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不要中計了�!绷职猎噲D講道理。
【狂狂狂狂狂狂狂】
“......”
“她叫林狂�!绷职琳f。
耳邊的世界終于安靜了。
杜崇明凝視了林傲幾秒,隨后胸口震顫,爽朗的笑聲響了起來。
【她笑是什么意思?】
【她笑是什么意思?】
林傲刻意地虛捏了一下電擊手環(huán),做了個假動作。
杜崇明臉上的笑容頃刻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傲對著杜崇明微微一笑,在難得的安靜里,把她的
身體重新捏了出來。
她拍了拍健康的杜崇明,指了指腳下的地面,“我們現(xiàn)在要做什么,要不要繼續(xù)看?”
杜崇明渾身一僵,竭力避免自己想起那句話,“繼續(xù)看?”
“是啊。”林傲說,“除了剛才的那個,好像還有點(diǎn)東西。”
這么大的地方不會只寫了一句話。
杜崇明喉嚨上下一滾。
“你覺得那個是哪個留下的?”
“反正就是那幾個。”林傲用博大精深的語言和杜崇明溝通。
其實在正常的語境中,貪婪是一個常用詞匯,當(dāng)它作為一個形容詞出現(xiàn)的時候,并不會引起“貪婪”的注意。
但地上那句話,顯然指代的是“貪婪之神”......能夠這樣做的,除了剩余的三神,別無可能。
認(rèn)真思考之后,杜崇明說,“我總覺得這里會有方法,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祂們留下的痕跡,值得我冒險�!�
“不�!绷职翐u了搖頭,“如果要冒險,只需要我一個人就行,你留在這里會拖累我�!�
杜崇明只需要離遠(yuǎn)一點(diǎn),時刻準(zhǔn)備著為林傲補(bǔ)充消耗掉的能量即可。
杜崇明沉默片刻,低聲說:“獨(dú)自冒險這對你不公平,但我留下來也不現(xiàn)實。我不會讓你白冒險,作為交換,你可以向我提出要求作為補(bǔ)償。”
“什么都可以?”林傲腦筋一轉(zhuǎn)。
“嗯。”
林傲搓了搓手,“你知道的,我暫時沒有找到原來的身份�!�
“嗯�!倍懦缑髯屑�(xì)地聽著。
“就是,那個......”林傲有點(diǎn)靦腆地說,“你能不能幫我開幾個不被監(jiān)控的資金賬戶�!�
“可以,這不算難�!倍懦缑鳑]有遲疑就答應(yīng)了。
“嗯,還有就是......”林傲欲言又止,“就是那個,賬戶,你懂吧。”
她搓了搓手指,“賬戶里得有點(diǎn)什么,對吧。”
杜崇明:“......”
“你想要多少?”她毫無波瀾地問。
林傲豎起了一根手指。
“您看著意思意思吧。”
“......”
杜崇明下山了。
林傲吐出一口長氣,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再三叮囑林狂不要輕舉妄動后,按下了手腕上的電擊手環(huán)。
按照她們在教堂看壁畫的操作,只要林狂謹(jǐn)言慎行,應(yīng)該不會再引起“貪婪”的過激反應(yīng)。
林狂蹲在地上打了個響指,一抹火光在她指尖跳躍,地面纂刻的圖案被照亮了。借著林狂的視野,一副畫卷在林傲眼前展開。
眼神放空,不帶一點(diǎn)腦子的林狂蹲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摳了摳地面。
“還挺硬的�!彼裏o聊地說。
林傲?xí)簳r沒有理會林狂,而是專心致志地看著眼前的畫面。
她對于四神三國的了解十分有限,除了杜崇明簡單地介紹過一些,剩下的只有從教會那里聽過一些。
而在教會的走廊壁畫中,也繪畫著舊世界覆滅,“貪婪”創(chuàng)立神國與新人類的歷史。
林傲細(xì)細(xì)分辨著眼前這一幅,這是一幅和走廊壁畫頗為相似的圖案。
畫面的中央是以蒙蒙光輝指代的神明,神明的下方是撕裂的大地,伏倒的尸體。
撕裂的大地將沿途的河流染成了土黃色,無數(shù)生靈流出的血液則將河流染成了赤紅色,土黃與赤紅的河流在晦暗的土地上蜿蜒流淌......這畫面更接近于林傲穿越時曾見到的場景。
林傲示意林狂往旁邊走一走,去看看畫面的邊緣位置在她曾經(jīng)見到的場景里,那里被黑暗籠罩。
林狂挪了兩步,干脆地說:“沒了�!�
......是沒有刻,還是沒了?林傲在心里思索,又指揮著林狂往回走。
林狂鼻子里哼出一口氣,踩著重重的腳步繞著整個畫面走了一圈,確保林傲都看清楚后兩腳一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就在這時,林傲腦中閃過一絲驚疑,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貪婪”對這里的并不知情,否則不會留著那行字直到今天才銷毀。
也就是說,留下這幅畫面的,并不是“貪婪”,肯定是三神中的某一位......但三神為什么要留下“貪婪”創(chuàng)立神國的畫面?
顯然,祂們的關(guān)系并不融洽,沒有理由這么做啊......
林傲對著中央指代神明的蒙蒙光輝冥思苦
想。
盯得久了(aiyinbei)(),
由一根一根向外延伸的線條組成的蒙蒙光輝在林傲眼前波動了一瞬?(愛因貝小#說)?[(aiyinbei.)]來[愛因貝小#說]#看最新章節(jié)#完整章節(jié)(aiyinbei)(),
林傲一個恍惚,有種裸眼3D的錯視感。
剛才那一個瞬間,她的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四重重影。
【嘶】林傲倒吸一口涼氣。
她又看了一遍眼前的畫面,這幅畫面......代表著的是“貪婪”的神國沒錯......
但救世主,并非一個,而是四個?
難道說,不是“貪婪”創(chuàng)立了神國與新人類,而是四神共同創(chuàng)立,只不過“貪婪”過于貪婪,于是一神獨(dú)占......也不對。林傲當(dāng)即推翻了這種猜測。
“時間”與“空間”暫且不論,“智慧”的神國是肯定存在的。
四神合力創(chuàng)立四國,然后再做瓜分?那祂們關(guān)系其實不錯啊......林傲眼神渙散,心里又浮現(xiàn)出了新的猜測。
這時,她腦海中的畫面再次波動,所有的線條都出現(xiàn)了重影,隨后重影交疊,恢復(fù)如初。
【獲得神明的許可,就能穿越黑暗,去往新的神國......】知識儲備有限的林傲不斷思索著這句話。
【神國之外,充滿污染的區(qū)域,籠罩著未知之物的黑暗......】
“你還沒看明白嗎?”林狂無聊地?fù)改_,“不行的話我給你開個金瞳吧,這次我熟練了�!�
......研究不出眼前的秘密,說不定就無法離開這片黑暗。
【開吧�!苛职琳f。
暗金色的豎瞳在黑暗中睜開了,世界從清晰變得模糊,又從模糊變得清晰。
林狂眼眶發(fā)熱,眼中流下了眼淚,她朝著地上看了過去。
“轟”
指代著神明的蒙蒙光輝在她眼中綻開刺目的光芒,無數(shù)混亂又危險的知識從林狂平滑的大腦穿過。
“嘭”林狂四顆眼珠齊齊爆裂。
但在眼珠爆裂之前,林傲還是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
四神的神國,就像四張完全一致的的半透明紙張,在她眼中不斷交疊又分離。
而她所處的位置,既屬于“貪婪”,又屬于“智慧”、“空間”、“時間”。!
第
49
章
杜崇明聽到了林傲的腳步聲。
“怎么樣?”她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林傲看著杜崇明的眼睛,沉吟片刻說:“我給你簡單地講一個......故事吧,注意,它不一定真實,不一定正確,只是一個我聽過的故事�!�
“有四個收藏家共同得到了一幅珍貴的古畫,這幅古畫十分稀有,有且僅有一幅,無法仿造,不可替代�!绷职琳f,“四個收藏家都想將這幅古畫占為己有,這很難做到,一旦對古畫進(jìn)行切割,它就會瞬間失去價值�!�
杜崇明輕輕地“嗯”了一聲,聽得無比專注。
“這四位收藏家的實力都差不多,她們分不出勝負(fù),陷入了僵局。”林傲說。
“這個時候,其中一位收藏家提出了一個絕妙的辦法......那就是將這幅古畫通過一種特殊的技巧揭成四層。”
“揭成四層?”杜崇明問。
“對。”林傲點(diǎn)點(diǎn)頭,“這種技巧,在古畫里被稱為‘夾宣揭層’,就是用水將畫均勻地沁透,隨后一層一層揭開,這樣揭開的古畫每一層都是真跡,只在筆墨的濃淡處略有差別�!�
“當(dāng)然,提出這個辦法的收藏家,她掌握的手法更為精妙�!绷职琳f,“古畫被她成功地分成了四層,但沒有揭開。這四層完全一致,看似分離卻又沒有分離,它們完全交疊在一起,互不干擾,分別歸屬于四位收藏家�!�
“我的故事講完了。”
杜崇明低頭消化了一會兒,含糊地問:“那這里呢?”
如果說故事里的收藏家代表著四神,古畫是這個世界,提出辦法的收藏家是空間之神,分成四層但沒有揭開的古畫代表著四個交疊的神國。
那么穿越黑暗,就能去往新的神國......根據(jù)這個說法,她們此刻所處的黑暗,又屬于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林傲說,“我只是有一個抽象的猜測夾層里什么都看不見。”
“夾層......”杜崇明重復(fù)了一遍這個詞。
“所以穿越黑暗的辦法,我猜只有一個。”林傲低聲說,“空間的力量�!�
關(guān)于林傲的猜測,她心里有更多的佐證。
例如蘊(yùn)含著空間力量的檔案室,再例如那位保管著蠟燭,掌握著空間異能的教會成員......甚至趙晴手里,能夠?qū)崿F(xiàn)空間跳躍的翅膀,能夠儲物的鏡子。
教會之內(nèi),空間的力量無處不在,到處都是它們存在的痕跡。
但“空間”的眷屬才是掌握空間力量的人,她們掌握著這樣的力量,從“空間”的神國穿梭到了“貪婪”的神國。
教會從“空間”眷屬那里獲得了空間的力量。
而像杜崇明這樣的普通異能者,她們不具備剝奪的能力,注定無法獲得空間的力量,也就不可能穿越黑暗。
這就貼合了之前“獲得神明的許可,才能穿越黑暗”的說法。
這樣的猜測,對杜崇明和異管局的理想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她們曾經(jīng)以為只要不斷地探索黑暗,擴(kuò)大黑暗中的已知范圍,終有一日能夠穿越黑暗......但現(xiàn)在,這一切似乎都成了可笑的掙扎。
理想遇到的挫折交給未來去解決,眼下她們要思考的是如何離開這里。
杜崇明將所有負(fù)面情緒都壓在了心底,淡淡地說:“那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回到原點(diǎn),等趙晴去那里接我們�!�
“我們隨便找個離這座山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方等就好�!绷职琳f。
趙晴能用水晶球找到她們的下落,再通過空間跳躍直接過來,她們要做的就是待在一個地方等待,不要隨便移動位置。
“好�!倍懦缑鞑倏刈约旱纳眢w飄了起來。
林傲自力更生,默默騎上了自己的掃帚。
二人從半山腰處起飛,朝著遠(yuǎn)處的大樹飛了過去。
“我還有一個顧慮。”林傲單手握著掃帚柄說,“我們剛才是不是已經(jīng)引起了那位的注意,那我們回到神國,會不會被滅口?”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高�!倍懦缑髡f,“我們不是唯一一個見過這些的,之前也有人活著回來過,她后來是死于意外,不是被雷劈死的�!�
“她也是教會的人嗎?她后來去過教堂嗎?”林傲幽幽地追問。
她對那位在告解室里被劈成一堆灰燼的前輩記憶猶新,并不想步其后塵。
杜崇明沉默了,隔了三秒才說:“你自求多
福吧�!�
林傲在撲面的冷風(fēng)里蕭瑟地搓了把臉。
“它也不嫌麻煩,這么親力親為�!彼匾庥昧恕八弊鲋复�
“咳。”杜崇明不著痕跡地離遠(yuǎn)了一些,“它不一定親自做這些事,可能是自動回復(fù)�!�
“但愿如此......”想到與智慧勢不兩立的教條,林傲振作了一些。
“等會兒見到趙晴,我們要怎么和她說這段時間的事。”林傲又提起了另一個問題,“我們在她面前最好說實話�!�
“嗯�!倍懦缑魇炀毜卣f,“就說我們在黑暗中遭遇了一段危險的經(jīng)歷,這段經(jīng)歷不能和任何人提起,因為一旦提起,就會帶來不幸。”
“有你真好�!绷职劣芍缘卣f。
她第一次享受到林狂那種腦子被人帶著飛的感覺。
“李局的事,你處理的干凈嗎?”杜崇明問,“有沒有需要我替你遮掩收尾的地方�!�
等回到外面,她們的交流就不像現(xiàn)在這么方便了,她們得趁這個機(jī)會把接下來的事都交接清楚。
“沒有�!绷职翐u頭。
異管局應(yīng)該能讓教會幫著查到李局確切的死亡時間,這個時間林傲已經(jīng)離開同洲市了,異管局找不到她的證據(jù)。
“賬戶,需要給我兩天的時間準(zhǔn)備。”杜崇明一一交待,“這樣處理得會干凈一點(diǎn)�!�
“嗯。”林傲沒有問題。
“黑山白鳥沒有給你錢嗎?”杜崇明突然說,“她們轉(zhuǎn)賣了克什謬權(quán)杖,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
“咳咳�!绷职列奶摰卣f,“這件事你馬上就會發(fā)現(xiàn)真相,我們黑山白鳥唯一的弱點(diǎn)就是貧窮�!�
杜崇明:“?”
“抱歉,我實在是想象不出黑山白鳥貧窮的可能,畢竟那是一枚三百九十多克拉的皇家藍(lán)藍(lán)寶石,價值九位數(shù)�!�
這是同洲市異能管理局的副局長也會為之側(cè)目的財富。
林傲露出了一個飽含血淚的微笑。
想不到吧,那么大的藍(lán)寶石,真要碾碎的話也就那么一瞬間的事......
“黑山白鳥,接下來的計劃是什么?”杜崇明盡職盡責(zé)地問,“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林傲其實也
在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