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肯定會(huì)安慰他幾句。

    可是最近我實(shí)在太累了，只想安安靜靜睡一覺。

    我躲進(jìn)被子里，捏著偷藏起來的碎瓷片。

    在斑駁的手臂上找了一塊平整的地方，

    用力劃下去。

    力氣流失的感覺總會(huì)讓我覺得安心。

    但是很快，

    被子就被掀開。

    我無辜地交出瓷片。

    而那個(gè)男人跟之前的許多次一樣。

    他紅著眼，

    崩潰地看著我。

    再后來，

    他消失了。

    聽護(hù)士說，

    他去德國了，

    去找能救我的藥。

    我被更加嚴(yán)密地看管起來。

    在我快受不了上廁所都有人盯著的生活時(shí)。

    他回來了。

    在我面前放了一臺平板。

    屏幕里的女人笑得溫和，眼角眉梢都是慈愛。

    她說：「小語，

    媽媽只是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媽媽希望你能離開陸家，去做想做的事，

    去愛想愛的人�！�

    「不要難過，

    想媽媽了就來德國看看，

    媽媽挑的墓地風(fēng)景可美了�！�

    「以后的路就要自己走啦，不過我們小語那么勇敢，一定可以做得很好對不對�！�

    我緊緊盯著她的笑顏。

    眼眶溢出淚水。

    我嗚咽著喊了聲「媽媽」。

    17

    沒想到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住了一年。

    這一年里。

    陸朝榮雖然保住了一條命。

    但在沈允謙的運(yùn)作下，我收集的那些資料終于曝光。

    民眾嘩然。

    一樁樁丑聞和多年來的犯罪證據(jù)將陸朝榮送進(jìn)了監(jiān)獄。

    本就腐爛的陸氏集團(tuán)也徹底沒有了翻身的機(jī)會(huì)。

    我關(guān)掉平板上的新聞頁面。

    由衷地跟沈允謙說了聲「謝謝」。

    禮貌且疏離。

    沈允謙身體一僵，

    笑得苦澀。

    看向我的眼睛泛著紅，不甘又絕望。

    「小語，我們真的回不到以前了嗎？」

    在鬼門關(guān)走了無數(shù)回。

    以前的種種我早已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