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江湖之中,鮮有善者。
騾子的忽然出現,足以證明這就是個局。
只是現在一時之間,我還不好判斷做局者是誰。
洪爺沒想到,騾子竟然埋伏在這里。
當對方怒氣沖天,三兩步便躥了過來。
洪爺嚇了一跳,此刻的呂雯還在他的懷里掙扎著。
情急之下,洪爺猛的把懷里的呂雯朝著騾子一推。
呂雯身材纖瘦,哪里禁得住用盡全力的洪爺。
就見呂雯整個身子朝后仰去,騾子急忙伸手,一把將呂雯攬在懷里。
而洪爺順勢朝著朝著床的另外一側一滾,接著便朝著門口的方向跑去。
我緊跟著洪爺,跑向了門口。
身后處,傳來騾子憤怒的咆哮聲:
“站住,老子今天掰折你的腿!”
我回頭看了一眼,此刻的呂雯死死的拉著騾子的胳膊,勸阻說:
“別理這兩個醉鬼,我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呢!”
我們兩個出了門,回到了背街處。
一上車,小朵和鐘瑞便同時問說:
“怎么樣?有什么發(fā)現嗎?”
洪爺拿著紙巾,擦著身上被呂雯粉底蹭的發(fā)白的痕跡。
“媽的,我們上當了,這是個局。騾子在里面,柳志才說不定也在呢!”
鐘睿和小朵同時一驚,忙看向我,問說:
“局?誰做的局?”
我點了支煙,用力的抽了一口。
努力的讓自已的心緒平穩(wěn)一些,腦子里開始復盤著這件事。
想了一下,我才說道:
“三種可能。第一,很可能是那個阿燦左右通吃。既賣消息給三美,又賣消息給柳志才。第二,三美的人和柳志才串通了,合謀把我們弄到這里……”
說到這里,我故意停頓了下。鐘睿跟著問說:
“那第三呢?”
“第三就是那晚我們見到的白道人,他們設的局!”
說話間,我裝作不在意的看向窗外。
但車窗上,卻還是能看到鐘睿的神情。
鐘睿并沒接話,只是坐在那里,默默的想著什么。
“那我們怎么辦?”
小朵倒是問了一句。
是啊?
現在該怎么辦?
要知道,我們在這宛中沒有熟人。
對這里更是沒有半點了解。
現在柳志才明顯有了準備,看來也只能先回去再做打算。
大家都還沒吃晚飯,我們四人便在附近隨便的吃了一口。
等回酒店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大堂的主燈也都關閉,只有拐角處的夜燈,發(fā)散著黃暈的光芒。
卸了易容,穿過大堂,我們的房間在后面的一排樓內。
沒等到門口時,小朵忽然輕輕碰了我一下,朝著樓上努了努嘴。
“你看江之艷的房間!”
我抬頭看了一眼,窗簾嚴嚴實實。
一切都很正常,我看不出任何端倪。
“怎么了?”
我問了一句。
“剛剛窗前有人!”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有人在監(jiān)視著我們。
可小朵馬上便否決了我的想法,她小聲說道:
“不是監(jiān)視我們,只是關了下客廳的窗……”
“這有什么?”
我更是不解。
小朵斜了我一眼,低聲說道:
“那身影不是江之艷,是個男的!”
男的?
我和洪爺對視了一眼。
深更半夜,一個半老徐娘的房間里,忽然出現了男人的身影。
最主要的是,他還能去關窗。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會是誰呢?”
洪爺小聲問了一句。
想了下,我說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小朵,我們兵分兩路�!�
說話間,我們四人進了電梯。
我和洪爺直奔江之艷的房間,我特意看了一下時間。
此刻,還有五分鐘便是十二點。
走到門前,我輕輕的摁了幾下門鈴。
門鈴響了好一會兒,里面才傳來江之艷略顯不滿的聲音:
“誰��?這么晚有事嗎?”
我站在門口,回答道:
“江老板,我們回來了。見你房間燈沒關,想和你說一下剛剛發(fā)生的事!”
里面沒有任何聲音,過了一會兒,房門才緩緩推開。
穿著白色真絲睡袍的江之艷,出現在門口。
雖然卸了妝,但江之艷卻是臉頰緋紅,雙目流蘇。
只是頭發(fā)略顯散亂,整個人也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進來吧!”
江之艷側身把我們讓了進去。
因為她的房間是套房,一進門,我便特意朝著臥室的方向掃了一眼。
臥室的門緊閉著,甚至連里面開燈與否,外面都看不清楚。
“怎么樣?你不是讓那兩個姑娘,去見呂雯了嗎?見到了嗎?”
走到茶幾旁,江之艷給自已倒了杯冰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
而至始至終,她連座位都沒給我倆讓。
第1557章
理由充沛
我則搖了搖頭,說道:
“沒見到!”
“為什么?”
放下水杯,江之艷有些不解的看著我。
我的目光在茶幾上掃了一眼,除了水杯和水壺之外。
茶幾上還有一個果盤,旁邊還放著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杯。
酒喝的并不干凈,杯底處還有殘留。
江之艷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沒等我說什么,她便解釋道:
“剛剛我讓管家陪我喝了一杯。最近失眠,喝點酒助助眠……”
江之艷的神情很正常,理由也很充沛。
但唯獨一點,她忽略了。
是我根本就沒問她,為什么會有酒杯。
她似乎也意識到自已在畫蛇添足,忙又說道:
“說說吧,怎么沒去見呂雯?”
“本來我們都到門口了。但里面忽然打了起來,好像有兩個醉鬼在那里鬧事。周圍也不少圍觀的,我覺得時機不合適,就沒進去!”
“醉鬼?”
江之艷看著我,完全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你說平白無故的出現了兩個醉鬼?”
她似乎還想說什么,但后面的話卻忍住了。
江之艷反常的樣子,讓我更加確定。
剛剛發(fā)生的這一切,江之艷一清二楚。
她甚至覺得,那兩個醉鬼就是我和洪爺。
想了下,江之艷才微微嘆了口氣,說道:
“這樣吧,我把阿燦的號碼給你。明天你問問阿燦,看看能不能在別的地方,去見一下這個呂雯!”
記下了號碼,我和洪爺便直接走了。
回到我的房間時,小朵和鐘睿已經先到了。
沒等我開口,小朵便率先說道:
“管家沒睡,正看電視呢。他和司機一個房間,司機也在。只是那個叫鐵頭的房間里沒人……”
��?
這消息讓我和洪爺都是一驚。
要知道,鐵頭雖然勇武,但長得卻是讓人不忍多視。
尤其那個圓錐形的腦袋,看著總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江之艷雖然四十多歲,但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兩人的種種差距,實在是難把兩人想象到一起。
“不會真是那個鐵頭吧?”
饒是見慣了男歡女愛的洪爺,都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了一句。
小朵一伸手,拿出一條腰帶。
這腰帶好像是個國際奢侈品牌,唯獨不同的是。
這腰帶的內側,卻印上了三個字母,Jzy。
而這三個字母,正是江之艷名字的首字母。
“臥槽!”
洪爺頓時愕然,一副不敢想象的樣子。
“你怎么把他腰帶拿出來了?”
我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
小朵滿不在乎,回我說:
“這有什么,一會兒送回去就是了!”
坐在沙發(fā)上,我悶頭抽著煙。
現在的情況越發(fā)的混亂,江之艷似乎并不著急去找呂雯。
我們這次去,她又好像知道。
而騾子也在宛中,柳志才應該也會在。
江之艷會和柳志才通了氣?
可如果是那樣的話,柳志才做了埋伏,江之艷把我們帶過去。對方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收拾了我們,又何必這么大費周折呢?
想來想去,我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拿著手機,看著剛剛存的阿燦的電話。
能不能在這個家伙身上,找到突破口呢?
想了下,我便給這家伙發(fā)了條信息,告訴他我是江之艷的朋友,問他在干嘛。
很快,阿燦便把電話給我打了回來。對面聲音異常雜亂。
看樣子,應該是在棋牌室,或者小賭檔里。
“我在打牌,你有事嗎?”
我便立刻奉承的說道:
“阿燦哥,我沒什么事。就是晚上無聊,想問你宛中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你說話痛快點,什么好玩的?”
阿燦有些不滿的說道。
看樣子,他一直沒把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