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人們天然信服。
更何況在這里住院的人,對萊恩博士這位業(yè)內大牛,多少也有了解。
因此聽到這話,更是沒法把季宴禮與奪人妻子,破壞別人家庭幸福的男小三聯(lián)系在一起。
“那她昨晚為什么關機?還有...”
林儒洲還想說余笙一夜未歸的事,然而不等他把話說完,已經(jīng)被人當場截斷:
“林導,你這么問,是什么意思?”季宴禮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語氣帶上嘲諷,“你是不相信余小姐,還是不相信我?”
林儒洲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他將死在原地。
男人也沒多言,給旁邊的程青遞去一個眼神。
程青心領神會,將手里的帶子遞給余笙:“余小姐,您的母親的病例,忘在車上了�!�
這無疑是剛剛那番話的佐證,一時間眾人不滿的目光直接調轉,都看向林儒洲這個“不分青紅皂白,冤枉自己妻子出軌”的無能丈夫身上。
余笙抬起眼皮,遙遙望向一側的男人。
目光相撞,季宴禮很淡的牽了下唇,墨黑的瞳仁毫不避諱地注視著她的眼睛。
醫(yī)院冷白的燈光把他的臉襯得異常的生動,有種有別于往日的,寂寥的美。
余笙接過病例,對他點了下頭,由衷地感謝:“謝謝你,季先生�!�
無論他的開場如何的駭人,不可否認的是,剛剛那一番話已經(jīng)把局勢反轉。
余笙發(fā)現(xiàn),他比她想象得要有氣度得多。
即便心情不好,頂多就是冷著一張臉,但絕不會把怒氣撒到女人身上...
0128
奶頭都被他揉硬了(5400珠加更
“季先生,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您的人品,林某肯定是信得過的�!�
林儒洲趕緊湊上前解釋,生怕季宴禮因為剛剛的事情跟他記仇:“我只是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會出什么事...”
男人很淡地抬了下眉,臉上的表情很有深意,語氣卻是溫和有禮的:“我當然能理解林導的心情,關心則亂嘛。”
林儒洲趕緊借坡下驢,連連稱是,又以感謝為名,想邀季宴禮下樓小坐。
男人手落回褲袋,淡淡敷衍:“下次吧,今天還有工作,就先不打擾了。”
說罷,轉身便走。
他姿勢利落,仿佛真的只是過來給余笙送病例的。
遠處走廊,從窗外艱難的映進幾束陽光,金色的光線里有著淡淡的太陽與灰塵,交纏著在空氣中浮動。
男人頎長的身影從那幾道光線里經(jīng)過,陽光與粉塵仿佛突然有了生命,忽的在那束金光中跳躍起來。
余笙直愣愣地看著,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情緒。
她來不及分辨,忽然把手里的病例塞到林儒洲懷里,快速說了一句“我還有事情要跟他說”,便是不管不顧,跑了過去。
明知道不該的,他好不容易幫她洗脫了出軌的罪名,但理智偏在這個時候出走了。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季宴禮墨黑的瞳孔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他沒有回頭,只在轉過那道長廊之后,向著另外的方向走去。
...
余笙跑進那道長廊里,撞碎那幾束光亮與塵埃,她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只怕慢一秒就會錯過。
一路不顧形象的狂奔,長發(fā)在身后甩得凌亂,看起來甚至有幾分狼狽。
卻也是什么都顧不得,急切的從長廊拐出來,卻發(fā)現(xiàn)后面那條走廊上空空蕩蕩,竟再不見那人的蹤影。
她喘著氣的四處環(huán)顧,發(fā)現(xiàn)這條走廊岔路特別多,也不知道他后來走的是那一條。
余笙茫然的站在原地,她也搞不明白自己追出來究竟是要干什么,剛剛就像著了魔,沒有理智。
呆站了一會兒,她垂著腦袋,昏昏沉沉往回走,?一只胳膊忽然從旁側橫到她腰上,勾著她的整個人轉過去。
那人力道強勁,不過轉眼,就已經(jīng)把她抵到墻上。
高大的陰影傾覆下來,熟悉的松香與煙草氣息混合,冷冽且富有侵略性,彷如季宴禮這個人。
余笙有一瞬愕然,她貼著墻面,緩緩抬起頭,視線對上那張眉目深邃的臉。
他垂眸望下來,一雙眼睛沉得不像話,幽潭深處卻是急流涌動,暗潮澎湃。
“為什么追過來?”男人摟著她的腰,低頭下來,酥啞的嗓音近在耳畔。
季宴禮灼熱的氣息燙得睫毛直顫,余笙眼睛發(fā)燒,手指無措的揪著他的衣擺,全身的血液也仿佛都凝固住了。
這個問題并不好回答,因為就連余笙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我...”她腦子亂糟糟的,心跳時序,干澀的喉嚨里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男人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來,他望進去她的眼睛,一瞬不瞬。
“為什么?”他壓低了聲線又一遍,沙啞的嗓音溫軟了許多,似乎壓抑著某種難言的情緒。
余笙盯著面前滾動的喉結,忽然靈光乍現(xiàn),她抬起手,雙臂攀上他脖頸,踮起腳,在他漂亮的嘴唇上重重親了一口。
好像也不需要說什么,她只想哄他開心。
季宴禮有一瞬的滯怔,顯然沒想到余笙會有這樣的舉動,然而不過瞬息間,他便已經(jīng)扣住她的后腦勺,傾身壓下來。
他放浪地勾舔著她的唇形,舌尖在她唇縫處來回挑撥,一得她回應,立刻興奮不已地侵入進去,在她口腔里來回翻覆。
清淺的呼吸撲在她臉上,手掌從腰腹處摟上來,隔著衣服托著她一邊奶子用力地抓揉著。
他抓她的力道極大,隔著衣服胸罩,都能感覺到他掌心有力的收攏。
奶頭都被他揉硬了,余笙心跳快得幾乎要從胸腔里蹦出來,呼吸全被他卷進嘴里,大腦因為缺氧而渾渾噩噩,完全忘了何時何地,她只覺得四肢發(fā)軟,身子不住的輕顫。
余笙不過卷著舌頭小小的回應,他卻像是被她點著了火,動作野蠻到幾乎要在這無人的走廊將她整個吞吃下腹。
兩人交錯的呼吸在靜默的走廊里回響放大,夾雜其中的是那淫靡的咂水聲。
光聽到這聲音,身下都開始不受控制往外溢出汁液。
余笙在男人強勢的深吻下難耐的喘息著,她有些受不住,摸到他抓揉著胸口的手掌,卻被他反手扣住,帶著她壓到他的下腹處。
隔著褲子,她能感覺到他的滾燙與腫脹,甚至是莖身里蓬勃的跳動。
季宴禮將她壓到墻上,輾轉著吮得又深又重,勁瘦的窄腰往她壓在胯上的手心里送。
直到遠遠傳來程青一聲輕咳,他才終于戀戀不舍的把她放開。
余笙暈乎乎地睜著濕黑的眼眸,耳邊聽到男人嘶啞的低語:“不管你為什么過來,我都很開心�!�
0129
滴水不漏
余笙后來得出的結論,大概率是自己已經(jīng)很好的融入了金絲雀的角色。
討金主歡心,是她的職業(yè)素養(yǎng)。
她理所應當要讓季宴禮開心,而那天,恰恰是作為金絲雀的本能趨勢。
那天之后,有近半個月她都沒再見到季宴禮,但余笙心里卻是有底的,正是那天的沖動,給了她足夠的信心。
她知道,那天之后季宴禮就更不會丟下她媽媽不管了。
果然,就在約定的時間即將到期的前一天,余笙在醫(yī)院接到了他的電話。
“下來�!蹦腥说统恋纳ひ魩е判缘念w粒感從聽筒里傳來,酥酥麻麻鉆進耳朵里:“別怕。”
余笙心臟砰跳,知道時候是到了。
她看著躺在床上,全身插滿各種儀器管線的蔣紅英,深吸了一口氣,起身拿包。
剛出門就碰到要進門的林儒洲,他看到余笙拿在手上的包,問道:“你要出去?”
余笙只含糊應了一聲,不想他卻是刨根究底,堵在門口,硬要問她出門的緣由。
“季先生剛剛來了電話,說是請到了萊恩博士,我現(xiàn)在要過去看看。”
她挑了能說的,說完就想走,林儒洲卻突然說道:“你等我一下,我開車送你過去�!�
余笙想不到他會這樣說,嘴張了張,一時沒到拒絕的理由。
他是她的丈夫,陪她過去再正常不過,以往林儒洲不忙的時候,也是愿意送她的。
若是平時也就罷了,可是...
可是季宴禮就在樓下。
上回的事情過去還沒多久,林儒洲要是看到季宴禮親自過來接她,會不懷疑?
她捏著掌心,心跳慌張,林儒洲這會兒也已經(jīng)拿了手機出來,匆匆的,要跟她一起出門。
“...樓下有車來接,我自己去就好,沒必要兩個人一起跑來跑去的�!�
終于找了個理由,林儒洲卻搖頭:“有車接?那我就不開車了。兩個人過去也好有個照應。你是我的妻子,這種事怎么能讓你一個人擔著,你上回就是沒有提前跟我說,不然我也會陪你過去的�!�
這話說的有情又有義,余笙咬了咬唇,渾身僵硬的跟著往樓下走。
下樓這一路,心情堪比趕赴刑場,只怕一會要出事,又怕神色有異,被林儒洲看出來。
余笙從小到大,不說是克己復禮,自律己身,卻也是從來沒有做過一件惡事,從來沒有故意去傷害誰,背叛誰。
與季宴禮的這一遭,是她這輩子做過的最冒險、最越軌的一件。
也是唯一一件,明知道是錯,卻又不得不去做的惡。
電梯一路下來,雨聲腦后涼颼颼的,感覺自己像是站在火藥桶上,馬上就要被炸飛了,兩條腿都有點虛軟。
她不敢露出一絲端倪,跟著林儒洲往外走。
剛到醫(yī)院大門,余笙一眼就看到那輛停在路邊的黑色邁巴赫,漆亮的車身,優(yōu)雅而又富有力量感的車身線條。
那樣高調的一輛車,即便是不認識,任何人也都會第一眼就注意到,林儒洲也不例外。
“是那輛邁巴赫嗎?”
不等余笙回答,邁巴赫車門已經(jīng)打開。
下來的人卻是程青。
看到余笙與林儒洲一起出現(xiàn),他臉上看不出半點端倪,嘴角掛著笑,依舊是那副很溫和的表情:“余小姐,林導,上車吧,我送你們過去。”
程青的姿態(tài)滴水不漏,仿佛他原本就是過來接他們兩個的,余笙從他的表情上甚至判斷不出季宴禮是不是在車里。
等到后座車門打開,看到空蕩蕩的后車廂,余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想到剛剛那通電話,不知道那個男人是不是早就知道林儒洲會跟下來,否則他為什么要在電話結尾說了一句“別怕”?
0130
愿賭服輸
一路上林儒洲不停的跟程青搭話,由他的個人資歷,聊到他老板的個人喜好,甚至有做人口普查的嫌疑。
“小程,你們家季總的女朋友到底是誰��?能不能給我們漏個底?以后工作上見面,我們也好有點心理準備�!绷秩逯捱記得這事兒,半開玩笑的問。
余笙坐在一邊,一口氣都已經(jīng)被他提了上來。
“林導,您這不是為難我嗎?”
程青借由開車的間隙從后視鏡往后看了一眼,笑得無奈又燦爛:“我還有房貸要還,工作可不能丟,京市的房子多貴啊,沒有工作,我女朋友可是會跑的�!�
程青年紀雖然輕,腦子卻十分靈通,回答問題滴水不漏,借由年輕人的口味,絲毫不讓人察覺到他的搪塞之意。
林儒洲沒得到答案,待要再問,卻被余笙打斷:“程先生,萊恩博士那邊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她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程青收斂了表情,對余笙的態(tài)度與對林儒洲截然不同,溫和中還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恭敬:“這個得您一會兒過去問問季先生,這件事是他親自去德國辦的,昨晚半夜才回來,我也不是很清楚�!�
一句話,既幫季宴禮邀了功,又給兩人創(chuàng)造了見面說話的機會。
要不,他這么年輕,就能成為季宴禮的特助呢?
車子在地下室的私人停車位上停下。
約見的地點是季家在京市設立的私人醫(yī)院。
這里平常只接待高端客戶,余笙也是第一次過來。
相比于公立醫(yī)院的嘈雜與繁亂,這里的環(huán)境極好,中間還有個中式庭院,清清靜靜,簡直天上地下。
跟著程青一路乘電梯上到三樓,卻發(fā)現(xiàn)這一層都是封閉的,似乎剛完成什么大項目。
程青推開緊閉的大門,帶著余笙與林儒洲往里走。
這里異常安靜,連剛剛樓下的那點點人聲也消失了,靜默的走廊上只能聽到他們錯落不一的腳步聲,頭頂冷氣十足,在這陰暗青白的光線下,竟有種走在世界盡頭的錯覺。
一陣說話聲遙遙傳來,越往里走,聲音越清晰。
余笙聽出,那是德語。
男聲低沉溫啞,嗓音帶著磁性的顆粒感,另一道略顯年邁,蒼老卻勁頭十足。
老人的語氣似有幾分不滿,語速又快又急,高昂而略帶怒意,男聲卻是不緊不慢,不卑不亢,始終維持在同一個音量。
余笙的心不自覺提了起來,害怕又要出什么差錯。
這會兒,幾人已經(jīng)來到門前,程青上前敲門,里面的說話聲戛然而止,很快便是一道低沉的嗓音:“進來�!�
開門的一瞬,穿堂風迎面而來,房間里純白的絲質窗簾被風帶得高高揚起,又緩緩落下,仿佛舞臺劇開場時展開的帷幕。
而帷幕之下,是男人屹立在光影之下的頎長身形。
他靠在落地窗前的欄桿上,一只手抄在褲兜里,長腿交疊歪著身,唇上咬一支煙,姿勢隨性而肆意。
留意到門口的動靜,季宴禮淡淡回眸,視線透過輕薄的煙霧,輕慢的落在余笙臉上,停留不到兩秒,便緩緩挪開,讓人幾乎察覺不出一絲異常。
萊恩博士看到余笙,竟是主動朝她走過來。
余笙甚至來不及開口打招呼,他已經(jīng)激動的哇啦哇啦的說了一堆。
老人說話時手部動作也是很激動,時而做抱頭狀,時而攤開兩側,更多的是指向那個依舊站在窗前的男人。
那樣子看起來像是在對余笙控訴,控訴對季宴禮的不滿。
德語余笙是不懂的,只能僵笑著,看他的反應。
她看得出,萊恩博士不太高興...或者不僅僅是不高興,甚至有點生氣。
余笙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心中忐忑,只能不知所措的看向旁邊的德國翻譯。
翻譯一臉尷尬,看那他的樣子,倒是跟博士一樣的心情。
“Wer
?
wagt,
?
verliert(愿賭服輸).”低沉的嗓音打斷萊恩博士的講話。
男人抽完了煙,直身走過來,不動聲色的擋在了余笙身前,微笑著用流利的德語揶揄道:“您不會是打算賴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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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任性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