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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好像生怕下晚了,封頂后自已沒辦法贏錢一樣。

    荷官是一個瘦瘦的二十多歲的男生,穿著皺皺巴巴的襯衫馬甲。

    手掌修長,洗牌的動作專業(yè)而又瀟灑。

    我也跟在外圍,下了幾千塊,同時仔細(xì)的觀察著這個局。

    這一把,我下了五千塊。

    切過牌,荷官發(fā)到自已的牌時,他的拇指忽然朝里向扣了一下。

    他這動作,讓我心里咯噔一下。

    剛剛我還以為,這是個雜亂無序的亂局。

    可沒想到,代表場子的荷官,似乎要出千。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的手,就見他發(fā)牌的那一瞬。

    手指一帶,給自已發(fā)了最后一張牌。

    必須要說,他這手底三玩的很漂亮。

    看似正常發(fā)牌,但實(shí)際發(fā)出的卻是底下倒數(shù)第三張。

    要知道,這種手法不簡單。

    因?yàn)榕剖欠旁谧烂嫔�,不是拿在手里發(fā)的。

    并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能發(fā)出底三。

    但從這一點(diǎn)看,這小子就是個高手。

    這一把,莊家七點(diǎn),贏兩家,輸一家。

    我繼續(xù)下著注,同時觀察著荷官洗牌的動作。

    看了好一會兒,我心里不由的笑了下。

    這荷官挺有意思,他出千的方式并不固定。

    他喜歡利用洗牌的方式,來控制場上的大小。

    為了避免大家懷疑,他還偶爾會洗出莊家通賠的點(diǎn)數(shù)。

    看到這一幕,我心里豁然開朗。

    因?yàn)槲艺业揭粋,不用出千也能贏錢的辦法。

    就是我等待機(jī)會,一旦發(fā)現(xiàn)他洗出閑家大牌時,我便下這一門就好。平常就下注溜局。

    我簡單算了一下。我這么下的話,一晚上贏個六七十萬,也絕對不是問題。

    并且,我還可以安排陌生臉孔來跟著下注。

    我正想著,忽然就聽身邊有人大聲說道:

    “豪哥,好久不見啊,你去哪里發(fā)財(cái),也不帶帶小弟呢……”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就見一個個子不高的黑瘦子,正和我身后的阿豪打著招呼。

    這瘦子年齡不算大,三十左右。

    話說的很客氣,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不卑不亢。

    最主要的是,他即使笑,看著也像冷笑。

    六爺曾和我說過,但凡遇到皮笑肉不笑的人,一定要注意。

    因?yàn)檫@種人腹黑手狠,下起手來毫不留情。

    阿豪也很客氣,打開自已的手包,從里面拿出一盒雙喜。

    遞給黑瘦子一支,和對方寒暄道:

    “我哪里發(fā)什么財(cái),倒是阿郎你跟著黃老伯,賺了不少了吧?”

    兩人點(diǎn)了煙,便朝旁邊喝茶的地方走去。

    聽著兩人的對話,我心里暗想。

    這個阿郎應(yīng)該是黃阿伯身邊的人,那想必他一定能接近鮑舒欣了?

    我繼續(xù)看著這個局,為了混臉熟,我也不在意輸贏,幾千塊的下著注。

    玩了沒兩把,我感覺身邊的人似乎越來越多。

    回頭隨意的看了一眼,就見周圍圍了不少保安。

    這些人,正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我。

    這一局,我贏了,只是籌碼還沒賠付。

    我正奇怪,這些人看我干嘛。

    忽然,我發(fā)現(xiàn)我身后的啞巴,也正看著這牌局。

    啞巴和平時沒什么兩樣,只是手里多了一個黑色的皮包。

    這包我見過,是阿豪的。

    和送我十萬塊錢的那個包,一模一樣。

    “遭了!”

    我心里暗想著。

    第847章

    防不勝防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而做我們這行的,既要有害人心,更要有防人意。

    從小跟著六爺耳濡目染,我一直以為我的警惕性還算很高。

    可當(dāng)我看到周圍這一幕時,我便知道完了,我著了道。

    “先生,這一局你又贏了。這是你的籌碼……”

    荷官忽然開了口,把幾千的籌碼推到桌邊。

    此時的我,胸中驚雷,但依舊面如平湖。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拿起籌碼,我轉(zhuǎn)身便要走。

    出道這么久,我經(jīng)歷了大大小小不少的局。

    其中不乏險象環(huán)生,處處陷阱的局。

    但每一次,我都能化險為夷。

    那是因?yàn)椋颐恳淮巫鼍种�,都會做好充分的�?zhǔn)備。

    可這一次不同,我只是來踩點(diǎn),根本沒打算出千。

    但我卻不知不覺間,走進(jìn)了別人的圈套中。

    不過這也正常,多少名家千手走過無數(shù)大風(fēng)大浪,卻在陰溝里翻了船。

    啞巴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跟在我的后面。

    我倆剛一動,就聽旁邊的經(jīng)理忽然大喊一聲:

    “你們別動!”

    他聲音很大,這一喊本來還吵吵鬧鬧的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奇怪看向了我們這里。

    啞巴不知所以,他還覺得這經(jīng)理說的不是他一樣。

    左右看了看,接著不滿的問這經(jīng)理:

    “嘎,嘎,嘎哈��?”

    經(jīng)理冷冷一笑,走到我們跟前,直接說道:

    “你們出千了!”

    當(dāng)他這句話一出口,我反倒釋然了。

    該來的,早晚都會來。

    經(jīng)理說著,他便朝著啞巴一伸手,說道:

    “把包給我,檢查一下!”

    啞巴眼睛一瞪,梗著脖子道:

    “你,你說查就,就查�。繎{,憑啥?”

    隨著啞巴的話音一落,周圍的保安立刻圍了上來。

    這些保安的手里,還拿著各種家伙。

    啞巴絲毫不懼,一手拿著包,一手摸向了腰間。

    我慢慢的搖了搖頭,啞巴這才不甘心的把手收了回來。

    有些事,單靠蠻力是解決不了的。

    經(jīng)理接過包,打開便亂翻著。

    接著,他便從里面拿出兩樣?xùn)|西,在我面前晃了晃。

    這是在陳老板那里搞來的雷達(dá)分析檢測設(shè)備。

    而現(xiàn)在設(shè)備出現(xiàn)在阿豪的包里,包又在啞巴手里。

    最主要的是,阿豪已經(jīng)不見了。

    而剛剛那個皮笑肉不笑,和阿豪打著招呼的瘦瘦的阿郎,此時正慢慢的朝著我走了過來。

    一到跟前,阿郎便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慢聲說道: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嗎?”

    我沉默,因?yàn)榇藭r的辯駁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而他上下打量著我,慢悠悠的說道:

    “初六,關(guān)東出道一年多的千手,在哈北一戰(zhàn)成名。后輾轉(zhuǎn)多地,曾贏過不少千門高手。我說的沒錯吧?”

    此時的我,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我剛剛還是在想,這個局贏過是阿豪和對方聯(lián)手,要在我這里搞錢。

    可阿豪根本不知道我叫什么,更不知道我的過去。

    但現(xiàn)在這個阿郎,卻清清楚楚的說了出來。

    難道這背后的人是秦四海?

    可這還是不對,如果和秦四海有關(guān)。

    他根本沒必要大費(fèi)周折,還搞什么栽贓陷害。

    直接把我抓起來就是,畢竟這是莞城,我在這里無依無靠,沒有任何的背景。

    “按照你們藍(lán)道千門的規(guī)矩,出千被抓應(yīng)該怎么辦來著?”

    阿郎故意問我說。

    我依舊沒回應(yīng),而他自問自答的說道:

    “我記得應(yīng)該是兩個辦法。贖金或者剁手,是吧?我們黃記不缺錢,也不打算要你的贖金。那現(xiàn)在就只剩下剁手這一條路了。你們一共來了幾個人?是四個吧?”

    阿郎說著,回頭看向了人群之中的老黑和洪爺。

    他們兩個本來是在暗中觀察著,尋找解圍的機(jī)會。

    可現(xiàn)在,卻被阿郎輕易的點(diǎn)破了。

    阿郎話音一落,就見一群提刀的小弟,立刻圍住了兩人。

    “四個人,四只手。從你先來吧?”

    阿郎看著我,再次說道。

    “來你mb!”

    啞巴忽然暴走,他一伸手,從腰間摸出了鐮刀。

    可就在此時,阿郎也動了。

    他的手同樣的摸向了腰間,只是他摸的不是鐮刀,而是一把黑色的左輪噴子。

    在關(guān)東,我見過用噴子的。

    但大家用的,大都是自制的,或者是打獵用的。

    可阿郎手里的,卻是貨真價實(shí)的專業(yè)東西。

    黑洞洞的噴子口,抵在我的額頭上。

    此時的啞巴頓時傻了,高舉鐮刀的手,也不由的放了下來。

    而本來準(zhǔn)備沖出重圍的老黑和洪爺,此時也都是一臉擔(dān)憂的不再動了。

    我的兩手自然下垂,胳膊處一陣冰涼。

    小朵送我的小刀,滑落在我的手指間。

    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只有賭一局。

    賭我趁阿郎不注意,出刀解除噴子的威脅。

    第848章

    了如指掌

    “你應(yīng)該知道,這個東西是阿豪的。不是我們的……”

    我故意先開了口,想把阿郎的注意力轉(zhuǎn)移。

    阿郎笑了,依舊是皮笑肉不笑。

    “初六,我勸你別動。不然,我一定毫不猶豫的打死你。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在哈北時,你曾和榮門的人學(xué)過刀。我猜,你現(xiàn)在手里就有刀片吧?”

    此時的我,心底泛起一陣寒意。

    有時候?qū)�,對手的�?qiáng)大,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對手對你了如指掌,但你卻對對方一無所知。

    “你初六不是喜歡賭嗎?我們賭一局,看看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噴子快?”

    阿郎一臉嘲笑的挑釁著我。

    這是我第一次,遇到如此的絕境。

    腦子里閃過無數(shù)個解決的方式,但似乎一個都用不上。

    旁邊圍觀的人,全都看著我。

    而這些人,大都是剛剛賭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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