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我,我能問問,問個事嗎?”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就見啞巴手指著紅蛇妹,眼睛看向魁頭,磕磕巴巴的問說:
“老,老,老東西。你你和她睡,睡沒睡過?”
宴會廳里本來是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可啞巴的一個無厘頭般的問題。讓這個氣氛變得尷尬而又奇怪。
魁頭臉色一變,咬著牙關(guān)看著啞巴。
“你就是那個結(jié)巴?”
魁頭早知道紅蛇妹和啞巴的事。
本來一句很正常的話,啞巴卻梗著脖子,一副不服的樣子,問說:
“�。【�,就是你爺,爺爺我啊。咋,咋啦?”
剛剛魁頭給人的感覺,還是一副江湖大佬的做派。
但被啞巴這么一搞,魁頭的神情已經(jīng)扭曲。就聽他大喊一聲:
“紅蛇!”
紅蛇妹低著頭,扭著細(xì)腰,快步走了過來。
一到跟前,便小聲應(yīng)道:
“魁頭,我在呢!”
魁頭盯著啞巴,厲聲道:
“兩條路,自已選。要么和這個精神病走,以后你和我聽骰黨再無關(guān)系。要么讓他滾,你們不許再聯(lián)系……”
紅蛇妹抬頭看著啞巴,神情尷尬又為難。
“魁頭,我……”
“選!”
“d,d,對,你選,選吧!”
此時的啞巴,也跟著魁頭杠了起來。
紅蛇妹一臉焦慮,看著啞巴,欲言又止。
“好,我知道了,跟他走吧。你以后和聽骰黨再無關(guān)系!”
魁頭話一說完,轉(zhuǎn)身便要走。
紅蛇妹頓時急了,她急忙拉著魁頭的胳膊,央求道:
“魁頭,我要留在聽骰黨!”
啞巴一聽,頓時大怒。
就見他舉著鐮刀,就要沖向魁頭。x39
啞巴這一動,宴席上的人幾乎都站了起來。
其中還包括蘇梅和尹東,只有顧子六像沒事人一樣,置身事外,默默的看著遠(yuǎn)方。
此時的紅蛇妹嚇了一跳,急忙擋在魁頭的身后,沖著啞巴喊道:
“啞巴,你干嘛?”
啞巴高高舉著鐮刀,臉上卻是一副痛苦委屈的表情。
我怎么也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一步。
阻止啞巴?還是任由他鬧下去?
面對感情上的事,我是一點(diǎn)主意也沒有。
洪爺忽然走到啞巴身邊,一抬手,把啞巴的胳膊摁了下來。
“不鬧了,跟師父走!”
啞巴咧著嘴,表情變得扭曲。
看著紅蛇妹,啞巴忽然說了一句:
“老,老子不愛,愛你了,滾吧!”
話一說完,啞巴轉(zhuǎn)身便走。
奔馳車上,我坐在副駕,啞巴和洪爺坐在后座。
此時的啞巴,依舊是一副委屈的模樣。
“啞巴!”
洪爺輕輕的喊了一聲。
啞巴回頭看著洪爺,大嘴一咧,干嚎了兩聲。
“師,師父,我再也不,不愛了。又,又失,失戀了……”
“哎!”
洪爺嘆了口氣,拍了拍啞巴的肩膀,說道:
“放心吧,紅蛇會來找你的!”
洪爺?shù)囊痪湓�,不單是啞巴,就連我都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
我問了一句。
“很簡單,因?yàn)槲叶耍 ?br />
我相信洪爺,但我卻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判斷的。
話一說完,洪爺轉(zhuǎn)頭看向了啞巴,叮囑說:
“記得,你要真喜歡紅蛇,就多關(guān)注她的生活,不能只惦記床上那點(diǎn)事!”
這種話,洪爺絕對不是隨便說出口的。
我看了洪爺一眼,輕輕的摸了下鬢角。
這是我們兩人的暗語,我在問他,紅蛇有不對的地方嗎?
洪爺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他是在告訴我,懷疑但不確定。
這也是洪爺沒和啞巴說的原因,一切都不確定,一旦說了,可能會起到不好的效果。
有時候想想,江湖真的很累。
每一個對你微笑的人,背后都可能藏著一把要你命的尖刀。
車子在馬路上行駛著,洪爺忽然問我說:
“你說那個魁頭為什么要等十天?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我搖了搖頭,這也是我剛剛在想的問題。
“要不,你問問蘇梅?她應(yīng)該知道!”
“我不找她,等她找我!”
我淡淡的回應(yīng)了一句。
蘇梅曾經(jīng)像是一抹殘月,月光不夠明亮,但卻足夠照耀著我。
可后來的她,變得越發(fā)的神秘。
她曾一次次的和我說,讓我相信她。
可我卻永遠(yuǎn)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為誰而做。
這種不能掌控的感覺,讓我心里有些不踏實(shí)。
到了酒店,剛要下車,手機(jī)便進(jìn)來條信息。
“地址給我,我去看你!”
發(fā)信人是蘇梅。
第956章
海上航線
看慣了花開花落,自然也就習(xí)慣了聚散離合。
在哈北時,蘇梅會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中。
而現(xiàn)在,她在齊魯。而我卻江湖漂泊。
我們之間,似乎也正慢慢的變得陌生。
蘇梅來酒店時,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
白皙的臉上,帶著幾分桃紅。
有人說,微醺的女人最為迷人。
就像此時的蘇梅,她喝了一些酒。
丹鳳美目中,帶著幾分迷離與嫵媚。
看了看我的房間,她走到迷你吧臺前,開了一瓶水,轉(zhuǎn)頭問我說:
“你喝什么?”
“隨便!”
蘇梅一歪頭,笑容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
“怎么,不呵護(hù)我了?”
我尷尬一笑,看來這爛梗是過不去了。
蘇梅緩緩的走了過來,坐到我身邊。她很自然的挽起了我的胳膊,頭也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依舊是熟悉的馨香,也依舊是熟悉的體溫。
只是這種熟悉,卻有了一些距離感。
閉著眼睛,蘇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
“小六爺,我好累啊……”
我沉默,并沒接她的話。
“好像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心里才會踏實(shí)一些。你怎么不說話?”
蘇梅從我身上移開,轉(zhuǎn)頭看著我問。
我忽然站了起來,猛的一拽,便把她從沙發(fā)上拽了起來。
“你要干嘛?”
這忽然的動作,讓蘇梅忍不住嬌嗔一聲。
“讓你更踏實(shí)些!”
“你討厭呢!”
蘇梅抬手在我的臉上輕輕的拍了下。
“小六爺,你知道嗎?男歡女愛只有在兩人最松弛的狀態(tài)下,才能達(dá)到天人合一的效果。你現(xiàn)在還是僵著的狀態(tài)。別急,我們聊會兒天,我今晚不走的……”
再次坐到了沙發(fā)上,蘇梅溫柔的躺在了我的腿上。
她緊緊的拉著我的手,好像生怕一松開,我們兩個就再也見不到一樣。
“小六爺,我想和你說件事……”
“你說!”
“別和魁頭賭了,賭約取消吧!”
我聽著心里一動,要知道和蘇梅認(rèn)識這么久,這還是她第一次勸我別賭。
“怕我輸?”
“賭桌上的輸贏我說不好。但我知道,如果你想要魁頭的命,有人是不會允許的!”
“誰?”
“云滇賭王柳云修!”
柳云修?
當(dāng)我聽到這名字的那一瞬,我心里不由一顫。
云滇賭王,又是他!
當(dāng)初他威脅秦四海,把我父親騙去云滇。以至于最后,我父親身敗他鄉(xiāng)。連誰贏的他,我都不知道。
而現(xiàn)在,居然又一次的聽到了他的消息。
我讓自已冷靜下來,手在蘇梅的臉上輕輕的摩挲著。
“他和聽骰黨什么關(guān)系?”
“南粵藍(lán)道一直處于群龍無首的狀態(tài),柳云修雖然參股了不少城市的場子,像當(dāng)初奉天的秦四海,巴蜀的鄭如歡,包括齊魯?shù)睦罱�,還有椰城的符明。但南粵這一塊,他還沒什么固定的勢力……”
“為什么?”
“因?yàn)槟匣浵鄬?fù)雜,流動人口太大。各方勢力角逐,柳云修一直沒能如愿。而魁頭在南粵深耕多年,在南粵人脈也算不錯。所以,柳云修才決定扶持魁頭。這一次,李建路李爺派我和尹東過來。就是要幫魁頭把場子立起來……”
說著,蘇梅抬頭看了我一眼,雙目流蘇,脈脈含情。
“其實(shí)柳云修幫聽骰黨立場子,還只是目的之一。他最想要的,是在南粵開辟一條海上航線……”
“海上航線?”
我不解的看著蘇梅,柳云修不搞賭場,去搞貨運(yùn)了?
“說簡單一些,就是走私的線路。柳云修狡兔三窟,做事極其小心。聽我們李爺說,柳云修在云滇也有幾條走私線。但他還是覺得不穩(wěn),想在南粵這面,再開辟幾條……”
“他們都走私什么?”
我又問了一句。
“黃金珠寶,文玩古董。只要不是正路來的,統(tǒng)統(tǒng)都走私到國外。包括齊魯賭王李建路,我們的李爺!也會跟著柳云修,把東西轉(zhuǎn)到外面的……”
我的手,停在了蘇梅的鎖骨處。
見我不說話,蘇梅馬上又說:
“你和魁頭的事看似是你們兩人的事。但實(shí)際上,這里摻雜著太多的人。所以,你不要和他賭。離開南粵,回關(guān)東吧……”
我低頭看著蘇梅,明眸皓齒,溫婉動人。
“我如果一定要和他賭呢?”
蘇梅拉住我的手,秀眉緊蹙。
“小六爺,你怎么還不明白呢?你別看你能斗鄒家,斗秦家。但云滇的柳家,絕對不是你能想象到的強(qiáng)大。并且,這里牽扯太多太多的勢力。聽骰黨先不說,索命門、蘭花門,還有椰城賭王符明,以及齊魯賭王李建路,包括南粵的各路大佬,這些你想過沒有?”
我依舊癡癡的看著蘇梅,并沒回答她的話。
有時候我覺得,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動物,她可以用最真誠的語言和行動來打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