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但這些,其實都是賭徒的心理安慰罷了。
因為每一把牌都是獨立的,就算連續(xù)出三十手莊。
第三十一手,出莊出閑的概率,依舊不變。
因為來濠江之前,老吳頭兒特意囑咐我,讓我不能出千。
所以,我也想看一看。
這些賭徒,到底是用什么樣的方式,來打百家樂。
隨著他飛了好一會兒。
路牌上,終于出現(xiàn)了一條清晰的路子。
單跳!
還有老賭徒給這種路子,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梅花間竹。
指的是一口莊,一口閑的規(guī)律出現(xiàn)。
目前為止,已經(jīng)單跳了八九手。
所有人,都不由的看向這名表男。
因為大家都覺得,這是個絕佳的出手機會。
果然,名表男拿出幾個十萬的籌碼。
放到莊的位置。
而旁邊的一個老賭客,則湊過來和他商量說:
“靚仔,可唔可以帶我一手呀?”
這老賭客瘦瘦高高,一副賭鬼模樣。
他一口粵語,聽著半懂不懂。
名表男微微一笑,沖著桌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隨意!”
這老賭客立刻下了十萬的籌碼。
洪爺在一旁,小聲的問我說:
“這么好的路子,咱們是不是也讓他帶咱們一手?”
“等一下,再看看吧!”
我從來不相信路數(shù)。
如果靠路數(shù)就能贏錢的話。
這天下哪還有那么多負債累累,家徒四壁的賭徒?
最主要的,是我覺得這個郝世文,有些不太對勁。
我可不想剛到濠江,就著了他的道。
荷官開始發(fā)牌。
牌一發(fā)完,名表男便沖著荷官做了個手勢。
示意荷官,先開牌。
荷官的兩張牌,亮在了桌上。
一張k,一張2。閑家兩點。
輪到名表男時,就見他隨意的亮開一張牌。
是張A,一點。
到第二張牌時,名表男開始在桌面上,一點點的暈牌。
隨著他暈牌,旁邊看熱鬧的人,便跟著大聲喊道:
“三邊!三邊!”
但一起喊時,卻出乎意料的整齊清楚。
這氣氛,把洪爺也帶動了起來。
他站在名表男的身后,雙手握拳,喊的聲音竟是最大的。
我倒是沒跟著喊,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男人暈牌。
他暈牌的動作,和玩百家樂的老賭徒相比,并不專業(yè)。
甚至,略顯笨拙。
從這一點看,他應(yīng)該是一個不經(jīng)常玩百家樂的。
可這么一個不熟悉百家樂的人,一上來就下這么大的注。
這似乎有點不太正常呢?
難道,是之前輸多上頭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他會不會是這里的托呢?
隨著眾人喧鬧的喊聲,名表男把牌亮在桌上。
是張5,一共是六點。
而荷官開始補牌。
可當她的手,一碰牌靴時。
我的心里,不由的一驚。
因為這荷官,她竟然出千了。
在發(fā)牌時,她的手掌。
在出牌口處,竟有一個向上遮擋的動作。
這動作雖然很迅速,但還是沒逃過我的眼睛。
我知道有種自動感應(yīng)的牌靴。
當你摸牌時,擋住上面的感應(yīng)處。
牌靴就會把暗格當中,提前放好的牌,直接發(fā)出來。
但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
很明顯,這廳里用的就是這種牌靴。
我正想著,荷官已經(jīng)發(fā)出了一張牌。
剛把牌挪到跟前,圍觀的賭徒,便大聲喊著:
“公,公,公��!”
牌一亮,沒有公,而是張6。
“哎�。�!”
一看這張6,周圍人立刻發(fā)出整齊的惋惜聲音。
荷官八點,名表男六點,他輸了。
第407章
催促
按正常來講,此時名表男輸了的話。
他應(yīng)該痛心疾首,最起碼神情不可能那么冷靜。
但恰恰相反,痛心疾首的是那位老賭徒。
他拍著大腿,快速的用粵語說道:
“咁好路數(shù),點會晤出呢?”
這意思就是,這么好的路子,怎么會不出呢?
而名表男神情淡然,面色沉穩(wěn)。
似乎輸?shù)�,并不是他的錢一樣。
這倒是讓我更奇怪了。
如果是托兒,名表男不應(yīng)該是這個反應(yīng)�。�
同時,我還有一個更大的疑惑。
我們來的,可是濠江最著名的正規(guī)云上娛樂場。
這種場子,不是說不出千嗎?
可剛剛那個荷官,明顯出千了。
難道,六爺和老吳頭兒告訴我的不對?
可這根本不可能。
老吳頭兒不說,六爺是絕對的老江湖。
他來濠江那么多次,絕對不可能連這種低級信息都搞不準。
看著荷官和這名表男,我心里苦笑了下。
沒想到第一次進濠江的場子,就遇到這種事。
名表男已經(jīng)連續(xù)黑了三手,他面前的籌碼,也只剩下了二百萬。
他抬頭看了荷官一眼,神情輕松的問說:
“你們這里,限紅多少?”
玩了這么久,這還是名表男第二次開口說話。
聲音沉穩(wěn)而又磁性,加上他淡然的氣質(zhì)。
這種男人,要么就是素養(yǎng)很高的精英。
要么,就是一個極其高明的騙子。
“老板,我們限紅二百萬!”
名表男拿起桌上的籌碼。
看他這架勢,似乎是想全壓。
一直站在他身后,跟著喊號的洪爺,忽然輕聲說道:
“這幾把手氣不好,可以先等等看嘛。沒必要下那么大……”
洪爺是好意。
他這么做,無非是想提醒這人,別上頭。
可他話音一落。
站在一旁的郝世文,立刻不滿的拉了洪爺胳膊一下,神情不悅的說道:
“不要亂說話。你沒來過濠江,不懂這里的規(guī)矩。不能打擾客人的思路!”
打擾?
洪爺冷笑了下。
回頭看了郝世文一眼。
雖沒多說,但很明顯,洪爺有些不高興了。
也的確,這郝世文昨天雖然對我們挺客氣。
可今天到濠江后,他就不像昨天那么有耐心了。
最主要的,是他幾次催促洪爺去別的臺子玩。
我們誰也沒動,只是看著熱鬧。
估計,這也是他對我們最不滿意的地方。
見洪爺?shù)难凵癫粷M,這郝世文竟馬上又說:
“我說的都是好話。你這種做法,要是讓廳主知道,會把你趕出場子的!”
洪爺本來是想息事寧人。
可被這郝世文一說,他頓時炸了。
看著郝世文,他馬上說道:
“你是不是拿我當棒槌呢?你洪爺雖然第一次來濠江,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吧?我就勸這哥們,穩(wěn)點下注。還把我趕出場子?來,你去把廳主叫來。洪爺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把我趕出場子的?”
郝世文被洪爺懟的,不由一愣。
他沒想到,洪爺竟然急了。
他之前一直以為,我們第一次來濠江。
以為我們什么都不懂。
他一說話,我們就得乖乖的聽他的。
但洪爺卻一點沒慣著他。
郝世文沒說話,倒是剛剛跟著名表男輸錢的老賭徒,忽然開口了。
“算啦,唔好嘈啦!”
他勸說著洪爺。
本來洪爺心里就有氣。
他立刻轉(zhuǎn)頭,看著名表男,大聲說道:
“哥們兒,這場子太黑了。這已經(jīng)連吃你幾口了?你算算,三百萬沒了吧?我說你啊,就趕快休息休息。找個妹子,竄躥點子。一會兒再玩嘛……”
說著,洪爺還回頭挑釁一般的,看著郝世文。
這一幕,看的我心里一陣好笑。
這郝世文惹誰不好,偏偏惹洪爺。
就見郝世文的臉色極為難看。
他想說什么,但還怕徹底激怒洪爺。
倒是剛剛那個瘦瘦的老賭徒,跟著說道:
“呢度其實唔黑嘅,我琴日仲紅咗80多萬呢。呢個廳冇問題嘅!”
老賭徒的意思,是說這里不黑,他昨天還贏了八十多萬,沒問題的。
洪爺也沒理這個老賭徒。
而名表男忽然看向洪爺,淡然一笑,說道: