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一旁的秦翰,則低聲對秦二爺說道:
“爸,你別說話。讓王叔自已決定!”
秦二爺這才閉上了嘴。
“這位老兄,我不懂千,對賭也是只知道簡單的玩法。如果你能信得過我,我可以給你們做一次荷官!”
說話的人,是勇哥。
王大千顯然沒想到,勇哥會忽然開口。
他看著勇哥,笑著說道:
“在奉天走江湖的人,誰不知道,勇哥是有口皆碑,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那就麻煩勇哥,給我們做荷官了!”
王大千說著,又抬頭看向了我,繼續(xù)道:
“我和初先生無冤無仇,只是各自金主不同而已。所以,今天這局我們不以傷指斷手為賭注,初先生同意嗎?”
王大千果然謹(jǐn)慎。
雖然他千術(shù)高明,但也怕馬前失蹄。
所以,他首先提出這么個條件。
話音一落,秦二爺立刻不滿的說道:
“大千,你怎么膽小的像個娘們似的呢?現(xiàn)金除外,就和他賭一只手!”
王大千眉心深鎖,再次不滿的看了一眼秦二爺。
“二爺,按說我是負責(zé)秦家市里的場子。今天來這里,也是不愿意駁您二爺?shù)拿孀�。如果賭手可以,要么你先給四爺打個電話。四爺讓我賭,我便賭。要么以你的手為賭注,我來和他賭!”
誰也沒想到,這王大千竟然當(dāng)眾駁斥秦二爺。
看來這秦二爺在秦家,的確不受待見。
反倒是秦翰,悄悄拉了下秦二爺?shù)囊陆�,示意他別再多說。
而王大千看著我,又說道:
“初先生,這一局就梭哈局。驗牌后,牌入牌靴。只打一副牌,出過的牌,全都作廢。如果最后剩余的張數(shù),不夠一手牌。那就猜最后兩張牌的點數(shù)。點數(shù)接近者,為贏。當(dāng)然,如果沒到最后一張,有一人輸光籌碼,那直接判定位輸。這樣可以嗎?”
王大千說的只打一副牌。
指的是每一把玩過的牌,不再重復(fù)拿回牌靴。
也就是說,牌會越玩越少。
如果最后只剩兩三張
這種玩法,首先是杜絕了出千。
而更多考驗的,還是賭術(shù)。
因為,要利用自已的記憶力和判斷力。
記住出過的牌,和判斷對方之前的暗牌。
這樣,才能更好的計算出,最后牌張的點數(shù)。
這種玩法,我還是第一次玩。
不過,萬變不離其宗。
和我從前所學(xué),也是大同小異。
我便點了點頭,說道:
“可以!王先生還有什么要求嗎?”
“除了百萬現(xiàn)金外,再加一個賭注。我贏了,以后有我罩的場子。初先生不能賭。同理,我輸了。你罩的場子,我王大千也絕不會再涉足半步!”
王大千的話,讓我心里不由一笑。
他不但謹(jǐn)慎,并且圓滑。
他的這個注碼,完全是避免了我們之間,二次對賭。
這是給他自已留了后路,也同樣給我留了后路。
“好!”
我點頭答應(yīng)。
我們各自換取了百萬籌碼。
成摞的籌碼,堆在面前。
這自然就吸引了一大批賭客,圍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勇哥打開一副撲克,取走大小王。
放到桌子中間,沖著我們兩人說道:
“來吧,你們驗牌吧!”
其實這一局,我們唯一的出千機會,便是驗牌。
畢竟之后,我們是沒機會再碰牌的。
“初先生,客隨主便,你先請吧!”
王大千很聰明,他選擇讓我先驗牌。
如果我在牌上做手腳,他是有機會破壞掉的。
我便沒著急驗牌,而是拿出煙盒,隨意的點了支煙。
接著,一個簡單的花手,把撲克合攏。
再一個單手開扇,簡單的看了一下。
只是這一個開扇,就聽周圍,傳來“哇”的一聲驚嘆。
畢竟對于這些賭徒來說,他們很少能見到這么玩牌。
但其實,這種花式在賭桌上,沒有任何作用。
在普通的牌局上,也絕對不會有人這么做。
因為這種花式,只有一個作用,就是酷炫。
而接著,我便把牌放到牌桌中間。
沖著王大千說道:
“我驗過了,到您了!”
就見王大千雙手拿牌,正常的看了一下。
忽然,就見他左手微動。
一沓牌,順勢混入了中間。
我心里不由一驚。
猛然想起,忠伯和我說的那句話。
王大千的絕活兒叫“單手翻云”。
剛開始,我以為這是藏牌的一個手法。
可現(xiàn)在看,這應(yīng)該是碼牌的手段。
第540章
看局者
這種碼牌方式,在這個局上倒是有些用處的。
即使勇哥洗過牌,只要能看出他洗牌時。
左右手兩沓牌,彼此落下的穿插張數(shù)。
王大千就能記住其中幾張牌的位置。
雖然只是幾張牌,但卻足夠影響牌局的走勢。
驗過牌后,王大千把牌放到桌上。
同時,對勇哥做了個請的手勢。
“勇哥,牌驗過了,沒問題!”
勇哥剛要到,就聽人群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棒槌,地地道道的棒槌。你這么驗牌,必死無疑!”
話一出口,所有人都轉(zhuǎn)頭張望。
我雖然沒動,但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
因為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
侃爺!
那個陰魂不散的侃爺!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竟然跑到了我們的場子里。
分開人群,侃爺走到賭桌旁。
一頭亂蓬蓬的長發(fā)。
加上多日不洗澡,身上帶著些許酸腐的味道。
讓周圍眾人,都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侃爺根本不在意這些,他沖著王大千,便說道:
“你到底會不會驗牌?有你這么驗牌的嗎?”
王大千顯然不認(rèn)識他,他一臉茫然的看著侃爺。
“你是誰��?”
王大千問了一句。
侃爺還沒等說話,就見辮四虎立刻上前。
抓住侃爺?shù)母觳玻屯馔�,同時說道:
“不用理他,他是個精神病。還總?cè)ピ蹅儓鲎幽亍L焯旌爸�,要見四爺!�?br />
說著,就把侃爺推到一旁。
侃爺根本不在意眼前的辮四虎,他沖著王大千,大聲說道:
“小老千,你不是對面這小子的對手。來,讓我替你賭這一局……”
王大千皺著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侃爺。
此時的侃爺,已經(jīng)被辮四虎趕到了門口。
但他死死的拉著門框,不肯出去。
同時,他嘴里還大喊著:
“你不信我的,你肯定要輸?shù)�!�?br />
方塊七也受不了這侃爺,沖著身邊的啞巴說道:
“去,把他給我趕出去。媽的,在這兒攪局呢?”
啞巴沒走兩步。
忽然,就聽王大千沖著辮四虎,大聲說道:
“四虎,松開他!”
辮四虎沒明白王大千的意思,但他還是松開了手。
王大千盯著侃爺,直接問說:
“你憑什么說,我一定會輸呢?”
這就是王大千謹(jǐn)慎的地方。
如果換做別人,早就把侃爺當(dāng)成精神病,趕出去了。
但王大千卻不一樣,他試探的問說。
就見侃爺冷笑一聲,指著桌上的牌,說道: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用的這招兒,是單手翻云。對不對?”
一句話,說的王大千頓時傻了。
他一臉凝重的看著侃爺,問說:
“你到底是誰?你怎么知道單手翻云?”
侃爺再次冷笑,說道:
“單手翻云還算什么高超的千術(shù)嗎?我還告訴你,我能看得出來。這個小子,一樣能看得出來!”
說著,侃爺便指向了我。
一句話,說的我心里翻江倒海。
雖然,我也是通過忠伯,才知道這手法叫單手翻云的。
但我的確是看出來,王大千的手法了。
其實千術(shù)也好,賭術(shù)也罷。
有時候讓人生畏的,不是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
而是像侃爺這種,深不可測又毫無章法的對手。
仿佛一眼,他就能把你看穿一樣。
王大千更是滿臉錯愕,他先是看了看我。
接著,又看向侃爺,問說:
“你怎么知道,他能看到我的手法?并且,你憑什么說我會輸?”
侃爺呵呵冷笑,指著桌上的撲克牌,說道:
“因為他用的手法,比你高明……”
說著,侃爺走到了王大千的身邊。
他抬頭看著我,眼睛流露出賊光,說道:
“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但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你說!”
“帶我去見秦四海!”
王大千瞇縫著眼睛,一言不發(fā)。
倒是一旁的秦二爺,立刻說道:
“你個老東西,你以為你是誰?還想見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