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3章
第1765章
必須羨慕
一向置身事外的顧子六,此刻竟然說話了。
靳無雙面帶不解,看向顧子六,疑惑的問說:
“顧子六,我沒得罪過你吧?”
顧子六依舊漠然的看了靳無雙一眼。
“之前沒得罪,但現(xiàn)在得罪了!”
嗯?
靳無雙眉頭深鎖,他下意識的看了下張凡一眼。
顧子六似乎不想把矛盾牽到張凡一方,馬上又說:
“我說你自作聰明,是因為你一定贏的局面,被你搞成現(xiàn)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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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無雙一臉茫然,不解的看向顧子六。
“你這話從何而來?”
“初六品字天燈的手法,完全是徒有其表。他落骰的手法看著細膩自然,但卻根本沒掌握要領(lǐng)。他的骰子,在燭臺之上過不了兩秒。你怕他落骰占你先機,便采取同歸于盡的打法。這不是自從聰明又是什么?”
靳無雙徹底傻眼了,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我。
我嘴角上揚,露出一絲滿不在乎的微笑。
“你相信他嗎?”
我故意拋出了問題,但我的心里卻如平地驚雷。
我知道顧子六很強,但卻沒想到他會強到如此地步。
我自認為我沒學到六爺這手的精髓,但畫虎畫皮的本事我應(yīng)該不差。可顧子六卻還是看透了。
靳無雙癡癡的看著我,他似乎想從我的臉上找到答案。
我又是一笑,一攤手,說道:
“顧子六說對了,但有些地方也不對。至于哪里對哪里錯,你也沒必要知道了。因為這一局,你必輸!”
“十八羅漢,你拿什么贏我?”
靳無雙話音一落,就聽張凡冷聲說道:
“十八羅漢,開骰!”
我和靳無雙同時握住骰盅,單手一抬。骰盅便掀開一角。
與此同時,我左手指間一動。一道白光劃破半空。
倏然而至的那一瞬,一粒骰子便撞擊進靳無雙的骰盅下面。
他兩眼一瞪,眼睜睜的看著其中的一粒六點骰子,被我的骰子打成了一點。
而我的骰盅下面,則是完整的十六個六點。
這一瞬間,靳無雙勃然大怒。
他急忙起身,沖著張凡大聲喊道:
“他違規(guī)!”
我跟著起身,雙手摁在賭臺上。
兩眼怒視著靳無雙,同時喊道:
“法無禁止皆可為。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不是規(guī)則,裁判沒有說的,便是允許的……”
話一出口,就見靳無雙臉如死灰。
我的這番話,都是他剛剛說過的。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他沒想到,這報應(yīng)來的這么快。
按照靳無雙的設(shè)計,十八羅漢平手,品字天燈平手。那他至少沒有丟了性命的危險。
下一局,他完全可以放開心態(tài),自由一搏。
可這一切,最終卻反噬在他的身上。
他猛的轉(zhuǎn)過頭,看向柳云修,說道:
“柳先生,裁判不公,你們作為主辦方,應(yīng)當主持公道!”
柳云修低頭吹著熱茶,并沒接他的話。
他忙又抬頭,看向百葉簾后,又說道:
“黃先生!”
后話沒等出口,老賬房尖銳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靳無雙,你們不是還有一局嗎?怎么這么慌呢?”
靳無雙也意識到自已有些失態(tài),就見他深呼吸了下,臉色緩和了許多。
但接著,老賬房忽然壞笑一聲,又補充了一句:
“你都活了五十多歲了,這世間的繁華也都享受過了。就算死,你這輩子也值了!”
話音一落,靳無雙的臉色陡然一變。剛剛的情緒白穩(wěn)定了。
靳無雙靠在椅子上,他雙眼微閉。
好一會兒,才抬手說道:
“裁判,我要求暫停比賽。半個小時后,繼續(xù)!”
“你同意嗎?”
張凡問了我一句。
“當然,我不在乎給將死之人半個小時的時間!”
說著,我直接起身。
走到院子里,大門外的數(shù)下老吳頭兒和種叔正站在那里。
我特別奇怪,我這么重大的比賽,兩人為什么不進來觀戰(zhàn)。
看到我出來的那一刻,兩人立刻露出一絲欣喜的樣子。
但接著,他們又恢復(fù)了正常。
現(xiàn)在的一切,我越發(fā)的看不懂了。
從前那些我最熟悉的人,也讓我捉摸不透。
正胡思亂想時,我的身邊響起了一個冷漠的聲音:
“你真的不會品字天燈嗎?”
我并沒看來人,而是默默點頭。
“對,我想我會的沒你多!”
“你是在羨慕我,還是嫉妒我?”
顧子六一如既往的實話實說。
我并沒說話,說一點都不嫉妒,那是假話。
我一直以為我在六爺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直到看到了顧子六,我才發(fā)現(xiàn)這是我的一廂情愿。
“其實,我更羨慕你!”
第1766章
再加籌碼
每個人似乎都和顧子六一樣,心底處都有羨慕的人。
殊不知,我們羨慕的人,或許正不知羨慕著誰。
顧子六掏出一支煙,遞給了我。
我輕輕的捏了兩下,點著后抽了一口。
接著,轉(zhuǎn)頭看向顧子六,我開口說道:
“你知道嗎?我這人生性多疑。尤其是這種大賽之前,我是不會抽別人的煙,喝別人的水。但你是個例外……”
“為什么?”
顧子六不知道什么時候,竟也點了一支。
他根本不會抽,只是吸了一口,便隨意的吐出去。
“不知道,可能就是一種信任吧!”
顧子六依舊漠然,看了看手中的煙,冷冷的說道:
“但是在賽場上,我依舊不會手下留情!”
“我也一樣!”
“那就希望你戰(zhàn)勝靳無雙,我們決賽見!”
話一說完,他便把煙掐滅,轉(zhuǎn)身走了。
不遠處,靳無雙正站在槐樹下,他面無表情的目視著前方。
我知道,他在平復(fù)自已的心情。
畢竟剛輸了一局,如果下局再輸,那他這條命就是我的了。
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到了,再回到賽場,眾人早已經(jīng)坐好。
現(xiàn)在的小朵幾人,心態(tài)明顯輕松許多。
就算我接下來這一局輸了,我至少還能保住性命。
坐回我的位置,靳無雙正坐在對面,他目不轉(zhuǎn)睛的冷冷逼視著我。
我靠在椅子上,同樣盯著他。
不得不說,靳無雙到底是摘星榜曾經(jīng)的冠軍。
他調(diào)節(jié)情緒的能力極強,似乎已經(jīng)走出剛剛失利的陰影,又一次的恢復(fù)到往日孤傲狂妄的模樣。
“二位,休息時間到。請問都準備好了嗎?”
靳無雙盯著我的同時,慢慢的點了點頭。
張凡馬上又說:
“這一局為梭哈局,雙方各自籌碼底數(shù)為一百萬。底注一萬,上不封頂,自由下注,可隨時梭哈。比賽時間為半個小時,半小時后統(tǒng)計雙方籌碼……”
后話沒等出口,靳無雙忽然一抬手,說道:
“等一下!”
張凡立刻看向靳無雙。
就見靳無雙慢慢的靠在椅背上,他翹著二郎腿,盯著我說道:
“初六,你出道也兩年有余了,并且還自稱關(guān)東千王,鮮有一敗。如果這個賽場,你我還用這種沒有價值的籌碼來計數(shù)。似乎就沒意思了……”
說著,他一抬手。不遠處的一個跟班立刻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張銀行卡。
只是這張銀行卡和一般的卡不太一樣,似乎更精致,上面還閃爍著金光。
“這是我在錢莊存的五千萬,現(xiàn)在這筆資金在境外。今天我們就真刀真槍,來一場現(xiàn)金局……”
我這才知道,原來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銀行卡。
而是地下錢莊搞出來的,一種特殊的身份認證卡。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腦海里頓時想到我父親的那位結(jié)義兄弟。
當初,他就是做地下錢莊的。
也是因為錢莊,和我父親反目成仇。
看著靳無雙,我便問了一句:
“什么錢莊?”
靳無雙反倒是一臉驚訝,他看了看我,說道:
“你不知道?”
話音一落,不遠處的老賬房忽然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靳無雙立刻意識到說錯了話,他馬上恢復(fù)了剛剛的模樣,冷聲說道:
“這你不用管。總之,你贏了錢會到你指定的賬戶上。摘星張和柳老板都可以作為擔保,這你總該不會有什么擔心吧?”
我并沒說話,而是看向了摘星張。
摘星張微微點頭,說道:
“靳先生說的對,主辦方和我個人都可以擔保。初先生你大可放心!”
我依舊沒說話,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在擔心錢拿不到的問題。
但其實,我是根本就拿不出這么大一筆錢。
我的沉默,立刻引起了靳無雙的警覺。
他看了我一眼,馬上說道:
“你初六不會是拿不出這筆錢吧?”
話一說完,靳無雙就笑了。
他的笑容之間,滿是譏諷與不屑。
他慢慢搖頭,跟著說道:
“我也是太高估你了。什么他媽的關(guān)東千王,就是一個顧影自憐的小丑。賭場牌局經(jīng)歷那么多,居然連五千萬都拿不出來。我居然還要和你賭命。你這條狗命,也他媽的不值五千萬!”
說著,他“啪”的一下,把手中的折扇扔在賭臺上。
而下面的一眾人,便立刻哄笑了起來。
我不由的嘆息一聲,我不是沒有搞錢的機會。
是幾次得手,都被白道上的人趁火打劫,以至于我到了現(xiàn)在的地步。
正當我有些尷尬之時,人群之中的賀小詩忽然站了起來。
“靳先生,我能說兩句話嗎?”
靳無雙轉(zhuǎn)頭看向賀小詩,一臉的疑惑。
“靳先生可能不認識我,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賀小詩,是津門曾經(jīng)的賭王賀松柏的女兒。靳先生剛剛對初六的這番點評,我不認可。初六行走于江湖之中,他從來不像靳先生這樣,會把錢放在第一位。所以,他拿不出五千萬也很正常。但他拿不出,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