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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志成被催促著去前面完成典禮,可是他心中卻莫名涌起一陣不安。
他回過頭,卻不見沈聽雪的身影。
她人呢?
沈父沈母卻一直催促他,趕緊上前跟柳紅杏拜堂。
“志成啊,你跟紅杏簡直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兒,等你們結(jié)婚之后,咱們家就是一門雙職工了,外面多少人都得眼紅!”
“可不是,好女婿,你有本事,紅杏也爭氣,以后咱們的好日子長著呢!”
于志成聽到沈父沈母這話,心中卻覺得別扭。
他不禁皺緊眉頭。
柳紅杏穿著一身新娘服,快步上前摟著于志成的手臂,親熱道:“志成哥哥,姐姐呢?她怎么還沒過來?今天是咱們的好日子,她作為姐姐都不能來祝福一下我們嗎?”
“難道她還是在怪我,不肯原諒我?”
說到這里,她就一臉泫然欲泣的模樣。
沈父怒道:“這個(gè)死丫頭,我真是太給她臉了,紅杏這么重要的時(shí)刻她都敢缺席,看我回去不打斷她的狗腿!”
沈母連忙摟著柳紅杏,哄道:“好孩子,別理你那個(gè)姐姐,她就是個(gè)白眼狼,我跟你爸一定好好教訓(xùn)她給你出氣!”
柳紅杏卻越發(fā)委屈,擦著眼淚:“都是我不好,惹了姐姐不高興,可我就是太喜歡志成哥哥了,想跟他穿一次婚紗而已,爸媽,要不我們還是把婚禮取消了吧�!�
“畢竟姐姐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她的感受更重要�!�
她這話看似是在求情,實(shí)則是在煽風(fēng)點(diǎn)火。
沈父沈母頓時(shí)火氣更旺了:“什么親生女兒,我寧可沒有那個(gè)白眼狼女兒!”
柳紅杏熟練的聽著沈父沈母的咒罵,心情這才好了一些。
隨后她的目光在人群中快速穿梭,想要找到沈聽雪,并看到她臉上痛苦的表情。
可奇怪的是,沈聽雪并不在大廳中。
于志成也在大廳中搜尋,找不到沈聽雪后,他的心情也莫名煩躁起來。
沈聽雪怎么這么不懂事?自己答應(yīng)跟柳紅杏結(jié)婚,只是為了安撫她,又不是來真的。
不過一想到婚宴開始,沈聽雪那蒼白的模樣,他還是一陣心焦。
聽雪不會想不開了吧?
想到這個(gè)可能,于志成再也等不及,轉(zhuǎn)身就向外走去。
柳紅杏忙擋在他面前,梨花帶雨:“志成哥哥,我們的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也要棄我而去嗎?”
于志成眼神一凜,看著擋在他面前的那只手。
這冰冷的眼神,看得柳紅杏?jì)绍|一顫,下意識后退一步。
志成哥哥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她,他真的要拋下自己去找沈聽雪?
于志成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他心中有種不祥的預(yù)感,總覺得自己好像要失去一件重要的東西,這種失去感讓他一刻都不能等了。
“沈聽雪,你到底跑哪兒去了�!�
自己明明已經(jīng)跟沈聽雪解釋清楚,這就是一場戲,她怎么就想不通呢?
于志成快步回到沈家,猛地推開閣樓的小門。
“聽雪,你不要再鬧了,我跟紅杏真是在逢場作戲!”
可是閣樓那破敗的小門打開,里面卻并沒有沈聽雪的身影,而且空空如也。
唯有床上留著一封信。
于志成此時(shí)不祥的預(yù)感達(dá)到了極致,他雙手顫抖,好幾次才撕開信封。
上面一行娟秀小楷。
“不愛我的一切人和事,我都不要了,我要去過我自己的日子�!�
轟!
于志成看到這行字,臉色瞬間慘白。
“不,沈聽雪,你怎么能拋下我們?!”
他在腦內(nèi)不斷的否定這種可能。
不,這不可能。
沈聽雪除了自己和父母,哪里還有依靠?
而且這些年來,無論自己或是沈家夫婦對她多過分,她都咬牙接受,因?yàn)樗罹鞈俚木褪歉改傅年P(guān)愛和自己的感情。
她怎么能走?
可是,于志成將整個(gè)沈家都找了一圈,還是不見沈聽雪的身影。
他驚慌的發(fā)現(xiàn),這個(gè)家中跟沈聽雪有關(guān)的一切都消失了,但是那只布藝小鴨子卻被留在她的床頭。
于志成還記得,這是五年前自己縫給她的,他告訴沈聽雪別怕,自己會像這只小鴨子一樣一直陪著她。
沈聽雪走到哪里,也是習(xí)慣一直帶著這只小鴨子,可是如今她卻將這鴨子扔下。
這一刻,于志成才終于絕望起來。
因?yàn)樗l(fā)現(xiàn),沈聽雪是真的離開了。
她不要小鴨子,也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