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志才,是白局到了嗎?快請他過來……”
柳志才一聽,立刻把我們請到了走廊里間。
此時的門口處,站著騾子和幾個我不認(rèn)識的安保。
茶室的門是開著的,里面不時的飄出茶香。
一進(jìn)門,就見柳云修正坐在主位上。
金絲楠木的大茶臺上,正茶氣繚繞,茶香氤氳。
一旁的沙發(fā)上,居然也是一個出乎我意料,但又很熟悉的人。
摘星張!
此刻的摘星張正襟危坐,面無表情。
見我們進(jìn)來,摘星張則開口說道:
“柳老板,你有客人就先忙。你剛剛說的事,我覺得還是回頭再談吧……”
柳云修立刻阻止說:
“老張,別急。白局長是我們這里的旅游局長,他來也都是小事。你但聽無妨!”
摘星張這才沒再動,柳云修朝著旁邊的一個空杯,斟滿了茶。
指著茶杯,他直接說道:
“白局長,嘗嘗我這茶,這可是千年老樹的古茶,一般人我可是不給他喝的!”
柳云修這話聽是客氣,但實(shí)際卻并沒太把白局當(dāng)回事。
畢竟,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他連座位都沒給白局讓一下。
白局也沒太在意,走到茶臺前,笑呵呵的拿起了茶杯。
剛要說話,柳云修卻搶先說道:
“白局長親自來這小白樓,一定是因?yàn)樽蛱炷且磺f的事吧?也是我外甥蠢鈍,這點(diǎn)事都處理不好。害的白局長白跑一趟。錢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你們自已找東西裝吧……”
說著,柳云修朝著旁邊的柜子一努嘴。
一個跟班立刻上前,把柜子打開。
高頂天棚,布滿整面墻的木柜里,裝的滿滿都是錢。
只是這些錢,并不是百元大鈔,幾乎都是十塊的。
要知道,一千萬的百元現(xiàn)金,用蛇皮袋子裝,我們?nèi)艘淮味寄貌蛔摺8螞r這里還都是十元的。
很明顯,柳云修這是在表達(dá)自已的不滿。
老謀深算的白局,怎么可能看不出柳云修的意思呢?
他把茶杯放到鼻子下,聞了聞,說道:
“柳老板到底是財大氣粗。一千萬現(xiàn)金說拿出來,就能拿出來。不過柳老板也別誤會,這個牛助理是我們旅游局特意高薪請來的旅游顧問,他負(fù)責(zé)把我們版納的旅游資源,和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對接上。這件事,咱們版納的大老板和二老板都很重視。而我也只是聽說,他昨天在你們這里玩了玩。我就想和柳老板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特意過來看看……”
說著,他朝著柜子里的現(xiàn)金一撇嘴。
“哪想到我還沒說什么呢,柳老板就要拿錢砸我們……”
白局也不是軟柿子,他的話不咸不淡,反擊著柳云修。
第1590章
指鹿為馬
白局忽然之間,給我安了旅游顧問的職位,這倒是很出乎柳云修的意料。
此刻,他反倒有些尷尬。
一旁的柳志才則立刻笑呵呵的走上前,沖著白局說道:
“白局,其實(shí)這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rèn)一家人。早知道牛先生是您白局的人,怎么可能鬧出這種烏龍呢?”
“是嗎?”
白局呵呵一笑,他端著柳云修給他的那杯千年古茶,慢慢的走到了一個盆栽跟前。
手一揚(yáng),茶湯形成水柱,倒進(jìn)了花盆里。
“別說云滇,就算是在版納,我白崇江也不算是盤菜。更何況,我們旅游局這種清水衙門。又有誰愿意和我們交往呢?”
白局陰陽怪氣的態(tài)度,讓柳家舅甥頗為尷尬。
柳志才看了柳云修一眼,干咳了一聲,說道:
“白局,既然您這么說,那我也就直說了。您雖然愛玩幾手,但您不了解賭場。我說簡單些,我們柳家經(jīng)營賭場這么多年,從來沒遇到過一個像牛先生這樣的人。一百萬單押莊對子,他還不是莊閑都下。這種玩法,還一手就中。我們不得不有所懷疑……”
哦?
白局有些不解,反問了一句:
“懷疑什么?”
柳志才隱隱一笑,慢聲說道:
“不知道白局是否聽過一種職業(yè),叫老千!”
“老千?”
白局一臉困惑,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
我嘴角上揚(yáng),露出不屑一笑。
“白局,我再說兩句您不愛聽的。據(jù)我們所知,這位牛先生和您也是剛在版納認(rèn)識的。他和一個考察團(tuán)一起來的。也就是說,您也不能保證他是不是老千?”
必須要說,柳志才這話很有道理。
他現(xiàn)在等于把白局架上火上烤了。
繼續(xù)保我,如果我真是老千,那他就等于被我利用。
白局緩緩的走到了茶臺前,此刻的他,正在權(quán)衡利弊。
拿起茶壺,他給柳云修的茶杯里續(xù)了水。
接著,問柳云修說:
“柳老板,法律上講的都是疑罪從無。你們現(xiàn)在懷疑他是老千,那也就是說你們有了證據(jù)。對吧?證據(jù)拿出來我看一下。你放心,如果是真的。不用你柳老板,我老白就把他送進(jìn)去,關(guān)他個十年八載。但你要是沒證據(jù),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外甥說的這些話,叫栽贓呢?”
此刻,白局權(quán)衡一番,還是站在了我這一方。
正說著,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回頭一看,就見顧子六出現(xiàn)在門口。
他的身后,還跟著那個熟悉的面孔,張凡。
想想也是有趣,齊嵐身邊有個貼樹皮一樣的馬慕容。
而現(xiàn)在,顧子六似乎也成了張凡身邊的�?汀�
柳云修看向兩人,笑哈哈的沖著摘星張說道:
“老張,我看這小顧和你們家這位小公主是越來越親近了。什么時候喝他們的喜酒啊?”
平日里顧子六都是冷漠如霜,但此刻,他臉上還是微微動了下。
摘星張卻是面無表情,淡然的說了一句:
“孩子之間的事,我從不參與!”
柳云修哈哈一笑,看向顧子六,說道:
“小顧,正好你在。幫我個忙……”
或許剛剛的那句話,說到顧子六的心坎里。
此時,他對柳云修也沒了之前的那種冷漠。
“柳老板,什么事?”
柳云修起身,走到了白局的跟前。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白局,你稍安勿躁。我和這兩個年輕人說說話,回頭再和你解釋……”
白局雖然一臉困惑,但他還是同意了。
說著,柳云修指著里面的房間,沖著我們?nèi)齻說道:
“三位,里面請,有幾句話和你們聊聊!”
顧子六和張凡也是一臉困惑,但還是跟著進(jìn)了里面的房間。
這房間的玻璃,是特殊制作的。
外面可以看到里面,但里面卻看不到外面。
門被柳云修反鎖,他看著我,冷冷說道:
“牛先生,說你不是老千,我是萬萬不相信的。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居然有膽子來柳云修的場子找事。看來,你也是沒把我柳云修放在眼里啊!”
說著,柳云修目露精光,直視著我。
“柳老板,你這話從何說起?”
柳云修冷冷一笑,繼續(xù)道:
“你難道真把我當(dāng)成白癡了?”
話一說完,他回手打開抽屜。
竟從里面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槍。
把手槍放在桌上,柳云修冷冷的盯著我,說道:
“不過我看在白局長的面子上,給你個機(jī)會。我會分別給你和顧先生一千萬的籌碼,你贏了,連同昨天的一千萬一起拿走。輸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張凡,你來做裁判�,F(xiàn)在就開始吧……”
第1591章
清白難證
此刻,無數(shù)個想法在我腦海中掙扎著。
柳云修難道察覺到是我了?還是在試探我?
我裝作慌張的樣子,看了看顧子六和張凡。
馬上,我又沖著柳云修說道:
“柳老板,沒這個必要。你這樣,這個錢我不要了。你讓我出去……”
“咔”的一聲響,柳云修把保險打開。
他盯著我,冷漠的說道:
“你覺得你還能走得了嗎?”
一時間,我緊張的站在那里,臉上除了慌張,還是慌張。
倒是張凡忽然走到我面前,她一伸手,沖著我說道:
“你好,牛先生,我叫張凡!”
我裝作緊張的伸出了手,張凡立刻盯著我的手,看了又看。
單憑一個人手的長短、大小,是判斷不出是否為老千。
但張凡見過我許多次對局,她肯定對我的手印象深刻。
好在小朵在易容時,幫我把膚色易的重了些。
看了兩眼,張凡便把我的手松開,說道:
“牛先生,您想賭什么?軟牌還是硬牌?”
我故意裝作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搖了搖頭。
可又看了看柳云修手中的槍,也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隨便吧,什么都行!”
麻將桌旁,張凡打開了一副撲克牌,看著我倆說道:
“簡單點(diǎn),就炸金花吧。勝負(fù)還容易。牛先生,您先洗牌吧。底注五萬,無限加注的……”
我走到桌子前,顫顫巍巍的拿起撲克牌。
心里卻在暗暗罵著,我怎么也沒想到,柳云修這個王八蛋,居然玩了這樣一手。
我肯定是不可能出千,那等于暴露了自已。
唯一的辦法,就是硬著頭皮把這一千萬輸回給柳云修。
他媽的,柳云修的確夠陰的。
拿著撲克,我先后洗了幾下。
這個時候,表現(xiàn)的太生疏還不行。
畢竟,都知道我混跡賭場。
我只能裝作一個老棒槌一樣,熟練的把牌洗的嘩嘩作響。
洗完后,遞給顧子六,說道:
“請切牌!”
顧子六始終盯著我剛剛洗牌的動作,他又看似隨意的切了下牌。
一起一落之間,他便把牌做好了。
而他切牌之時,我故意的回頭看了眼柳云修。
我猜,顧子六會出千。
可我越盯著看,反倒會引起柳云修的懷疑。
所以,我干脆不看,裝作擔(dān)心害怕。
把兩人的牌發(fā)完后,我小心翼翼的看了下三張底牌。
這一看,我心里暗暗叫苦。
顧子六也挺不厚道的,他居然給我做了三個q。
這種牌,我是不可能棄的。
只能眼睜睜的把昨天那一千萬,硬著頭皮輸回去。
“一百!”
我拿出一個一百萬的籌碼,放到桌上。
顧子六想都沒想,便跟了一百萬。
“繼續(xù)一百!”
我又加了一百萬,顧子六像是調(diào)戲我一般。
也不加注,只是跟注。
我裝作緊張,再次的看了看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