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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7章

    “今天是摘星榜的賽前會。初六,你如果想在這一關(guān)上保住性命,你就必須要聽我的!”

    哦?

    我轉(zhuǎn)頭看向賀松柏,靜等他的下文。

    就見賀松柏從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遞給了我。

    我接過一看,這上面是古董文玩。

    看樣子,還不是我父親寄存在他那一批。

    賀松柏也同樣看著照片,同時說道:

    “今天,柳云修不是向你發(fā)難那么簡單,他一定會要你的命。唯一保命的方式,告訴他你是梅洛的兒子。而你手中的這批古董,就是梅洛當初留下的一部分而已。至于東西在哪里,不能告訴他。這樣至少能穩(wěn)住他,不至于立刻要你的命。先過了這關(guān),再想辦法逃生……”

    嗯?

    小朵和賀小詩都奇怪的看向我倆。

    我雖然明白賀松柏的意思,但好事奇怪的問說:

    “那這批東西呢?真的是梅洛的?”

    賀松柏搖了搖頭:

    “不是,是我的!”

    第1428章

    坦蕩之言

    我知道,賀松柏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我更知道的是,從我踏上這小鎮(zhèn)的那一刻起。

    我就算是不參加摘星榜,柳云修也不會放過我的。

    把照片還給賀松柏,我又問說:

    “賀先生,你知道摘星榜賽前會在哪兒開嗎?”

    賀松柏起身走到窗前,他指向西北處,說道:

    “那個山腰處,本是有座不小的祠堂。只是本家偷渡南洋,祠堂也就再沒人打理。因為占地面積不小,來參加摘星榜的各路人馬又多。柳家便派專人定期修葺,作為賽前會的會場……”

    我微微點頭。賀松柏立刻轉(zhuǎn)頭,不解的問我說:

    “初六,你想干什么?”

    我并沒回答賀松柏的話,而是癡癡的看著他說的方向。

    入云滇之后,我已經(jīng)完全被柳云修所壓制。

    我現(xiàn)在必須要找條退路,為了我自已,更為了我身邊這些人。

    和賀松柏又聊了一會兒,他便先行走了。

    我則把荒子叫醒,讓他跟我去了院子里。

    早上的山間小鎮(zhèn),氣溫極低。

    本來還哈欠連天的荒子,一出門便打了個冷戰(zhàn)。

    急忙把他的西服系上了扣子,人也蜷縮著。

    遞給荒子一支煙,點著后抽了一大口,我便直接說道:

    “荒子,這次叫你來云滇,有什么感受?”

    荒子叼著煙,香煙上飄,嗆的他瞇縫著一只眼睛。

    他并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而是開著玩笑說:

    “嘿嘿,我昨晚睡不著,就在那研究怎么給咱們哥倆寫副對聯(lián)呢。后來還真讓咱想到了一個,小六爺您給咱聽聽�!前袷壮跚酰x薄云天要飯荒’,咱這對聯(lián)怎么樣?”

    我笑了笑,并沒說話。而荒子又繼續(xù)說道:

    “小六爺,荒子就直說了。咱跑江湖這些年,自以為見過大風大浪。這次來云滇,咱以為也和從前一樣,以你小六爺?shù)闹腔郏由显凼窒碌奈淦�,定能給這云滇鬧他個地覆天翻�?蛇@幾天走下來,咱才發(fā)現(xiàn),這云滇的道兒太黑了,玩兒的也真叫一個狠!”

    說著,荒子嘖嘖感慨著。

    我想他也清楚,這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真正的刀山火海,還在后面。

    狠狠的抽了口煙,荒子才又繼續(xù)說道:

    “要說不怕,小六爺,那是咱荒子和你吹牛b,說大話。畢竟,好不容易混到這位置,攢下些家底,誰也不想就這么瓢了。咱們走江湖闖碼頭的,敢做死人的買賣,但做事必須給活人看。我手下的這些崽子們也都清楚,當初要是沒您小六爺,就沒有我荒子的今天。我要是因為一個‘怕’字,就棄您小六爺于不顧,那我荒子以后別說當罩木子帶這些崽子們了,我就連一撇一捺的人,都不配做了……”

    荒子說著,轉(zhuǎn)頭看向我,鄭重的說道:

    “小六爺,多余的話咱不說了。就一句話,您想讓荒子做什么,您盡管吩咐!”

    一番話,說的我心潮澎湃。

    我拍了拍荒子的肩頭,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這可能就是,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緩了下,我便把我的想法和荒子詳細的說了下。

    我之所以選擇荒子來做這件事,是我們之中的內(nèi)鬼不明。

    萬一走漏了風聲,后果不堪設(shè)想。

    …………

    賽前會的時間,定的是下午兩點。

    我們一行人吃過午飯,便朝著山腰處的祠堂走去。

    這兩天所發(fā)生的一切,讓大家都有種壓抑之感。

    這一路,眾人幾乎很少說話。

    穿過小鎮(zhèn),便快要到了半山腰處的祠堂。

    沒等到跟前,就見祠堂門口寬敞的空地處,已經(jīng)停滿了各式車輛。

    更有不少人,站在空地三五成群,互相聊著。

    剛一走近,就見人群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

    有當初在哈北曾交過手的侏儒北童,還有曾經(jīng)是秦四海手下的唯一摘星榜中的人物,鬼影老葉。

    還有在椰島遇到的渭河二鬼,以及我最不想見到的陰陽人,也是摘星榜排名第十一的邱婉迎。

    除了這些千手,不少賭場老板也來了。

    我正看著,忽然就聽旁邊有人喊我的名字。

    回頭一看,就見腆著肚子,一臉笑面的鄭老廚走了過來。

    他雖然特意穿了西裝,但肚子太大,扣字根本系不上。

    隨著他朝著我走來,肚子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到了我跟前,鄭老廚便有些尷尬的和我打著招呼:

    “初爺,好久沒見!”

    上次在椰島,他和我喝了絕交茶。

    之后,我們再無聯(lián)系。

    我神情平靜,客套而又冷漠的打著招呼。

    “鄭老板也來了?”

    鄭老廚嘿嘿一笑,略顯尷尬的說道:

    “初爺見笑了,我這種段位來也就是湊湊熱鬧,見見世面。我剛剛聽這些人議論,還說初爺您今年有望登頂摘星榜啊……”

    說話間,鄭老廚給我豎起了大拇指。

    第1429章

    又見故人

    我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反問道:

    “是嗎?我還能參加摘星榜嗎?鄭老板應(yīng)該聽說了,柳云修今天就要置我于死地吧?你現(xiàn)在和我打招呼,就不怕柳云修不高興?”

    鄭老廚極不自然的笑著。

    我話鋒一轉(zhuǎn),又問說:

    “白靜雪呢?她沒來嗎?”

    同為關(guān)東人,他們之間的消息應(yīng)該是互通的。

    鄭老廚想都沒想,便立刻說道:

    “我還真問白小姐了。白家現(xiàn)在轉(zhuǎn)型,藍道的生意越來越少,基本由她姐姐打理。她說她們不算藍道人,就不來湊這熱鬧了……”

    雖然我和白靜雪也一樣喝了這絕交茶。但聽她已經(jīng)金盆洗手安穩(wěn)上岸,我心里還是挺為他高興的。

    “秦翰呢?”

    “秦公子那是長袖善舞之人,應(yīng)該是陪著柳小手手爺呢……”

    鄭老廚對秦翰的評價,倒是相當?shù)轿弧?br />
    這種人見風使舵,我勢頭正勁時,他毫不猶豫的站在我身邊。

    而現(xiàn)在,柳家處處壓我一頭,他自然轉(zhuǎn)投柳家。

    我倆正說著,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個溫柔的女聲:

    “初六爺!”

    聽到這聲音的那一瞬,我感覺心底一顫。

    這種林間野外,我覺得她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

    急忙轉(zhuǎn)過頭去,就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齊嵐。

    和從前相比,她溫柔雅致間,又多了幾分干練。

    藏青色的翻領(lǐng)風衣,里面搭配著高領(lǐng)羊絨套裙。

    她還戴著一款無邊框的眼鏡,這讓她的溫婉之中,又增加了幾分知性。

    而她的身邊還站著兩個男人,一位是陰魂不散的馬慕容。

    另外一個,則是岑家娛樂場的暗燈,我曾用陰陽皮在他眼皮底下出千的千機手文叔。

    款步朝著我走了過來,一到我跟前。齊嵐溫婉一笑,說道:

    “怎么用這種眼神看我?不認識了?”

    人情世事,變遷無常。

    當年那個在哈北滿腹幽怨的絕美少婦,轉(zhuǎn)眼之間成了在濠江獨擋一面的賭廳股東。

    “你怎么會來這里?”

    我問了一句。

    齊嵐并沒回答我,而是看了看我身邊的眾人。

    她微笑著沖著幾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接著,她朝著旁邊沒人處,示意了一下,又說:

    “去那面走走?”

    我點頭,跟著齊嵐朝著旁邊走去。

    山風吹過,她額前的碎發(fā)隨風飄動。

    沒等我倆說話,就聽不遠傳來馬慕容的聲音。

    “齊嵐,別忘了岑小姐交代,不要參與內(nèi)地江湖的是是非非……”

    馬慕容在提醒齊嵐,但齊嵐置若罔聞。

    她輕輕扶了下眼睛,反問我說:

    “你剛剛是問我,怎么來到這里了,是吧?”

    我點頭。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都可以!”

    齊嵐若有所思的想了下,回答道:

    “假話是,我和岑小姐說,帶著文叔來這里參加下摘星榜。畢竟千術(shù)更斜迭代的比較快,文叔遠離內(nèi)地,技術(shù)難免跟不上時代……”

    “那真話呢?”

    齊嵐眼波蕩漾,朱唇輕啟,柔聲說道:

    “真話是我想你了,很想。所以,我給自已找了一個借口,能正大光明的看看你!”

    齊嵐的話,說的我心里不由的抽搐了下,這是一種說不出的疼痛之感。

    我這一路江湖跌宕,卻負了身邊之人。

    齊嵐說著,轉(zhuǎn)頭遠處的蘇梅,忽然說道:

    “有時候我真挺羨慕蘇梅的。她在內(nèi)地,可以經(jīng)常在你身邊。就算什么都做不了,能兩兩相望,彼此多看一眼也好……”

    一番話,讓我無言以對。

    見我沒說話,齊嵐又溫婉一笑。

    她看著我,她又故作輕松的說道:

    “說來也怪,在濠江大家都說我是個沒有感情的工作狂�?稍趺匆灰娔悖揖拖褚粋幽怨的小怨婦呢?初六,你告訴我,這是為什么呢?”

    六爺當年曾和我說過,人間三苦莫過于求不得、怨憎會、愛離別。

    或許,這就是齊嵐幽怨的原因吧?

    “好了,不說這些了。對了,小六爺,你還記得花姐嗎?”

    我當然記得,之前在奉天,花姐做了個小洗頭房。

    后來離開奉天,我這太過忙碌,便沒怎么和她聯(lián)系。

    “前陣子花姐去找我,想在濠江找些生意做。我本想在娛樂場給她找份工作,奈何她自由慣了。按時打卡的工作,她根本做不了……”

    “那后來呢?”

    我追問了一句。

    “后來她說還是回內(nèi)地,找個地方重操舊業(yè)。我本想再勸勸她,可她忽然不辭而別,再打她電話也聯(lián)系不上了。她聯(lián)系過你嗎?”

    哦?

    我第一反應(yīng)是有些不太對勁。

    花姐做的是開門生意,她電話向來是24小時開機,怎么就忽然聯(lián)系不上了呢?

    “算了,還是不說她了,我回頭讓人幫忙找找。小六爺,聽說你這幾天不太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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