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譚老板,黃伯知道肯定會(huì)和我翻臉,您能保我在南粵的安全嗎?”
對面?zhèn)鱽硖幼T的笑聲,問道:
“我只能回答你一句,黃伯能保證你什么,我就能保證你什么。另外,多聽初兄弟的話�;蛟S他才是那個(gè)真正保你的人!”
西裝林連連點(diǎn)頭。
掛斷手機(jī),我直接對他說道:
“今天你們的錢,便直接打到太子譚的賬戶里。但你要注意,只能打三分之一,剩余的三分之二,還是要打給黃記。如果黃記問你,錢怎么少了?你就告訴他,買彩的幾個(gè)大戶折了,或者說下面的代理網(wǎng)點(diǎn),出了些問題。明白嗎?”
我之所以這么著急,是想生米煮成熟飯。
因?yàn)閾?dān)心西裝林知道他昨天遇到的是假的鄒曉嫻,或許還會(huì)變卦。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西裝林竟?jié)M臉不甘,說道:
“就三分之一?太少了吧?不如都打給譚老板算了,反正黃伯早晚也會(huì)知道的!”
我啞然,口口聲聲對黃阿伯的忠義。
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我拍了拍西裝林的肩膀,說道:
“錢不是一天賺的。我再告訴你一個(gè)秘密,太子譚對彩這塊并不感興趣。如果你做好了,說不定有一天,黃伯的位置就是你的。到時(shí)候,你給太子譚幾成干股就好!”
西裝林的眼神里,透著一股強(qiáng)烈的貪婪。
曾經(jīng)想都不敢想的事,而現(xiàn)在很可能會(huì)實(shí)現(xiàn)。
這對任何一個(gè)人來說,都是天大的喜事。
“我懂了,初兄弟,你還有什么交代?”
“我要聽骰黨在鵬城的所有信息,盡快給我!”
“沒問題,交給我!我現(xiàn)在就去辦!”
西裝林搞定,我們幾人一起下樓。
一出酒店門,西裝林手下的馬仔車隊(duì),便轟鳴而至。
看著壯觀的摩托車隊(duì),加上心情不錯(cuò),西裝林大手一揮,大聲問道:
“我問你們,我是誰?”
“大哥西裝林!”
西裝林哈哈大笑,摟著我的肩膀,沖著眾人說道:
“都給我看好這張臉,我是你們的大哥,他是我的兄弟,也同樣是你們的大哥。聽懂了嗎?”
“大哥!”
這些人大喊一聲。
“低調(diào)點(diǎn)兒,現(xiàn)在還不能讓黃伯知道我們的事!”
西裝林拍了拍自已的胸膛,嘿嘿一笑。
“放心,鵬城有我在,就不會(huì)有任何的事!”
拍了兩下,他忽然覺得胸前少了些什么。
不由的一低頭,胸毛少了一大撮。
“毛,毛呢?”
啞巴嘿嘿壞笑,故意問西裝林。
西裝林跟著哈哈大笑,摟著啞巴的肩膀。
啞巴沖著剩下的幾根胸毛拽了拽,又問:
“疼,疼嗎?”
西裝林尷尬大笑,也不說話。
這就是啞巴的智慧,看著像是玩笑。
而實(shí)際,是在敲打西裝林。
第952章
半碗車仔面
做局的成功,有時(shí)候并非因做局者的高明。更多還是因人性的貪婪與欲望。
就像西裝林,即使此時(shí)他知道自已是被千了。但他也依舊不會(huì)再回頭。
因?yàn)樘幼T給他的,遠(yuǎn)超黃阿伯的數(shù)倍。
西裝林還算靠譜,他很快就打聽到聽骰黨在鵬城的信息。
這天一早,西裝林就給我打了電話,約我去八燈街吃車仔面,順便聊聊聽骰黨的情況。
八燈街的早晨,沒有了夜晚的喧囂墮落。
整個(gè)街巷,似乎也失去了活力。
只有在這里租住的打工仔,才會(huì)早早起床,在早餐店里草草的吃上一口,開始了一天的煎熬。
西裝林約我去的,是一家很小的早餐店。
我到時(shí),就見老板正把豬皮、豬血、牛腩,放到面里。
而西裝林則坐在門口的位置,眼睛猩紅,一看就是整夜沒睡。
坐到他對面,西裝林習(xí)慣性的整理下西裝,開口說道:
“兄弟,聽骰黨的場子我找到了,在鳳凰山那一帶。我找了個(gè)和聽骰黨熟悉的藍(lán)道兄弟問了下,說聽骰黨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從外地請來不少老千。搞的不少老賭徒都不敢去了,本來還挺紅火的生意,現(xiàn)在一落千丈……”
說話間,老板把我的面端了上來。
擦了擦筷子,我挑了一口面,吃上一大口。
這還是我第一次吃車仔面,味道不錯(cuò)。
“都從哪兒請的老千?”
“好像不少地方呢,有齊魯?shù)�,有云滇的,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我沒記住……”
一提云滇,我下意識的停下筷子。
聽骰黨擅長的骰子,他們也知道我在鵬城。
現(xiàn)在忽然從外面請來這么多老千,看來是專門針對我的。
“兄弟,你和這聽骰黨有什么過節(jié)�。恳灰艺覀(gè)中間人,給你們說和一下?”
我抬頭看了西裝林一眼,笑呵呵的問說:
“我要?dú)⒘怂麄兊目^,你說這事能講和嗎?”
西裝林一愣,我剛要再吃東西。
忽然,身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轉(zhuǎn)頭一看,就見一個(gè)五六十歲的男人,正站在我身后。
之所以說看不出具體年齡段,是因?yàn)樗麄(gè)人太臟了。
半長的頭發(fā),一綹一綹的黏在一起。
臉上更是臟兮兮的,看不出本來的面目。
身上穿的大窟窿小眼兒的短袖,也看不出什么顏色。
這人邋遢的程度,不亞于荒子手下的乞丐。
最惹眼的,是他右手手指缺了中間三根,只剩下大小拇指在中間。
“小伙子,殺人是不對的,不要?dú)⑷�!�?br />
我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而他接著盯著我面前的車仔面,咽了下口水。
我沒等說話,西裝林便朝著這人擺了擺手:
“阿伯,這么大年齡了,怎么還偷聽人說話?晚上是不是也去別人家聽床啊?”
這人也不說話,目光盯著我的車仔面,咽了下口水。
我也沒理他,轉(zhuǎn)頭沖著老板說道:
“老板,給他做一份面,記我們單!”
“不用不用,吃你這份就行!”
話一說完,他把我的面端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吃上了。
半碗面,他三四口便全部吃完。
接著,端著碗咕嘟咕嘟的把湯全部喝完。
用胳膊擦了下嘴,打了個(gè)飽嗝,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謝謝你的面。但你記住,不要?dú)⑷税�。殺人者,人必殺之……�?br />
說著,嘿嘿一笑,轉(zhuǎn)身便走。
看著這人的背影,我一臉懵,問西裝林說:
“見過他嗎?”
西裝林搖頭,又沖著老板大喊道:
“老板,見過這人嗎?”
“生面孔的,第一次來呀!”
我也沒有繼續(xù)吃下去的欲望了,點(diǎn)了支煙,默默的抽著煙。
西裝林再次說道:
“哦,對了,還有件事我忘和你說了。今天中午,聽骰黨的人要宴請外來的老千……”
“在哪兒?”
“華僑酒樓,聽骰黨自已投資的粵菜店!”
我抽了口煙,想了想,直接沖著西裝林說道:
“西裝林,借我點(diǎn)人手,我今天去給他們助個(gè)興!”
“沒問題,我親自帶隊(duì),你就說多少人吧?”
我搖了搖頭。
“不,你不能去。現(xiàn)在黃阿伯還不知道你的情況。你還是在八燈街坐鎮(zhèn),后面還會(huì)有大用處!”
西裝林點(diǎn)頭答應(yīng)。
接著,我又把我的計(jì)劃,和他說了一番。
一切就緒,回到酒店,我把幾人全都叫了過來。
把中午去華僑酒樓的事,和眾人交代了一下。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后,就靜靜的等待著西裝林的電話。
六爺當(dāng)年曾說,千手最重要的是低調(diào)。
因?yàn)橹挥羞@樣,才能更好的隱藏自已。
但這話對于我和聽骰黨的人來說,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
因?yàn)槲覀兌家呀?jīng)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一切事情就用千門的規(guī)矩來了結(jié)。這是給朱哥一個(gè)交代。
第953章
華僑酒樓
華僑酒樓,是鵬城一家三十余年的老粵菜。
老板出國后,便被聽骰黨的人兌了下來。
這里位置很好,生意紅火。
快到中午時(shí),西裝林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人都已經(jīng)在樓下等著了。
到了酒店門口,就見酒店門前停了一輛嶄新的千禧奔。
奔馳后面,是由二十多臺摩托車組成的車隊(duì)。
車隊(duì)最后面,還有一輛廂貨。
西裝林站在隊(duì)伍前,沖著我顯擺道:
“兄弟,這陣仗怎么樣?夠威風(fēng)吧?”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家伙還真把我當(dāng)成沒見過世面的棒槌了。
當(dāng)初在濠江,踩秦家場子時(shí),白靜雪安排的場面,可要比這大很多。
當(dāng)然,我也不在意這些場面。
我上了車,車隊(duì)便朝著華僑酒樓的方向緩緩開去。
而西裝林站在車外,沖我豎起了一個(gè)大拇指。
華僑酒店停車場。
當(dāng)我們的車隊(duì)到時(shí),就見旋轉(zhuǎn)大門門前,站著不少人。
我看了一眼,人群中有不少熟人。
聽骰黨的四大代師,還有帶著黃澤的哈爺。
這些人站在門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老板,到了!現(xiàn)在下車嗎?”
司機(jī)小心翼翼的問了我一句。
“等一下,再看看!”
話一說完,就見一輛白色的豐田皇冠緩緩的停車了門前。
就見哈爺一瘸一拐的上前,打開車門。車上下來了一男一女兩人。
看到這兩人時(shí),除了啞巴外,我們幾人都是一怔。
這男的是齊魯賭王手下的尹東,當(dāng)初在旅大和巴蜀時(shí),我都曾和他接觸過。
而女人穿著米色風(fēng)衣,頭發(fā)挽成發(fā)髻。
穿著得體大方,同時(shí)又透著一股優(yōu)雅的味道。
蘇梅!
沒想到,蘇梅竟然也來了。
洪爺看了我一眼,小聲問說:
“她知道你在鵬城嗎?”
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