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沒等她說話,阿楠便立刻大咧咧的說道:
“放心,只要給錢,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沒人敢攔你!”
花姐粲然一笑,坐到了我的身邊。
小朵雖然裝作不高興,但花姐的出現(xiàn),讓她也沒再說什么。
和所有夜總會一樣,觥籌交錯間,大家假惺惺的逢場做著戲。
我的一只手,露在花姐的腰間。
輕輕一捏,花姐便咯咯燦笑。
我伏在她的耳邊,裝作色瞇瞇的樣子,說道:
“就現(xiàn)在,找個沒人的包房。就你和我,開個價吧!”
花姐忸怩作態(tài),輕輕拍了拍我的臉,說道:
“老板,這里的姑娘哪個不比我強。看上哪個,我給你安排就是。何必在我這半老徐娘身上搭錢呢……”
我伸出一根手指。
花姐問了我一句:
“一千?”
我搖頭。
“不,一萬!”
第1530章
茍且之事
能感覺到,花姐真的是落魄了。
放到以前她巔峰時,一萬塊可能都不夠她摟一把麻將的。
可現(xiàn)在,當(dāng)聽到一萬塊時,她竟雙眼泛光。
左右看了看,花姐忽然身子一探。
手聚攏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
“老板,我不是故意掃你的興。但我得提前和你說好,我最多能做半套,沒辦法做全套……”
半套?
花姐的術(shù)語,讓我一頭霧水,根本聽不懂。
但我還是毫不猶豫的說道:
“行,你說了算。走吧!”
花姐這才起身,給洪爺和阿楠敬了酒。
才挽著我的胳膊,扭扭噠噠的從包廂里走了出來。
沒等關(guān)上包廂門,里面又傳來了鐘睿勸說小朵的聲音:
“妹妹,別和他一般見識。男人不都這德行嘛?吃著鍋里,望著盆里。逢場作戲,就讓他玩玩去嘛。最后他不還得回到你身邊?”
鐘睿在演戲,這戲自然是演給阿楠看的。
花姐挽著我,穿過了陰暗潮濕的走廊。
在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前,她停住了腳步。
從手包里拿出鑰匙,一邊開著門,一邊妖嬈的和我解釋著:
“老板,我不騙你,我平時是真的不接待客人的。只是今天你給的太多,還有我看你也挺順眼的,就和你做回露水夫妻。一會兒哪里做的不好,你可多擔(dān)待哦……”
說話間,花姐把門打開。
她站在門側(cè),做了個請的動作。
媚眼如絲中,我似乎又看到了當(dāng)年的那個花姐。
我走進房間,順手打開燈。
房間不大,卻是個里外的小套間。
外間雜亂不堪,一張木頭沙發(fā)上,堆著各種亂七八糟的衣服。
茶幾上,則堆滿了千奇百怪的計生用品和床笫玩具。
把門反鎖了,花姐帶著我朝著里面的小房間走去。
一進門,一股子廉價的胭脂味道便撲面而來。
我左右看了看,這房間小的令人發(fā)指。
三四米的空間中,除了容納那張臟兮兮的單人床之外。
剩余的地方,兩人轉(zhuǎn)身都可能挨到一起。
木門上面的玻璃也碎了,用幾張老舊的緬文報紙糊在上面。
露出的小縫隙,倒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
見我左顧右盼,也沒有什么動作。
花姐便有些著急,她坐在床邊,脫著高跟鞋,同時說道:
“老板,時間緊任務(wù)重。我這小破房間也沒什么好看的,咱們快點開始吧……”
我笑了下,和花姐認(rèn)識這么久,還第一次見到她如此猴急的一面。
站在原地,我開口問說:
“我看你們這些姑娘也都不錯,怎么跑到這種地方來開場子呢?比國內(nèi)賺錢嗎?”
我的一句話,似乎有些刺痛了花姐。
她放在裙子拉鎖上面的手,也停了下來。
“哎,但凡有點辦法,誰愿意來鳥不拉屎的地方?要說賺錢,倒還是能賺一些的。能來這里的國人,都是拿命賺錢。要么扛槍幫人打仗,要么就是做黑產(chǎn),欺詐國人。錢來的容易,花的也容易。但是……”
說到此處,花姐忽然搖了搖頭。
“不說這些了,影響心情�?爝^來吧……”
說著,她忽然站了起來,一把將我拽了過去。
我沒防備,一下被她拽到小床上。
兩只柔軟的小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花姐眉眼生花,嬌滴滴的嫵媚說道:
“好久沒見到你這種小帥哥嘍,這么看我今天也不算賠嘛……”
說著,她雙手輕輕一推,便要將我推倒。
我心里卻是不由的苦笑了下,看來小朵易容時,是給我美化顏值了。
不然,我和帥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
我急忙拉住花姐的手,想要表明身份。
忽然,就聽外面?zhèn)鱽砹恕斑诉诉恕钡脑议T聲。
聲音很大,嚇了花姐一跳。
她忙穿上鞋子,回頭沖著我小聲說道:
“別出聲,我去看看!”
話一說完,她便已經(jīng)出門,順手把這小門關(guān)的死死的。
我站在門前,透過報紙縫隙,隱約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
花姐快速的開了門,門開的那一瞬。
就見花姐面帶尬笑,不由的朝后退了一步。
沒等說話,外面的人已經(jīng)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看到來人的那一瞬,我不由皺了下眉頭。
進來的人一身迷彩裝,軍勾皮鞋,外加綠色的前進帽。
還特意帶了墨鏡,倒是給人一種又颯又勇之感。
只是我沒想到,這人竟然是黃澤。
她的身后,還跟著兩個帶著家伙的保鏢。
看到黃澤的那一瞬,花姐立刻諂媚的說道:
“哎呦,黃老板。這一身又帥又酷,我都沒看出來。您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第1531章
他鄉(xiāng)之遇
花姐出身于底層江湖,深諳生存之道。
一張嘴口吐蓮花,左右逢源。
黃澤慢慢的摘下墨鏡,她走到花姐跟前。
用墨鏡托著花姐的下巴,笑呵呵的說道:
“花姐這張嘴,還真是沒白長。什么好聽就會說什么?”
此刻,花姐抬著頭,尬笑又畏懼的看著黃澤。
收回墨鏡,黃澤左右看了看,說道:
“花姐,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不知道愿不愿意呢?”
花姐點頭如搗蒜,立刻答應(yīng)說:
“能幫上黃小姐,是我的榮幸。黃小姐您盡管吩咐,我去做就是……”
能感覺到,花姐對黃澤是又懼又怕。
黃澤用墨鏡腿輕輕的摩了下頭發(fā),緩緩說道:
“讓初六來木姐!”
這一瞬間,我頓時明白了。
之前在他們場子聽到的那一切,真的是針對我而來。
一聽我的名字,花姐的眼睛立刻睜的老大。
她看著黃澤,急忙說道:
“黃小姐,我和初六早就不聯(lián)系了。我找不到他啊……”
黃澤冷漠一笑,面帶不屑的反問道:
“這么說,你是不想幫我嘍?那你不幫我,你看這個人你會不會幫呢?”
話音一落,木門“咯吱”一聲被重重推開。
左右兩個保鏢,攙扶著一個胖子,緩緩的走了進來。
因為保鏢擋著,我看不到這人的臉。
但從他一瘸一拐的走姿,和他肥胖的身材。
完全可以看出來,這人就是黃澤口中的那位“哥哥”。也是那個場子的老板。
看到這人的那一瞬,花姐明顯嚇住了。
她不由的后退兩步,卻一不小心,趔趄的靠在了茶幾邊上。
上面亂七八糟的東西,立刻掉落一地。
而我卻是更加好奇,花姐也是走南闖北的老江湖了。
什么樣的人,能把她嚇成這個樣子?
瘸子站在原地,保鏢退到他的身后。
這一刻,我終于看清了這人的正臉。
即使身處熱帶,他的膚色卻依舊白皙。
眼睛不大,嘴角掛著一絲程序般的微笑。
而這笑容非但不能讓人溫暖,反倒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陰險之感。
有人說江湖很大,大到四海八荒,包容天下。
也有人說江湖很小,小到只是一個圓。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任誰也走不出這個圓。
此刻的我,也完全驚呆住了。
我怎么也沒想到,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會是鄒家老大鄒天生。
哈北一戰(zhàn),賭船沉江。
二老板鄒天成江底沉尸,一命嗚呼。
大老板鄒天生卻是消失不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竟出現(xiàn)在這異國他鄉(xiāng)。
“大,大老板……”
花姐顫顫巍巍的叫了一句。
鄒天生和從前一樣,笑面依舊。
“花姐,別來無恙,沒想到我們竟在這木姐之地見面了!”
說著,鄒天生拖著殘腿,一步步的走到了花姐的面前。
此刻,花姐靠在茶幾上。她整個人呈半仰之勢。
鄒天生卻是一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猛的一拉,花姐立刻靠在他的胸膛前。
兩人面對面的站著,但距離極近。
花姐一臉畏懼,鄒天生卻是笑臉可掬。
他伸出手,在花姐的臉上輕輕的摩挲著。
同時,他閉上了眼睛,用他沙啞又奇怪的嗓音,一點點的說道:
“你知道我多想念哈北嗎?哈北的一草一木,美酒美食,還有那些熟悉的人,都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我的夢里……”
說話間,鄒天生的手慢慢向下。
到了花姐脖子處,鄒天生猛的睜開了眼睛。
直勾勾的目光中,透著一種不管不顧的變態(tài)。
手掌一動,狠狠的掐著花姐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