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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我是J、8、9的同色梅花。

    如果這是一個普通的牌局,現(xiàn)在我一定會棄牌,因為我贏的概率并不大。

    但我們今天的規(guī)則是,只打這一局。

    棄牌無疑就是認輸,最多能保留一些籌碼而已。

    概率再小,我也必須要跟注。

    拿起十萬的籌碼,扔到桌上。

    “跟了!”

    話音一落,羅楷準備發(fā)第四張牌。

    和剛剛一樣,當(dāng)?shù)谒膹埮瓢l(fā)出的那一瞬。

    侃爺再次的自言自語道:

    “方塊10和梅花q!”

    侃爺?shù)穆曇舨淮�,口吻也很平和�?br />
    但這種聲音和語言,對我來說,卻像是一柄沉沉的重錘,狠狠的敲擊在我的心上。

    我們的兩張牌,都已經(jīng)亮開了。

    果然,如侃爺說的那樣。

    他是方塊10,而我是梅花q。

    一見這兩張牌,侃爺頓時坐直。

    他像一個頑皮的學(xué)生一樣,兩手在桌上“啪啪”的拍打著。

    “哈哈,我就說我錯不了嘛!”

    說著,又指著我,說道:

    “你就不要下注了,留十萬是十萬。認輸吧,這局你沒有任何贏的機會的……”

    “為什么我沒有贏的機會?你就不怕我買同花順?難道你的底牌是梅花10?”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四張牌了,如果第五張我拿不到梅花10。

    那這一局我輸?shù)母怕矢哌_百分之九十八以上。

    聽我這么一說,侃爺立刻兩手捂著牌。

    歪頭看著我,立刻說道:

    “你別想套我的話,我才不會告訴你,我的底牌是梅花10的!”

    說著,侃爺笑了。

    只是這笑容間,竟帶著幾分狡黠。

    我靠在椅背上,點了支煙。

    同樣看著侃爺,說道:

    “侃爺,你不是說你穩(wěn)贏嗎?那要不要再加點注?”

    嗯?

    侃爺不解的看著我,問說:

    “加什么?”

    “我要贏了,你把你今天所用的千術(shù),教給我。我要輸了,送你一根手指!”

    “算了,別加了!”

    小詩在我身后,小聲的提醒著。

    在所有人的眼里,我這是一個穩(wěn)輸沒贏的局。

    當(dāng)然,也包括我。

    但我還是想試試,萬一我拿到那張梅花10呢?

    我本以為,我的要求侃爺肯定會答應(yīng)。

    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就聽侃爺哈哈大笑著。

    他笑的聲音很大,以至于空曠的大廳里,笑聲回蕩。

    可不過幾聲,笑聲便戛然而止。

    抬手指著我,侃爺一臉冷漠的說道:

    “你小子是狼子野心!這是我這十幾年來,潛心獨創(chuàng)的千術(shù)。你小子想學(xué)了我的千術(shù),以后再贏我,對不對?我是不會上你的當(dāng)?shù)�!我不賭這個,我倒是可以和你加跟手指。來嗎?”

    手指我沒必要賭,我要的是他的千術(shù)。

    我很想知道,侃爺是怎么做到如此認牌的?

    第601章

    句句誅心

    “初先生說話?”

    羅楷沖著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而我看著眼前一摞摞籌碼,一動未動。

    “認輸吧,小子!省十萬是十萬!”

    侃爺再次的盯著我,笑瞇瞇的勸著。

    而我轉(zhuǎn)頭看了賀小詩一眼,小詩沖著我微微點了點頭。

    接著,我把雙手搭在了一摞摞的籌碼前。

    忽然,我猛的一推。

    就聽“嘩啦啦”一陣響。

    籌碼被我推到了賭桌中間的位置。

    “我梭哈!”

    ��?

    大廳里再次傳出一陣驚呼。

    侃爺每一次都把牌說的清清楚楚。

    并且,他還說出自已的底牌,就是梅花10。

    在這種情況之下,所有人都覺得我必輸。

    但我卻提前一輪,選擇了梭哈。

    隨著我的梭哈,侃爺兩眼一亮,目露精光。

    很顯然,我的舉動讓他更加興奮。

    就見他立刻把手放到了籌碼堆前,就要跟注。

    “等一下!”

    我忽然開口,制止了他。

    “干嘛?后悔了?來不及了,我肯定是要跟你的!”

    侃爺看著我,急忙說道。

    “不后悔,我只是想和你聊兩句而已。你真的以為,你千癡是千門第一千手嗎?”

    我話一出口,侃爺果然不動了。

    他把手縮了回來,目光呆滯的看著我。

    “你什么意思?”

    我神情肅穆,點了支煙。

    抽了一大口,才再次說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根本不配稱之為‘千癡’。甚至,你根本不配為千手!”

    我的聲調(diào)忽然提高了不少。

    目光也變得凌厲,死死的盯著侃爺。

    侃爺眨巴著眼睛,猛的站了起來。

    兩手摁在賭臺上,死死的盯著我,憤然道:

    “放屁!你純粹是放屁!我千癡苦心鉆研千術(shù)幾十年。放眼整個千門,誰是我的對手?說,你說��?誰能和我抗衡?告訴我!”

    此時侃爺?shù)那榫w,變得異常激動。

    他一邊說著,兩手一邊拍打著桌面。

    而我也猛的一下,站了起來。

    和侃爺一樣,我也是相同的動作,兩手摁在賭臺上。

    盯著侃爺,我的聲調(diào)也提高不少。

    “你這些年是不是研究千術(shù),研究傻了?��?你難道忘了,你當(dāng)年的手指是怎么沒的嗎?輸給梅洛的事,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的一干二凈了嗎?千癡!我看你不是癡,你是不敢面對當(dāng)年的慘敗。欺騙自已,說自已是天下第一!千癡,你別再騙自已了!你是梅洛的手下敗將!”

    我最后的一句話,說的很慢很慢。

    而侃爺?shù)碾p眼頓時直了,他沒有剛剛那種戾氣。

    反倒是自言自語的嘟囔著說:

    “梅洛,對,梅洛呢?我要找梅洛,我一直在找梅洛!”

    “你找梅洛?你別開玩笑了。千癡,你現(xiàn)在躲在秦家的身后,靠著秦家的庇護,在這里狐假虎威!”

    “放屁!你給我閉嘴!”

    侃爺忽然眼睛一瞪,他瞪的老大。

    泛著血絲的白眼底,清晰可見。

    “我千癡還用他秦家庇護?是秦四海告訴我,可以幫我找到梅洛的。告訴我,梅洛在哪兒?我要和他賭!”

    “嘭!嘭!嘭!”

    此時侃爺?shù)臓顟B(tài),已經(jīng)接近癲狂。

    他雙手砸在桌上,砰砰直響。

    面前的幾摞籌碼,也應(yīng)聲掉在桌上。

    “告訴我,梅洛在哪兒?說!”

    兩手抓著蓬亂的頭發(fā),侃爺沖著我歇斯底里的狂喊著。

    我卻忽然冷靜了下來,看著侃爺,淡淡一笑。

    “記得,千癡。贏不了梅洛,你就永遠不配稱為千門的頂尖高手。而你這輩子,也不可能贏得了梅洛!”

    “不,我一定能贏他!”

    “你贏不了!”

    “不,我能贏!”

    我和侃爺忽然大喊著。

    “你知道嗎?梅洛已經(jīng)死了!”

    啊?

    侃爺如遭雷擊,呆立原地。

    張大嘴巴,癡癡的看著我。

    好一會兒,他才喃喃自語著說:

    “不可能,秦四海告訴我,梅洛還在的。秦四海是梅洛的人,他不可能騙我!”

    “他就是在騙你,他要用你來打擊他的對手!別傻了,千癡。你不是還要找老吳嗎?你看,我把他給你帶來了!”

    我一說完,洪爺立刻推開大廳的門。

    接著,就見扎著馬尾,拿著半月紫砂壺的老吳頭兒,瀟灑的走了進來。

    老吳頭兒的出現(xiàn),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侃爺。

    他看著老吳頭兒,嘴唇蠕動,好半天才嘟囔出三個字:

    “吳,謠狗!”

    老吳頭兒則緩緩的走到賭臺旁,看著侃爺,直接說道:

    “老侃,十幾年前一別,沒想到今天在這里見面了。你不是想贏梅洛嗎?沒機會了,梅洛走了。你再也沒機會贏他的……”

    “噗通”

    侃爺?shù)谝巫由稀?br />
    兩眼空洞,嘴唇顫抖。

    “他不該死啊,他不該死的!我還沒和他賭呢,他怎么就能死呢?我江湖幾十年,唯一能讓我當(dāng)做對手的人,就是梅洛。他怎么會死呢?”

    忽然,侃爺一轉(zhuǎn)頭,兩眼冒火,直視秦翰。

    “秦四海呢?他為什么要騙我?告訴我,為什么?”

    隨著話音一落,侃爺再一次的暴走。

    他站在賭桌旁,來回轉(zhuǎn)著。

    此時的秦翰,眉頭緊鎖,不發(fā)一言。

    很明顯,他并不知道當(dāng)年所發(fā)生的種種。

    “黑桃k贏了你梅花k!老侃,那是你這輩子都過不去的坎。你想想,你號稱千癡。你還有心思在這里和一個后輩賭下去嗎?”

    侃爺只是原地亂走,一言不發(fā)。

    “還記得那張黑桃k嗎?還記得梅洛翻牌時,你當(dāng)時絕望的心態(tài)嗎?還記得你斷指后,說一定要贏梅洛嗎?你做不到了,你什么都做不到了。老侃,你這輩子都要活在梅洛的陰影中!”

    “不!”

    侃爺大喊著,兩手死死的捂著耳朵,瘋狂的搖晃著腦袋。

    但老吳頭兒卻上前一步,看著侃爺,慢條斯理的說道:

    “老侃,你不該在這里的。放棄這一局,去找另外一個贏了你手指的人�;蛟S,你還可以稱之為千癡!”

    老吳頭兒不愧是謠將。

    他口氣平靜,但沒說一句,要么是誘導(dǎo),要么是刺激。

    我回頭看了小詩一眼,小詩再次的沖著我點了點頭。

    那一晚,小詩曾告訴我。

    精神病人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一定會發(fā)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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