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聽到此處,吳老壞頓時一愣。
這聲音他比我熟悉,是他的主子齊魯賭王李建路。
mP3里,傳來了鄒曉嫻的聲音。
“老爺子是舍不得你的左膀右臂?”
“不,黃夫人誤會了。你可能不了解老吳,人稱他為吳老壞。我江湖浮沉這么多年,還從來沒見過像他這么沒有底線的人,可以說,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他都敢做。這些年,他背著我也沒少搞黑錢。只是我現(xiàn)在可用的人手不多,只能用他。等我退休前,我還是要和他算總賬的……”
吳老壞皺著眉頭,三角眼中露著一絲狡詐的兇光,認真的聽著。
而我則立刻摁下了暫停鍵,聲音戛然而止。
“怎么不播了?”
吳老壞問我說。
“后面的話和你無關,你沒必要再聽!”
吳老壞也不說話,他的三角眼盯著mP3。
好一會兒,他才忽然抬頭,看著我問:
“兄弟,我怎么感覺你玩現(xiàn)了呢。這聲音假的吧?”
我把mP3放到口袋里,端著茶杯,慢悠悠的喝了小口。
“嗯,假的,你隨便一聽就行!”
我也不看到,喝著茶水,看著窗外。
不遠處,小朵正在車旁站著。
我不由的有些走神,小朵如果和謝成冰相認時,會是怎樣一番場景呢?
吳老壞也不說話,也沒有走的打算。
我們兩人就這么靜靜的坐著,喝著茶,抽著煙。
“這種私人談話,你怎么可能錄下來?”
幾分鐘后,吳老壞終于忍不住了,他問了我一句。
我放下茶杯,轉(zhuǎn)頭看著他,云淡風輕的說了一句:
“所以說是假的嘍!”
我輕蔑的態(tài)度,讓吳老壞有了種被輕視的感覺。
他把手中的煙頭,狠狠的掐在煙缸里。
“姓初的,你這種態(tài)度,咱們還怎么往下聊?”
我心里冷笑,這個王八蛋終于咬鉤了。
“好,我給你解釋一下。我初六不像你,需要寄人籬下,仰人鼻息。我不敢說朋友遍天下,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交情不錯的兄弟。拿南粵來說,莞城的太子譚,鵬城的西裝林,還有南粵聽骰黨。這些人你如果都知道,那你就應該能想到,我到底能不能拿到這種私人談話了……”
我故意夸張的說著。
很多人就是這樣,越夸張的話語,他們反而越愿意相信。
“太子譚?你和太子譚是朋友?”
“你認識?”
我反問。
吳老壞搖了搖頭,說道:
“不認識,但聽過他的名字。據(jù)說他在南粵混的很開,場子好玩的很,本來想找時間去試試,一直沒機會!”
吳老壞的口氣緩和不少,和我完全是一副正常聊天的狀態(tài)。
我笑了下,把手機放到桌上。撥通太子譚的號碼,還特意摁下了免提。
很快,太子譚打著哈欠,懶洋洋的說道:
“初六,有事嗎?”
“譚老板,我新認識一位朋友,姓吳。想去你的場子嘗嘗鮮,你看著幫安排一下……”
太子譚這種人精,他立刻便猜到了我的意圖。
“沒問題啦,報你初六爺?shù)拿志秃�。要是定下來的時間,提前告訴我,我親自去接他!”
“謝了!”
話一說完,我便掛斷了電話。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銀行卡,推到吳老壞的面前。
接著,我便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吳老壞。
“你這是什么意思?”
吳老壞看了一眼銀行卡,問說。
“據(jù)我所知,吳總在李建路手下,年薪也不過是五十萬左右。這卡里有二百萬。沒別的意思,想和吳總交個朋友。吳總感覺我的誠意夠嗎?”
我話音一落,吳老壞便瞇縫著眼睛。
他眼睛本來就小,這一閉,顯得更小了。
“直說,你到底想讓我做什么?”
“兩件事。第一,關于蘇梅,你不用放她,保證她的安全,善待她就可以。這對吳總來說,不是什么難事吧?”
“那第二呢?”
吳老壞并沒答應,而是又問了我一句。
“第二件事就更簡單了,就是想和吳總交個朋友!”
“就這些?”
吳老壞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我。
“對,就這些!”
說著,我便起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一邊走,我一邊說道:
“如果愿意,吳總就把這張卡收好。如果不愿意,你就順著窗戶,扔到外面就可以!”
走到門口時,我又故意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頭看著吳老壞,說道:
“哦,對了。還有件事和你說一下,我們見面的事,李建路很快就會知道!”
“你什么意思?”
吳老壞惡狠狠的盯著我,問道。
“沒什么意思,只是你們的人中,有我的朋友而已!”
話一說完,我轉(zhuǎn)身便走。
第999章
上門追命
接下來的幾天,我也沒再找吳老壞。
我只是安靜的等待著,謝一柳最終的比賽結(jié)果。
這天早上,吃過早餐。小朵便坐在大堂的電腦前,隨意的刷著新聞。
等我從餐廳出來,小朵忽然喊我說:
“初六,你快來看!”
我走了過去,就見某易新聞的主頁,推送了一則新聞,標題上醒目的寫著:
“世界首屆青年書畫大賽,中國年輕畫家喜折桂冠!”
點進去一看,就見里面詳細了一下比賽情況,以及獲獎名單。
沒有特等獎,一等獎四人。其中三位是其他國家,已經(jīng)成名的青年畫家。唯獨一個國人,并且還沒什么名氣的便是謝一柳。
但此時,她的名字和這些知名畫家并列,價值便開始展現(xiàn)了。
小朵似乎有些不太開心,她嘟囔了一句:
“這個女魔頭也是運氣好,有一個好媽媽。不然,憑她還能拿獎?”
如果是之前,我或許只是會心一笑。
但現(xiàn)在,我心里卻愈發(fā)的忐忑。
小朵和謝一柳這對姐妹,最后會以怎樣的方式相處呢?
我正想著,房楚開打來了電話。
電話一通,就聽房楚開直接說道:
“初六,新聞通稿出了,今天齊魯省電視臺,也會播報這條新聞。各大門戶網(wǎng)站,也都發(fā)了通稿。不過我看反響好像一般,評論和瀏覽量都不多……”
我微微一笑,說道:
“正常,現(xiàn)在一切向錢看,誰還關心藝術。沒事,等拍賣行拍出個大價格,看的人就會多了!什么時候上拍?”
“就這兩天,到時候我通知你!”
放下電話,我剛準備回房間。
忽然,就見不少人看向門口處。
我跟著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時候,酒店門口的空曠處,竟停了一排豪車。
而停在門口處的,則是一輛加長的林肯禮賓車。
此時,不少人正從車上陸續(xù)的下來。
而這些人中,竟有幾個我熟悉的面孔。
尹東,吳老壞。
兩人一下車,便帶著幾個保鏢,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一進酒店,服務員剛上前迎接。保鏢便立刻把服務員推到了一旁。
當看到我的那一瞬,一群人便立刻走了過來。
到了我跟前,尹東便直接說道:
“初先生,又見面了!”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兩人,而吳老壞像不認識我一樣,問道:
“你就是初六吧?跟我走一趟,我們李爺要見你!”
“他在哪兒?”
“門口!”
話一說完,兩人側(cè)身,給我讓開了一條路。
小朵有些擔憂,她立刻拉了下我的衣角。
我回頭沖著她微微一笑,說道:
“沒事的,等我!”
李建路雖然是齊魯賭王,背景很深。
但也不至于,在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殺人。
只是我沒想到,他剛回泉城,第一站竟然就來見我。
我走到禮賓車的跟前,車窗緩緩放下。
一個白白胖胖的臉龐,便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李建路,看著不算老,個子挺高,三層下巴。
微微一呼吸,他下巴上的肉,便跟著微微顫抖。
看了我一眼,李建路便直接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齊魯李建路。你就是關東千王初六吧?”
我點了點頭。
“初千王從南粵大老遠跑來泉城,我作為東道主,沒能盡地主之誼,是我做的不對。在這里,給初千王賠個不是……”
老派江湖人,講究個有里有面。
他口口聲聲說做的不對,但實際卻沒有半點歉意。
因為現(xiàn)在,他還在車里。
而我像個馬仔一樣,站在車旁。
“今天來見初千王,就一件事。你在南粵劫了我的貨,是否該給我一個交代呢?”
我很想說,我劫的是一車爛蘋果。
可這種話說出來,又有誰會相信呢?
“李爺想要什么交代?”
李建路下巴輕抖,慢悠悠的說道:
“我李建路在齊魯耕耘二十余年,了解我的人都知道。我這人只愛錢,什么江湖恩怨我都不想管。把我的貨還給我,我當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如果初千王還覺得自已有幾個所謂的靠山,想私吞我的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將會為初千王在齊魯,建一座墓碑!”
說著,他轉(zhuǎn)頭看了我一眼,補充了一句。
“對了,你的墓碑旁邊,還有一個鄰居,她叫蘇梅!”
“東西我拿不出來。李爺,要不賭一局?輸了,我加倍還你。贏了,你放了蘇梅!”
“賭?”
李建路忽然笑了。
轉(zhuǎn)頭看著我,慢悠悠的說道:
“你以為我是聽骰黨的魁頭?還是秦家那個叫秦翰的笨蛋?和我賭,要有資格,更要有資本!三天時間。三天后,我的貨還沒出現(xiàn)。你先給蘇梅收尸,之后我再幫你收尸!”
話一說完,李建路的車窗,緩緩搖上。
當車隊慢慢駛向馬路時,路邊忽然閃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頭戴鴨舌帽,身穿一件臟兮兮的工服。
嘴里不停的嚼動著,隔了幾米,依舊能聞到他身上的大蒜味兒。
大蒜哥,他竟然也在。
走到我跟前,大蒜哥沖著旁邊的大樹,輕輕的踢了下。
“李建路從不說大話,他說的都是真的。三天時間,你拿不出東西,你的朋友必死。你也必死!”
“他請的你殺我?”
大蒜哥搖頭。
“他知道我不接這種活兒!”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