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四處討符
謝飏心里明白,云非渺在符冢很容易受到前輩青睞,隨時可能接受傳承。
可真看到云非渺忽然消失在自已眼前時,他還是沒由來的慌張。
云非渺消失之后,其他的親傳弟子就全散了,想去其他地方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再得幾個護身符,這玩意兒對于現(xiàn)在的他們而言絕對多多益善。
謝飏從不貪心,覺得護身符能有一個便已足矣。
他也深知自已沒有符道天賦,能在此處碰到機緣的概率幾乎為零。于是他就一直站在原地,等著云非渺出現(xiàn)。
待云非渺終于重現(xiàn)人前,謝飏萬分欣喜。
但下一瞬他就看清了云非渺眼尾泛紅,眼中隱有淚意,令謝飏的心瞬間揪緊。
“阿渺,你怎么了?”
“沒什么�!痹品敲鞊u了搖頭,眼中波光瀲滟。
他發(fā)覺自已的眼窩好像很淺,很容易就因為一些往事感到眼眶酸澀,淚水將涌。
云非渺揉揉眼眶,吸吸鼻子,盡力讓自已的心情平復下來。
“我就是覺得前輩們很不容易,死后還要惦記著我們這些小輩,傳授完傳承之后又會徹底消失�!�
“他們出現(xiàn)在這里,便意味著他們已經(jīng)犧牲過一次了,如今算是又犧牲了一次�!�
“我想到這些,便覺得難過�!�
謝飏不擅長安慰人,此時更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安撫似的給云非渺拍了拍背。
其實在這種場合說什么都是不合適的,云非渺見謝飏這樣關心自已,心里便好受多了。
他看了看周圍,發(fā)現(xiàn)也就謝飏一人在此,便問道:“其他人呢?”
“都去尋合適的前輩討護身符了�!�
云非渺消失之后,大家就發(fā)現(xiàn)符冢里醒來的前輩其實還很多,就按照師兄師姐們的經(jīng)驗去找護身符了。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所有符修前輩對于符道天才都十分青睞,但那些沒有符道天賦的弟子也不是毫無機會的。
比如有些前輩喜歡好看的,就會挑幾個符合自已審美的送符。
有些前輩喜歡與自已靈根屬性相通的,遇到了就會送符。
還有些愛屋及烏,看到自已朋友家的小輩,道侶家的小輩,或是心儀對象家的小輩,也會送符。
方才遇到的那位江冽前輩,直接三條占記,云非渺估計這就是他對自已大方的原因。
云非渺又好奇地問:“那有自已討到護身符的嗎?”
“有啊,阿灼討到了,他遇到了一位十分大方的前輩,不僅得到了一張護身符,還得了一疊驅邪符�!�
“驅邪符?”
“嗯�!敝x飏點頭,“你也知道他話多,直接將最近接連遇到邪修邪祟的事說了,那位鳳前輩就干脆送了他一疊驅邪符。”
“炎焰也想要,但鳳前輩說我們這批親傳里,只有阿灼才能使用那符,其他人不僅用不了,反而會傷到自身�!�
云非渺若有所思道:“好像是有這樣的符,由特殊血脈者所繪,僅特殊血脈者能用。”
驅邪符也分很多種,那位前輩既然姓鳳,所繪之符應當是鳳火驅邪符,唯有鳳族血脈能用。
嘶——
所以宮師兄是鳳族血脈?
云非渺想想靈劍鳳煌,再想想宮灼身上獨具威力的器火,忽然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滄瀾大陸的鳳族并不是指鳳凰一族,而是上古時期與神鳳交好的一支人族。
神鳳回歸神界之時,曾分了三滴鳳凰精血融入鳳族老祖L內(nèi),改善他的血脈與L質(zhì)。受鳳凰精血影響,鳳族人丁稀少,但人才輩出,且個個容貌昳麗。
云非渺想想宮灼那張妖孽的臉,也完全對得上。
但西洲宮家肯定是沒有鳳族血脈的,也就是說宮灼的生母很可能是鳳族人?
啊這……
宮家人不配啊!
宮灼生母是怎么看上宮家那個渣男的?
云非渺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打算有機會的時侯看看宮灼手里的驅邪符是否真是鳳火驅邪符。
倘若真是的話,他還可以再問問宮灼父母之事。
這種奇怪的搭配,他實在無法不好奇。
“阿灼都能討到不少符箓,你應當也可以,不如再去走走看看?”謝飏提議道。
他覺得以云非渺的天賦,應當能夠得到不少傳承。
按照以往,云非渺能夠得到一份傳承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畢竟符冢里的前輩們十分虛弱,清醒的時間很少。
但這次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謝飏站那不動都能感受到好幾個前輩從自已身旁飄過。
既然醒來的前輩有這么多,那阿渺多尋幾份傳承也是可以的。
云非渺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正好他也覺得謝飏多災多難,需要多討幾張護身符鎮(zhèn)災。
于是云非渺看見一個殘魂飄過,就要禮貌地詢問一下對方愿不愿意給自已一張護身符。
在長輩眼里,云非渺的長相就屬于乖巧討喜的那一類,再加上明晃晃的符道天賦在這兒擺著,路過的殘魂都舍不得拒絕。
大方些的,看他與謝飏一直挨在一塊兒,就直接送了兩張。
看謝飏不是那么順眼的便只給了一張,還是云非渺無法轉讓的那種,讓云非渺有些無奈。
但看見云非渺無奈的模樣,那幾位前輩就像是惡作劇成功的孩子,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有些前輩看見云非渺覺得喜歡,還會將人拉入自已領域嘮兩句嗑,再給點合適的傳承。
在兩人一通穿過大半個符冢之時,云非渺忽然又消失了,謝飏望著云非渺消失的方向悵然若失。
雖然接受傳承是件好事,但這些前輩能不能先打個招呼?
這一路過來,云非渺都已經(jīng)消失三次了。但之前消失得很突然,出來得也很快。
這回消失得更突然,謝飏莫名有種預感,云非渺應該要很久才能出來了。
云非渺在發(fā)覺自已被人拉走的時侯,還以為這回像往常一樣,會在一片虛無的環(huán)境里看見一個和藹的長輩。
可這回他看到的卻是一支漂浮在半空中的毛筆,一盒盒圍繞在他身邊的顏料,以及鋪天蓋地的空白畫卷。
這是什么意思?不會是要他當場作畫吧?
可是這么多的畫卷,他要畫到何時才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