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洪爺捏著下巴,看著油畫。想了下,才又說道:
“說實話,謝小姐的水平是毋庸置疑的,就是這名額……,要不這樣吧,我回頭和我們賽區(qū)主任申請一下,看看能不能給齊魯這面再加一個名額,你們等我的電話。謝小姐,我先把丑話說在前面。要是沒成,你可千萬別怪我啊!”
這是洪爺高明的地方,如果一口應(yīng)承,那這事兒看著就有點假。
只是我奇怪,那位謝一柳自始至終也沒問一句。
甚至連我們提前準(zhǔn)備的名片,還有什么辦事處之類的都沒用上。
出門的時候,謝一柳本來也要送我們,可謝成冰卻讓她去樓上幫忙取東西,她親自送我們出門。
出了別墅,就見門口處停了兩輛依維柯。
謝成冰的手插在風(fēng)衣口袋里,朝著依維柯的方向看了一眼,忽然對洪爺說道:
“陳先生,這兩個車?yán)锸俏覀児镜谋0玻 ?br />
說著,一指山腳下的位置,又說道:
“山下就是我們這個片區(qū)的派出所……”
我和洪爺對視了一眼,傻子都知道,這事要壞。
“謝女土,您這是什么意思?”
洪爺強作鎮(zhèn)定,問了一句。
就見謝成冰冷笑了下,開口道:
“我不知道你們是哪兒來的,我也不想知道。但我想告訴你們一點。我女兒一柳雖然任性,但畢竟年齡還小,有些單純。你們幾句話,她可能就入了局。但她的這個媽不是傻子,如果你們再想用這種方式騙她。我會讓我們的安保好好教訓(xùn)你們一頓后,再送到山下的派出所。我保證,沒有五年你們別想出來。我的話,你們聽懂了嗎?”
一番話,說的我們?nèi)藛】跓o言。
怪不得在別墅里,謝成冰什么也沒問。
原來人家早就知道,我們這是一個局。
此時的我,有些尷尬。
但洪爺卻是一臉的無所謂,問謝成冰說:
“謝阿姨,那你為什么還讓我們來你家。你直接和你女兒揭穿我們不就完了嗎?”
就見謝成冰看向遠處,慢悠悠的說道:
“女孩子嘛,有個夢總是好的。我不想她的夢那么早破滅而已!”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們是騙子的?”
洪爺又問了一句。
謝成冰冷笑。
“我第一次見被人揭穿,問題還這么多的騙子。很簡單,因為從來就沒有什么世界書畫協(xié)會……”
呃?
沒想到昨天洪爺隨口說的一個頭銜,竟成了禍根。
回去的路上,我們?nèi)俗谲嚴(yán)镎l也不說話。
好一會兒,洪爺才一臉歉意的看著我說:
“小六爺,不好意思啊,事情搞砸了。下一步怎么辦?”
這件事現(xiàn)在的確棘手,想了會兒,我才說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事情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這還沒到?”
小朵不解的問了一句。
“對,我們手里還有一張牌!”
兩人同時看向了我,問道:
“誰?”
“謝一柳!”
這張牌到底怎么打,我現(xiàn)在還沒想好。
不過我知道一點,謝一柳是謝成冰的軟肋。
捏住這個軟肋,這個局就可能繼續(xù)下去。
說話間,我們的車子已經(jīng)到了酒店門口。
剛要下車,我的手機忽然響了。
掏出一看,竟然是花姐打來的。
離開奉天后,我和花姐再沒聯(lián)系。
我只知道,她依舊開著那個半死不活的洗頭房,做著娼門的皮肉生意。
電話一接通,就聽對面?zhèn)鱽砘ń憬辜钡穆曇簦?br />
“小六爺,花姐不該給你打電話,我知道你忙�?苫ń悻F(xiàn)在是真遇到難事了,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誰能幫我……”
我了解花姐,她是個八面玲瓏的角色,一般的事情,還真難不倒她。
而在哈北和奉天時,她也曾幫過我許多,她有事,我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花姐,別急,有什么事,你慢慢說!”
花姐立刻說道:
“你也知道,我奉天洗頭房的生意也不好。后來我一琢磨,得改變一下經(jīng)營理念啊。我就找了幾個年輕的妹妹,針對那些家里管得嚴(yán),又想偷腥的有錢人,開啟了伴游的業(yè)務(wù)!”
“伴游?什么伴游?”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就是陪客人到外地開會或者旅游。這種錢能給的多一點兒,妹妹們也不用被人挑挑揀揀的。你是不知道,找伴游的幾乎都是一些中老年的男人。特別好哄,你可勁折騰他兩天,給他榨的差不多了。后面他想碰你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你說這錢來的多容易……”
花姐滔滔不絕,我急忙打斷她說:
“說正題!”
“對對,我這張嘴啊,又跑題了。我手下兩個小妹,陪兩個客人去爬泰山。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上了賭局。帶的錢輸光了不說,四個人還簽下了八十萬的欠條�,F(xiàn)在人家打電話,不還錢就不放人。家里這面,還找我要人。現(xiàn)在逼的我沒辦法,我今天就準(zhǔn)備飛泉城,然后轉(zhuǎn)車到泰州去……”
說著,花姐竟帶著哭腔,委屈道:
“八十萬,我倒是能拿出來�?晌也幌脒@么就給他們啊。小六爺,我要是讓他們給我扣下了。你會不會管你花姐啊……”
我不由的苦笑了下。
花姐的套路比我多,居然和我玩起了苦肉計。
可明知是計,我還是得幫。
“花姐,我就在泉城。我把地址發(fā)你,你直接來找我吧!”
“哎呦呦,還得是我的小六爺呦。你一定要等花姐啊,這事幫花姐辦好了,你讓花姐怎么做,花姐就怎么做……”
我哭笑不得的掛斷了電話。
而此時,洪爺也正看著我。
忽然間,我腦子里閃出一個計劃。
看著洪爺,我立刻說道:
“洪爺,把謝一柳約到泰山去寫生,你能做到嗎?”
“沒問題!”
第986章
下餌
千門將有八,少五不開花。
過去千門做局,講的是低于五人不做局。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許多局有三個人便能成了。
至于千門八將每個人的指責(zé),也并非一成不變。
比如老黑,在某個局是火將的角色,但在別的局中,又可以是脫將的角色。
我們這次的泰山之行,我提前把每個人的角色固定。
啞巴和老黑一火一脫,負責(zé)安保。
我依舊是正將,負責(zé)整個局。
而花姐則是謠將的角色,負責(zé)迷惑對手。
至于小朵和洪爺,兩人專門陪著謝一柳寫生。
畢竟那個局,才是我們最重要的局。
這一次,我偽裝成一個富二代。戴著洪爺?shù)拿恚┲F的西裝。而花姐則偽裝成我的情人。準(zhǔn)備去爬泰山,看日出。
老黑和啞巴則裝作不認識我們,我們分先后,到了花姐小妹被困的酒店。
到了門口,剛一下車,就見酒店門口休息的石桌石椅處,一群人正在打著牌。
這些人聲音巨大,嗷嗷喊叫,看的人激情四射。
打牌時,一個個捂著自已的牌。更有甚者,還把牌塞進衣服里,好像生怕別人看到似的。
花姐有些奇怪的看著這些人,小聲的問我說:
“這些人玩的是不小吧?怎么這么激動!”
我笑了下,解釋道:
“他們玩的叫夠級,根本不動錢。玩的就是個激情!”
“不玩錢激動個毛線!”
花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辦了入住,時間已經(jīng)是中午了。
花姐換了一套新裙子,挽著我,我們兩人直接去了酒店的餐廳。
據(jù)花姐所說,她的客人和小妹就是在餐廳吃飯時,入的局。
這餐廳一般,看著和一些單位的食堂很像。
一進門,就見門口處的一張大圓桌,男男女女幾個人正在打著牌。
我隨意的瞟了一眼,他們玩的是炸金花。
桌上的錢也不多,不過大幾千塊而已。
找了個位置坐下,服務(wù)生便拿著菜單走了過來。
“有什么當(dāng)?shù)靥厣珕�?�?br />
我看著菜單,隨口問了一句。
服務(wù)生態(tài)度極好,立刻客氣的說道:
“我們有剛到的赤鱗魚,這種魚別的地方?jīng)]有,只生長在泰山的山澗流下來的山泉中,一條有手指長,肉質(zhì)極嫩,干炸最好了。只是有點小貴,一條要八十八元……”
我看都沒看他一眼,便說道:
“可以,來四條吧。另外再來一份九轉(zhuǎn)大腸和萊蕪炒雞,青菜隨便上一份就好。主食就要你們當(dāng)?shù)氐募屣�,適合卷什么,你安排就可以……”
“得嘞!”
我點菜時,花姐的眼睛一直看著門口的牌桌。
服務(wù)生剛把菜單記完,花姐就裝作好奇的問說:
“你們這餐廳怎么還有打牌的呢?老板不管嗎?”
服務(wù)生回頭看了一眼,解釋道:
“這都是來旅游的客人,天氣不好,不適合登山,就隨便玩一會兒。我們老板也愛打牌,他沒事也會來的。你們要是沒事,也可以去玩的……”
話音一落,花姐便轉(zhuǎn)頭看著我,嬌滴滴的說道:
“老公,我們要不也玩會兒?”
我想都沒想,便搖頭拒絕
“玩什么玩,在家天天玩還不夠?吃完回去休息。養(yǎng)精蓄銳,明天天好就登山!”
我是故意在給服務(wù)生透露信息,讓他知道我們都是愛賭之人。
“你討厭呢你,當(dāng)著外人你說這個!”
花姐沖著我的手,輕輕的拍了一下。
而我卻一頭霧水,我說什么了我?我不就說了句養(yǎng)精蓄銳,至于這種反應(yīng)嗎?
我倆的對話,服務(wù)生聽的一清二楚。
他看了花姐一眼,小聲說道:
“其實你們要玩,我們樓上還有個小型的場子,也都是客人在玩,你們沒事可以去看看。放心,我們場子正規(guī)又安全。出事了,老板負責(zé)的!”
話一說完,服務(wù)生便直接走了。
吃過午飯,外面下起了雨。
我和花姐回去路過牌桌時,她忽然停住了腳步。
拉著我的手,嬌滴滴的說道:
“老公,回房間也沒什么做的。要不,我們在這兒看會熱鬧吧……”
我故意裝作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你看吧,我回去睡覺!”
“那也行,給我點錢,我錢在房間的包里呢!”
說著,花姐便沖著我一伸手。
我從衣兜里掏出一沓錢,也沒看多少,便遞給了花姐。
我們兩人說話時,桌上的人不時的朝著我們看過來。
而我卻看也不看他們,轉(zhuǎn)身便走。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
我們這個局的第一步,已經(jīng)成了。
現(xiàn)在我要做的則是等花姐的電話,等下一步計劃的實施。
而我又給洪爺發(fā)了信息,問他那面怎么樣了。
洪爺很快回復(fù)我說:
“小六爺,我就不該答應(yīng)帶這個謝一柳出來!”
“怎么了?”
我急忙坐了起來,生怕她那面出點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