照顧好我們的兒子�!�
陳漾纏綿的告別之后才拉開廁所門走出來,蘇音連忙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之后才假裝清醒。
“陳漾,這是哪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蘇音假裝害怕的看著他,陳漾一如既往溫柔的拉著她的手,可是蘇音卻有一陣說不出的惡心想吐。
“沒什么,醫(yī)生說是闌尾炎已經(jīng)好了,過兩天就可以出院�!�
那滿眼的柔情似水,如果不是剛才那番話,她恐怕已經(jīng)相信。
蘇音已經(jīng)不知道同床共枕的人到底是豺狼還是野獸。
手指緊了又松,隱忍的恨意才漸漸隱藏化作虛弱的點頭。
假裝無意的問。
“昨晚我一直叫你,你去哪里了?”
陳漾遲疑了一下毫無破綻的回答。
“昨晚還有一點重要的工作,在書房,那會打雷下雨我可能沒聽到。
回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昏倒了。都把我給嚇死了�!�
陳漾愧疚的說。
“如果因此失去你,我這輩子都會活在痛苦之中。幸好,你還好好的�!�
“老婆,等會兒我還有點事情要去公司一趟,處理好馬上就回來陪你。”
蘇音點了點頭,虛弱的閉上眼睛。
陳漾坐了兩分鐘就急匆匆的走了,蘇音撐著虛弱的身體起身跟了上去。
只見他直接去了另一棟樓的婦產(chǎn)科,走廊的沙發(fā)上坐了不少的孕婦,肚子有大有小。
陳漾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笑著三步并做兩步來到了她面前,她的肚子看起來挺大。
陳漾溫柔的一手抱著她的肩膀,溫柔的撫摸著她龐大的肚子。
其樂融融的畫面,深深的刺激著蘇音的眼眸。
本來她也有機會坐在這里產(chǎn)檢,感受到孩子在肚子里面的跳動,可是這一切都因為他們的陰謀而被剝奪。
拼命壓抑的恨意被無限的放大,蘇音的眼眶發(fā)熱濕潤。
蘇音已經(jīng)找不到任何的理由說服自己不去相信眼前的事實,日夜相處的枕邊人早就已經(jīng)移情別戀。
甚至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害她流產(chǎn),下一步就是要她凈身出戶。
蘇音遍體寒意地回到了家里,嫁給陳漾五年,一直在他的公司當秘書,替他處理所有的公務(wù)。
甚至他白手起家的業(yè)務(wù)都是蘇音替他喝酒喝到吐血談下來的,很多的合作方都是她這些年拉過來的。
沒曾想公司逐漸壯大,她倒是成了他卸磨殺驢的對象。
重要工作雖然一直是在負責的,但是所有的財產(chǎn)和股份都是捏在他的手里。
如果他想要轉(zhuǎn)移財產(chǎn)讓蘇音凈身出戶,他有的是辦法。
事到如今蘇音沒有什么可以怨天尤人的,這都是她活該,她太過信任他,才導(dǎo)致現(xiàn)在愚蠢的后果。
蘇音捂著平坦的肚子,還沒有感受到孩子的存在就已經(jīng)失去。
但是這個仇她一定得報。
陳漾急匆匆的奪門而入,語氣不耐的吵醒了蘇音。
“老婆,你怎么一聲不吭的就回來了�!�
蘇音慢吞吞的靠在床頭。
“我不喜歡在醫(yī)院待著就回來了�!�
陳漾一副無語又拿蘇音沒有辦法的樣子。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等你等了半天。我都住院了,工作比我還要重要嗎?”
蘇音幽怨的質(zhì)問。
陳漾頓時心虛,眼神躲閃的回。
“臨時開了一個重要的會議,就耽擱了。這不一處理完立馬就回醫(yī)院看你了嗎?”
陳漾又恢復(fù)了那副溫柔的模樣。
“你身體還虛弱,我剛才讓管家燉了雞湯,去給你端上來。”
蘇音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的睡意,經(jīng)過書房下樓的時候,聽到書房里面?zhèn)鱽砹舜螂娫挼穆曇簟?br />
“兒子可真會鬧騰,讓他乖一點,明天我就去看你了,我跟她說要出差幾天,到時候陪你去旅游�!�
“你再不和她離婚,孩子可等不了了。孩子還有兩個月就出世,你還要我們無名無分見不得光嗎?”
縱然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他們的陰謀,可是蘇音的心卻還像是被刀割一樣的疼。
喉嚨更是被割破了聲帶一般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疼痛撕裂。
她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和禽獸一個屋檐之下。
沉重的腳步走到樓下,入口的雞湯都索然無味。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而毫無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