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話音一落,我們兩人同時(shí)哈哈大笑。
這是我和牛老第一次見面時(shí)的對話。
也是從那時(shí)候起,和小朵真正的結(jié)了緣。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竟然在巴蜀又見到了牛老。
我本以為小朵也在,可左右看了看,根本就沒有小朵的影子。
“不用看了,丫頭沒在。她不知道我在巴蜀!”
哦?
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坐到椅子對面,和牛老寒暄幾句。
打聽了下,他離開哈北后,又去了哪兒?
牛老告訴我說,他這一年多的時(shí)間,各地周游。
無意間聽他的徒子徒孫們說,巴蜀出了一枚一模一樣的骰子。
其實(shí)大家并不知道,這骰子的具體來歷。
只是以為牛老的骰子,被人偷了。
牛老也因此,來了巴蜀。
想來調(diào)查一下,小朵的身世。
我聽著不由的笑了,沒想到我和牛老來巴蜀的目的,竟然是一致的。
“那有眉目了嗎?”
我問了一句。
端著茶碗,牛老輕輕的喝了一口,才又說道:
“湯瑯和鄭如歡都幫我打聽了一下,那粒骰子是哥老會的大爺?shù)摹?br />
牛老所說的哥老會,也就是袍哥會。
會中的當(dāng)家老大,則被稱之為“大爺”。
雖然這些年哥老會式微,以至于許多人都以為,哥老會早已不存在了。
但在袍哥人家中,哥老會依舊在。
只是為了免除不必要的麻煩,大家走江湖不再提哥老會,只是自稱袍哥。
牛老的一番話,讓我更加疑惑。
“牛老,您認(rèn)識鄭如歡?”
牛老哈哈大笑。
“何止認(rèn)識,簡直太熟了。十八年前,他在巴蜀剛開始放街邊小賭局時(shí),被人打的奄奄一息。還是我救了他一命。就像在哈北時(shí),你救了我一樣。加上我徒弟湯瑯在巴蜀榮門,也曾幫了他不少的忙。說句大話,沒有榮門的兄弟。鄭如歡是不可能做到這么大的……”
說著,牛老再次的笑了起來。
“不然,你以為他會識破小朵的易容?小朵偷了他家譜,他怎么可能就這么輕易的算了?還有,為什么他寧可得罪藍(lán)道的秦家人,也要保你?”
這一瞬,我全明白了。
第644章
上陣父子兵
只是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一切都和牛老有關(guān)。
但我還是有些疑惑,又問說:
“可我看到那粒骰子,是從翟懷義手里拿出來的。他不會就是哥老會的大爺吧?”
牛老搖了搖頭。
“不,他只是哥老會的人。估計(jì)應(yīng)該是那位大爺,派他去奉天找的你!至于哥老會的那位大爺,我還沒找到合適的機(jī)會,去見他。哦,對了……”
牛老說著,抬頭看著我又說道:
“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這位大爺和小朵丫頭的真實(shí)關(guān)系。所以,千萬不要和小朵說。這丫頭性子太烈,以她的性子要是知道這件事。不知道會做出什么倒反天罡的事情來……”
牛老的苦心,我倒是清楚。
其實(shí),這也是我遲遲沒敢告訴小朵的原因。
畢竟,我不是小朵。
不知道她會怎么看待,這種生而又棄之事。
聊了幾句,牛老忽然看著我,好奇的問說:
“初六,我本是退隱之人,這次要不是因?yàn)樾《�,我也不會到巴蜀來。但不管怎么說,你對我畢竟有救命之恩。當(dāng)初我把小朵交付于你,其實(shí)當(dāng)時(shí)以為,你不過是想在哈北做出一番事業(yè)來。可現(xiàn)在看,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哈北你已然成名,但卻又不留下任何產(chǎn)業(yè),便遠(yuǎn)赴奉天。你所有的做法,和事業(yè)似乎無關(guān)。你能方便告訴我,你這么做是為了什么嗎?”
如果換做別人,我是萬萬不會說的。
但對于牛老,我倒是不會想那么多。
“父仇!不過說起來可笑,走江湖一年有余。我連是誰當(dāng)年害死的我父親,我都并不知曉。倒是問了幾個(gè)人,都說是當(dāng)年的一樁疑案……”
“父仇!”
牛老重復(fù)了一下。
接著,他似有感慨的說道:
“江湖代代恩怨同,代代恩怨終成空!我對千門的事不了解。雖然鄭如歡是我的朋友。但我這人秉承一個(gè)原則,不該我知道的,我絕不多問。但我理解你的心情……”
牛老說著,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才又說道:
“初六,單憑你們幾個(gè)年輕人,行走江湖難免會遇到道盡途窮之時(shí)。這樣,我送你一樣?xùn)|西。這東西算不上什么信物,但或許對你也能有幾分幫助!”
話音一落,就見牛老手指一動,我眼前金光一閃。
接著,就見一把玲瓏小刀,出現(xiàn)在牛老手指間。
這刀和小朵送的外形一樣。
只是由黃金鍛造,刀刃未開。
接過小刀,就見刀身上刻著牛老剛剛說的那兩句詩:
“江湖代代恩怨同,代代恩怨終成空。”
而另一面,則刻著一個(gè)“�!弊�。
牛老在一旁解釋道:
“這把小金刀,是我五十歲壽辰那年,一位老友送我的賀禮。當(dāng)時(shí)我的徒子徒孫,幾乎都在。他們都知道,我有這把小金刀。今天我把這把小金刀轉(zhuǎn)送于你。如果你在某一地窮途末路,可以拿著這把小刀,去當(dāng)?shù)貥s門試試看。如果運(yùn)氣好,有我的徒子徒孫,或許也能幫上你些什么。如果運(yùn)氣不好,哈哈,那你就把這刀典當(dāng)了。最起碼,也能吃上兩餐飽飯……”
牛老的話語間,充滿著灑脫。
但這么貴重的禮物,我是萬萬不敢要的。
剛要推辭,牛老馬上說道:
“這小金刀對我來說,已然是身外之物。留著吧,和你救我一命相比。這點(diǎn)東西,又算的了什么?”
見牛老如此真誠,我也沒再推辭。
閑聊了一會兒,我忽然又想起了個(gè)問題,便問牛老說:
“牛老,鄭老板搞的麻將大賽,不就是一個(gè)普通的麻將比賽嗎?他為什么要給出那么高的股份獎勵(lì)呢?”
牛老想了下,解釋說:
“好像鄭如歡有退隱之意吧?”
退隱?
我想了下,還是有些不理解。
那干脆關(guān)門算了,為什么還要給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牛老并沒給出我答案。
和牛老又聊了好一會兒,湯瑯便送我回了酒店。
…………
這幾天最忙的,便是洪爺。
侃爺天天抓著他,教他麻將的千術(shù)。
一轉(zhuǎn)眼,便到了川麻大賽報(bào)名以及抽簽的日子。
吃過早餐,便準(zhǔn)備下樓去報(bào)名抽簽。
剛一到樓下,就見侃爺和洪爺正站在門口。
看到兩人的那一瞬,我不由楞了下。
因?yàn)榻裉斓膬扇�,著裝打扮和平日完全不一樣。
西裝、襯衫、領(lǐng)結(jié)。
洪爺這樣,我似乎還能接受一些。
可一頭亂發(fā)的侃爺穿成這樣,實(shí)在是有些違和。
“你們這是干嘛?父子裝?上陣父子兵?”
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洪爺苦著臉,無奈的說道:
“我也不想啊,老侃非逼著我這么穿。我怎么看都覺得自已像餐廳的服務(wù)生,不像是去比賽的!”
洪爺話一說完,侃爺便瞪著他說:
“這是你人生中第一次比賽,必須要莊重。還必須要贏。不然,玷污了你父親梅洛的名號!”
洪爺苦著臉,一臉的無奈。
第645章
恰到好處
抬頭看了我一眼,洪爺說道:
“看到了吧?還必須得贏。小六爺,這冠軍要是被我給拿了。你可別怪我��!”
洪爺說著,還沖著我擠了擠眼睛。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在暗示我要找機(jī)會教我。
報(bào)名抽簽地點(diǎn),是在鄭家旗下酒店的行政會議廳里。
我之前倒是知道,巴蜀人愛打麻將。
可我還是發(fā)現(xiàn),我低估了巴蜀人對麻將的愛。
一進(jìn)這會議廳,就見滿場人頭攢動,到處都是人。
上到耄耋之年的老者,下到剛?cè)肷鐣男∏嗄辍?br />
就連那些廣場舞大媽,也都放棄了自已的最愛,跑到這里報(bào)名了。
我和洪爺先去門口處報(bào)了名,每人發(fā)了一個(gè)號碼牌。
我是16號,洪爺是29號。
剛報(bào)完名,我們一行人走到前排,還沒等找地方坐下。
忽然,就見老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沖著不遠(yuǎn)處,有些出神的望著。
我轉(zhuǎn)頭一看,就見穿著對襟唐裝的哈爺,帶著黃澤正坐在會場中。
黃澤也看到了我們,她伸出嬌嫩的小手,沖著老黑揮動了下。
接著,便把頭轉(zhuǎn)到旁邊,和哈爺繼續(xù)聊著什么。
回頭看了我一眼,老黑小聲問說:
“小六爺,你知道黃澤什么時(shí)候來的嗎?”
我剛想把實(shí)情告訴老黑。
一旁的鐘睿,忽然插話說:
“你很喜歡她,對嗎?”
老黑一臉尷尬,坐在一旁沉默著。
鐘睿跟著說了一句:
“就算眼前的這個(gè)女人,千般好,萬般好,處處是優(yōu)點(diǎn),他不愛你,這個(gè)缺點(diǎn),你永遠(yuǎn)改變不了!”
我們都不由的一愣。
鐘睿這話說的太有道理了。
洪爺更是對著鐘睿,豎起了大拇指。
“你這理論水平不錯(cuò)��?都要趕上十年前的我了!”
鐘睿依舊是一副淡漠的樣子,說道:
“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張愛玲說的。我不過把其中的男人,換成了女人而已!”
看著一臉失落的老黑,我不由的開始為老黑擔(dān)心了。
像老黑這種憨人,要么不愛。
一旦感情的閘門打開,他勢必要越陷越深。
正說著,洪爺忽然在我耳邊說道:
“左邊,九點(diǎn)鐘方向,發(fā)現(xiàn)美女!”
我好奇的轉(zhuǎn)頭一看,就在前排處,一個(gè)身穿黑色短袖旗袍的女人,正坐在那里。
因?yàn)槿硕�,視線被擋。
只能感覺到,她身材不錯(cuò)。
至于相貌,根本看不清。
也不知道洪爺?shù)降自趺窗l(fā)現(xiàn)這位黑色旗袍美女的。
而此時(shí),門口處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回頭一看,我不由的皺了下眉頭。
來的人竟然是秦家成。
只是腦纏繃帶,綁在一只耳朵處。
跟在他身邊的,有秦翰和幾個(gè)打手模樣的人。
見到我的那一瞬,秦家兄弟立刻走了過來。
可還沒等到我身邊。忽然,一個(gè)人影攔在過道處。
沖著秦翰,便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