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外道的老酒館兒，在哈北還是極其有名的。

    飯館兒不大，二十四小時(shí)營業(yè)。

    不少賭徒、夜鶯，以及夜班司機(jī)等，都喜歡半夜在這兒喝兩口。

    等我到時(shí)，就見老吳頭兒正坐在一個(gè)角落里，悶頭喝著酒。

    走到跟前，桌上擺著幾樣下酒小菜。

    鹽焗花生、豬頭肉、俄式紅腸，外加一盤家常涼菜。

    好久未見，老吳頭兒和從前沒什么兩樣。

    只是長期熬夜，導(dǎo)致他眼圈泛黑。

    加上好像喝了不少酒，此時(shí)臉色，已成醬紫。

    坐到他對(duì)面，還沒等說話，老吳頭兒便率先開口道：

    “小兔崽子，你不是在濠江嗎？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

    我一直以為，老吳頭兒是知道我在奉天的。

    可沒想到，他竟然不知道。

    “我早就回關(guān)東了，最近在奉天！”

    “奉天？”

    老吳頭兒微微一怔。

    “對(duì)！”

    “那個(gè)王八蛋雜種讓你去的？”

    老吳頭兒口中的雜種，指的便是種叔。

    “也不全是。我自已也想去奉天做點(diǎn)事！”

    說這番話時(shí)，我一直盯著老吳頭兒。

    他還有種叔，以及蘭花門的隋江晚。

    我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著某種聯(lián)系。

    而這種聯(lián)系，似乎和我有關(guān)。

    只是他們?nèi)���，從來都是遮遮掩掩，不肯正面回答我的任何問題。

    “這次回來，不要再去奉天了！”

    老吳頭兒抿了一小口酒，沖著我說道。

    “為什么？”

    捏起一粒花生米，扔到嘴里。老吳頭兒又說道：

    “為什么？以你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不是秦四海的對(duì)手。那個(gè)王八蛋大雜種，簡直胡搞！”

    老吳頭兒隨口說著。

    而我立刻追問道：

    “你怎么知道，我要對(duì)付秦四海？”

    老吳頭兒一愣。

    接著，支支吾吾的也不說話。

    很顯然，他說走嘴了。

    “吳老，回答我。你怎么知道，我去奉天是找秦四海的！”

    “啪”

    老吳頭把筷子，重重的摔在桌上。

    “不讓你去，你就別去。哪來那么多的廢話！”

    老吳頭兒佯怒。

    但我清楚，這種已經(jīng)成精的老家伙。

    他要是不想說，任我怎么問也是沒用。

    “那好，說說那位侃爺吧？”

    一提侃爺，老吳頭兒的眉頭再次的皺了起來。

    嚼著花生米，他抬頭看著我，問說：

    “小兔崽子，你相信有一種人。會(huì)因?yàn)槌撩杂谀承〇|西，最后癡迷成魔嗎？”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雖然我沒見過這種人。

    但我知道，這種人一定存在的。

    “這個(gè)老侃便是。他八歲那年，便拜師入了千門。從此癡迷于千術(shù)。別人學(xué)千，不外乎一個(gè)‘錢’字。但他不同，他學(xué)千術(shù)，那是骨子里的癡迷。十九歲出師，他一不找金主，二不求贏錢。穿梭各大賭場(chǎng)中，只找千門高手，一比高低……”

    說到這里，老吳頭兒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其實(shí)在千門中，你說侃爺未必有人知道。但你要說‘千癡’，許多千手都知道……”

    “千癡？”

    我不由的重復(fù)了一遍。

    這個(gè)綽號(hào)，倒是很適合他。

    “他的手法，在摘星榜中能排多少？”

    我好奇的問了一句。

    老吳頭兒搖了搖頭。

    “這不清楚。當(dāng)年摘星榜排名，老侃并未在場(chǎng)。你就記得我老頭子的一句話，這個(gè)老侃找你，你一定不要和他賭！”

    “為什么？”

    我話音一落。

    老吳頭兒正色的看著我，神情嚴(yán)肅，慢聲說道：

    “因?yàn)�，你根本不是他的�?duì)手！”

    一句話，說的我心里頓感壓抑。

    雖然我沒見過，侃爺正式出手。

    但接觸下來這幾天，我能感覺到。

    他是個(gè)高手，并且還是個(gè)深不可測(cè)的高手。

    “他為什么要找你？還要找秦四海？”

    本來這不過是一句，極其正常的問話。

    可沒想到，老吳頭兒又一次的不高興了。

    看著我，他憤憤道：

    “我怎么知道？你就記得，別和他賭就是了。哪來的這么多問題？好了，滾蛋吧。別打擾我喝酒！”

    我認(rèn)識(shí)老吳頭兒這么長時(shí)間。

    這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的煩躁。

    我沒再多說，拿出我所有的現(xiàn)金。

    大概有一萬七八的樣子，放到桌上，我起身便走。

    沒走幾步，身后便傳來老吳頭兒的聲音。

    “初六！”

    我停住腳步，回頭一看。

    就見老吳頭兒一臉憂慮的看著我。

    “記得我剛剛說的話，不要和他賭，也不要再去奉天了！”

    我笑了下，沒再多說。

    …………

    接下來的兩天，我每天要和方塊七通電話。

    那面場(chǎng)子的裝修，已經(jīng)順利開展了。

    我這兩天，本打算約一下荒子。

    想趁著這次回哈北，和他聚一下。

    還沒等打電話，正在和小朵逗著洪爺養(yǎng)的那只黑貓的老黑，忽然和我說道：

    “對(duì)了，小六爺。荒子早上給我打電話了。說他明天過生日，在麒麟飯莊安排。問咱們有時(shí)間過去嗎？”

    老黑的話，說的我有些疑惑。

    我立刻問他：

    “荒子知道我們回來了？”

    “嗯！”

    “你和他說的？”

    “我沒說，也不知道他聽誰說的？”

    說著，老黑轉(zhuǎn)頭看著我，又說道：

    “小六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我總感覺這次和荒子通電話，他好像不像從前那么熱情了呢？敷衍兩句，就沒話了……”

    我沉默。

    其實(shí)老黑的想法，和我內(nèi)心想法很像。

    如果放在以前，我從外地回來。

    荒子要是知道了，他肯定會(huì)第一時(shí)間給我打電話。

    但這次卻不一樣，他不但沒給我打電話。

    就連過生日的通知，也是告訴老黑，而沒選擇告訴我。

    我一邊想著，一邊看著小朵懷里的那只黑貓。

    這貓似乎胖了許多。

    想想也正常，貓都變了，何況人呢？

    第516章

    改變

    我?guī)瓦^荒子，荒子也同樣幫過我。

    變與不變，他這個(gè)生日我都是要去的。

    也不知道該送他什么禮物，我就給花姐打了電話。

    讓她去商場(chǎng)，幫我選份禮物。

    荒子的生日宴，定在中午。

    第二天快到中午時(shí)，花姐和齊嵐便把選的禮物，給我送來了。

    是一塊我叫不出名字的手表，樣式不錯(cuò)，二萬多塊。

    我正看著禮物，花姐忽然問我說：

    “過生日這人，是哈北丐幫的頭兒嗎？”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

    花姐一聽，就有些好奇的看著齊嵐，說道：

    “嵐嵐，我還沒見過丐幫的人怎么祝壽呢。要不，咱倆也跟著去看看？”

    齊嵐沒說話，而是默默的注視著我。

    我知道，她是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便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

    “要是沒事，就一起去吧！”

    我話音一落，一旁的小朵忽然嘟囔一句。

    “一個(gè)過生日，有什么好看的！”

    呃？

    我有些錯(cuò)愕的看了一眼，正嘟著小嘴，一臉不開心的小朵。

    這丫頭這是怎么了？

    對(duì)花姐不滿，還是不想看齊嵐？

    小詩對(duì)丐幫則更是好奇。

    我們一行人，便一起去了麒麟飯莊。

    到了地方，剛一下車。

    就見整個(gè)飯莊門口，站著黑壓壓的不少丐幫的人。

    平日里，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

    此時(shí)一個(gè)個(gè)穿的溜光水滑。

    要不是臉上手上有傷，加上皮膚粗糙的話。

    一般人肯定會(huì)以為，這是一群成功人土在聚會(huì)。

    我們一行人，一到門口。

    就有一個(gè)穿著唐裝，帶著手串的人迎了上來。

    一到我們跟前，這人便笑嘻嘻的說道：

    “哎呦，小六爺可是貴客，快樓上請(qǐng)！”

    說著，便做了個(gè)請(qǐng)的手勢(shì)。

    這人我倒是認(rèn)識(shí)，他是荒子身邊的親信之一。

    目前也是哈北這一帶的團(tuán)頭兒，陳小川。

    我一邊上樓，一邊問說：

    “荒子呢？”

    陳小川在前面帶著路。

    聽我一問，立刻笑呵呵的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