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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她又以同樣的方式,看了我的一個骰盅后,才說道:

    “先開財不露白!”

    張凡的話,打破了現(xiàn)場的寧靜。

    但卻讓這現(xiàn)場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而所謂的財不露白,考驗的是偷骰的技術(shù)。

    開骰的一瞬,要把骰盅里的骰子瞬間偷走,藏在手指之間。

    張凡剛剛檢驗,是想看我們的骰盅里,是否還有六粒骰子,防止搖骰時作弊。

    “開!”

    話音一落。

    我和對方同時打開骰盅。

    這一瞬,所有人都踮著腳尖,抻著脖子,看向賭臺。

    兩個骰盅幾乎同時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空蕩蕩的骰盅之下,一粒骰子都沒有。

    “這里!”

    對方說著,手背朝向我。

    六粒骰子,分別夾在手指間。

    金錢的圖案,整齊向外。

    這一局,他完成了。

    “我也一樣!”

    我同樣手背對著他,六粒骰子夾在手指間,同樣的金錢圖案朝外。

    “財不露白,雙方均已完成!”

    張凡的話,并沒緩解眾人的情緒。

    反倒是把整個現(xiàn)場的緊張感,拉到了極點。

    我甚至能看到,有些人死死攥著拳頭。

    還有的人,雙手合十,嘴里嘟囔著什么。

    更有心理素質(zhì)不好的,把頭扭到一旁。

    如同死忠球迷一樣,當最后一個決定勝負的點球來臨時,已經(jīng)不敢再看了。

    畢竟他們在這一局,都下了不少的注碼。

    “腹蟹目蝦,雙方開骰!”

    我的手摁在了骰盅上,眼睛卻看著對方,再次說道:

    “你輸了,你的一只蝦眼瞎了!”

    “不可能!”

    對方大吼一聲,拿著骰盅的手,不停的哆嗦著。

    “不信,你開!”

    我忽然笑了,只是我的笑,陰笑狡詐又帶著幾分戲謔與玩弄。

    “開就開!”

    對方大喊一聲,瞬間拿起了骰盅。

    骰盅一開,這人“噗通”一下,呆坐在椅子上。

    他面前的骰子,四粒蟹圖成一條直線,鋪在桌面上。

    最上面的左右兩方,本應(yīng)該是兩粒蝦的圖案,分列兩旁。

    但可惜的是,它的一粒是蝦,另外一粒卻是葫蘆。

    這就是腹蟹目蝦的最難之處,要把六粒骰子搖出圖案造型不說。

    其中,還要求不同的圖案。

    就算上一代的聽骰黨魁頭,和我父親梅洛,當場也沒能完成。

    而是回去研習多日,才找到了完成這一題目的方法。

    “你呢,你也開!”

    李伯千大吼一聲。

    我再次一笑,緩緩的打開了骰盅。

    骰盅一開,我的耳邊立刻傳來了一陣歡呼聲,這是洪爺他們的歡呼聲。

    而坐在主位上的齊嵐,本來也是一臉擔憂的站在那里。

    一見我的骰子,她會心一笑,緩緩坐了下來。

    太子譚終于放下了他手中的茶杯,現(xiàn)在的他,在計算著這一次賺了多少錢。

    我身邊的張凡依舊是一副公平公正的裁判模樣,但我能感覺到,她此時的眼神變得溫柔。

    與之相反的,則是那些下我輸?shù)娜恕?br />
    有垂頭喪氣,有破口大罵,有暴跳如雷。

    有罵我扮豬吃虎,讓他們輸錢的。

    有罵聽骰黨學(xué)藝不精,四人不敵一人。

    他們和所有的賭徒的嘴臉都一樣。不停的后悔,抱怨。

    抱怨著剛剛支持的人,又后悔下錯了對象。

    總之,他們就是不肯承認一個亙古不變的真理,不賭為贏。

    第906章

    挑撥

    佛說:見眾生相,即見如來。

    一場賭局,便可見所有賭徒相。

    在眾人懊惱悲憤時刻,張凡站到中間位置,面向眾人,淡然說道:

    “今天賭局勝負已分。勝者為,初六!”

    隨著張凡宣布的聲音,觀眾席上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隋江婉忽然站了起來,嬌艷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冰霜。

    “初六,你玩的真好!”

    兩次下注,一次未中。白白損失了兩千萬,這也讓她對我更加不滿。

    隋江婉話音一落,一旁的哈爺卻忍不住的笑了幾聲。

    “我倒是得謝謝初爺,上一次黑了兩百萬。這一場連本帶利都拿回來了,結(jié)果還多贏了一百!”

    此時哈爺?shù)牡靡�,反倒成了眾矢之的。眾人都沒好眼色看他。

    而他也不在意,沖著我的方向一拱手,笑嘻嘻的說道:

    “在這里謝過初爺了,改天請你吃飯!”

    我同樣對哈爺有些不爽,本來這個局想把他一起辦了。

    可沒想到這只老狐貍老謀深算,沒敢和我賭手不說,反倒下了我贏。

    聽骰黨的四大代師,呆坐在桌前。

    面如死灰的臉上,還帶著幾絲不甘。

    好一會兒,就聽李伯千長嘆一聲:

    “我聽骰黨人愿賭服輸,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初先生,你年紀輕輕,怎么會對我聽骰黨如此了解?又怎么可能練成如此高明的骰寶之術(shù)……”

    李伯千對我的稱呼,由關(guān)東仔變成了初先生。

    我理解他這種轉(zhuǎn)變。人嘛,都是這樣。質(zhì)疑強者,又崇拜強者。

    而在這種矛盾之中,卻往往丟失了自我。

    我隨手拿起桌上的幾粒骰子,在手中隨意的拋了兩下。

    “對于你來說,這算高明。但對于我來說,這只是家常便飯……”

    我話一出口,四個人臉色更加難看。

    就連在場的人也都覺得,我是小人得志,沾沾自喜。

    我擺弄著手中的骰子,繼續(xù)說道:

    “你們一定以為,我是在炫耀。但我可以告訴你,我說的句句屬實。我七歲學(xué)骰子,師父規(guī)定。吃飯睡覺,骰不離手。就是上了飯桌,搖出師父說的點數(shù),方可以吃一口飯。這么多年,我就是這樣過來的。你們說,這是不是我的家常便飯?”

    四人互相看了看,沉默中起身。

    路過我身邊時,李伯千回頭,補充了一句:

    “他日再有機會,我們魁頭會再領(lǐng)教初先生的骰寶技法!”

    我冷笑,淡淡說道:

    “只要有錢,我就隨時歡迎!”

    四人這才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大廳。大廳里再次陷入了安靜之中,只有阿豪一人,顯得有些坐立難安。

    他清楚,處理了四大代師,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我攥著手中的幾粒骰子,看向了阿豪,笑呵呵的說道:

    “豪哥,我們的賬也該結(jié)了吧?”

    阿豪皺著眉頭,一雙小眼睛警惕的看著我,說道:

    “你第一次是故意輸?shù)�?�?br />
    “這和你的賬沒關(guān)系!”

    我不想和他廢話,也不給他轉(zhuǎn)移話題的機會。

    就見阿豪立刻站了起來,沖著我眉毛一挑,說道:

    “我輸了我認,但我這只手不可能給你。這樣,我現(xiàn)在給你二百萬,贖回我這只手!”

    看著阿豪理直氣壯的樣子,我不由的笑了,指著旁邊的賭臺,我慢聲說道:

    “豪哥,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呢?剛剛這一局,可是四千萬的輸贏。你現(xiàn)在用兩百萬來買的這只手,你覺得可能嗎?我初六是缺錢,但不至于缺到這種程度!”

    “你到底想怎么樣?”

    阿豪沖著我,大聲喊道。

    看著色厲內(nèi)荏的阿豪,我臉色登時一變。

    神情從云淡風輕到冷漠無情,不過是在須臾之間。

    “很簡單,留下你的手!”

    此時的老黑,已經(jīng)站了起來。

    啞巴更是把手放在了腰間,同時磕磕巴巴的罵罵咧咧著:

    “別,別b,bb了。今天就剁,剁你了……”

    阿豪的身邊,只跟著兩個小弟。

    面對這種情況,兩個小弟根本沒任何的反應(yīng)。

    此時的阿豪,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驚恐的神情。

    就見他上前一步,沖著太子譚和黃阿伯說道:

    “太子,黃伯。你們得給我做主。我是輸了,可我也同意拿錢贖手了。這個爛仔卻咄咄逼人。這明顯就是在欺負我們嗎?”

    太子譚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

    而黃阿伯握著鄒曉嫻的手,也是一直沉默。

    見兩人沒說話,阿豪更加瘋狂,他再次向前兩步,大聲說道:

    “兩位大佬,我阿豪在莞城這么多年。但凡你們開口,我阿豪哪次不按你們的吩咐做事?現(xiàn)在我阿豪有難,被幾個關(guān)東爛仔欺負,你們就這么看著嗎?這里可是莞城,我們莞城人應(yīng)該團結(jié)。什么時候莞城可以由這些關(guān)東來的爛仔為所欲為了?我不服!我阿豪不服!”

    阿豪撕扯著嗓子,大聲喊著。

    必須要承認,這個阿豪還是很有腦子的。

    他利用我們是外地人的身份,來激起在場莞城人的不滿。

    果然,他話音一落,在場不少莞城人的神情變得有些不同。

    看著我們的眼神,充滿著敵意。

    第907章

    綁架

    太子譚和黃阿伯明顯也被阿豪的話術(shù)給架了起來。

    不管的話,會讓莞城人不滿。

    管的話,卻又失信于人。

    看著面目猙獰的阿豪,我忽然冷笑一聲,問道:

    “阿豪,你不用拿莞城和關(guān)東聊事的。關(guān)東人怎么了?關(guān)東有黃夫人這樣的賢內(nèi)助,也有齊嵐小姐這樣的巾幗女強人。但同樣,也有秦四海這種縮頭烏龜。莞城也一樣,有譚老板這種運籌帷幄的人中翹楚,更有黃阿伯這種老成持重的江湖前輩。還有在場這些愿賭服輸?shù)暮浪�。當然,也有你阿豪這種出爾反爾的鼠輩……”

    說著,我再次的看向了眾人,繼續(xù)道:

    “以地域之分來論人好壞,這種人本身就是心胸狹隘,目光短淺之輩!”

    阿豪想利用在場的莞城人,而我則不聲不響的給在場的莞城人戴了個高帽,徹底斷了他的后路。

    我話音一落,一旁的張凡忽然開口了。

    “譚老板,黃伯,我是第一次來莞城做裁決。結(jié)果我已經(jīng)公布,賭注自然就要清算。如果今天最終成了一場鬧劇,我想對于莞城各位老板的聲譽,影響恐怕也會不�。 �

    張凡的話音一落,我也不想再啰嗦了。

    沖著老黑的方向,喊了一聲:

    “老黑,收賬!”

    老黑剛一動。忽然,就見阿豪立刻躥到一旁。

    沒等旁邊的人反應(yīng)過來,就聽一個女人傳來“啊”的一聲尖叫,是紅蛇妹。

    阿豪死死的勒住紅蛇妹的脖子,不知什么時候,他手中多了一把噴子。

    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我。

    “給我讓開,誰敢動,我第一個崩了他!”

    “豪仔!”

    黃阿伯氣的站了起來,怒斥著阿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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