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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第404章

    縣主好像記仇

    紅綢無奈地看了一眼門主,替他捏了一把汗,走到近前,謙恭地喚了一聲,“門主。”

    司徒琰揮手,恩,“我問你,剛剛你就在窗下,可是猜到你家主子為何,嗯?”他有些難于啟齒,畢竟聰明如他,還從來沒有問過屬下要如何行事。

    紅綢是門中女子當(dāng)中最出列拔萃的幾人之一,主子只是問了一半,她就明白了,也不讓司徒琰難堪,直道。

    “縣主她應(yīng)是失望了,以為主子您是想先得到縣主,來敷衍她大婚一事的解決方法�!奔t綢簡明扼要地分析出陸貞貞的心思。

    司徒琰想罵人,剛要發(fā)火,看了一眼身后不遠的閨房,壓低了聲音,“本座從未對別的女子和顏悅色過,更不曾對其他女人動心過,這輩子,只對她一人好,她感受不到嗎,竟然曲解我是在……”

    他越想越氣,這一次是真的想甩袖子就走的,然而,紅綢又道:“這不怪縣主,她問了您幾次,您的計劃是什么,然而……”

    后面的話紅綢說不下去了,陸貞貞問了幾次,然而司徒琰只顧著占盡女色,這怎么不讓縣主多想,誤解。

    何況,是事關(guān)終身,大婚只有十五日就要發(fā)生,縣主也是急了。

    司徒琰如遭重錘,是了,貞貞有問他要怎么解決大婚,他是想細(xì)說給貞貞聽的,然而,溫香軟玉才入懷,他竟然將正事給忘記了,自己得有多禽獸。

    他神色有些尷尬地道,“你家縣主生氣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

    紅綢看了一眼空出的窗洞,想著自家縣主執(zhí)拗的性子,“縣主好似很記仇。”

    司徒琰敷衍地應(yīng)著,“我知道!”

    “縣主其實,并不好哄!”

    司徒琰揉著眉心,“這個,我也知道�!�

    要是別的事,他還真不怕,可是,大婚這事,絕對不是一句好話,撒撒嬌,賣賣萌,再死皮賴臉纏著就能過的事情。一輩子的事情,他要娶別的女人了,貞貞要是不在意,難受的該是他了。

    一時之間,他愁的不行,本來是有法子的,可是被貞貞美色吸引,法子沒說,還讓貞貞誤會了�,F(xiàn)在想說,可惜機會沒了。

    紅綢欲言又止地道:“其實,縣主很心軟的�!�

    司徒琰:“?”

    他挑著眉,看著紅綢,看她支支吾吾好半天也沒說出話來,又有點急,“你有辦法,趕快說�!�

    紅綢默默地向身后退了三步,與司徒琰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這才怯怯地道:“縣主曾經(jīng)和大家聊天時說過,將來她的夫婿要是惹她不高興了,還是哄不好的那種。就讓下人買一百塊搓衣板,從大門一路擺到臥室處,然后……”

    紅綢越說聲音越小,實在是她家縣主太過與眾不同,這世道,夫為天,夫為綱,家家都是丈夫惹妻子不高興了,妻子還要哄丈夫開心,有苦自己吞,有錯自己扛。丈夫與別人生的子女,也是女人的子女,不能嫉妒,不能吃醋,不能這不能那,反正就是不能有自己的脾氣。

    可她家縣主竟然還要體罰男人才能原諒自己的不開心。

    司徒琰還等著下文呢,結(jié)果紅綢就沒動靜了,他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然后是什么?”

    紅綢偷偷又向后退三步,“門主,要不您就當(dāng)奴婢什么都沒有說吧。奴婢還要給縣主買胭脂,奴婢先去忙了�!�

    她以為,自己退出兩米開外,門主腿上還有傷,自己就是安全的。結(jié)果她錯估了門主的武功,她都跑出去三步了,后衣領(lǐng)一下子被提住,她以為是墨云呢,還大呼。

    “墨云,你快放了我,我真的有要事!”

    “有要事?本門主的問話就不是要事了?”

    紅綢只覺得后脖頸子發(fā)寒,脊背上的寒毛全炸起來了,門主幽森的聲音比羅剎堂的閻王還可怕。她僵硬地轉(zhuǎn)頭,就見到門主那張俊美的臉出現(xiàn)在她身后,明明帥得人神公憤,可她看了莫名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紅綢苦著一張臉,揪在一起,“那奴婢說了,門主您就聽聽就好了,奴婢說的,您不用當(dāng)真的。”

    司徒琰卻無比認(rèn)真,他覺得,怎么作廢掉與杜菱蓉的婚約,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想讓貞貞再無芥蒂的與他相處,不在心中留下半絲不開心,卻是再重要不過的。

    “說�!彼林暤�。

    紅綢見主子如此堅持,一咬牙,心中默念,下次絕對不多嘴了,隨后脫口道:“就是買一百個搓衣板,一路跪到臥房!”

    啥,跪到臥房?一直在暗處的墨云都聽不下去了,他瞪了紅綢一眼,“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紅綢瞪了他一眼,“我只是復(fù)述縣主的話,我又不知道主子要不要做�!�

    半個時辰后,月桂園大門口停了一輛馬車,墨云狠狠地瞪了一眼紅綢,“主子的腿還沒有好,要是因為你的餿主意,主子這一路跪下去,尊嚴(yán)何存,膝蓋還不壞了!”

    紅綢盯著那一車的搓衣板,后背的冷汗就沒停過。

    “那你就真買啊,你不會說買不到!”

    墨云再次瞪了紅綢一眼,“我是奴才,主子吩咐的,我敢不做嗎?”

    紅綢怕司徒琰,她可不怕墨云,“你不敢,我就敢嗎,還不是門主逼問的�!�

    一想到主子腿上的傷,再想到門主對縣主的在意,再不敢耽擱,一陣風(fēng)地往香榭園跑。

    “縣主,出事了!”

    紅綢一向沉穩(wěn),從未驚慌失措過,第一次慌張到如此,以至于陸貞貞以為園子走水了。

    陸貞貞從床上坐起來,就見紅綢跑得額頭上細(xì)汗都出來了,“縣主,真的,真的……”

    她指著院外,想說出事了,真的出大事了,結(jié)果就看見一道銀白色長袍的男子,高挽了褻褲至膝蓋處,身前長擺掖在腰間玉帶上,看似云淡風(fēng)清的往她這院中走,身邊跟著一身黑衣,卻小心翼翼跟隨的侍衛(wèi)。

    陸貞貞一看到司徒琰又來了,轉(zhuǎn)身就要關(guān)門,跟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額頭的發(fā)髻早已被汗水浸濕,臉上平淡的表情維持得也比較僵硬,更沒有發(fā)現(xiàn),他是吃著雙足,而腳下原本光潔的石板路上,擺著成排的搓衣板,一路到了窗下。

    紅綢見縣主見了這樣的情景都能無動于衷,這下更急了。

    門主腿上的傷可還沒好利落呢,雖然將跪改為赤足行走了,可是走這么大一段路,又沒有人攙扶著,還是會讓骨傷受二次創(chuàng)傷的。

    “縣主,門主他知道錯了�!�

    第405章

    自我懲罰

    陸貞貞心中不想原諒,明明要成親的人是他,難過的是自己,這人還想著欺負(fù)她,事后還甩甩袖子就走了,這么有性格,干嗎還要回來!

    她準(zhǔn)備不管怎么求,都要置之不理的,讓他娶那個瘋女人去吧!

    然而,她想不理,可耐不住耳力驚人,外面有乒乒乓乓的輕微響動,像是有人在她院外安放什么東西。

    她就是這個院子的主人,誰在做什么?她側(cè)頭去查看,就看到墨云手上提著的一雙墨色云紋錦布皂靴。她心下疑惑,那靴子她認(rèn)得,是司徒琰的,他的每一雙鞋子在鞋口處都繡有大團的云紋。

    心中疑惑,本不想理那人的,就忍不住偷眼瞄了一下,結(jié)果就看到司徒琰竟然赤著足,腳下擺著蜿蜒細(xì)長的一條木板,那木板由幾個小廝一路飛跑著不停地挪動,眼看就要擺到門前了。

    他在走搓衣板。

    陸貞貞看清楚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司徒琰在做什么,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一眼紅綢,“我玩笑著的話你也當(dāng)真,還說與他聽,你不知他腿上有傷嗎?”

    紅綢愁眉搭眼地不敢看縣主,她知道自己不該多嘴的,可是不說,就看著兩人鬧別扭,彼此牽掛對方,又彼此埋怨對方,然后錯過姻緣,眼巴巴看著門主娶別的女子,就此含恨一生嗎?

    她也是為了倆人好呀!

    陸貞貞不知道紅綢心中所想,來不及提鞋,趿拉著繡鞋就沖了出去,而司徒琰已經(jīng)來到小院前,那里擺放著最后一塊搓衣板,他就那樣筆挺著身姿,一身不染鉛華的素白修長身影站在搓衣板上面,眉頭都不帶眨一下的。

    看到陸貞貞出來,伸開雙臂,準(zhǔn)備將他的小女人抱個滿懷。

    陸貞貞卻是奔到他身前,一把將人從凹凸不平,咯死人不償命的搓衣板上拽下來。

    “做什么,那么多人看著,你就不怕自己過于出風(fēng)頭,有人將你在京都的事情張揚出去�!彼灰蚕胂耄@樣的人,行走間都能吸引異性的目光,來回之前,府上有小丫頭見到,總是忍不住多看他兩眼。

    現(xiàn)在這般不計后果的行事,回頭讓那些個嘴碎的丫鬟婆子傳出去,所有人怕是都知道,司徒琰人跟本沒回錦州,就在京都,還為了討好她陸貞貞,走搓衣板。

    “你……”陸貞貞氣惱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真是又擔(dān)憂,又氣惱。

    司徒琰怎么可能又讓她走,長臂一伸,就將人給拽了回來,直接摟在懷中。

    “我叫人屏蔽左右了,你在擔(dān)心什么?”他話音當(dāng)中有笑意,這腳底下雖然疼的快沒知覺了,可這會心情是真好。因為貞貞在乎他,在乎的緊。

    陸貞貞氣他就會變著花樣氣自己,也氣自己怎么忘記這府上全是他安插的暗衛(wèi),跟本不會有人將他出糗的事情傳揚出去,偏自己瞎緊張。

    她嘴唇微微嘟起,小女兒情態(tài)畢現(xiàn),扭捏又不愿承認(rèn)這會的矛盾心境,歡喜他的賠罪的誠意,又氣惱他胡來,不知如何事好,干脆抬腳重重地踩了下去。

    司徒琰可是沒穿鞋子的,陸貞貞這一腳又忘記了輕重,她氣力比常女子大,一腳下去,司徒琰腳下正巧有個細(xì)小的石子咯著,當(dāng)下吼叫出來。

    “嗷!”

    陸貞貞好想說活該,讓你不穿鞋子,可是見他痛得一張俊臉憋得血紅,終于慌了,招手喚墨云,“別傻站著了,快帶你家主子進房�!彼ε伦约哼@一腳將人腳骨踩斷了。

    陸貞貞無比自責(zé)時,司徒琰牽她的手,還對她安撫地笑笑,“沒事,只是腳下有東西,咯到了�!�

    他抬步往房中走時,陸貞貞看到原本他踩過的地方有一點殷虹,那里有一個尖銳凸起的小石子。

    哎呀!

    陸貞貞當(dāng)即自責(zé)到不行了,他赤著腳走了那么長的搓衣板路,腳下的皮早都踩薄了,自己那么一拉,也沒看清路上情況,又補了一腳,竟害他腳底流血了。

    “素錦,快讓人燒些水送進來,公子腳流血了,再將我調(diào)制的傷藥拿過來�!�

    香榭院一下子忙碌起來,送水的送藥的,被陸貞貞指使的團團賺,而她自己,當(dāng)看到司徒琰那雙被磨起血泡的腳底時,眼圈忍不住又紅了。

    他腿受傷,幾個月沒落地,腳下的皮膚早就被養(yǎng)嬌嫩了,忽然走那么遠的搓衣板路,整個腳底都磨出紅印子了,最深的地方,還有一個血洞。

    陸貞貞想替他處理傷口,被司徒琰拽住了,“叫侍衛(wèi)弄吧,我有話與你說�!�

    陸貞貞別開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哭,好像多心疼似的。可是,她嬌柔的樣子早就落在司徒琰眼中,對方忍不住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不想裝可憐博你可憐,我只是覺得,今日做錯了,理應(yīng)該罰。只是娘子提出的那個要求太難,為夫也是要面子的,將跪改成了走,娘子能原諒吧!”

    陸貞貞別著頭,輕輕呸了一聲,“誰是你娘你,你將來的娘子姓杜�!�

    司徒琰不想看她的后腦勺,干脆伸手捧住她的小臉,強行讓她看向自己,“不會的,永遠不會。除了一個叫陸貞貞的女孩子,誰都不配與我成親�!�

    陸貞貞咬著下唇,水潤的眸子就那么盯著面前的人,她不問,等他自己說,不與別人成親的計劃是什么。

    司徒琰在她眼中看出詢問,忍不住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現(xiàn)在學(xué)會和我裝深沉了是吧?好,你不問,我自己急著和你說,你說,我們讓杜菱蓉暴斃如何?人死了,總不會讓我娶個牌位吧!”

    陸貞貞聽了,當(dāng)即反駁,“不好。杜菱蓉是挺招人討厭的,她算計我時,我也想要她死�?赡侵皇且贿M的氣悶�?伤缃癞吘故悄愕奈椿槠蓿诨榍八娴乃懒�,于你也不吉利。你的這個計劃太差了。”

    為了自己的一已私欲就殺人,她陸貞貞還真做不出來,何況這個時機選的也不對。

    司徒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還以為你討厭她,我才出此下策的,既然我的貞貞善良,那就換中策�!�

    陸貞貞瞪大美眸,扭動著腦袋,讓他的手從自己的鼻翼上離開,“還有中策?”

    第406章

    對策

    司徒琰的腳被墨云清理好,上了藥,包扎好了。

    他揮手讓房中所有人退下,因為腳上有傷,也不方便穿鞋子下地,干脆就躺在了榻上,本想拉著貞貞一起的,想到她身上那如幽蘭空谷的清香,他近聞上一聞,就忍不住想吻上一吻。

    而貞貞的皮肉真的是太細(xì)嫩了,一但碰觸,就讓他沉迷,怕是又難自控,他怕又做出讓貞貞氣惱的事情,兀自躺好,雙手枕于頭后,本本份份地安躺好,這才道。

    “杜篙這個老賊,為了將他的瘋女兒推銷出去,保住他國人府的名聲,真是費盡了心機。他以為,司徒峻死了,錦王府再無人在京都,利用這個機會向皇上諫言,就可以一舉兩得�!�

    “他算計的非常好,可是他忘記了,司徒欒那個蠢貨也覺得這招妙,能利用大婚,成功將我騙回京都。而我卻可以利用司徒峻的死,讓人造謠生事,將他本無罪,是天家想除掉錦王唯一完好的兒子,而誣陷他被判了死罪,你覺得會不會有人坐不��?”

    陸貞貞認(rèn)真的聽著,本就聰慧的頭腦也在努力的轉(zhuǎn)著,想要一個男人愛你,那么女人的思想就要與男人時時刻刻同步在一起。

    “我在想,錦王會是最惱火的那個,六月,朝廷才向各州郡發(fā)放了一部分軍餉,冬衣還沒置辦,因為司徒峻辦差不利,惹下的虧空,不得不由錦王來償還,而四十萬兩跟本不是小數(shù)目,為了保下兒子性命,不得已挪用了軍餉。如此一來,沒了軍餉,將士的穿用度都要受到克扣,這事,定讓錦王在將士面前少了威嚴(yán)�?墒�,如果錦王知道這一切都是皇上謀劃好的,那此目的就成了削弱他勢力的一種行為�!�

    陸貞貞無比認(rèn)真的想了想,“就是那句話,又想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錦王定是第一個不服的�!�

    司徒琰寵溺的看著陸貞貞,示意她繼續(xù),看看,貞貞是不是能想到和他一樣。

    陸貞貞看出他的用意,輕輕轉(zhuǎn)動著眼珠,想到司徒峻的死,還會給誰帶來牽涉呢?

    只是一瞬,陸貞貞就想到了,她啊了一聲,“還有留在京都的其余六個質(zhì)子,有一句話叫,兔死狗烹。所有人都以為,錦王的三個兒子當(dāng)中,司徒峻一死,這錦王府就算傭兵最多,至多一二十年,必將落寞了,所以,將不再是皇上的眼中釘。那么,皇上就會想削弱下一個對他有威脅的藩王。”

    司徒峻忍不住躬身起來,在陸貞貞白皙的臉蛋上親了一口,“貞貞真聰明,所以,我想在這六人當(dāng)中做文章,康王府下一輩中,男丁旺盛,世子死了也不足為率,那么,就要想辦法給他扣一個謀逆的罪名,先讓司徒嶸入獄。謀逆是大罪,整個康王府都會被牽連,如此一來,直接可以逼得康王造反�!�

    “而岐山王所在的藩地雖然農(nóng)業(yè)上難了一些,山區(qū)面積大,卻是占了朝廷鐵礦的三分之一產(chǎn)量,如果,他寵妃的兒子司徒桀在這時與司徒嶸因關(guān)系過密而被牽連,你說,會不會逼的岐山王一同起了反叛之心?”

    他繼續(xù)說著心中的謀劃,“這兩大藩王的勢力,是幾位藩王當(dāng)中最后突顯的,如果他們二人有了謀逆之心,你覺得,皇上還敢再得罪我父王嗎?他只要請旨上書,我有傷病在身,承受不起二次奔波,這婚,就結(jié)不成。起碼,半年內(nèi),結(jié)不成。只要給我時間,這婚事,定會讓他作廢�!�

    陸貞貞聽了,有些心驚肉跳,前世,康王的確反了,但是失敗了,全府被誅。但是岐山王卻是投靠了錦王,助成其了大事。

    如果今生岐山王這個關(guān)鍵的同盟被琰強行與康王栓在了一條線上,那么,結(jié)局還會是一樣的嗎?

    陸貞貞忽然按住司徒琰的手臂,將嘴角上揚人的話語打斷,“不可,不可因為一個大婚,就將岐山王世子牽扯在其中�!�

    司徒琰臉一黑,不明白貞貞為什么如此激動。他不解地看著陸貞貞。

    陸貞貞又不敢說,前一世,之所以錦王能那么容易成事,正是因為從錦州一路攻打到京都,是有岐山王的相助,如果不是他讓路,如果不是他與錦王交易兵器,如果不是司徒桀崇拜琰,一心一意跟隨,在攻打成門時,命他在京都暗中相助,那一場惡仗,不知會打到什么時候。

    更不知,最后的結(jié)果會是誰贏。

    畢竟,錦王只有二十萬軍馬,而皇上手中握有五十萬,和整個天下。

    陸貞貞發(fā)現(xiàn),她替司徒桀說情時,琰鐵青的臉,不由得咯噔一下,這人不會吃醋了吧。畢竟,這司徒桀也是少年,更是長得面白俊美,女人緣極好。要是讓他誤會是因為自己對司徒桀有好感,想保護他,那真是全身上下有嘴也說不清了。

    陸貞貞想了想措辭,這才解釋道:“你也說岐山王的翻地有鐵礦了,而且,他的翻地地處京都與錦州的中間,可離康王的徐州卻隔著兩個郡呢,隔著南陽王和平陽王呢,強行將兩人扯到一處,這不合理。”

    司徒峻眉頭蹙了一下,表面上看的確不合理,可是也不無可能��!

    見貞貞如此不贊同此計劃,他也不得不再深思一下,是不是自己一時過于急切,想出的計劃破綻太多。

    陸貞貞又道:“那上策呢?”

    司徒琰忽然不說話了,因為,他覺得,中策是最萬全之策,不但提前干掉康王的勢力,還能讓皇上忌憚錦王府,極力巴結(jié)父王,這樣,有利于父王在錦州的發(fā)展與壯大。

    而栽贓康王府一世,并不難辦。所以,他跟本沒有想什么上策。

    可貞貞不贊同剛剛的計劃,也許此計劃的確有太多不足。如今被問到上策,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其實,這個上策并不是完美的計策,只是不必廢那么多心力去布置,也不用刻意去安排,只要在拜堂成親的路上,將新娘子截殺了,也不算我抗旨了�!�

    陸貞貞對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是什么上策,和下策有什么區(qū)別,在她看來,比下策還下下策呢!這人花轎都坐上了,就算沒拜堂,那也是他的妻子了,占了亡妻的名頭,不好不好。

    陸貞貞沉聲了,司徒琰也默聲不語,二人各自想著心事。

    第407章

    從康王下手

    司徒琰看到心愛的女人因為他的事情而愁眉不展很是心疼。

    作為男人,怎么可以讓自己在乎的女子跟著他操勞,男人就該挺起所有。

    在他的意識里,他的女人每日只需要把自己打扮的端莊、美麗,沒有壓力,心無旁騖地等著他回府,撒嬌的對他說日子好無聊��!

    他想讓貞貞過上這樣的日子,而不是小小年紀(jì)不得不滿心算計,防備著所有親人,沒有一日安定生活。

    現(xiàn)在日子才見好,他不想貞貞又被新愁緒染上眉頭。

    “貞貞,別想了,這事我會看著解決的,我的正妻只能是你!我發(fā)誓�!�

    他心疼陸貞貞,陸貞貞何嘗不想他能生活的輕松一些,明明才是二十出頭的年紀(jì),能擁有那么大的勢力,那是吃了多少苦,拼了多少命換來的。

    他與自己一樣,靠不上親人,還要防備著最親近的家人。

    天下的仇人都不如身邊的家人待他們陰狠,一樣是沒有過過一天寧靜生活的人。

    她將自己柔軟的小手反包裹住司徒琰的。

    “琰,我也有一個想法,說出來我們探討一下,你看可行不?”

    司徒琰心里想給貞貞最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是他又愛死了貞貞閃爍著智慧般算計的眸子,每到這個時候,她那雙漂亮的眸子里就像是有著星星一般,閃閃發(fā)光。

    每每這個時候,他總是能盯著那眸子被蠱惑,他低啞著磁性的嗓音道:“你說說看�!�

    陸貞貞很歡喜他愿意聽自己意見,而不是像其他男人那般大男子主義,覺得女人懂什么,頭發(fā)長,見識短膚淺之流。

    她措辭一下,無比認(rèn)真地道:“我覺得,可以從康王下手,但是,你用岐山王與康王謀逆一事來抗旨入京,不但中間需要謀劃的事情多,還容易出現(xiàn)披露。”

    司徒琰想插嘴,貞貞這是不相信他的能力!

    陸貞貞卻是對他搖頭道:“我知道獄督門有能力的人很多,如嫁禍他們也能做到天衣無縫�?墒牵瑫r間太短了,這么短的時間,頻頻出事情,就會讓人生疑�!�

    她拿起床榻前準(zhǔn)備好的茶水抿了一口,繼續(xù)道,“司徒欒生性多疑,依照我對他的了解,哪怕出了兩王謀逆之事,他也一定會讓你入京的。越是藩王不知安分之際,他越會強制鎮(zhèn)壓藩王,將他們的把柄死死的拿捏在手中。”

    司徒琰承認(rèn)陸貞貞說的都對,忍不住瞇了眼睛,皇帝的確是個多疑的性子,越是昏庸,越是怕朝臣有叛亂,所以越發(fā)殘暴不仁,動輒將大臣處置了。

    可這些都是朝政之事,她一個閨閣女子是怎么了解到皇上所為的?

    司徒琰眉頭緊皺,盯著陸貞貞的眼神有些探尋,陸貞貞沒法給他解釋自己前世曾做過他的皇后,那段記憶并不美好,她不想去回想。

    只能避開琰的目光,對他的探尋視而不見,又道:“如果,我們將矛頭轉(zhuǎn)嫁到別人身上,即使查,也追查不到你我身上,豈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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