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一萬!”
賀小詩抬頭看了我一眼,問我說:
“怎么減注了?”
德州桌上,牌局進行中的對手,是可以互相說話的。
但是棄牌玩家,不可以給進行中的牌手,任何關(guān)于牌局的建議。
“下大注,你不也是棄牌嗎?”
我實話實說。
話音一落,賀小詩淡淡一笑。
“是嗎?那我all
in……”
嗯?
我頓時傻眼了。
賀小詩竟然反打我,她是什么牌?
真的是三條J?還是在偷雞?
其實,我很清楚。
她三條J的概率,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可我還是覺得,她有偷雞的可能。
本來,我是在誘惑她。
可現(xiàn)在,我卻套池了。
棄還是不棄,這是一個問題。
我在乎的不是錢。
而是我想看看,除了出千之外。
我到底適不適合,做一個真正的牌手。
“三條J?”
我學(xué)著賀小詩的口氣,反問她。
“有可能。也有偷雞的可能。還有抓你詐的可能!”
三種可能,我應(yīng)該選擇哪一種呢?
“跟了!”
我把桌面上的籌碼,全都推了出去。
接著,我便亮開了牌。
賀小詩也笑了下,她把自已的牌,也亮開了。
三條J,冤家牌。
我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挫敗感。
第一手,我便被她死死套牢,輸?shù)木狻?br />
莫非我不出千,也只能做個棒槌?
一旁的房楚開,卻安慰我說。
“這牌不冤,三條10誰也不能棄!”
真的嗎?
可我明明聽六爺說過。
真正的高手,讀的不是自已的牌,而是對手的牌。
我正沮喪,房門忽然開了。
一轉(zhuǎn)頭,就見郝世文竟走了進來。
第413章
炫耀
郝世文明顯喝了酒。
他臉色泛紅,春風得意。
一進門,見賀小詩和我都在。
他先是一愣,接著便走到賀小詩的身邊,笑嘻嘻的說道:
“老同學(xué),你可不講究啊。來這里玩,怎么也不通知我一聲呢?不會是怕我在你這里,賺的那點流水錢吧……”
賀小詩有些尷尬。
隨口敷衍了幾句。
而郝世文又走到我身邊,問說:
“對了,初先生,你是關(guān)東人?”
我點了點頭。
郝世文竟熟絡(luò)般的拍了拍我肩膀,有些炫耀似的和我說道:
“我剛剛喝酒的人,就是關(guān)東來的。你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
郝世文嘿嘿一笑,雖然故意小聲,但聲音卻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到。
“關(guān)東賭王四爺?shù)娜�,來濠江了。我也是有幸,過去陪人家喝了兩杯!”
哦?
我心里微微一動。
種叔今天剛和我提了秦四海的人,要來濠江承包賭廳的事。
可沒想到,這個郝世文竟然和這些人勾搭上了。
我故意裝糊涂,隨口問了一句:
“聽說過四爺?shù)拿枺H自來的?”
郝世文搖了搖頭。
“沒,是四爺?shù)挠H侄子秦翰,代表四爺來的。聽說,好像還帶了哈北的幾個人。具體我也不太清楚……”
哈北?
能是誰?
不過,郝世文的話,我倒是能感覺到。
他和四爺這個侄子,應(yīng)該沒什么太深的關(guān)系。
估計,就是同鄉(xiāng)會,過去跟著蹭頓飯而已。
說著,郝世文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口道:
“你們玩,你們玩。不用管我,我就來看看!”
我干脆又買入十萬的籌碼,繼續(xù)玩著。
玩了好一會兒,我發(fā)現(xiàn)我運氣的確不太好。
每次發(fā)的牌,連入池的機會都沒有。
偶爾跟注兩次,可連最后的河牌都沒看見。
不過一個多小時,我這十萬籌碼,便又沒了三分之一。
我忽然想起,某部電影里,曾有一句很有名的臺詞。
“如果你在半個小時內(nèi),找不到牌桌上那條魚。那么,你就是那條魚!”
我現(xiàn)在感覺,這桌上的魚,應(yīng)該就是我了。
又一局開始。
我是大盲位。
房楚開坐在槍口位。
他看了下牌,拿起八千的籌碼,便放到桌上。
起手便是四倍的大盲,這讓我不由的看了下自已的牌。
一張梅花A,一張方塊3。
而同時,我也重新審視房楚開的打法。
他屬于緊兇型打法。
入池率不高,喜歡下重注。
但往往成功率,卻是很高。
輪到賀小詩,她看了下牌,想了一會兒。
拿起八千的籌碼,選擇跟注。
賀小詩的下家,是那位富態(tài)的女人。
此時的她,依舊抽著煙。
瞇縫著眼睛,轉(zhuǎn)頭看了看賀小詩和房楚開。
沒有猶豫,竟也跟注八千。
莊家和小盲選擇棄牌。
到我時,我也跟著棄牌了。
荷官削牌后,翻開三張公共牌。
就見三張牌,分別是黑桃9,黑桃10,梅花9。
房楚開看著公共牌,開始思索了起來。
這一想,足足想了足有一分多鐘。
要不是荷官提示,感覺他還要繼續(xù)思索下去。
“兩萬!”
房楚開下了兩萬的籌碼。
這一下,我不由的開始審房楚開的牌。
他是什么牌?
這種潮濕牌面,居然還下了十倍的大盲。
起手一對十?
中了三條?
還是9、10跟注的?
或者手里兩張黑桃,可以成同花,也可以成順子。
甚至,都可以成同花順。
他提前預(yù)設(shè),先打一槍。
一時間,我也有些看不懂了。
到了賀小詩,她也同樣考慮了好一會兒,選擇跟注。
輪到胖女人,她瞇縫著眼睛,叼著煙。
倒是沒考慮,同樣選擇跟注。
轉(zhuǎn)牌發(fā)出了一張黑桃A。
此時的公共牌。
分別為黑桃9、10、梅花9,和黑桃A。
這種潮濕牌面,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可聽的牌,太多太多。
四條、葫蘆、同花、三條、兩對都有可能。
這個時候,也是考驗技術(shù)的時候了。
我也點了支煙,安靜的看著牌局的發(fā)展。
房楚開再次陷入了沉思。
只是他的手,不停的把玩著旁邊的籌碼。
一摞分成兩小摞,再穿插到一起。
如此反復(fù)的瀟灑動作。
一看,就是個德州老玩家。
到了一分半時,荷官提示他思考時間到了。
房楚開拿出六萬的籌碼,直接摔在桌上。
“六萬!”
他的聲音很大。
給人的感覺,這是他穩(wěn)操勝券的一手。
當然,這也可能是他迷惑對手的一種方式。
難題到了賀小詩這邊。
她從手袋里,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玉面壓牌片,在手里不停的把玩著。
德州牌手中,有不少人喜歡用壓牌片。
可以把玩,也可以壓牌。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賀小詩用這個東西。
第414章
埋伏
好一會兒,就見賀小詩拿出六萬的籌碼。
放到牌桌上,選擇了跟注。
輪到胖女人了,她把煙頭掐滅。
回頭沖著服務(wù)生,指了指酒柜上的威土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