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阿郎這一動,啞巴和老黑立刻分別站住了我們前后的位置。
而我則順手拿起兩個酒瓶,和洪爺站在中間的位置。
我們幾人成犄角之勢,警惕的盯著這些打手們。
如果單純來一場群架,我并不擔(dān)心。
老黑和啞巴的勇武,外加上小朵神出鬼沒的小刀。
我們想要殺出一條出路并不難,但我最擔(dān)心的是阿郎。因為他有隨身攜帶噴子的習(xí)慣。
打手們離我們越來越近,此時的老黑一聲怒喝。
操起一張椅子,便朝著身邊的人群砸了過去。
老黑這一動,前面幾個打手后退。
但啞巴這方向的人,便立刻沖了過來。
就見啞巴劍眉倒豎,拎著鐮刀便要前沖。
忽然,就聽二樓的欄桿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住手!”
眾人這才停了手,抬頭一看。
就見一男一女兩個人,正手扶欄桿,朝我們的方向看著。
男的則是胖如肥豬的黃阿伯,女人并不是鄒曉嫻。而是妝容精致又冷艷如冰的隋江婉。
隋江婉作為蘭花門主,她之前和黃阿伯并不熟悉,這我是知道的。
而現(xiàn)在,兩人就這樣并肩站在樓上,一副熟稔的樣子。
隋江婉冷漠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如果你們還想順利的離開這里,你現(xiàn)在就上樓吧!”
話一說完,她和黃阿伯轉(zhuǎn)身便走,去了里面的包廂。
我看了周圍一眼,小聲的沖洪爺說道:
“先別動,等我上去看看!”
“你小心點兒!”
洪爺叮囑著我。我微微點頭,穿過人群,直接上了二樓。
這酒吧如同太子譚說的那樣,地方雖大,但裝修一般。
到了二樓,走到一個開著門的包廂門口。
就見黃阿伯和隋江婉,此時正坐在沙發(fā)上。
兩人的面前,擺了一個茶海。
此時的黃阿伯,手里端著一個茶杯。
見我進來,黃阿伯看了我一眼,平靜的問說:
“怎么沒離開莞城?”
“為什么離開?”
我反問。
“你就不怕我報復(fù)你?”
“我怕難道你就不報復(fù)了嗎?”
我的回答,完全都是以反問的形式進行的。
而黃阿伯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放下茶杯,淡然說道:
“其實,你應(yīng)該感謝隋門主的。如果不是她,今天的你恐怕要出不了莞城的……”
話一說完,黃阿伯便摁著沙發(fā)扶手。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隋門主,你們聊吧。聊完告訴我,一起宵夜!”
說著,黃阿伯便離開了房間。
此時的房間里,只剩下我和隋江婉兩人。
她靠在沙發(fā)靠背上,纖細的玉手,搭在翹著的二郎腿上。盯著我,半天也不說話。
“初六,我今天叫你來,只想問你一件事。你口口聲聲要為你父親報仇,可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你都做了什么?”
我微微一怔,沒想到隋江婉說的竟是這件事。
我并沒回答隋江婉的問題,而是轉(zhuǎn)問說:
“你為什么把小朵騙到這里來?”
隋江婉冷笑。她把手放下,起身走到我身邊。
冰冷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著,好一會兒才說:
“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不是看在梅洛的份上。奉天也好,莞城也罷。只要我想,我就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們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嘗盡人間的折磨!”
隋江婉說的倒不是假話。蘭花門在不少城市都有分支,這也使得隋江婉拓展了極廣的人脈。
她的確能如她所說,讓我們吃盡苦頭。
“其實,你不用給他面子的!”
我冷漠的回應(yīng)了一句。
隋江婉頓時怒了,她用手指著我,壓抑著怒火,繼續(xù)說道:
“你就是個廢物,我早就告訴過你,梅洛的死和霍雨桐有關(guān)。我問你,這么長時間,你可曾打聽到半點霍雨桐的消息?”
千手玉狐霍雨桐。
隋江婉的確和我說過這個人,但她語焉不詳,這讓我對她有些不信任。
當(dāng)然,最主要的還是人海茫茫,我去哪里找一個半點資料都沒有的人呢?
第936章
恩威并施
“初六!”
隋江婉口氣忽然又變得溫柔了。
只是我能感覺到,她眼底中對我仍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
“還記得你拿著那張手帕找我時,我和你說過的話嗎?我和梅先生是生死摯交。如果說我是他的紅顏知已,也不過分……”
我當(dāng)然記得她和我說過的話。
我還記得那張手帕上繡著兩句詩:“君埋地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
說著,隋江婉長嘆一聲,繼續(xù)道:
“我這余生只剩下一件事,就是為梅先生報仇。初六,你沒打聽到霍雨桐的消息,但我打聽到了。她應(yīng)該在巴蜀……”
巴蜀?
我不由一怔,腦子里忽然想起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哥老會大爺霍雨寒。
上次在巴蜀,我雖然見到了霍雨寒。
難道這個霍雨桐,是大爺霍雨寒的親人?
“聽我的話,離開莞城去巴蜀,找到霍雨桐。她是導(dǎo)致你父親敗走云滇的幕后兇手。找到了她,打掉她。你父親的仇就等于報了大半。到時候,我會動用我所有的關(guān)系支援你……”
如果我剛認識隋江婉時,她這么和我說,我或許會信。
但放在現(xiàn)在,我是半點都不相信。
很簡單,她的人脈和能力都比我強,而她又口口聲聲為梅先生報仇,那她為什么不自已去?
“我要是不去呢?”
我忽然問了一句。
隋江婉陷入沒想到,我會問的這么直接。
就見她臉色驟變,盯著我慢慢說道:
“那今天這種事,還會繼續(xù)上演。結(jié)局就像你那位姓朱的朋友一樣,你將不停的為你身邊的朋友收尸……”
“隋門主,我也有一句話告訴你。動我可以。但動我的朋友,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會和他死磕到底!”
話一說完,我轉(zhuǎn)身便走。
此時的樓下,阿郎那伙人竟然已經(jīng)散去。
洪爺帶著小朵正站在門口處,等我出來。
“沒事吧?”
洪爺問了我一句。
我搖了搖頭,說道:
“告訴大家,以后提防所有蘭花門的人。也通知方塊七和檸檬,就說我們和蘭花門掰了。讓他和檸檬有個心理準(zhǔn)備……”
“那蘇玉竹呢?”
洪爺追問了一句。
蘇玉竹是蘇梅的妹妹,也曾幫過我。
不過今天通知我,倒是更像是隋江婉的吩咐。
“她也一樣!”
我直接說道。
開門上車,我們幾人準(zhǔn)備回酒店。
莞城的夜晚,再次上演著每天都在重復(fù)的燈紅酒綠。
鶯鶯燕燕的歡場,像是一個吞金獸一樣,吞噬著男人的金錢和野望。
當(dāng)我們一行人,回到酒店,剛進大堂時。
就見大堂工作人員的目光,時不時的朝著大堂吧的方向瞟著。
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一個身材窈窕,氣質(zhì)卓然的女人正端著咖啡,隨意的翻看著一本叫《花花公子》的雜志。
怪不得這些人總是偷看,主要是這女人太美。
無論是身材、氣質(zhì),還是長相,都是完美無瑕。
就算是在這美女遍地的莞城,也看不到如此的女人。
“她怎么在這兒?”
洪爺問了一句。
是啊,剛剛聊到蘇玉竹。
一轉(zhuǎn)眼,她便出現(xiàn)在這個酒店。
蘇玉竹也看到了我們,她放下雜志,沖著我溫柔揮手:
“初六,等你好一會兒了!”
我低聲沖著洪爺幾人說道:
“洪爺留下,你們回房間吧!”
三人離開,我又對洪爺說道:
“洪爺,你覺得你有幾分把握,能和蘇玉竹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
洪爺之前逗過蘇玉竹,但也僅僅是逗殼子而已。
聽我這么一說,洪爺頓時一愣,他小聲說道:
“你不是和我開玩笑呢吧?我一直覺得,你是想姐姐妹妹一起呢……”
“我說正經(jīng)的呢!”
洪爺略一沉吟,邊走邊小聲說:
“有難度,但也不是不能行!”
說話間,我們兩人走到了蘇玉竹的跟前。
我坐到對面的沙發(fā)上,而洪爺去站在書架旁,隨意的翻著上面的雜志。
“你朋友沒事吧?”
蘇玉竹溫婉淡笑,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沒事,是隋門主讓你通知的我?”
我直接挑明,想看看蘇玉竹的底牌。
蘇玉竹略一聳肩,直接說道: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就算她不讓我告訴你,我也會告訴的。畢竟,你朋友出事你總不會坐視不理吧?”
蘇玉竹的回答,倒是天衣無縫。
“你們蘭花門怎么忽然和黃記走的這么近?”
我再一次的問說。
這一回,蘇玉竹猶豫了。
她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書架旁的洪爺,直接問說:
“你怎么還在?”
蘇玉竹的意思是想讓洪爺離開,她單獨和我說。
而洪爺則是淡淡一笑,說道:
“蘇小姐,其實我一直都在你的身旁。我們之間的距離,不過是一個轉(zhuǎn)身而已!”
洪爺目光含情,聲音溫柔。
蘇玉竹卻是嘴角上揚,不屑一笑。
“陳先生,你這種酸掉牙的話,還是去和那些涉世不深的小丫頭說吧。我這種人聽了,只有反胃……”
洪爺把雜志放到了書架上,轉(zhuǎn)頭盯著蘇玉竹,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現(xiàn)在脾氣好多了,如果以前有人敢這么和我說的話……”
說到這里,洪爺特意停頓了下。
“怎么樣?”
蘇玉竹追問。
“我早就讓她懷孕了……”
蘇玉竹氣的剛要再說,洪爺則立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