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4章
就見他一個側(cè)身,摟住柳志才。
而鋼牌破風(fēng)而來,直接釘在他的上臂處。
騾子咬著牙根,一伸手便把鋼牌拽了出來。
看著上面的血跡,他伸出舌頭,竟在上面舔了舔。
接著,他把鋼牌隨手一扔。
單手扶著欄桿,再一次的從二樓直接跳了下來。
隨著他這一跳,我的第二張鋼牌再次飛了出去。
柳志才并沒防備,鋼牌劃過他白皙的臉龐。頓時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印。
一見自已的臉被毀了容,柳志才一邊朝著樓下飛跑,一邊大喊:
“給我砍死這幾個人!”
說話間,柳志才已經(jīng)沖了下來。
而此刻,騾子憤然朝著最前面的鐵頭奔去。
鐵頭手捏鋼鞭,已經(jīng)做好了迎戰(zhàn)的架勢。
但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我忙朝著騾子飛了一張鋼牌。
趁他閃躲之時,我忙沖鐵頭喊道:
“擒賊擒王,你對付柳志才,我收拾騾子!”
說著,我手指間銀光閃動,沖著騾子便是一刀。
我還是有自知之名的,老黑都非騾子的對手,更何況我呢?
但我必須要先阻止他,讓鐵頭去對付柳志才。
只有這樣,才能讓彼此的仇恨更深。
隨著我一刀過去,騾子也不敢怠慢。
他忙一個閃身,多了過去。
但與此同時,他朝著我的大腿處,便是一腳。
這一腳似乎重有千金,我感覺整條腿像骨折一般的痛。
腿一歪,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
但騾子跟著便又沖了過來,抬起一腳,便朝著我的腦袋上踏來。
幸好我和種叔學(xué)個錦掛八式,在他抬腳那一瞬。
小刀上揚,沖著他的腳筋處,便橫割過去。
這種打法,看似玉石俱焚、同歸于盡。
但其實卻是虛招,要的是對方收腳,我趁機逃離危險境地。
果然,騾子收腳了。
我順勢一滾,還沒等起來。
就聽樓梯口處,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
柳志才!
轉(zhuǎn)頭一看,鐵頭已經(jīng)放倒了幾個打手。
九節(jié)鞭最上面鋒利的鞭頭,正穩(wěn)穩(wěn)的扎進了柳志才的一只眼睛里。
柳志才疼的嗷嗷慘叫,整個人向后一傾,重重的倒在了樓梯上。
騾子一見柳志才受傷,他忙一個箭步?jīng)_了過去。
巧打流星順打鞭。
鐵頭一個回手,鞭子便朝著騾子打了過去。
騾子只是一個側(cè)身,同時伸出右臂。
九節(jié)鞭立刻纏在了他的小臂處。
一翻手,騾子反抓鞭身。
兩人同時用力,鞭子便立刻繃成一條直線。
我剛要上前幫忙,就聽門口處傳來一陣喧囂之聲。
回頭一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十幾個打手,正準備開門,要沖進來。
騾子和鐵頭依舊在較勁,兩人滿臉通紅,憋足了氣。
但他們似乎又旗鼓相當,誰也沒把對方拽過去。
忽然,鐵頭“嗷”的一聲大叫。
他竭盡全力,猛的一拽。
就聽“砰”的一聲,這九節(jié)鞭竟從中間斷成兩截。
這忽然的一幕,雖然都是出了兩人的意料。
但兩人反應(yīng)極快,同時上前,朝著對方便是一拳。
兩個缽盂大的拳頭,在半空中撞擊在一起。
一聲悶響,兩人同時退了幾步。
與此同時,外面的人已經(jīng)沖了進來。
我和洪爺立刻退到窗戶處,洪爺拿起旁邊的一個小型滅火器。
“嘩啦”一聲,把玻璃砸的粉碎。
“鐵頭,快撤!”
此刻的鐵頭,連續(xù)幾拳,把騾子逼退幾步,同時大喊:
“不見到老板,我絕不走!”
“他是江之艷那個婊子的姘頭。騾子,給我把他拿下!”
捂著眼睛,痛苦不堪的柳志才,再次厲聲大喊。
可他這一罵,鐵頭更加憤怒。
剛剛進來的打手,已經(jīng)沖了過來。我忙沖著洪爺喊道:
“撤!”
順著窗戶跑了出去,幾人追了出來。
但我們兩人已經(jīng)到了街邊,躥上了車。
第1564章
半斤八兩
車子在馬路上疾馳,直到把追兵甩開后,洪爺才問我說:
“小六爺,我們回酒店嗎?”
“先隨便開,我打個電話!”
電話是打給小劉的,一接通,他便直接問道:
“千王,您有什么吩咐?”
這小子夠愣頭青的,沒記住我名字,反倒記住我給他表演的出千。
“幫我個忙,回春街這面有個雯雯美容院。你到這附近幫我盯一下,店里有什么情況,記得告訴我!”
“沒問題,我十分鐘必到!”
掛斷電話,洪爺一臉憂慮的看著我說:
“鐵頭不會有事吧?”
我打開車窗,點了支煙,狠狠的抽了一口。
看著洪爺,我反問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們把鐵頭一個人扔下,有些不講義氣?”
洪爺頓顯尷尬,他微微搖了搖頭。
雖然沒承認,但不代表他心里沒有這種想法。
“洪爺!”
我喊了他一聲。
“嗯?”
“你要知道,我們是老千。老千的世界里,沒有義氣,只有利益!”
我說的是真話,但往往真話卻是讓人難以接受。
洪爺猶豫了下,還是說道:
“那你為什么還要搞一筆大錢,要給大家謀條后路?”
我抽著煙,看著窗外。
“很簡單。在我眼里,你們不是我的朋友……”
哦?
洪爺警覺的看了我一眼。
“而是我的親人!”
洪爺笑了,跟著說道:
“鐵頭的事,其實我能想通的。滇中三美一次次陰奉陽違,說和我們合作,但卻想把我們推向前線,她們坐收漁人之利。鐵頭作為她們的人,遭此一劫也是在所難免。我就是覺得他人還不錯,擔心柳志才會殺了他……”
我搖了搖頭。
“放心,不會的,至少現(xiàn)在不會。鐵頭現(xiàn)在成了柳志才手里的籌碼,沒見到江之艷之前,他不會下毒手。只是接下來的這攤子,才是真正的難纏……”
說話間,我的手機忽然嗡嗡的震了起來。
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江之艷打來的。
果然,電話一通,就聽對面?zhèn)鱽斫G顫抖的聲音:
“初六,你們在哪里?鐵頭呢?”
“回酒店的路上,我們見面說!”
我不等江之艷再說,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大堂門口,江之艷和小朵幾人,正焦急的站在門口。
我和洪爺一下車,江之艷便立刻上前,擋在我的面前。
我們兩人四目相對,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目光中的憤怒與恨意。
但我并沒退縮,只是默默的和她對視著。
此刻,周圍一陣安靜。
在場的幾個人,都是默不作聲。
“我有話要單獨和你說!”
江之艷一說完,便朝著車旁走了過去。
我跟在后面,見周圍沒人,江之艷才停住了腳步。
她轉(zhuǎn)頭盯著我,憤然問說:
“初六,你夠可以的,居然給我布局!”
我并沒接她的話,而是心平氣和的反問說:
“鐵頭怎么樣了?”
江之艷強壓著怒氣,恨恨說道:
“被柳志才抓了!”
“柳志才給你打的電話?”
江之艷搖頭。
“不是,是柳云修!”
說著,她馬上又沖著我瞪著眼睛,恨聲道:
“鐵頭是什么樣的人,你很清楚。他沒有心機,你不但做局框我,還要害他……”
“江老板!”
沒等江之艷后話說出口,我便打斷了她。
“你要搞清楚一點,我沒想框你,更沒想害鐵頭。是你做局在先,如果我不自保的話。今天被柳志才抓的,不是鐵頭,而是我和洪爺……”
“你!”
江之艷更加憤怒,但卻有苦難言。
“從我們準備踏入宛中的第一天起,江老板就沒打算好好和我合作。在你江老板的眼里,我初六不過是攪亂格局的一枚棋子罷了。你讓阿燦通知呂雯,說我到了。柳志才自然就會有所防備。今天,你又特意把我身邊兩個好手調(diào)走,說陪你去出去。你不就是希望我和柳志才直接沖突,你坐山觀虎斗嗎?”
江之艷臉色越發(fā)的難看,她厲聲問道:
“所以,你收買阿燦。今天特意讓我們?nèi)チ艘粋沒有信號的地方。讓鐵頭聯(lián)系不上我著急,再讓他和柳志才火拼,對嗎?”
“對!”
我并沒否認。
“初六,你真夠卑鄙的!”
面對江之艷的怒意,我冷漠的回了一句:
“彼此彼此!只是有一句話你說錯了,阿燦不是我收買的。是他自已作死的!”
說著,我回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了看,繼續(xù)道:
“還有一點,江老板你要搞清楚。我們的合作,是你三美唐子凡提出,你和廖老板同意的。結(jié)果,你們處處留有私心。這種合作,不要也罷。沒有你們,你看我初六能不能和他柳云修斗上一斗!”
話一說完,我轉(zhuǎn)身便走。
第1565章
血氣方剛
雖然我的神情堅毅,口氣決絕。
但我知道,我的腳步并不快。
我在等,等江之艷主動開口要求繼續(xù)合作。
我之所以這么篤定,并不是我本身有多大的價值。
而是因為鐵頭和現(xiàn)在的局勢,江之艷已經(jīng)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