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一旁的紅蛇妹,則拉著三耳強。
“好了,別和這種人一般見識了。走吧,賭局快開始了!”
話一說完,紅蛇妹看了我一眼,轉(zhuǎn)身便走。
看著兩人的背影,啞巴則看著洪爺,小聲問說:
“師,師父,我學(xué)你學(xué),學(xué),學(xué)的咋樣?”
洪爺一抬手,打斷了啞巴。
“別,我教不了你,你是我?guī)煾�。我可干不出這么不要臉的事兒……”
啞巴嘿嘿一笑,用力的聞了下剛剛摸蛇的手,嘟囔一句:
“還他媽的挺,挺香呢!”
此刻,場子里的觀眾席,已經(jīng)坐滿了人。
我目測了下,至少有二百余的現(xiàn)場觀眾。
這還不算在場外,以及樓下等待著結(jié)果的人。
必須要承認,黃記撈錢的確是把好手。一個賭局,他竟能衍生出這么多玩法。
我坐到最前面的比賽區(qū)。剛一坐下,就見旁邊的樓梯口,走出幾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感覺隨手都會猝死的黃阿伯。
跟在他旁邊的,一個是譚伯,一個是上次用噴子對著我的阿郎。
而走在最后的,則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這男人身材瘦高,相貌普通。
最惹人的,是他的一雙眼珠向外凸出。感覺好像隨時要掉出來一般。
而他的一雙手,干瘦細長,枯槁如竹。
想必這人就是我今天的對手,聽骰黨的四大代師之一李伯千。
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
頭發(fā)花白,身材佝僂。
走起路來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摔倒一般。
他手里還拿著一副骰盅�?茨羌軇�,好像李伯千的隨從一般。
走到我跟前,沒等黃阿伯說話,干瘦的男人便看了我一眼,冷冷問道:
“聽骰黨李伯千,你就是初六?”
我點了點頭。
李伯千上下打量我一眼,冷冷說道:
“聽骰黨行走千門,向來低調(diào)謹慎,從不與人為敵。你初六本是關(guān)東人,初到南粵莞城,便開始為難我聽骰黨。你是不是以為,我聽骰黨人真的怕你?”
我冷笑了下,看著李伯千,慢悠悠的說道:
“李師傅這話可就錯了。聽骰黨從不與人為敵嗎?當初我和你們聽骰黨無冤無仇,可那位北童在哈北時,便想要我一只手。還有你們那位假冒秦四海的,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這就是你口中的從不與人為敵?”
我的一句話,讓李伯千頓時語塞。
他身后的那個老頭兒,忽然悄悄抬頭,看了我一眼。
而坐在一旁的哈爺,忽然笑嘻嘻的說道:
“二位都是千門翹楚,何必逞口舌之快呢?何不賭桌上見分曉呢?”
“哈爺,看來你是下大注了,買的誰啊?”
站在外圍的紅蛇妹,似笑非笑的看著哈爺,直接問道。
哈爺尷尬一笑,他也不敢說買了我。
黃阿伯則從主持人手里接過了麥克風(fēng),沖著觀眾區(qū),氣喘吁吁的說道:
“各位,今天是我們第一次開這種現(xiàn)場盤口,盤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止下注了。下面我說一下,這次比賽的規(guī)則……”
話還沒等出口,就聽門口的方向,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等一下,我現(xiàn)在可以下注嗎?”
這女人聲音嬌媚,婉轉(zhuǎn)動聽。
即使沒露出真容,但也聽的人心頭一顫。
眾人轉(zhuǎn)頭,就見大門推開。
一股奇異的香氣,從外面?zhèn)髁诉M來。
當聞到這股子香氣時,我便已經(jīng)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隋江婉,也只有蘭花門人身上,才有這種特殊的香味。
場子里這些男人看到隋江婉以及她身后跟著的女人時,都愣住了。
隋江婉一顰一笑間的攝人氣質(zhì),已經(jīng)讓這些男人心跳加速了。
她身后跟著的幾個絕色美女,尤其是蘇玉竹,驚艷的傾國傾城。
只看一眼,便讓你揮之不去。
第882章
四魚戲蝦蟹
我之前聽蘇梅說過,蘇玉竹來莞城了,只是一直沒見過面。
沒想到,就連蘭花門主隋江婉竟然也跟著來了。
黃阿伯也算是見多識廣,看著隋江婉和她身后的女人。
一時間,他竟癡癡的咽著口水,也不說話。
偌大的大廳里,頓時陷入了一種奇怪的安靜。
忽然,就聽旁邊的包廂里,發(fā)出了一聲女人的咳嗽聲。
我這才轉(zhuǎn)頭看向這包廂,包廂門口,是個軟帳屏風(fēng)。
屏風(fēng)后面,一個婀娜的身姿坐在后面。
聲音一出,黃阿伯頓時緩過神來。
他攥著麥克風(fēng),問隋江婉說:
“請問,你是?”
“蘭花門門主隋江婉,問黃阿伯好!”
蘭花門?
自古財色不分家。
許多玩家,深諳莞城的lso。但對于蘭花門,卻是想了解而找不到門路。
如今一聽對方是蘭花門主,懂行的人都驚的張大嘴巴,看著幾人,想入非非。
黃阿伯顯然也有些意外。但他是老江湖,反應(yīng)極快,立刻說道:
“想不到蘭花門主居然能來我們黃記,歡迎歡迎。只是不知道,隋門主想怎么下注?”
隋江婉溫婉一笑,看了我一眼,淡淡說道:
“一千萬,買初六勝!”
一句一千萬,立刻引得在場人大驚失色。
黃阿伯沉吟了下,他身邊一個人立刻低聲說道:
“老板,盤口已經(jīng)停止了,再下不合規(guī)矩!”
黃阿伯卻大手一揮,說道:
“蘭花門主這么有興致,我們再開一下又何妨?”
隋江婉又是嫵媚一笑,和黃阿伯道了謝。
走到我身邊,她看了我一眼,說道:
“初六,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口氣和從前一樣,冷淡又不帶一絲感情。
反倒是她身邊的蘇玉竹,笑瞇瞇的跟著說了一句:
“加油,姐夫!”
姐夫?
洪爺幾人都驚訝的看向了我,小朵更是惡狠狠的瞪了蘇玉竹一眼。
“二位,請上賭臺吧!”
黃阿伯沖著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我和李伯千走上賭臺,分坐在賭桌對面。
我們面前,已經(jīng)擺放著各種賭具。
我本以為,李伯千會用自已的骰盅。
可他身邊拿著骰盅的老頭兒,此時已經(jīng)不知了去向。
黃阿伯挺著大肚子,氣喘吁吁的走到了賭臺旁,直接說道:
“本賭局不限局數(shù),只限時間。雙方共出資三千萬籌碼。骰寶玩法,按南粵千門的規(guī)則。第一局,四魚戲蝦蟹。第二局,六魚躍龍門。依次類推,一個小時內(nèi)如分不出勝負,算和局。二位,有不同意見嗎?”
李伯千漠然的搖了搖頭。
而我則掏出銀行卡,放在桌上,說道:
“不好意思,我只有一千萬。三千萬的資金,我拿不出來!”
我話一出口,李伯千哈哈大笑。
看著我,他慢慢搖頭道:
“堂堂關(guān)東千王,竟然連三千萬都拿不出來。我很想知道,你出道以來,玩的都是兒童局嗎?”
“別急,現(xiàn)在沒有,說不定一會兒就有了呢?”
我反唇相譏。其實,這也是我出道以來,犯得最大的錯誤。
我一直不把錢當做回事,沒想到會影響今天的賭局。
“好,那第一局就一千萬。我贏了你后,我看你怎么拿后面的兩千萬!”
話一說完,就聽“嘩啦”一聲,他把面前的一摞籌碼,全都推到了桌上。
我把銀行卡遞給了黃阿伯,同樣推出去一摞籌碼。
“第一局,籌碼一千萬。四魚戲蝦蟹,雙方同時開始!”
黃阿伯宣布開始。
此時,數(shù)百人的大廳里,陷入了一陣死寂中。
就見李伯千眼睛盯著我,慢慢的拿起骰盅。
對著桌上擺放好的六粒骰子,“唰”的一聲,一下全都收了起來。
隨著他的收骰,觀眾區(qū)傳來齊聲的驚嘆。
這驚嘆有喜悅,也有擔心。畢竟大家分別下注了我倆。
必須要說,李伯千收骰的功夫很高。
干脆利落,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而我也拿起骰盅,在手上一轉(zhuǎn)。就見骰盅在我手上轉(zhuǎn)出一個優(yōu)美的圓弧。
我后手一起,六粒骰子依次落入骰盅。
我這手收骰的功夫很少用,主要是太過花哨。
但實戰(zhàn)技法,并不比李伯千差。
第一局,是所謂的四魚戲蝦蟹。
要求中間必須是兩粒疊在一起的骰子,蝦和蟹的圖案必須朝上。
而四周的四粒骰子,必須是魚朝上。
同時,還要形成一個正方形。
這種技法,在別處幾乎很少見。
只有在南粵這樣擅長玩骰子的地方,才會有這種玩法。
此時,李伯千手中的骰盅嘩嘩作響。
而他面色冷靜,一邊搖動,一邊狠狠的盯著我。
我也同樣的看著他,手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一邊搖動著骰盅,一邊感受著骰子在骰盅里面的聲音變化。
“魚成!”
李伯千忽然大吼了一聲,這聲音讓我略一分神。
接著,便是“啪”的一聲響。
他的骰盅穩(wěn)穩(wěn)的扣在了桌上,嘴角邊揚起了一絲微笑。
這笑容有自信,有嘲笑。
畢竟這一局,我慢了他一些。
“啪!”
在他笑容還未消失時,我手中的骰盅,猛的向下,死死的扣在了桌上。
“雙方手離桌面,由公證人開骰!”
黃阿伯直接說道。他所說的公證人,則是譚伯。
譚伯走到李伯千的跟前,慢慢拿起他的骰盅。
骰盅一亮,就見里面是一個整齊的有留白的正方形。
四個魚的圖案亮在上面,中間則是兩粒疊在一起的骰子。
拿下來一看,分別是蝦蟹圖案朝上。
這一局,李伯千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了。
看著我,李伯千的嘴角處露出一絲嘲笑:
“關(guān)東仔,不是想把我這一千萬贏走嗎?憑什么?就憑你的那張嘴嗎?”
“好啰嗦,我還沒開他的呢。萬一他也成了呢?”
譚伯有些不滿的嘟囔了一句,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